分卷(30)
這么多年梅越一直記得奶奶的話,他想獨立就要先隱忍,所以他不在乎這些,但是現(xiàn)在他獨立了,他結(jié)婚了,可是梅家的人還三番兩次這么對他。 眼前浮現(xiàn)太多近期的畫面,從領(lǐng)證開始的那一刻,趙英和梅林就一直再給他添堵。 穆之祁去拜訪他們,是怎樣熱臉貼冷屁/股的。 在醫(yī)院,他們絲毫不顧及穆之祁的身份對他喝三吆五的。 訂婚宴上趙英的貪得無厭,以及此刻這個跟他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想盡辦法讓他在人前出丑。 他何來的情意! 梅林我看你是搞錯了,如果有恨,最該恨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你。 梅越的語氣剛硬,往日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現(xiàn)在承載著千萬戾氣,倘若梅林在他面前胡攪蠻纏一句,他會用眼神刺痛他。 你我什么關(guān)系你了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讓我在這出丑,對你有什么好結(jié)果?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反抗,是任你揉搓的小貓?我如果是野的,那你呢?我媽是原配,你媽不過是續(xù)弦! 梅越說出的話重重的擊在梅林心上,每一句都讓他無法辯駁。 說完這些梅越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力氣,萬事他喜歡給自己留余地,但是今天,他真的要跟梅林撕破臉,或者說跟梅家撕破臉。 那個爸爸,他還可以要嗎? 梅林從未見過這樣的梅越,那雙犀利的眼神讓他害怕,他心有余悸的后退半步,梅越,你等著,我會把今天說的話都告訴我媽去! 梅越冷眼看他,只有吃奶的孩子才會找mama。 這算是今天他說的最狠的一句話。 梅越聽到了穆之綰不厚道的笑聲。 這場鬧劇因梅林的憤恨跑開而結(jié)束,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離去。 穆之綰崇拜的收起手機,把視頻給某人發(fā)了過去,她靠近梅越想要開口安撫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梅越的家事她多少聽奶奶說了些,但是她不好過問。 楚和生還傻愣在原地,那雙迷茫的眼睛不停的眨,似在消化他剛才的所見所聞。 從梅林離開,梅越就不在說話,他垂眉看著腳下,額前的碎發(fā)在凈白的臉上打下陰影,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過了許久,穆之綰拽了拽梅越的手臂,試探問:嫂子,你沒事吧? 梅越緩緩回神,故作輕松的給穆之綰一個看似安好的笑容,說:沒事,我們繼續(xù)? 穆之綰已然沒有了游玩的雅興,她看了眼時間,再瞅瞅那個站在他們身后欲言又止的楚和生,說:喂,你要不要請我們吃飯,畢竟剛才那誰是你帶過來的。 楚和生被點名立刻上前,說:好,嫂子想吃什么我請客。 梅越很累,不想聊下去,不了,下次,之綰我們回去吧。 穆之綰給了楚和生一個她會安撫的梅越的眼神,跟著梅越離開。 回去的路上梅越依舊沒說話,穆之綰看著擔(dān)心只能給哥哥發(fā)了消息。 梅越把穆之綰送回了學(xué)校,而他在校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 汽車向市中心的方向行駛,梅越坐在后排緊緊的握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穆之祁的聯(lián)系電話。 他想要跟穆之祁說說話,即使不說話,他好想聽到他的聲音。 只是這一刻,他猶豫。 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在忙吧。 自己這件事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吧。 車子行駛了很久,梅越終歸是沒有聯(lián)系穆之祁,他抬眉望向車窗外,看到外面的情況,微微蹙眉。 師傅,我剛才說的是什么地址? 梅越感覺到前面的司機師傅停頓了半秒,哦,興和醫(yī)院,要改地址嗎? 梅越低頭盯著手機,想了想說:那換個地方吧,去永和路285號,貴和苑。 貴和苑是程顥家的地址。 他沒想到自己竟下意識的報了他和穆之祁的家。 那個家沒有穆之祁他會感覺孤單,不想回去。 梅越到程顥那時,程顥正窩在屋里打游戲,梅越情緒低落,同程顥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就直接回到了房間,開了空調(diào),跟茶茶窩在一張床上。 躺在床上的他,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不知不覺間竟抱著貓睡去。 這一睡就是一下午。 再次醒來時,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程顥敲著房門在門外罵罵咧咧。 梅越,你丫的有事你給老子吼一聲,不開門不說話是什么情況。 你丫到底在屋里干什么!先說好,你要是想不開可別再我房里! 梅越梅越!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你丫的快說話! 醒來的梅越還有些犯迷糊,聽了程顥的聲音,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才想起他搬到程顥家住了。 他推開趴在他肚子上的茶茶,起身理了理衣服,把門打開。 門一開,就迎來了程顥的熊抱,謝天謝地,你總算開門了,你不知道我在這敲了多久的門。 梅越腦子懵懵的,撓了撓腦袋看了眼手機,下午七點,他居然睡了這么久? 你干什么了?別說一下午你都在睡覺啊! 梅越暈暈的點頭。 他是在睡覺。 程顥看梅越的臉色不太對,把手貼在梅越的額頭,梅越還特別嫌棄的打掉。 程顥:別動,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被程顥這么一提醒,梅越是感覺自己渾身不爽快,腦子沉,并且怕冷。 這大熱天,你居然還會發(fā)燒?程顥疑惑的走進梅越的房間,見他的空調(diào)打的十分的低,并且被子被踢到了床底下。 程顥無語:這四月份就開空調(diào)睡覺?你腦子壞了! 梅越一臉無辜:剛回來那會,我就是感覺很熱,所以就開了,誰知道我會發(fā)燒?。?/br> 程顥懶的跟他再計較,當(dāng)務(wù)之急是給他看病,得兒,我?guī)闳タ床?,還有你生病千萬別告訴你家穆醫(yī)生,否則我要被殺了! 程顥的話音剛落,梅越的電話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正是程顥怕的人。 誰?程顥問。 梅越看著手機屏顯示的人,心里一陣苦,我老公。 程顥臉色那個難看啊,千萬別告訴你老公你在我這,還有別說你生病的事,否則絕交! 瞧著程顥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梅越覺得好笑,他老公這么可怕嗎? 不過他想了想,他生病的事還是不要告訴穆之祁的好。 喂~梅越遲鈍的接起手機,穆之祁急切的聲音從聽筒內(nèi)傳來:你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 瘋瘋來了~~字?jǐn)?shù)還滿意嗎? 梅越是有點小故事的人,以后他的故事會慢慢出來,瘋瘋保證不會虐~~ 有的也只是打臉,瘋瘋努力寫歡快點~~ 瘋瘋努力產(chǎn)糖啊~~~ 感謝小可愛們地支持~~比心 明天正常更新啊~~ 第38章 我在家, 你在哪? 鬼知道梅越在得知穆之祁已經(jīng)回家時,他是什么樣的心情,他顧不上茶茶, 顧不上發(fā)燒, 顧不上行李。 總之,他要立刻馬上回去, 否則等待他的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后果。 梅越怕穆之祁嗎? 怕! 他害怕穆之祁讓他下不了床! 程顥要送他,被梅越拒絕,他在小區(qū)攔了一輛出租車火速趕往家里。 坐在車上的梅越握著手機,眼睛死死的盯著時間。 這短暫的二十分鐘, 比一個世紀(jì)還要難熬。 正因為這種焦慮緊張的情緒, 讓他因發(fā)燒而混沌大腦變得清晰, 仿若這一刻,燒退了大半。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車, 坐電梯到家門前, 看著緊閉的大門, 梅越心有余悸的按下密碼。 叮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大門開了,伴隨著的是眼前的昏暗。 已是五月,天漸漸長了起來, 七點多外面還很亮堂,可是家里卻非常暗淡。 梅越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他先探出頭去, 烏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嗯, 都到這了,再逃避還能怎樣? 梅越心一橫走進房間。 屋里很安靜,只有門口的魚缸里凈水器的聲響。 梅越每走一步都在豎著耳朵聽著客廳里的動靜。 不多時穆之祁那低沉的聲音在客廳上空響起, 聲音淡淡聽不出他的喜怒。 知道回來了? 梅越心咯噔一下,尋聲望去,只見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穆醫(yī)生,我可以解釋的,我 穆之祁起身,大步向梅越走來,把還在試圖解釋的人擁進懷里。 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讓梅越手足無措: 穆醫(yī)生,你 梅越試圖用懸在半空中的手,去碰碰穆之祁的肩膀。 讓你受委屈了。 聲音低沉帶著nongnong的情意,梅越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自然垂下。 這句話他期盼了太久,最后竟是從穆之祁口中說了出來的。 眼淚在這一刻決堤,guntang的淚水再也難以控制,沖破淚腺涌出眼眶。 他很不爭氣的哭了。 我梅越哽咽。 穆之祁抱著他,安撫的拍著他的肩膀,梅越很瘦,在他懷里像是個孩子:哭吧,在老公懷里哭又不丟人。 梅越用臉頰蹭了他的衣服,淚水劃過他身上的襯衫浸到皮膚里。 只是穆之祁沒想到梅越哭起來真的要人命。 他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水,源源不絕。 穆之祁怕他哭的缺水,把人帶到沙發(fā)旁坐下,倒了水送到他嘴邊,喝完接著哭? 梅越破涕為笑,他接過杯子嘗了兩口水,由于嘴角掛著眼淚,他喝下的水也感覺是咸的。 他不開心的撅撅嘴,推開杯子,繼續(xù)任性的趴在穆之祁懷里一動不想動。 他是累了。 好累,心累。 就想這么任性一回。 好像只有在穆之祁這,他才能任性。 穆之祁見他的小臉紅撲撲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現(xiàn)在不哭了? 不哭了。梅越帶著濃重的鼻音窩在他懷里,用小臉蹭了蹭他胸口的衣服,懶洋洋的說:你怎么回來了?他雙眸半闔,露出余光打量著他。 穆之祁沒有戴眼鏡,狹長的丹鳳眼雖然刻意斂去了冷冽,但是他能感覺到,他是生氣了。 他穿著居家服,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了。 穆之祁把他抱的很緊,雙手握在腰間,讓梅越感覺到了他的占有欲。 他把下巴抵在他的頭上,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由于靠的很近,這聲音被無線的放大,字字如千斤重的石頭穩(wěn)穩(wěn)的落進心里。 看到你被人欺負(fù),我心疼了。 梅越已經(jīng)分不清楚穆之祁是的責(zé)任還是愛。 但心疼兩個字從穆之祁口中說出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確定,不管在穆之祁的世界,他梅越是什么身份地位,但在他的世界里,穆之祁是他的全部。 瞧,他就是如此感性,也如此極端。 渴望被愛,渴望被心疼,害怕失去。 只要他喜歡的人哪怕給他一點點的關(guān)愛,他也會飛蛾撲火。 這也是他放不下他爸爸的原因。 梅越嘴角的笑難以遮掩,那雙明亮的眸子是受寵若驚,是感動。 他伸開雙手去擁抱穆之祁,白皙的臉頰深深的埋進他的懷里。 有人說短暫地窒息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他分不清楚穆之祁的話的真實性,還是說這只是他的夢,他還在睡覺,還沒醒。 不管怎樣,只要不醒來就好。 穆之祁感受到梅越情緒的變化,怕他憋著,只能抱著人正視著自己。 梅越的小臉通紅,像是被憋到了。,離開穆之祁懷抱的那一刻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后,他短暫的回神。 穆之祁就在他面前啊,他沒有做夢。 真好! 梅越傻笑。 今天的梅越太異常了,穆之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揉了揉他的腦袋,把手放在他的臉上,梅越的臉光滑柔嫩,微涼的觸感是他最喜歡的了。 只是此刻 他的臉是不是太熱了? 穆之祁蹙眉,手心附在梅越的額頭上。 你生病了?質(zhì)問的聲音傳來。 梅越點了點頭。 為什么不說?穆之祁責(zé)備之意盡顯,但更多的是關(guān)心。 梅越的頭又開始暈眩起來,穆之祁臉在他眼里變成了雙影,他弱弱說:我還沒來得及說。 這是實話,他真的沒來得及說,剛來就被他抱,抱完就哭,哪里有時間說話。 穆之祁難得吃癟,他的確是沒給他說話的時間。 穆之祁厲色道:下次必須先說。 哦,我知道了。梅越垂著頭回道。 穆之祁瞧他一副知錯了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抱著人回到臥室。 梅越被穆之祁命令著躺在床上。 他看著穆之祁從客廳找來醫(yī)藥箱,取出體溫計為他量上體溫。 看著他在知道他發(fā)燒燒到三十八度時,眉心緊蹙。 看著他給他煮了姜茶,端了溫水放在床頭邊。 看著他貼心的喂自己吃藥。 看著他小心的吹涼碗里的姜湯。 梅越記憶中為他做這一切的人,停留在九歲那年,而這么多年他生病了都是一個人抗,一個人去醫(yī)院,一個人吃藥。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順著臉頰無聲的落下,滴在穆之祁的手面。 梅越的淚水如烙鐵的鐵水燙在穆之祁的手面,疼在他心里。 穆之祁將人抱住,剛才抱他就感覺他又瘦了,這兩天他一定沒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