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趙雷心有余悸的護住自己的脖子:那個,老大,你誤會了,這種喜歡跟你想的不一樣。 穆之祁:怎么不一樣? 趙雷厚著臉抵擋著眼前如全軍萬馬般的戾氣,說道:我和嫂子是一樣的,嗯,怎么說呢,就是我和嫂子頂多可以做姐妹,您明白嗎? 趙雷的敬語都用上了,可見求生欲滿滿。 穆之祁將手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辦公室內(nèi)靜謐的出奇,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響仿佛被放大了若干倍。 趙雷大氣不敢出,緊張的盯著穆之祁敲打桌面的手指,等待老大的回應(yīng)。 許久過后穆之祁神色淡然,大手一揮,把病歷做完,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趙雷干脆應(yīng)下,埋頭干活。 媽呀,他何苦啊! 敢情他老大是個醋包! 半下午閑來無事的魏毅跑回辦公室閑坐,穆之祁低頭專注地看著明天手術(shù)病人的資料,趙雷埋頭與病歷夾中。 兩人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均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魏毅悄悄的走到趙雷對面坐下,看著滿桌子的病歷夾有些吃驚,他偷瞄了穆之祁一眼,知道穆之祁沒有要看過來的意思,忙拿起桌上的中性筆,伸出手臂,戳了坐在對面的趙雷的手臂。 趙雷警覺的向魏毅看去,用眼神問道:有事? 魏毅用中性筆的筆尖向穆之祁只去,張開嘴對口型:人走了? 趙雷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低頭干活。 趙雷平時和魏毅并不是太熟,這件辦公室原本是穆之祁的個人辦公室。他因是穆之祁帶的實習學生,自然被安排在穆之祁身旁。 至于這個魏毅,他是住院醫(yī),按理說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奈何人家上頭有人,靠著關(guān)系硬擠進了這里。 穆之祁在醫(yī)院一直比較和善,從不計較這些,可是趙雷卻不是很大度,一直對魏毅愛答不理。 魏毅見趙雷不理他,也沒有放棄,拿起桌上的處方單子匆匆寫下幾個字丟了過去。 趙雷看著從天而降的紙條,想想也知道誰的杰作,他打開紙條看著那狗啃的字,實在是忍受不了。 人走了,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魏毅沒想到趙雷竟然直接說了出來,他匆匆向穆之祁看去,還好穆之祁沒有回應(yīng)。 魏毅收回目光瞪了趙雷一眼,趙雷也不是怕人的主,何況這里還有他的老師,穆之祁雖說經(jīng)常把他罵的狗血噴頭,但是對外還是很護犢子的。 我嫂子走了,你有何貴干!那眼神傲嬌的緊,像是在告訴魏毅: 誰不知道你窺視我老大,現(xiàn)在好了,我老大名草有主,讓你嘚瑟。 看資料的穆之祁聞聲抬眉,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著即將要劍拔弩張的兩人說道:都忙完了? 語氣淡然卻滿是威嚴。 趙雷立刻搖頭哈腰,沒,老大,魏醫(yī)生問我事,我解釋兩句,我這就繼續(xù)。 魏毅被趙雷擺了一道臉色鐵青,穆醫(yī)生。 穆之祁淡淡說了嗯。 他走了?魏毅自然指的是梅越。 嗯。穆之祁。 穆醫(yī)生,我 魏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穆之祁打斷。 魏醫(yī)生,我以為我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 趙雷趴在病歷夾里竊喜,他要不是礙于穆之祁的yin/威,他一定抬起頭好好欣賞一下魏毅吃癟。 想想魏毅那臉色就感覺很好笑。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祝福你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你放心,我從明天起,就搬到隔壁辦公室去。 穆之祁眉梢微動,沒想到魏毅會如此的果敢,趙雷也沒想到這魏毅平時看著斤斤計較如此討厭,沒想到今天居然這么辦事。 趙雷抬起頭特意打量了魏毅一眼。 嗯,也好。穆之祁沒有多說,繼續(xù)拿起桌上的資料看去。 魏毅看穆之祁沒有再理他的意思,就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沒多久他手邊落了一張紙條。 魏毅抬頭看了眼假裝看病歷的趙雷,笑了笑,打開紙條: 別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是需要,小弟我?guī)湍阏摇?/br> 魏毅樂了。 拿起筆回道:晚上一起吃個飯? 魏毅想了想覺得有點唐突,又在紙條后面加了一句:算是陪失戀的我喝杯? 趙雷收到紙條,頓都不打,立刻回道:沒問題,你請。 第20章 下午梅越將程顥送走,跑到陽臺開始以德報怨試圖感化茶茶。 他把魚罐頭打開丟給茶茶,看著它狼吞虎咽時,心疼的緊。 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吃他的魚了。 二百萬呢!你說你讓我怎么陪? 以后你要是想吃魚,你告訴我,咱有魚罐頭不是? 那金龍魚也就好看了,又沒有鹽,那么瘦,還一身腥,哪里有魚罐頭好吃,你說是不? 梅越一直在茶茶面前嘮叨著,直到小貓將面前的魚罐頭吃完,舔了舔鼻頭,幸福的對他叫了一聲瞄。 梅越想起晚上要回家吃飯的,抱著茶茶回到客廳,看著玄關(guān)對面的魚缸,想了想又果斷的把貓丟到了陽臺。 瞧著茶茶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于心不忍,想著穆之祁的雜貨間有自己的躺椅,雖然跟這里的家具有些格格不入,先湊合用一下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走到雜貨間,找到折疊的竹制躺椅,三天沒用,躺椅上就蓋了一層浮土。 他把躺椅放在陽臺,茶茶很自覺的跳上去,立刻翻了翻肚皮,躺著,梅越瞧著茶茶那不客氣的樣子,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他剛才的話是不是都白說了? 對貓彈琴? 哎! 梅越暫且先不管茶茶,把陽臺的門關(guān)好從浴室找來抹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躺椅擦了一個遍。 大功告成后,梅越抱著著手機和筆記本電腦返回陽臺,把茶茶推到一旁,自己舒服的坐上,那只小貓咪也習慣性的靠在他腳邊慵懶的曬著太陽。 四月風光和煦,歲月靜好,時光仿佛又回到他結(jié)婚前的單身日子。 梅越心里惦念著晚上回家的事,把筆記本放在腿上,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給爸爸梅誠打了電話過去。 梅誠似乎很忙,在手機即將自動掛斷時,才接起。 喂,是越越啊。聽筒內(nèi)傳來梅誠那略有些滄桑的聲音。 梅越握著手機,掂量著如何說他和穆之祁的事。 越越啊,最近怎么樣?梅誠見梅越?jīng)]有要說話的意思主動說起,從他爽快高昂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心情不錯。 挺好的。梅越對這個爸爸的感情有些復(fù)雜,十二歲之前他一直盼望著父愛,期盼著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墒巧钤谝黄鸷?,他又因為后媽的苛責,對爸爸的喜愛漸漸沒有從前那么強烈了。 梅誠對他是好的,只可惜他是個怕老婆的人,所有的對他的愛也都是偷偷摸摸的。 直到現(xiàn)在梅越都很難描述他對梅誠的感情,到底是失望多一點還是期待多一點。 他和穆之祁的事總是要說的,梅越想了想還是直接告訴梅誠的好。 我今晚回去吃飯。 梅越能感覺得到對方一愣,不過這也不足為奇,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要主動回去吃飯,畢竟上了大學后,他就不在住在那個家里了。 梅誠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好好好,我讓你趙姨多做點好吃的。 梅越:嗯,爸,我結(jié)婚了,領(lǐng)了證,和你們讓我相親的那個人。 對方很久沒有回應(yīng)。 梅越了然,繼續(xù)說道:今晚我?guī)厝ヒ娨娔銈儭?/br> 梅越以為梅誠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老好人,在電話里永遠都是他說什么,對方就說好。 可是反常的沉默過后,梅越聽到的卻是梅誠的訓斥。 為什么這么倉促,你結(jié)婚之前為什么不說一聲! 梅越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爸爸這個問題。 梅誠嘆氣:罷了,你今晚帶他過來吧。 梅越稍稍悸動的心卻又因為這句話被撲滅,他勾起嘴角自嘲,他還在期待著什么呢? 梅誠就算是疼他有什么用?他還是怕老婆??! 好,晚上麻煩您了。梅越心口如被悶聲一擊,疼的說不出話來。 他倉促的掛掉電話,把電腦放在旁邊的小茶幾旁,扶著躺椅的扶手躺下,靜靜地望著天空。 天空晴朗無云,微風拂面,額前的碎發(fā)隨風浮動,眼底是一片悵然。 那個家終歸不是家。 梅越無心辦公,丟開手機,雙手放在胸前閉著眼睡去。 不久,茶茶溜到他肚子上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同睡下。 四月的天,梅越穿著單衣,即使有陽光,睡熟了之后依舊感覺很冷,沒多久他就被凍醒,身上的茶茶不見了蹤影。 梅越驚然起身,轉(zhuǎn)身尋找它的蹤影,看到蹲在玻璃門角趴著的茶茶終于松了口氣。 下午穆之祁從醫(yī)院回來,還帶些禮物,梅越已經(jīng)穿戴整齊做在家里等著。 聽到敲門聲,把茶茶關(guān)到陽臺外,急匆匆的去開門。 穆之祁進門回臥室換了件衣服,讓梅越提前給家里打個電話。 換了衣服返回客廳的穆之祁,讓梅越眼前一亮。 穆之祁今晚特意換了一身煙灰色的西裝,黑白色條紋襯衫,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竟打上了同煙灰色系的領(lǐng)帶,看的格外的俊郎。 梅越花癡的凝視著他。 好帥啊。他竟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有多帥?穆之祁嘴角噙著笑,走到梅越對面,自然的牽起梅越的手。 梅越微愣,羞澀的低著頭,就是,很帥! 穆之祁問:是我穿白大褂帥,還是西裝帥? 都帥,你人最帥!梅越嘴巴如抹了蜜一般,讓穆之祁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梅越弄的規(guī)整的頭發(fā)。 穆之祁說:走吧,去你家。 梅越:好。 梅誠家住在帝都的西區(qū),自從上了大學后,梅越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每次回去也只是吃了飯就走,從不在家里多呆。 車組平穩(wěn)的開著,梅越稍稍打開車窗,有微風吹來,他右手托著下巴,看向車外,明亮的雙眸掃過一眾的建筑,看似很平靜,心里卻遠遠沒有表面看的淡定。 穆之祁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梅越緊握著褲腿的左手,笑道:你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梅越啞然向穆之祁望去,一時間被穆之祁絕妙的側(cè)顏吸引。 穆之祁的五官分明,臉型輪廓幾近完美,由于要去拜訪梅越的家人,他事先取下了眼鏡。 那張英俊的臉龐沒有眼鏡遮掩,唯美中透著一絲冷冽之氣,是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長相。 穆之祁輕咳兩聲將發(fā)呆的梅越拉了回來,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他把車窗關(guān)上,車內(nèi)瞬間安靜許多。 梅越想起穆之祁之前的詢問,后知后覺開口道:是有點緊張。 他側(cè)身看向穆之祁,問道:我能問你件事嗎? 穆之祁的手輕松的搭在方向盤上,習慣性的十指輕點了下方向盤,你問。 你近視嗎?如果梅越?jīng)]猜錯,穆之祁不近視吧,晚上愛愛的時候即使關(guān)著燈也能看清楚他的。 一想到這,梅越白皙的臉蛋有些微紅。 好在穆之祁在專心開車,無暇顧及他的臉色。 有些散光而已。 哦。難怪。 很嚴重嗎?梅越又問。 穆之祁解釋道:不嚴重,戴眼鏡也不過是想換個身份而已。 換個身份? 這是什么意思? 穆之祁瞧了梅越一眼,解釋:醫(yī)院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 梅越后知后覺的點了點頭。 那你這樣會不會被我父母認出來,或者,嗯,你要不要戴著眼鏡?梅越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想讓家里人知道穆之祁的身份。 畢竟他的那個后媽太愛貪小便宜。 穆之祁將右手搭在梅越的左手上拍了拍,手面?zhèn)鱽淼臏囟?,讓梅越格外的踏實?/br> 放心,我想你爸媽還不至于能認出我。 梅越歪頭疑惑,停頓半秒后,倏然恍然大悟,他們都是工人階級怎么會認識穆之祁這種富三代。 呵呵,是他往自己了看上貼金了。 不過穆之祁的聲音傳來,梅越望去捕捉到穆之祁眼眸中的溫柔,你好像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事。 梅越:嗯,能保密嗎? 穆之祁的眼眸變的幽深了些:暫時可以。 梅越:謝謝。 車子顛簸的停在一個舊小區(qū)單元樓門口,梅越和穆之祁一起下車走進進單元樓,單元樓是六層的住戶樓,沒有電梯,梅家住在五樓。 與穆家人的熱情相比,梅家人真的是冷清許多,梅越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才有人開門,開門的是梅誠。 梅誠臉上帶了些未緩和的怒氣,看到門前的兒子愣神了半刻,才讓他們倆人進來。 梅越臉色微變,爸爸和后媽又吵架了。 梅越和穆之祁進門,穆之祁將禮物交到梅誠手中,恭敬的喊了聲叔叔。 梅誠喜不自勝,一邊喊著老婆趙英出來待客,一邊把禮物放在桌上。 梅越扯了扯穆之祁的袖子示意他換鞋,可鞋柜里沒有多余的拖鞋。 梅誠尷尬的說不用換了,快進來。 梅越干笑了一下,穆之祁目光斂了斂,看似不在意,他握住梅越得手一起走到客廳坐下。 趙英氣呼呼的從廚房出來,本想就剛才的話題埋怨老公一句,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穆之祁時,立刻改變了態(tài)度。 這就是小穆啊。趙英換下身上的圍裙交到梅誠的手里,打發(fā)他去廚房看著鍋,她自己坐下同穆之祁聊天。 上周你奶奶托人找我,我當時看到照片就一眼看中你,今天見面,果然是個帥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