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142節(jié)
青年的聲音微微有點發(fā)干,他站在她的面前,不知怎的,裴姝竟莫名覺得這人似乎有點慌張。 “還好,死不了。” 裴姝也緩過了氣來,聞言,甚至還笑了一聲,“倒是沒想到,龍公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若不是我躲得快,怕不是已經(jīng)成你掌下亡魂了?!?/br> “龍公子,你看不順眼直說便是,何必直接動手呢?”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的。 裴姝自已經(jīng)看出來了方才那一掌,龍凜并不是沖她而來的,倒像是認(rèn)錯了。在她也執(zhí)掌與他相對時,青年便愣了,只是這掌鋒一出,想要收回去卻并不容易。 她只是瞅著青年那張微微泛白的臉,便隨口調(diào)侃了一句,只為緩和一下僵硬的氣氛罷了。 聞言,面前的白衣青年沒有說話,只是薄唇卻是抿得更緊了。 他站在那里,一雙無神的眼睛卻是緊緊地鎖定了她,即便他看不見,但也沒有移開分毫??⊥Φ拿挤迓∑穑剖窃趬褐浦裁?。 “龍公子方才把我認(rèn)作了什么?” “你受傷了?!?/br> 沉默了片刻后,兩人同時開了口。 裴姝微怔。 須臾,忽然笑了起來,清冽的聲音里也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按理,龍公子此刻不是應(yīng)該在照看小豆芽嗎?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青年的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沒等他開口,面前的青衣女子便笑問道:“龍公子,莫不是擔(dān)心我吧?”說完,她便笑意盈盈的看著青年。 “……小豆芽做噩夢了?!背聊税肷危垊C才這般解釋道,“他夢到了你遇到了危險,受了傷,很擔(dān)心你?!?/br> 說完,他本來就有些僵的身體似乎更加僵硬了一點。 他雖看不見裴姝的表情,但卻聽得出她話里淡淡的調(diào)侃,這般解釋之后,竟是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哦,原來如此?!?/br> 然而裴姝的反應(yīng)卻與龍凜想得不一樣,他本以為裴姝還會繼續(xù)問,卻沒想到她竟輕易地接受了,還道,“看來我平日里沒有白疼那團子,還知道念著我,是個貼心的寶貝。” 話里是對小豆芽滿滿的滿意和感動。 龍凜再次抿緊了唇。 不知為甚,心里竟有些不得勁兒。 “正好,這里我也查看的差不多了?!迸徭?,“時辰不早了,龍公子,我們回去吧。” 說著,便徑直大步朝前走。 沒拉他的衣袖,也沒拉他的手,兩人直接至少還隔了一個小豆芽。 她也不會……用那種語氣與他說話。 更不會靠他那么近。 這是真正的裴姝了,而不是方才那幻魔所化的東西。 龍凜微頓了頓,聽著前方不停的腳步聲,終是跟了上去。只是便連他自己也不知,此刻,他雖順利找到了人,但眉頭卻是皺著的。 ** “城外的山林樹木有不少都是活的?!背隽松搅?,路上,裴姝便道,“雖是妖物,卻與城里的妖們不一樣,嗜血嗜殺,已然是入了邪道?!?/br> 她剛踏入,便覺里面血腥味極濃。 那些妖木雖掩飾得好,但卻瞞不過如今的裴姝。 自從她能煉化混沌之氣后,裴姝便發(fā)現(xiàn)自己對周圍環(huán)境的感知更加敏銳了。所以,那山林里的死氣雖難以發(fā)現(xiàn),卻依然沒有瞞過她。 “那妖木已然成了氣候,修為怕是不下元嬰?!?/br> 說道此,裴姝的面色微微有點冷。 那妖木該是以血rou為食,自也是用血rou來修煉。而能修煉至不下元嬰,那不知該吃了多少生靈,沾了多少血孽。 “也難怪城中居民說城外危險,便是這西府的負(fù)責(zé)人兔白白也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為。”而那些國民,反正直至目前,裴姝看過去,甚至連筑基期的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也不知這桃源國的國主是何等修為。 只是若修為比這妖木高,以傳說中那國主愛民如子的性子,怎會不除去那妖木?要知道,如果放任那妖木成長下去,怕是會成為大患。 “龍公子方才可遇到了什么?” 兩人本來都是話少之人,但不知為甚,兩人相處之時,有時是龍凜話更多些,有時又是裴姝。 算起來,倒是少有冷場僵滯的時候。 “沒什么?!饼垊C頓了頓,忽地轉(zhuǎn)頭看向她,“你的傷怎么樣了?”他如今嗅覺很靈,早已聞到了血腥味。 其實若真是重傷,那裴姝現(xiàn)在也沒有心思和精力與他閑聊了,龍凜自是知道這一點。以裴姝的能力,如今能重傷她的也少之又少,而且,身為曾經(jīng)聲名大噪的萬靈仙子,又怎可能沒受過傷? 削靈骨,挖心頭血……哪一樣,不是致命之傷? 但那青衣女子,卻都撐過來了。 說起來,這么久以來,他從未聽她真正的喊過一聲疼。 所以如今這等小傷,她怕是也沒有放在心上,或許其他人也不該也不會放在心上。但莫名地,嗅著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龍凜就有些煩躁。 “我的傷?”果然,那青衣女子恍然了一瞬,便道,“其實……” “我們走快點吧,小豆芽該等急了。”不等她說完,白衣青年便冷了臉色,身子一躍,竟是飛了起來。 如今,他竟是裝也不裝了,直接便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了不同來。 裴姝在原地怔了一下,望著夜空中,那道看似飛得極快,但……其實一直在她視線范圍的白色身影,須臾,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下一刻,她也飛躍而起跟了上去。 似是感應(yīng)到了她的動作,前方的青年并未回頭,只是在裴姝跟上去的同時,忽然加快了速度。 凡人無法化用靈力,之前,她便只能四處借力,說是飛,不如說是跳躍更準(zhǔn)確。 但自從能使用混沌之氣后,這飛行之術(shù)便難不住裴姝了。 只是,她是用的混沌之氣,那龍凜呢? 他的身體可是人族。 便是人族中的武林高手,那些所謂的極致輕功,也是不可能達(dá)到這種程度的。 兩人速度都不慢,不到一炷香,便回到了西府。 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 萬籟俱寂,燈火已滅,唯有天上的月光和星光落下,淺淺映出了景與路。 小豆芽說是要等著裴姝,但也沒撐住,竟是趴在石桌上睡了過去。 裴姝落在他旁邊,見小團子雙手交叉放在石桌上,腦袋放在手上,睡得小臉紅撲撲的,紅潤的小嘴微張,竟是口水都出來了。 見此,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許。 許是有點冷,小團子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裴姝走過去,伸手,正要把小孩抱起來。只是有一雙手卻比他更快,她還未碰到小孩,下一刻,小孩便已經(jīng)被人抱起來了。 是龍凜。 “我先抱他回去。” 青年解釋了一句,然后便大步朝屋子里走。 只是小豆芽睡得卻不深,剛被抱起來,小眉頭便皺了皺,下一瞬,猛地睜開了眼睛,帶著nongnong鼻音的喊道:“裴姝!” 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龍凜,小孩眉頭皺得更緊了,“怎么是你?” 語氣里,竟是有點嫌棄。 龍凜:“……” “我在這兒,吵醒你了?” 好在,身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小豆芽忙趴上了龍凜的肩膀朝后看去,果然便瞧見了他念了好久好久的裴姝,眼睛霎時就亮了亮,伸手就要朝裴姝撲過去。 然而……動不了! “我要姝姝抱!” 小豆芽不滿的拍著青年的肩膀。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青年看似沒有用力,卻把他錮得很緊,小豆芽根本就撲不過去。除非抱著他的青年松開他。 “她受傷了?!?/br> 青年卻是沒松開,反而走得更快了,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屋前,轉(zhuǎn)瞬,便已經(jīng)進了屋,把小豆芽放到了床榻上。 沒有給別人抱的機會。 “受傷?!”小豆芽剛被放在床上,就又跳了起來,忙看向裴姝,焦急地問道,“你傷到哪里了?嚴(yán)不嚴(yán)重?上藥了嗎?” 小孩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就是這般的直白。 “無礙,不過是傷了手臂而已,小傷罷了?!迸徭哌^去,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好了,我現(xiàn)在回來了,你就不用cao心了,好好休息吧?!?/br> 小豆芽卻不滿,搖頭:“我要看你的傷!” 那小模樣很是固執(zhí)。 無奈,裴姝只能把袖子撈了起來,給他看。 那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條深深的傷口,此時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看上去還是有些猙獰,傷口上凝結(jié)了不少血塊。 頗有些觸目驚心。 說是小傷,其實看上去也不算輕。 若是普通女子……不,或者說便是男子,受了這般的傷,也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云淡風(fēng)輕。便是不喊疼,但也不會還會笑。 只是對于裴姝來說,這傷確實算不得什么。 世人皆羨慕她能拜問月劍尊為師,名師出高徒,能有劍尊教導(dǎo),她的成就定然不會低,更別說,她還有著絕頂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