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111節(jié)
散在了空氣之中。 再也看不到了。 直到最后,她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她甚至都沒有和她的心上人告別,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真可惜?!?/br> 那白衣青年又輕輕嘆了一聲,可面上卻無半點可惜之色。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vip] 蘇幼禾死了,薛伊人也死了。 陶初一拾起了那顆未成型的丹藥,重新回到了青云觀,然而剛到門口,便看到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老人——那是薛府的管家。 “陶姑娘,這是大小姐讓老奴交給你的?!币姷剿?薛管家便把手中的一個包裹遞給了陶初一。 “薛伊人,她給我的?” “是啊?!毖芗液鋈粐@了口氣,眼眶有些紅,“大小姐遣散了薛府的下人,府里的米糧她全都發(fā)了下去。她走之前,囑咐我,讓我交給你。做完這些,我也要走了?!?/br> 蘇幼禾的事情并沒有傳出去,但薛管家是薛府的老人,可以說是看著薛伊人長大的。 所以,有些事也瞞不了他。 但他只是個下人,主人要做什么,又豈是他一個下人能管得了的? “陶姑娘,”薛管家頓了頓道,“其實大小姐是喜歡你的?!?/br> 說完這一句,他也沒看陶初一的回應,長長嘆了口氣,便慢慢的下山去了。 “拆開看看吧。” 裴姝輕輕撫了撫陶初一的腦袋。 其實那包裹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而是一疊銀票,除此之外,還有一封薛伊人給她的信。 薄薄的一張信紙,上面只有很簡單的兩句話。 “陶初一,我走了?!?/br> “如果我還能留下尸體,那就幫我收一下尸吧。如果沒有,那便算了。那些錢你拿走,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這錢,我是看在青云觀的面子上給你的。所以,不要誤會,我還是很討厭你。” 短短的幾句話,是薛伊人早已想好的告別。 看來,早在知道了蘇幼禾所做之事后,薛伊人便已經在計劃了。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活下來。 “哇,這里有足足一萬兩!”小豆芽已經數(shù)完了那疊銀票,兩眼冒星星,“陶初一,薛伊人真的全給你了?” 沒等人說話,他便情不自禁的感嘆道:“哎呀,我也想要有個這么討厭我的人!” 討厭他,還給他送錢,這是什么好人??! 可其實是真的討厭嗎? 一萬兩,怕是薛家大半的家財了。若是真的討厭一個人,會把大半的家財送出去嗎? 當然不可能。 陶初一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她只是捏緊了那疊銀票。 一萬兩,若是曾經,她會喜不自勝。 可如今,捏著那沉甸甸的銀票,她卻沒了半分喜悅。 “我?guī)熜诌€有救嗎?”半晌,她忽然開口問道。 蘇幼禾直接把謝無藥砍成了兩段,謝無藥當場退化成了原形,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恢復的跡象。 裴姝頓了頓,才回道:“謝道長還能恢復人形?!?/br> 但她卻沒回答謝無藥能否活下來。 陶初一自是聽懂了她的話。 她不是真的傻子,又怎會看不出來,其實師兄早已是強弩之末了。他之所以還能撐到現(xiàn)在,無非是……放心不下她而已。 師兄以為她不知道。 可其實,她只是不敢知道而已。 而如今,她卻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他還有多久?”她沙啞著問道。 “不過三……” “其實謝道長也不是沒有救?!迸徭蚓o了唇,正要回答,然而,話未說完,一道清潤的聲音便打斷了她的話。 是龍凜。 “你說什么?!”此話一出,陶初一便猛然抬起了頭,緊緊地看向白衣青年,“我?guī)熜终娴倪€有救嗎?” 裴姝也看向了龍凜,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白衣青年卻恍若未覺,面上甚至還浮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道:“龍某也不知這法子有沒有用,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br> “魔族,死而不僵。而藥魔本身就是一株藥,是木靈化身,遇水便能活。只是如今謝道長深受重傷,危在旦夕,普通的水起不了作用。” “想要救他,唯有一個法子?!?/br> 他“看向”了陶初一,唇角翹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一字一頓的道:“便是用血滋養(yǎng),而這血,當屬心頭血最佳?!?/br> “龍凜?!迸徭鏌o表情的看著那白衣青年,“這法子你是從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這是裴姝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的音調偏冷,可之前當她喚龍公子時,聲音卻依稀能聽出暖調的??纱丝蹋@聲龍凜卻似是帶了殺氣。 “……太久了,我也不記得了?!卑滓虑嗄険u了搖頭,面上無甚表情,仿佛并未感受到殺意,聲音淡淡的道,“這法子也不一定有用,我只是說出來而已。信不信,用不用,還在陶姑娘自己。” “此法太過邪氣了?!币慌裕虬櫭嫉?,“說不定是有人胡亂編造的。陶姑娘,你還是……” “我信。” 陶初一卻直接如此道。 “初一……”裴姝皺眉。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碧粘跻淮驍嗔伺徭脑挘p輕撫了撫已經變得冰冷的木頭,一字一頓的道,“不管是真是假,只有試了才知道不是嗎?” 不等裴姝開口,她忽然笑了,繼續(xù)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龍凜不也說了只是用心頭血更佳而已嗎?我用血滋養(yǎng)便行了,反正我這么多血,大不了每天多吃點豬血鴨血雞血等等補回來就是?!?/br> “我還想和師兄一起好好活下去呢,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那么傻的。” “師兄,你答應過爹爹會照顧我的?!彼皖^,把頭靠在了木頭上,輕聲道,“我還小呢,還沒有嫁人呢,所以,你不能食言的?!?/br> 木頭自是沒有任何回應。 但陶初一卻覺心頭的陰霾散了許多。 她依戀的靠著木頭,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般,那時,謝無藥就像是一座大山,他只要陪在她身邊,她就覺得很安心很安心。 “師兄,你不能走的……” 她低聲說著,不知是威脅還是祈求。 見她已然下了決定,裴姝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頭望向龍凜,問道:“龍公子可否仔細說說這法子,需要多少血滋養(yǎng)?又需要多久才能見效?最后,用了這法子后,可又有什么后果?” “每日只需三滴即可,至于多久才能見效,便要看陶姑娘自己了。”白衣青年紅唇輕啟,聲音清清淡淡,“或許只要幾日,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十年……只看陶姑娘有多么想要謝道長活過來。至于后果,” 他頓了頓,才笑了一聲,繼續(xù)道:“傳說,心若是善良的,那他的血也是善良的;可若是心中滿腔惡意,那么那血便是污濁不堪。這便是這法子的后果。謝道長恢復后,或許還是他;也或許,卻是另一個人了?!?/br> “那不用擔心啦!”小豆芽撐了個小懶腰道,“陶初一雖然腦子笨笨的,但還算是個好人啦。所以,陶初一,你還哭喪著一張臉干什么!你現(xiàn)在又有錢,又能救你師兄了,你該高興才對??!” 在小豆芽看來,雖然陶初一剛死了娘和meimei,但是……這不是她也從沒承認過那兩人嗎? 蘇幼禾雖然是親娘,但是卻是個要她命的娘。 而薛伊人,也從沒把她當jiejie過,便是跳進藥鼎里,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恕罪而已。 所以……這勉強也算是好事吧? “你想想誒,以后再也沒人惦記著你的命去煉藥了,也沒有人再嘲諷你了,你還有了這么多錢,以后可以天天吃rou啦!你咋還不開心……誒誒誒,不是,你哭什么?。磕銊e哭啊,我這不是也沒說什么呀……” 回應小豆芽的是陶初一忽然掉落的眼淚。 那眼淚就像是成串的珠子一般,一顆一顆的往下掉,源源不斷的,嚇得小豆芽又慌又茫然。 沒等他回神,便見哭得稀里嘩啦的陶初一轉身跑了出去。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哭聲。 小豆芽懵了,忍不住撓了撓腦袋,迷茫地道:“我說錯了嗎?她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你不是餓了嗎?”半晌,裴姝一把抓住了他道,“正好今日有集市,我?guī)闳ユ?zhèn)上吃飯吧。你想吃什么?” 一聽到吃的,小豆芽立刻就把剛才的疑惑甩開了,興奮的道:“我要吃rou!梅干菜扣rou,聽說可好吃了,我一定要嘗一嘗。” 邊說,他邊忍不住咽口水,催促道:“快走快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br> “阿彌陀佛?!毙蚩粗《寡?,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忍不住對裴姝道,“裴姑娘,你確定要把一只魔帶在身邊嗎?” 不等裴姝回答,他繼續(xù)道:“魔便是魔,即便他們長得像人,口吐人言,可終究缺了一顆人心?!?/br> 沒有人的感情,也體會不到人的喜怒哀樂,更沒有憐憫。 便如這只小魔。 他終究還是什么都不懂,生死之事哪有那么容易看透,可在這小魔的口中,人命對他毫無影響。 他體會不到人類的悲傷,這是天真,更是薄涼。 “喂,你這臭和尚你胡說什么呢!”裴姝還未開口,小豆芽便氣炸了,“裴姝不帶我,難道帶你嗎?!我可是比你早認識她的,你別想離間我們!” 小豆芽叉著腰,氣憤地道:“還有,小爺自己有心,要那勞什子人心作甚?那么脆弱,一點兒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