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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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這般說著,抬頭,卻看見了屋頂坐了一個(gè)人。 陶初一頓了頓,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cuò),這才失聲喊道:“裴姝?你坐在那上面干嘛?” “不對(duì),你怎么爬上去的?。俊?/br> 他朝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梯子啊。 今夜的月色很美。 彎月當(dāng)空,繁星圍繞。柔和的月光落下來,灑在了青衣女子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微光,她的身影在月色的籠罩上變得有些模糊。 仿佛……像是隨時(shí)會(huì)乘風(fēng)而去一般。 陶初一抬著頭,呆呆的看著上面的人。 “好酒!”她手中拿著一壺酒,不時(shí)便仰頭酌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從上面?zhèn)鱽?,垂首,語帶笑意的問他,“初一道長(zhǎng),喝酒嗎?” 陶初一總算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立刻臭了,怒道:“好啊,原來是你偷了我的酒,這可是我準(zhǔn)備用來做菜的!” “誒,這怎么能用偷呢?”裴姝搖了搖手中酒壺,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暎Φ?,“你就把這記在賬上便可?!?/br> 還記在賬上呢! 她之前欠的債可還沒有還完好嗎?! 陶初一不爽的瞪著上面那人,還想在說什么,卻見那青衣女子又對(duì)他笑了笑,晃著酒壺道:“初一,喝酒嗎?” 她白皙的臉上已經(jīng)帶了淡淡的緋紅,那雙清亮的眸中也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醉意。手中的酒壺中還有酒,但她身邊已經(jīng)放了好幾個(gè)空蕩蕩的酒壺了。 “……哼,當(dāng)然要喝!那可是我花錢買的酒,怎么能讓你一人給禍害了!”陶初一頓了頓,去找了一把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然后坐在了裴姝的身邊,伸手,“酒拿來?!?/br> 裴姝笑了笑,把酒遞給了他。 陶初一一把搶了過去,抬手就朝嘴里灌,“咳咳咳……好辣!” 可惜她是個(gè)不會(huì)喝酒的,那酒方一入口,便嗆住了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咳得一張娃娃臉通紅。 “這么難喝的東西,你是怎么喝下去的?”他嫌棄。 裴姝道:“你若不喜歡,便還我。” “這明明是我的!”陶初一不但沒有給她,反而又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吐舌頭,“我買的,當(dāng)然是我喝才是?!?/br> 邊說,他又喝了幾口,最后被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真難喝,難喝死了!到底是誰發(fā)明的這玩意兒,毫無用處!”他邊喝邊吐槽著,沒多久,一壺酒便被他灌進(jìn)了肚子里。 “還有嗎?”他用力倒了倒,可酒壺里卻是一滴也沒了。 裴姝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了句:“你醉了。” 確實(shí)是醉了。 本就不是一個(gè)會(huì)喝酒的人,一次性喝這么多,定然會(huì)醉。陶初一卻不承認(rèn),伸手朝向她,問她要酒。 “我才沒醉,我看你才是醉了!” 他臉色紅紅,眼眶紅紅,眼里分明已有了水汽。 “裴姝,我要酒。” 說完,也沒等裴姝回答,他忽然就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來。 “為什么,她為什么不要我?”他仰著頭看著裴姝,任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你說,我到底那點(diǎn)不好?她為什么不要我?明明……明明我也是她的孩子?。 ?/br> 裴姝看著他,又望了望滿是繁星的月空,輕聲道:“不是你不好,只是她不懂你的好?!边呎f,她邊重新拿了一壺酒,喝了一口。 那酒很烈,比不上修仙界的靈酒味道清爽,卻另有一番風(fēng)味。 入口的瞬間,像是巖漿,在嘴里爆炸了開來。 陶初一卻已經(jīng)醉了,根本聽不清裴姝的話了,他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鼻音,忽然道:“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有娘的,薛伊人的娘就是我的親娘?!?/br> “可她不要我,也不認(rèn)我是她的孩子?!碧粘跻坏溃八J(rèn)為我是她一生的恥辱和污點(diǎn),所以從生下我,她就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了。” “你肯定不知道吧?嚴(yán)格說起來,我娘的第一任丈夫是我爹?!彼牡?,“我爹很愛我娘,我小時(shí)候,經(jīng)??吹轿业粗夷锏漠嬒癯錾?。那時(shí)我不懂,既然這么喜歡,為什么不去追回來?反正我娘也沒走遠(yuǎn)。” “我爹卻對(duì)我說,我娘不喜歡。喜歡一個(gè)人,自然不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我娘嫁給了別人,并和別人生下了新的孩子?!?/br> “我其實(shí)悄悄去看過,我娘對(duì)那個(gè)孩子很好,很好。因?yàn)槟鞘撬妥约盒膼鄣哪腥松聛淼?,是他們幸福的見證?!?/br> 他聲音里的哭腔越來越濃。 “可是我不甘心,憑什么?如果她不喜歡我爹爹,那為什么要和爹爹在一起?又為什么要生下我?她怎么那么自私啊!她有問過我的意思嗎?” “那時(shí),我雖然很傷心,可我還有爹爹,還有師兄,我告訴自己,就算沒有娘親也沒關(guān)系的??墒恰墒菫槭裁矗繛槭裁蠢咸煲训矌ё??” 佛說,人有八苦。 生、老、病、死、五陰熾盛、愛別離、怨憎會(huì)、求不得。 而這世間最悲傷、最難以接受之事,無非是愛別離、求不得。 與所愛之人分離,陰陽兩隔,此生再也不得見。 想求得東西,求不得。 “爹爹走了,我就只剩下師兄了?!碧粘跻痪o緊地拽著那段青色衣袖,指尖用力到發(fā)白,聲音里已是有了哀求,“我不想最后連師兄也留不住?!?/br> “薛伊人沒有說錯(cuò),我就是個(gè)害人精。爹爹是為了我,才不在的。師兄也是為了我,所以才成了今天這個(gè)樣子?!?/br> “你不知道,師兄……他已經(jīng)是這世上最好看最好看的男子了,他不是瘸子,他很厲害的?!?/br> 爹爹走了后,是師兄養(yǎng)育了她。 那時(shí),師兄也還那么年輕,尚且是個(gè)少年,又要養(yǎng)活她,還要擔(dān)起青云觀,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師兄弟們都走了,我們的錢也用完了,是師兄……” 他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是師兄,他那么好,他不該做個(gè)瘸子的!” “我好怕,好怕師兄也會(huì)離開我……”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旁邊倒,倒在了裴姝的身上,那上面?zhèn)鱽淼呐庋盟胨?,“裴姝,你知道嗎?其?shí)……我與你一樣的,是個(gè)女孩子……” 話音未落,她已然閉上眼睡著了。 那張清秀的娃娃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憐。 “我知道?!?/br> 裴姝伸手,用衣袖輕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 她修煉多年,身為劍修對(duì)人體更是有深刻的了解,早在看見陶初一的第一眼,她便看出來了。 這個(gè)清秀的小道士啊,其實(shí)是個(gè)女孩子。 身為女子,想要在這個(gè)世上活著,活得好,勢(shì)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比如陶初一,亦比如她,比如……齊月。 陶初一為了延續(xù)父親留下的青云觀,不惜扮成男兒,甚至做一輩子的道士。齊月為了留在天嘯門,為了過得更好,可以刻意去忘記那些傷害。 而她呢? “罷了,又何必多想這些無用之事?”裴姝搖頭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讓她的腦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對(duì)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倒不如……多喝點(diǎn)酒吧。” 曾經(jīng),她的前方是漫漫修仙路。 而如今,既成了凡人,又何必想那么多? “好酒!” 她仰頭,一口喝干了那一壺酒。 “……其實(shí)陶初一的娘根本就是個(gè)渣女啦,她沒必要為那種人傷心的。”不知何時(shí),小豆芽從荷包里跑了出來,飛到了裴姝的肩膀上,“她娘叫蘇幼禾,曾經(jīng)只是個(gè)普通的農(nóng)家女。那時(shí),她與薛伊人的父親薛立青梅竹馬,兩人互許了終身??上В诵囊鬃?。” “薛立是個(gè)讀書人,后來有幸中了秀才,自然便看不上蘇幼禾了,為了前程,薛立便娶了恩師的女兒。蘇幼禾接受不了,想要尋死,結(jié)果被陶初一的父親陶逸枝所救。” 小豆芽不虧是八卦收集者,就連多年前的往事也扒得明明白白的。 “蘇幼禾為了報(bào)復(fù)薛立,便和陶逸枝在一起了。后來,便有了陶初一。但她不甘心,心里還念著薛立,也看不上陶逸枝一個(gè)清貧的道士?!?/br> “再后來啊,薛立的原配妻子難產(chǎn)而逝,又回過頭來尋蘇幼禾。蘇幼禾便拋下了陶逸枝和幼女,奔向了自己的愛情,沒多久,便有了薛伊人?!?/br> 小豆芽邊說邊搖頭,嘆道:“天長(zhǎng)地久有時(shí)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愛情啊,嘖,癡人啊癡人……哎呦!裴姝,你打我干嘛?!” 他話沒說完,頭上便被裴姝用手指彈了彈。 小豆芽立刻疼得跳了起來,不滿的控訴。 裴姝揚(yáng)眉:“你才幾歲,就知道什么是愛情?” 小豆芽挺起胸膛,驕傲的道:“我當(dāng)然知道啦,你可別小看我,本大人雖然還是單身,但那是因?yàn)槲疫€不想談情而已!要說對(duì)這愛情的理解,這世間舍我其誰?” “啪——!” 話音未落,頭上便又挨了一記。 “成語亂用,該罰。”裴姝道。 這一記,可比剛才重多了,小豆芽頓時(shí)疼得跳腳,眼淚花都冒了出來,怒道:“你壞人,你欺負(fù)人!如果不是看你傷心,我才不會(huì)……哼!我不要理你了!” 他話沒說完,一別頭,便氣呼呼的飛走了。 “酒,喝酒……” 旁邊傳來陶初一呢喃的聲音,裴姝垂頭,忽地笑了。 “睡覺了!” 她叫了一聲,然后把陶初一打橫抱了起來,一躍便下了好幾米高的屋頂。她本想把陶初一放回她自己的房間,可剛一動(dòng),陶初一便嘟囔著抱緊了她。 成為凡人后,屬于凡人的許多東西便都有了。 比如困意,比如醉意。 曾經(jīng),裴姝雖說不上千杯不醉,但酒量也是不淺。況且,身為修仙者,還能用靈氣便酒氣逼出去,自然是不會(huì)醉的。 但如今作為凡人,她倒是體會(huì)到了這醉意。 她想了想,也難得再動(dòng),陶初一既然不放,那便一起休息吧。 于是,第二天,裴姝是在一陣尖叫聲醒來的。 “啊啊啊啊,你怎么在我的床上?!”陶初一驚恐地瞪著床上的人,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裴姝,你對(duì)我做了什么?” 她聲音實(shí)在是刺耳,這樣的情況下,裴姝自然是睡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