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40節(jié)
至少她是干凈的。 聞人靖沒有回答,只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聲音干啞的道:“對不起?!?/br> 對不起。 裴月的身子晃了晃,可這一次,不用人扶,她自己站穩(wěn)了。 “聞人師兄,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她問。 男人沒有回答。 半晌,裴月低頭笑了笑,她握緊了自己的手掌,道:“好,我走?!痹捯粑绰?,少女徑直轉(zhuǎn)身,一步步地離開了這里。 至終,都無人回應(yīng)。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聞人靖坐在地上,像是成為了一座冰冷的石雕。 他閉著眼,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 元嬰期的修真者,是不需要睡眠的。他們可以每時每刻都在修煉。 可那一瞬間,他覺得很累。 萬靈峰的風(fēng)很暖。 仿佛她還在這里,只要她在這里,便是寒風(fēng)似乎也有了溫度,枯葉也有了碧色。 相識二十載,相伴二十載,他曾無數(shù)次擔(dān)心自己會失去她,擔(dān)心自己夠不上她。她太優(yōu)秀了,同為天才,聞人靖更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他比不過裴姝。 她耀眼的讓人害怕。 害怕配不上她。 害怕失去她。 她就像是一陣風(fēng),他用盡全力也無法握住,風(fēng)都是飄渺的,這世間,誰能握住鳳呢?誰也不知,正式訂下婚約的那一日,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可也是那一日,他才知道,自己握不住她。 “姝兒,你為什么愿意與我訂下婚約?”那一日,他這般問她。 他滿心期待,等著她的答案。 也滿心忐忑,害怕她的答案。 而她面色淡然,聞言,只清淺的笑了笑,對他說:“阿靖,該練劍了?!闭f著,她已經(jīng)拔出了萬靈劍,站在他的面前。 眼中唯有她的劍。 她笑意清淡,仿佛這場婚事在她心中并未留下任何波瀾。 他心頭發(fā)涼。 一腔洶涌的喜意,頃刻間冷卻了下來。 裴姝,在你心中,到底是劍重要,還是我? 你真的愛我嗎?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青衣女子。 她雪膚烏發(fā),一身容華。 持劍而立,聲音清淺的對他說:“阿靖,練劍了?!?/br>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她那么強。 他真的,以為她不會受傷。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更新時間哈,因為公司剛起步,事情真的特別繁雜,所以只能晚上碼字更新的。所以親們等不及的,可以第二天來看哈。 大家的意見我也看到啦,還是那句話,大綱已定。謝謝大家的喜歡和支持! 第25章 [vip] 萬靈仙子,自入門起,便是新代弟子的佼佼者。 劍修之苦,常人難以想象??伤粋€嬌娘子,卻愣是一步步堅持了下來,并且成為了門中最出彩的那一個。 她的心中似乎只有劍。 別人玩鬧時,她在練劍;別人吃飯時,她在練劍;別人睡覺時,她在練劍。便是他們定親那一日,她也在練劍。 她那么強大,又怎么可能受傷? 可是她又怎么不會疼呢? 即便表現(xiàn)得再堅強,可她終究還是個人。 人,怎會不疼? 萬靈峰上又飄起了雨。 雨水大顆大顆的砸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裴姝,裴姝……”倒在地上的男人緊閉著雙眼,雨水順著他隆起的眉峰劃過,模糊了他的面容。不一會兒,身上便全部濕透了。 他面色蒼白,喃喃自語,“你愛我嗎?” 沒有人回答他。 雨水傾盆,逐漸淹沒了他的身體。 聞人靖躺在冰涼的雨水中,半晌,英俊的臉上忽然揚起了一抹笑意,“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的。你放心,這一生,我聞人靖都只會有你一個妻子,終其一生,也不會變?!?/br> “我不會讓你死的。” 地上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斬釘截鐵的道,“窮盡余生,我也要找到你。哪怕……” 找到的是你的……尸身。 “便是死,我也會陪你一起?!?/br> 不遠(yuǎn)處,裴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混著雨水順著臉頰往下落。 終其一生,只愛一人。 便是死,也要陪她一起。 那一瞬,裴月的心頭仿佛有涼風(fēng)刮過,遍體生寒。 那我呢? 聞人師兄,我算什么? ** 問月峰上,明明一個人也沒少,甚至還多了不少人,但卻仿佛冷清了不少。壓抑的氣氛,便是打掃的小弟子也能感受到。 “弟子聞人靖,求見尊上?!?/br> 一夜風(fēng)雨過后,今日卻是艷陽。 聞人靖身著藍(lán)色衣袍,衣冠整潔,與昨日的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判若兩人。 陽光照下來,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仿佛也為他鍍上了一層微光。 裴月聽到聲音,從院里走出來,眼神恍惚了一瞬,目光終究是不受控制的落在了男人身上,癡癡的喚了一聲:“聞人師兄?!?/br> 聞人靖看了她一眼,隨即,才回了一句:“月師妹。” 面色冷淡,語氣疏離。 裴月面色微微變了變,勉強扯起了一抹僵硬的笑意道:“聞人師兄,你不必如此的,就算我們不能成為道侶,至少還是……” “我有事求見尊上,請月師妹通報一聲?!?/br> 不等她說完,聞人靖徑直打斷了她的話。 “之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錯了。那場道侶大典,是為了你的身體?!彼?dāng)時只想著裴月危在旦夕,為了讓她開開心心的過完最后的日子,所以才有了那場道侶大典。 這一點,他知道,裴月亦清楚。 而如今,她非但已經(jīng)恢復(fù)了健康,還有著光明的未來,那場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的道侶大典自然不需要了。 “我知道?!?/br> 她聲音沒了平時的嬌軟,帶了些澀意,“我知道的,你不用……” 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diào),不用一次次的提醒她,其實歸根結(jié)底,她就是個竊取別人幸福的小偷! 就像……就像她的生母一樣。 “你是要見師尊對嗎?我這就去通報?!彼鋈荒艘话蜒劬?,轉(zhuǎn)身就快速的跑走了。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眼淚還是止不住,像是水一般,流不盡。 她忽然就想到了裴姝。 那三年的時間里,她不止一次的在思考,裴姝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都費盡心思的想要救她? 哪怕她昏睡了三年,可依舊活在所有人的心中。 她羨慕她,也……嫉妒她,甚至還會怨她。 每當(dāng)深夜,她還會做夢。 夢里,她成了她。 沒有人知道。 她的奢望,是成為她。 做裴姝多好啊,有那么多的人愛著她,在乎著她,她被愛意包圍著,像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即便,她沉睡著,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