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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11節(jié)

    裴姝沒有說話,只是跟著笑了笑,可垂下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唉,你說說你這個孩子,這般倔強是作何?女孩子嘛,也不必一直這般堅強的?!?/br>
    聞言,裴姝頓了頓,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

    她不是堅強,她只是……害怕罷了。

    齊月和她之間,師尊真的會選擇她嗎?

    她不敢卻賭這個答案。

    既然如此,索性,從一開始就不要給自己選擇了。

    **

    問月峰。

    昨夜,齊月身體忽然發(fā)熱,整個人像是火爐一般,燙得嚇人。姬不夜一直守在她身邊,運功為她調(diào)息,足足一夜。

    她昨夜的情況實在是嚇人。

    不僅姬不夜在,便是聞人靖也來了。

    他特意在問月峰附近安排了人,只要一有情況,便及時通知他。

    所以,他來得倒是很早。

    他雖是裴姝的未婚夫,又是掌門大弟子,但姬不夜自來不喜他。從前,聞人靖也很少來問月峰,但這一次,事關(guān)齊月的生命安危,他也無法再顧及姬不夜的想法,便急匆匆來了。

    好在,因為姬不夜一直忙著為齊月調(diào)息,倒是沒有心思來趕他。

    因此,聞人靖便這般留了下來。

    清晨時,齊月身上的高溫總算是降了下去。

    更讓人驚喜的是,高溫降下去后,昏睡了好幾日的她,竟忽然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師尊……”

    少女睜開眼,便看到了床邊候著的俊美男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頰邊的兩個梨渦煞是可人。

    姬不夜的神情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溫柔的摸了摸少女的發(fā)絲,聲音柔和的唯恐驚了她,“是我,我在這里?!?/br>
    這時,聞人靖也聽到了動靜,立時走上前來。

    “齊月,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齊月眨了眨眼,似是有點驚喜道:“聞人師兄,你……怎么來了?”

    她心思敏感,自是聽出了聞人靖語氣中的關(guān)心,唇邊的笑意不由更濃了,眉目間甚至多了絲甜意。

    少女清麗可人,蒼白的面容上浮上了兩抹緋紅,越發(fā)楚楚動人。

    聞人靖晃了晃眼,目光微微有些恍惚。

    “你們怎么都在這里???我……我這是怎么了?哎呀——!”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身上無力,險些就摔了過去,好在姬不夜及時扶住了她。

    聞言,姬不夜回道:“你昏睡了好幾日,身體無力是正常的。調(diào)養(yǎng)幾天,便可下床了。”

    “昏睡?”齊月疑惑,“我怎么會昏睡?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不等兩人回答,她如夢初醒,猛然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臉色不由黯淡了下來,“對了,我記起來了,當(dāng)時我正和姝jiejie說著話?!?/br>
    聽到她提起裴姝,姬不夜和聞人靖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

    “對了,姝jiejie呢?”想到裴姝對她說得那些話,少女眼睛忍不住紅了,“我……我是不是惹姝jiejie不開心了?姝jiejie是不是討厭我?”

    “你救了她,她怎會討厭你?”見少女紅著眼,淚水將落,聞人靖頓了頓,直接道,“況且,你還是她meimei,救命之恩加姐妹之情,她會喜歡你的?!?/br>
    meimei這兩個字,讓齊月忍不住翹了翹唇,明顯是開心了。

    因為顧念著她的身體,所以他們并沒有把所有的真相告訴齊月。是以,如今齊月只知道自己是裴家流落在外的孩子,裴姝是她的jiejie,至于上一輩子的恩怨,她是不知的。

    “能做姝jiejie的meimei,真好!”

    她滿臉都是向往。

    任誰都看得出少女有多么想要成為裴姝的meimei,多么……喜歡這個jiejie,即便是這個jiejie害得她命不久矣。

    見此,聞人靖面色淡了淡,立時道:“你等著,我這邊派人把你醒來的消息告訴裴姝,讓她來給你道歉?!?/br>
    “道歉?”

    齊月愣了愣,“姝jiejie為何要向我道歉?”

    “她傷了你,自然要向你道歉?!甭勅司赴欀碱^,與姬不夜對視了一眼,沉聲道,“想必劍尊也是這樣想的吧?”

    姬不夜沒有回答,但沉默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

    “傷了我?不對啊,姝jiejie什么時候傷了我?我怎么不知道?”少女皺起了一張小臉,“你們在說什么啊?”

    聞言,姬不夜和聞人靖也愣了一瞬。

    隨即,聞人靖道:“你忽然吐血昏睡,不就是裴姝對你動了手嗎?你忘了?我當(dāng)時趕到時,正好看到你倒下。”

    “不是的!”聽此,齊月立刻搖頭,急忙解釋,“姝jiejie沒有對我動手,是我自己吐血昏過去的,與姝jiejie無關(guān)!”

    “什么?”聞人靖心中微頓,“可我當(dāng)時明明白白看到你倒下去的,當(dāng)時,只有裴姝在?!?/br>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姝jiejie??!”齊月急得有點語無倫次,“我就是自己暈過去的,你們別錯怪姝jiejie了?!?/br>
    “可大長老說是,你是因為急怒攻心才吐血暈倒的。”聞人靖道,“為何會忽然急怒攻心呢?你忽然昏過去,真的與裴姝無關(guān)嗎?”

    雖然齊月極力解釋,但是這解釋卻太過蒼白。

    她的病因明明白白,姬不夜和聞人靖自是都不信她的暈倒與裴姝無關(guān)。

    “我……”想到裴姝當(dāng)時說得那些話,齊月的神色越發(fā)黯淡,氣息都萎靡了許多,“反正……反正不是姝jiejie傷得我?!?/br>
    頓了頓,她忽然看向姬不夜道:“師……尊上,我,我不想當(dāng)您的徒弟了。不對,您還是不要收我為徒了。”

    “為什么?”姬不夜問。

    之前,對于成為他的徒弟這件事,她明明是極開心的。

    “我……我不配!”齊月咬著唇,聲音越來越小,“您是高高在上的劍尊,我不過是一個廢人,哪里有資格成為您的徒弟。您還是收回去吧,我配不上?!?/br>
    話未說完,眼淚已經(jīng)大滴大滴地砸了下來,一看就是在說違心的話。

    姬不夜本來有氣,看到她這樣,怒氣倒是發(fā)不出來了。

    因為生長的環(huán)境,齊月生性怯弱,天真單純,這話……該是鼓起了多大勇氣才說出來的啊。

    思及此,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少女的頭,斥道:“哭什么!誰說你不配的?在本尊的心中,你就是本尊滿意的弟子?!?/br>
    “可是我……我什么也不會……”

    她抽泣著,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而且,而且……”

    姝jiejie會不開心的。

    “我不能那么貪心,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很好了?!彼@般說著,抽著鼻子道,“你們對我都很好,我真的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傻姑娘!”

    面對這樣純白善良的傻姑娘,姬不夜和聞人靖兩人都有點無法面對。

    他們?nèi)缃癫贿^是在彌補曾經(jīng)對她的傷害,明明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可這傻姑娘卻把這些奉為了珍寶。

    這些明明是她該得的。

    “總之,以后不許再說這些話了,否則,師尊可不會饒了你?!边呎f,他邊寵溺的彈了彈少女的額頭,“也不許再哭了,哭多了,對身子不好。”

    裴姝到時,恰好聽到了這句話。

    不知怎的,她便想起了幼時她哭得時候。

    那時,師尊說:“身為劍修,可以流血,但絕不能流淚?!?/br>
    于是,她憋回了自己的淚,成了世人眼中堅強獨立的萬靈仙子。

    如今,師尊也不許齊月流淚。

    經(jīng)年過去,人不同,因由也變了。

    她壓下紛亂的思緒,跟著尤長老一起進了屋子。

    尤長老直接來到了齊月身邊,為她把脈看相。

    “姝jiejie!”一看到她,齊月便驀地推開了姬不夜,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欲言又止的看著裴姝,“你來了,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她這般明顯害怕的動作,讓姬不夜瞬間沉了下了臉。

    一旁,聞人靖也頗不贊同的看著裴姝。

    “齊月現(xiàn)在才剛醒來,身子還虛著?!甭勅司笇ε徭溃八恢蹦钪隳??!边呎f,他邊走到了裴姝身邊,輕聲道,“姝兒,齊月很喜歡你,對她好點吧?!?/br>
    裴姝看向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她對齊月很差嗎?

    為什么無論是姬不夜還是聞人靖,都要對她說這樣的話?

    齊月聽不見兩人之間的耳語,但是卻能看見裴姝面色不好,忙道:“對了,姝jiejie,我告訴師……尊上和聞人師兄了,是我自己暈倒的,與你無關(guān)。”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她,期盼她的反應(yīng)。

    裴姝愣了愣,隨即,看向了聞人靖和姬不夜。

    姬不夜站了起來道:“我們先出去,讓齊月安心診治?!?/br>
    說罷,當(dāng)先走了出去。

    裴姝和聞人靖跟在身后。

    明明是未婚夫妻,可這時,兩人之間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涇渭分明。

    出了屋子,姬不夜便直接對聞人靖下了逐客令:“聞人,你該走了?!?/br>
    聞人靖朝屋里看了看,又看了一眼裴姝,到底還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待到他離開,姬不夜才看向了裴姝道:“齊月已經(jīng)告訴本尊了,她的傷不是你做的。”

    所以,她終于可以洗清嫌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