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光罷工了 第8節(jié)
胸口滯悶得厲害,裴姝沒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喉間一口腥甜涌了出來,噴在了床榻之上。 若是真的愛。 為什么連她的傷勢加重了,也看不出呢? 五成的靈力。 足以將此時的她重傷了。 ** 齊月這一暈,便是足足五天。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便是用那些靈丹妙藥、奇珍靈草吊著,也改變不了本質(zhì)。想要徹底改變她的體質(zhì),唯有兩個法子。 第一種法子,便是找到萬年靈髓,為她重塑仙根靈骨。但萬年靈髓深藏在南極深海之下,那里靈壓太重,便是大乘期修士,也是十有九死。唯有百年南海秘境現(xiàn)世時,靈壓才會消失,那時危險性才會降低。 然而,如今,距離南海秘境開啟,還需等足足三年。 可齊月的身體,照這種情況下去,怕是難以撐過這三年。 天嘯門乃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不僅擁有強大的武力值,在醫(yī)術(shù)上也是一絕。天嘯門的醫(yī)修,便是在修真界也能排在前三。 可即便是醫(yī)峰的大長老,也對齊月的情況無能為力。 “她的根基已毀,沒了本命靈骨的支撐,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之兆。不說三年,便是一年也難以支撐。即便用最好的靈藥吊著,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贬t(yī)峰大長老嘆了口氣,“尊上,她的身子已經(jīng)成了這般,根本不能修煉,您真的要收她為徒嗎?” 收這樣一個注定早死的弟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修真之人,有三重。 一為靈根,代表著這人是否有仙緣; 二為本命靈骨,有了仙緣并不代表就適合修真,只有激活了本命靈骨才能修仙。畢竟□□凡胎,如何能支撐靈氣灌體? 三為心頭血,這乃是修真者最重要的精血,維持身體的運轉(zhuǎn),每一滴都至關(guān)重要。 而如今,齊月靈根雖在,卻細弱駁雜,本命靈骨被取走,心頭血也只剩一滴苦苦維持。 總而言之,便已經(jīng)是廢人之身了。 姬不夜眉峰緊皺,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xù)問道:“有什么法子能延長她的壽命?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醫(yī)峰大長老還想再勸,但見姬不夜面色僵冷,神色固執(zhí),便知自己多說無益了,聞言,思索了片刻,才道:“她的身體太糟糕,若只靠她自己,怕是……難以醒來?!?/br> 意思便是,可能會一睡不醒。 聽此,姬不夜臉色瞬間就變了。 “可有解救之法?” “倒是有一個法子,”醫(yī)峰大長老頓了頓,才回道,“鳳凰之血可起死回生,如今鳳凰早已滅絕,可覺醒鳳凰血脈的人的血也能用。不過——” “不過什么?” “血脈淡薄,總是比不上鳳凰的。要用,也只能用心頭血!” 而如今,誰人不知,世上覺醒鳳凰血脈的人,唯有……萬靈仙子。 第6章 人這一身有三滴至關(guān)重要的心頭血,流失一滴都會嚴重損害身體。若是修為高深,影響雖然嚴重,但只要勤加修煉,且輔以靈草仙藥,也是能重新修回心頭血的。 但若是凡人,那心頭血失了,便是不可再生的。 裴姝如今修為乃是金丹初期,放在天嘯門不算太厲害,但是在外面也是能開山立派的修為。且她天賦卓絕,憑她的資質(zhì),二十年便能再修出一滴心頭血。 齊月的情況卻等不及。 她如今無法修煉,體內(nèi)生機即將斷絕,著實無法再耽擱下去了。 姬不夜只猶豫了一夜,便下了決定,翌日一早徑直朝萬靈峰而去。 他到時,裴姝剛做了早課。 閉關(guān)調(diào)養(yǎng)了幾日,她總算是勉強壓制住了自己的傷勢,但她根基有損,想要徹底治好自己的傷,到底是非一日之功。 這幾日,裴姝也有關(guān)注齊月的消息。 只是齊月的身份已經(jīng)大不相同,如今誰不知,問月劍尊是把這個小弟子放在心坎上疼的,各種靈藥仙草不要錢似的往徒弟的屋里送。 因此,即便是好奇,大家也不敢過多打聽齊月的事情。 修真者大多苦修。 裴姝身邊平日里也只有一個青巖跟著。 青巖只是外門弟子,自是沒有資格進入問月峰的,因此,也打聽不到什么消息,只知齊月如今依舊昏睡不醒。 至于具體情況如何,也是不清楚的。 這幾日,因為要養(yǎng)傷,裴姝也實在是精力不濟,嚴重時,甚至連床也下不來,是以,便沒有去探望齊月。 無論別人怎么想,裴姝雖深恨齊仙兒,也不愿認齊月這個異母meimei,但救命之恩,她也不會忘。 恩怨二字,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私心里,裴姝自也是希望齊月身體能好轉(zhuǎn)的。 所以,雖然沒有親自去探望,但是萬靈峰送往問月峰的靈草靈藥卻是從未斷過的。 況且,如今,她若真去看望齊月,怕是……沒人會放心吧。 思及此,裴姝唇邊苦澀卻又諷刺的勾了勾。 因為齊月的事情,這些日子,萬靈峰倒是清靜得很。自她蘇醒后,除了最初幾日,后來,甚少有人再踏足萬靈峰。 姬不夜來得次數(shù)更是寥寥無幾。 算起來,這還是這么久以來,姬不夜第二次來萬靈峰。 “弟子拜見師尊?!迸徭Ь吹匦卸Y,“不知師尊造訪,有何事?” 她如此規(guī)矩,對他尊敬異常,姬不夜卻覺得甚是刺眼,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下拉,面色看上去更加冰冷了。 “怎么,你這是不歡迎本尊嗎?”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躬身行禮的裴姝,語氣淡淡。 裴姝越發(fā)恭敬道:“師尊多心了,弟子從未有此意。” 話雖如此,但看著她這幅輕淡的模樣,姬不夜卻覺得心中憋悶得很。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是最親密的師徒。那時,她最愛的便是圍著他歡快的叫著師尊,笑聲能傳遍整個問月峰。 姬不夜垂首,凝視著面前的女子,仿佛在尋找著多年前那個靈動鮮活、惹人喜愛的少女。 從何時起,他們變成了這般冷淡疏離的模樣? “你這幅樣子,難道是在與本尊置氣不成?”姬不夜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有些壞了,“本尊還未計較你大不敬之罪,你這幅樣子是要給誰看?” 裴姝一怔。 隨即,單膝跪地,低頭沉聲道:“是弟子冒犯了師尊,請師尊責罰?!?/br> 此言一出,周圍的空氣一瞬間凝結(jié)成冰。 裴姝只覺背脊生寒,身子冰涼,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只是她依舊沒有動,而是維持著單膝跪地請罪的姿勢。 師徒有別。 師尊為尊長,身為弟子,確實不應(yīng)該質(zhì)疑師尊的威嚴。 即便是她是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 但甲之蜜糖乙之□□,誰又能知,她不看好的,或許正是對方想要的呢?她不過是徒弟,哪里有資格卻管師尊的事情。 這是以下犯上! “起來!” 男人冰冷的聲音倏然在頭頂響起。 不等裴姝反應(yīng),身體便被一股力道托住,下一瞬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隨即,被這股力道輕柔地拖放在了床榻上。 即便滿臉怒氣,但他的動作卻是溫柔的。 裴姝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瞬間愣住了。 “師尊……” 她微微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怔怔的仰望著塌邊顯得無比高大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她想要起來,卻被男人伸手阻止了。 姬不夜坐在床邊,沉著臉,伸手,用衣袖輕輕地為她拭去了額頭的汗珠,語帶不滿:“你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知嗎?既然身子不舒服,何必要苦苦忍耐?姝兒,有時,你大可不必那么固執(zhí)?!?/br> 他看著她,目光晦暗不明。 裴姝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額上已經(jīng)滿是強忍疼痛的冷汗了。 她傷勢未愈,傷痛一刻也沒有停過。但身為劍修,她受過不少傷,這點疼痛,她自認自己還能忍住。。 卻沒想到,竟是被師尊發(fā)現(xiàn)了。 “姝兒,你記著,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子?!?/br> 他為她拭去汗珠的動作是那般溫柔,溫柔到讓裴姝恍惚的以為自己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時,她剛?cè)胩靽[門不久。 她出身四大修真世家之一的裴家,作為家主的嫡女,天賦又好,在家受盡萬千寵愛,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中的小公主。 然而一朝入了天嘯門,拜在姬不夜門下,卻吃盡了苦頭。 修煉有成的劍修卻是是同級之中最強的存在,可武力值強大,代表著要付出的也更多。身為劍修,寒暑不綴,她須得日日早起練劍。 可嬌生慣養(yǎng)的她,哪里受的住這種苦。 最開始學劍法時,不但常常傷到自己,而且每次練完之后,都渾身疼痛,恨不得大哭一場。 那時,也是如此。 她練劍練得渾身都疼,偷偷躲在被窩里哭。 是師尊,他坐在她的床邊,安靜得等她哭??尥曛?,他便會用衣袖輕輕地為她擦去汗珠和淚水,為她整理額間的亂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