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她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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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暑熱,脾胃虛弱,胃氣上逆引起干嘔,常年月經(jīng)不調(diào),激素紊亂,不加調(diào)理,積久成疾,將來恐難受孕?!?/br> 見曲鳶面露憂色,她又溫言安慰道:“別擔心,并非不可根治,只是調(diào)養(yǎng)時間較長,我先給你開兩個療程的藥,中藥調(diào)理為主,西藥為輔,看看后續(xù)情況怎么樣再說?!?/br> “好的,”曲鳶稍稍放下心來,“謝謝梅醫(yī)生?!?/br> 梅苒笑道:“不客氣?!?/br> 不知不覺,窗外已是暮色西垂,不便再繼續(xù)打擾,曲鳶準備離開了,梅苒將她們送到門外,再三叮囑一定要按時吃藥,夕陽的橙色柔光中,她細眉微彎,眼神透出滿滿的慈悲與愛意:“祝你早日康復?!?/br> 在今日之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曲鳶竟從她身上感受到類似母親的溫情,一顆心頃刻間軟如春水,再次向她道謝。 梅苒站在門口目送她們離去,走到小巷拐彎處,曲鳶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身側(cè)多出一道修長身影,正是她的先生,知名古董收藏家傅時謹,他平生致力于幫助流落國外的國寶回歸故土,前段時間還上過央視的新聞訪談,儒雅英俊,成熟沉穩(wěn),能想象得出年輕時是何等風致。 夫妻倆正說著話,明明沒有親密動作,卻極為濃情蜜意,隱居鬧市的寂靜院落,觀日月星辰,賞花開花落,四季三餐,一生一世一雙人。 神仙眷侶,莫不過如此。 在巷口的素食館用了晚飯,甄湘把曲鳶送回宿鶴公館,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 客廳亮著燈,電視在播財經(jīng)新聞,原本應(yīng)該在公司加班的男人蜷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冷氣溫度偏低,他沒蓋毯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虛虛垂著,短發(fā)微亂,濃睫在眼瞼下方投出一片陰影,遮掩不住的倦意。 她離家出走的日子里,他也沒睡好么? 曲鳶心理平衡了。 她上樓回到客臥,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機就有新信息進來,來自咨詢公司的聯(lián)絡(luò)人。 “你好,我們的調(diào)查已結(jié)束,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徐先生與其他女性保持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的證據(jù)?!?/br> “相關(guān)資料我們已經(jīng)發(fā)到合同指定的郵箱,請查收?!?/br> 曲鳶登錄郵箱,點開8封加起來共16g的新郵件,簡單瀏覽起來,里面圖文并茂,詳細記錄了徐墨凜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生活、學習、工作和交友情況,具體到他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在何處:收到xxx的情書、扶起跌倒的老太太、打籃球擦傷手臂,可就是沒有她想看到的出軌證據(jù)。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事情發(fā)生過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曲鳶看向那件織工粗糙,被她丟在地上當腳墊的銀灰色毛衣,凝眉略作思考后回道:“出軌對象不一定是女的,不必把性別限制得這么死?!?/br> 咨詢公司對接的工作人員估計驚到了,頁面上“對方正在輸入”飄了好幾次,終于有文字墜入對話框:“好的,我們會根據(jù)您提示的新方向繼續(xù)做深入調(diào)查?!?/br> 曲鳶連接了投影儀,將郵件內(nèi)容投屏到天花板上,一行一行地過,直到夜深才睡去。 次日,藥房的人將代煎好的中藥和一瓶藥片送上門,曲鳶謹遵醫(yī)囑在飯后一小時服用,中西結(jié)合,相輔相成,但愿藥到病除,可中藥實在太苦了,她用溫水漱凈口,含了塊杏脯,勉強壓下苦味。 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錢,為了保險起見,她和甄湘商量,多找了三家咨詢公司幫忙調(diào)查徐墨凜的出軌證據(jù)。 接下來兩天,曲鳶陪著史密斯夫人看歌劇,聽音樂會,登高塔,夜游西子江,品嘗s市的地道美食,徐墨凜那邊也進展順利,史密斯先生被拉攏進興陽集團的陣營中,如虎添翼,成功拿下跨國收購案,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在送走史密斯夫婦后,令人震驚的消息突然傳出,興陽集團內(nèi)部發(fā)布調(diào)任通知,經(jīng)董事會成員集體研究決定,原集團副總裁徐墨凜的職務(wù)調(diào)整成旗下分公司停云地產(chǎn)的總經(jīng)理,即日生效。 一時間引發(fā)空前熱議,原本最有希望接手興陽集團的繼承人竟被調(diào)離總部核心管理層,擔任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天差地別的待遇,而這個決定顯然是得到董事長孟云亭首肯的,大家都看不懂這是什么cao作。 難道要變天了? 有人說是徐墨凜與二房的舅舅生了嫌隙,無限期曠工和消極怠工,引起董事會的強烈不滿。 有的趁機在背后說風涼話,到底是將來埋不到同個祖墳的異姓外孫,再怎么出色,血緣上總遠了一層,孟老爺子沒糊涂到把集團交到外人手上。 也有人替徐墨凜不值,五年前興陽集團遇到重大危機,群狼環(huán)伺,如果不是徐總力挽狂瀾,怎會有今日盛景?卸磨殺驢,鳥盡弓藏,令人唏噓。 還有些老狐貍在形勢未明前并不輕易站隊,停云地產(chǎn)雖地處偏遠的西南地區(qū)廣徽省榆城,但卻是孟老爺子當年白手起家,擠入上流圈層的敲門磚,意義非凡。 徐墨凜這兩年風頭正盛,完全壓過了二房的正枝,樹大招風易折,不排除老爺子故意安排他到停云地產(chǎn)磨礪鋒芒,韜光養(yǎng)晦,再殺回總部,坐上集團最高位置的可能性。 外界議論紛紛之際,輿論中心的當事人已悄無聲息地離開s市,連夜飛往榆城,他半句招呼都沒跟曲鳶打,她還是從甄湘口中聽到的消息,人不在家,無需再演戲,她樂得清靜自在。 可連著五天夜里失眠,每天像上了發(fā)條似的準時在凌晨5點14分醒來時,曲鳶有了某種不好的預(yù)感,514,我要死,再繼續(xù)這么缺覺下去,她很可能真會猝死的。 甄湘猜測她是心結(jié)所致:“5月14日是你和徐墨凜的結(jié)婚紀念日,他又剛好在這天和你提出離婚,被灌了迷魂湯的你幡然醒悟,所以才會每天在這個時間清醒過來?” 曲鳶:“似乎有點道理?!?/br> 甄湘對癥下藥:“心病還得心藥醫(yī),盡快找到徐墨凜的出軌證據(jù),分他一半家產(chǎn),再把離婚協(xié)議狠狠甩他臉上,天大的心結(jié)也解開了。” 談何容易?目前四家咨詢公司都沒有反饋,曲鳶忽然靈光閃現(xiàn):“徐墨凜這算是到達人生低谷期了吧,男人在事業(yè)失意時,不得有朵溫柔小意的解語花在身邊撫慰?” 榆城作為吊車尾的二線城市,距離s市千里迢迢,山高路遠的,向來心高氣傲的他輕易就接受集團的調(diào)任安排,還離開得這么急,實屬不尋常,說不定如今正心上人在懷,逍遙快活著呢。 曲鳶很快做出決定:“我要去榆城,給他個驚喜?!?/br> “去去去!”甄湘舉雙手雙腳贊成,“最好來個現(xiàn)場抓jian!” 曲鳶是行動派,請阿姨幫忙收拾出了6個行李箱,搭航班飛抵榆城機場,打車來到停云地產(chǎn),卻被高尚告知:徐總不在榆城,他去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實地考察了。 曲鳶以送驚喜的名義讓高特助保密,當晚住進了徐墨凜的公寓,同樣輾轉(zhuǎn)難眠,連安眠藥都不管用,她天沒亮就起床,挑挑揀揀,縮減成3個行李箱,再帶上存中藥的保溫箱,吃完早餐,九點出頭和平臺約好的司機碰面,啟程前往徐墨凜所在的蓮花鎮(zhèn)。 車子過了世界第一高的北盤江大橋,在山路間靈活前行,臨近正午開入蓮花鎮(zhèn),這是一個開發(fā)中的邊陲小鎮(zhèn),漫天飛塵,到處灰撲撲的,連路邊樹下伸出舌頭大口喘氣的土狗毛發(fā)都暗無光澤,曲鳶戴好口罩來到徐墨凜下榻的酒店,得知他前天就退房了。 她打電話問高尚。 高尚沒想到她會只身去蓮花鎮(zhèn),頓了下才說:“徐總可能是下村里了吧。” “什么村?” 高尚清了清喉嚨:“小公雞村。” 信號不太好,雜音刺耳,曲鳶掛斷通話,跟酒店前臺打聽有沒有去小公雞村的車,前臺搖頭,那段山路太難走了,特別廢車,一般司機不肯走的。 曲鳶說我可以加價。 前臺還是搖頭,想起什么,她眼睛一亮:“你運氣真好,今天有免費車可以坐?!?/br> 曲鳶被熱情的小姑娘帶到一個婦人面前,她們嘰里呱啦地用方言交流了一通,婦人目光友善地看著曲鳶,點點頭,意思大概是成了? 接著,曲鳶帶著3個行李箱坐進了三輪車,和婦人在鎮(zhèn)上買的化肥、農(nóng)藥以及嘰嘰咕咕的小雞苗擠在一起,混雜的氣味難聞至極,她縮在角落里,盡量往外看風景,呼吸新鮮空氣,有只小雞仔從籠子里逃出來,呆頭呆腦地靠近,不停去啄她高跟鞋上的珠花。 自稱哈哈姐的婦人尤為健談,可她說話口音太重,曲鳶十句只能聽懂一句,還是靠連蒙帶猜的。 山路蜿蜒曲折,一邊是呈現(xiàn)九十度角的嶙峋峭壁,另一邊是懸崖,雖說裝有半人高的防護欄,但真出了什么事是絕對攔不住車的,隨著沿途景色越來越荒涼,曲鳶的心越發(fā)沉,她有點后悔上車了,應(yīng)該待在鎮(zhèn)上酒店等徐墨凜回來的。 在經(jīng)過漫長難熬的兩個多小時顛簸后,曲鳶總算結(jié)束酷刑,但沒想到的是,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三輪車停在山腳下的停車場,哈哈姐吹了記口哨,不知從哪兒冒出三只騾子,她利落地搬下車上物品,一一放進掛在騾子兩邊的籮筐里,笑著拍拍它的屁股,它甩甩頭像是應(yīng)答,然后就馱著沉甸甸的物品蹬上石階了。 小公雞村坐落在緩坡上,進村的路只有一條,坑洼不平的石階彎曲而上,重物要么靠唯一的交通工具騾子馱,要么靠人背,曲鳶看到包著黑色頭巾,衣著淳樸的老太太,背著一堆體積比自身大兩倍的玉米桿從她前面走過,腰背彎出不可思議的弧度,步伐穩(wěn)健,呼吸均勻,明顯對這種超負荷的勞作習以為常。 從哈哈姐的比手畫腳中,曲鳶意識到村里的最高點正是徐墨凜暫住的地方,她回頭看看自己的三個行李箱,再低頭看看腳上的細跟高跟鞋,后悔的情緒千百倍放大。 誰能想到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徐墨凜會住在這種原生態(tài)的偏僻村落里? 曲鳶不是輕言放棄的性子,來都來了,半途而廢等于前功盡棄,一天練16個小時的芭蕾都不在話下,會怕這區(qū)區(qū)幾百節(jié)臺階? 哈哈姐見天上烏云密布,心急趕著回家收稻谷,臨走前好心地給曲鳶拉來帶著兩只空閑騾子路過的大叔,指著她說了什么,大叔笑瞇瞇地拿下嘴里的煙桿,隨手將行李箱撂了上去,向曲鳶投去一個“跟我走”的眼神。 曲鳶和高跟鞋打了多年交道,熟悉它的每個構(gòu)造,三兩下就把細鞋跟敲掉了,剛開始時她還能勉強跟上,漸漸地就落后了,扶著路邊的歪脖子樹不停喘氣,在大叔屢屢回頭時,她朝他打手勢,請他先走,不用等她。 等到達目的地,大叔不見人影,倒是騾子們在門外仰長脖子啃食木籬笆里透出的樹葉,曲鳶感覺小命去了大半,扶著門邊的柱子才沒有軟倒在地。 黑云已然壓到了屋頂,徐墨凜聽到動靜從屋內(nèi)走出來,便見他的徐太太倚門而站,整個人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紅暈從白皙面頰蔓延到耳根,灼灼如桃花。 盡管他未發(fā)一語,但存在感強大到難以忽略,曲鳶抬眼看去,四目相對,男人眉心一皺,眸底隱著沉沉之色,疾步朝她走來。 很明顯,他并不想看到她出現(xiàn)在這里。 曲鳶不意外他的反應(yīng),面對不遠千里,吃盡苦頭,風塵仆仆趕來的妻子,正常男人的反應(yīng)大多是深受感動,可他完全沒有,反而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難道他的紅顏知己此時就在里面? 眨眼間他就到了近前。 不等曲鳶說話,他先出聲,語氣不咸不淡,難辨情緒:“進去。” 嗯??? 曲鳶不解,下一秒,豆大的雨珠砸落地面,碎得四分五裂,她轉(zhuǎn)身往屋里走,想起什么,回過頭:“我的行李箱?!?/br> 有熱風撲來,男人輕松推著3個行李箱越過她進了屋,曲鳶走到屋檐下,看見他后背的襯衫被雨淋濕了小片,肌理線條若隱若現(xiàn),她輕聲提醒道:“還有個保溫箱?!?/br> 大概是沿路顛簸,保溫箱的卡扣松動,徐墨凜將它從籮筐里提出來時,箱蓋在半空打開,十幾包裝在塑料封袋里的中藥全掉了出來。 零散的雨珠突然變成了傾盆大雨,如同天河傾瀉,很快空氣里滲入泥土的氣息,男人衣衫迅速濕透,可他仍然彎著腰,動作未停地去撿散落一地的中藥。 他本可以袖手旁觀,視而不見,甚至冷言嘲諷她。 可他沒有。 水霧蒙蒙,他在暴雨中單膝跪地,以近乎虔誠的姿勢,一包又一包地撿起她的中藥,仿佛那是什么重要之物。 出生以來從未受到母親善待,曲鳶總是特別小心翼翼地接受別人的善意,可她最接受不了憎厭的人對她好,尤其是徐墨凜。 曲鳶在屋里找到一把黑色長柄傘,撐著沖進雨里,站到他身后。 風吹起她的長裙,裙擺翻動如花。 一方天地避開雨水侵襲,男人回頭看她,那雙幽深桃花眼被濕漉漉的長睫遮擋,雨水沿著短發(fā)滑落高挺的鼻梁,喉結(jié),沒入衣領(lǐng)深處,映在他眸底的,是傘沿飛墜如晶瑩落玉的水珠,是意味不明的微光,還有她朦朧的影子。 時間靜止,定格成曲鳶永生難忘的畫面。 他撿完最后一包中藥,站起了身,氣質(zhì)使然,并不見狼狽,他忽然向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難以想象,他那么清冷淡漠的一個人,手的溫度竟是灼熱的,相比之下,她的手顯得涼如寒玉。 一冷一熱相撞,觸感分外強烈,曲鳶微愣后,下意識地縮回手,男人沒讓,反而握得更緊了,隨著他的動作,她被迫來到傘的中心,而他大半邊身體暴露在傘外。 濕得不能再濕透了。 回到屋里,曲鳶從行李箱找出干凈毛巾,擦臉,擦頭發(fā),擦完轉(zhuǎn)身一看,他正在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面換衣服,濕衣一件件地搭到椅背,最上面的是黑色長褲,褲腳還在滴水。 她飛快背過身,走進了前面的衛(wèi)生間。 又不是沒見過…… 慌什么? 衛(wèi)生間的門是一塊塊粗糙木板釘成的,縫隙大得能塞進手指,曲鳶的視線透過縫隙穿出去,男人低著頭一粒粒地系好了襯衫扣子,下擺收進褲腰,然后坐到桌邊,用紙巾擦掉中藥袋上沾的污濁,再按照順序一包包放回保溫箱。 后面他還做了什么,曲鳶就不知道了,一只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從天而降,體力不支的她被嚇暈過去,并在當晚發(fā)起了高燒。 雨斷斷續(xù)續(xù)地下到天亮還沒停,曲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暈眼花的,好一會兒視野才變清楚,蒙昧的光線里,男人趴在床邊,睡得很深,薄唇略干,唇色干凈漂亮,而她弓著身,枕在他的臂彎里,距離近得彼此鼻尖幾乎相碰。 曲鳶緩緩屏住呼吸,停止與他的交融。 他照顧了她整夜? 在這之前,曲鳶以為除了爸爸,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會在她生病時徹夜守護。 偏偏是徐墨凜。 他的反常舉動讓曲鳶心情復雜,幅度極小地挪動著,撤退到安全的范圍,她目光下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是紫色睡裙,眩暈感陣陣襲來,誰幫她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