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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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緩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到臥室并未停止,反而徑直朝書房而來。寧思音抬頭,看到蔣措進來。他走到她身后,從她手底下拿起寫了半面的紙。 “寫得很認真?!彼u價。 每晚都在書房“用功”,她對待這件事的態(tài)度確實夠認真。 不像他從小跟著老爺子練書法,一手字寫得特別漂亮,寧思音的字說不上丑,但那個字體在他面前,稚嫩得像小學生。 她不想讓他看,把紙抽回來:“我還沒寫完。” “很晚了。”蔣措說。 寧思音低頭寫字:“你先睡吧?!?/br> 話說一半,手里的筆被人拔走,放到桌子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蔣措彎腰,抄著腿彎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你抱我干嘛?”她臉頰莫名其妙飛起紅,主要是因為這姿勢——之前蔣措也這樣抱過她,無一例外都和某件事有關,不是從浴室出來,就是在去往浴室的路上,而她大概率沒穿衣服…… 蔣措十足淡定,抱她回臥室:“睡覺?!?/br> 寧思音強撐:“我這遍快寫完了,寫完再睡。你睡你的吧,不用管我?!?/br> 看蔣措沒有聽從的意思,妥協(xié),“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臥室跟書房挨著,這么短一段路,價沒討完,已經(jīng)到了。 蔣措將她放到床上,開始脫衣服。 寧思音一看這情勢不對,屁股一挨到床就馬上坐起來,稍微有那么一絲語無倫次:“我們都要離婚了,就不用內、內個了吧……” “準確來說,還沒離。”蔣措慢條斯理地摘了領帶扔到床腳凳上,俯身貼近她,嗓音也壓得低沉,像一群螞蟻在耳廓上噬咬。“婚姻關系存續(xù)期間,履行義務,是合法的?!?/br>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 寧思音沒有多余的腦細胞去挖掘他邏輯中的bug,她整顆腦袋都在發(fā)熱,像是一鍋水,在即將燒開的邊緣,慌不擇路就想逃跑。 “我……我先去洗澡。” 剛從他和床中間溜出去,拖鞋都沒穿,被他捉住手腕扯回來。 她跌倒在床上,被蔣措扣著下頜吻住,抗議也好、討價還價也好,全被堵在口中。 大意了! 她從未蔣措會來這一招,意志力不夠堅強,防守簡直不堪一擊,在美色攻擊下很快就棄城投降。 投降得雖然快,戰(zhàn)后對待戰(zhàn)俘的折磨過程卻格外長,寧思音的力氣被榨得一干二凈,用充分理由懷疑,蔣措就是想在離婚之前多做點撈回本。 真是無jian不商啊,這才當上總裁多久,就把資本家把人當果汁榨那套融會貫通了。 - 第二天精神不濟,開會都想打瞌睡,哪還有力氣抄協(xié)議。 寧思音在網(wǎng)上匿名找了一位代寫,把自己抄好的那份發(fā)過去,讓對方模仿她的筆跡,降低穿幫風險。 “代筆”下班之前就把第一份試抄送過來,請她驗收。還是個學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接活兒賺零花錢,看著單純又真誠。 寧思音檢查作業(yè),筆跡模仿很到位,連她自己打眼一瞧都差點信以為真。 很不錯。她爽快付了一半酬勞,達成這筆交易。 不過雖然找好了代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寧思音的空閑時間照舊待在書房,抄抄寫寫,做出一種每天頭懸梁錐刺股抄寫一萬字的假象。 她萬萬沒想到,都要離婚了,蔣措斤斤計較的那一面終于暴露出來,要求她義務的次數(shù)顯著增加。 那天晚上的狀況不斷重演,經(jīng)常她抄著抄著,就被他從書桌前抱走了。 白天抄離婚協(xié)議,晚上又要履行義務,冰火兩重天,寧思音都怕時間長了自己的靈魂搞分裂。 臨近圣誕節(jié)的一天傍晚,她下班回到家,發(fā)現(xiàn)抄好放在書桌上的那一沓紙上多了好幾個洞,像是被什么鑿穿了。 一大半都報廢,粗粗一數(shù)十來份。 寧思音懵逼地拿起那些破了洞的紙。 蔣措應該干不出這么低級的事;家里傭人很有規(guī)矩,未經(jīng)允許從不進出書房,更別提亂動她的東西;旺仔并不喜歡玩紙,它的牙也咬不出這么大的洞。那就只有…… 她轉向窗邊站架上正吹著晚風梳理毛發(fā)的鐵蛋。 鐵蛋感受到她的注視,大概誤會她被自己的美貌折服,驕傲地抖抖羽毛,爪子抓著站架往下一倒,吊在空中蕩秋千,邊蕩邊sao包地歪頭看她。 “……” 寧思音成功被這個逆子氣到了。 “還跟我臭美?信不信我把你尾巴毛給你拔了?!?/br> 鐵蛋“嘎”地一聲馬上站起,不知道這個女人又吃錯了什么藥,要對它下毒手,倉惶逃走:“頭可斷!尾巴不可斷!” 然而陰險的人類早已摸透了它逃跑的方式和路線,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給逮到了。 未經(jīng)審判就直接被定了罪的鐵蛋被迫接受“面對面恐嚇”的刑罰,等蔣措回來的時候,它整只鳥已經(jīng)蔫了,癱在桌子上,猶如一只死鳥。 旁邊就是它的犯罪證據(jù)——一疊滿是洞的紙。 寧思音抱著手臂坐在沙發(fā)上,瞇眼盯著他的表情,隱約可見大寫的兩個字——算賬。 蔣措瞥了失去夢想的鳥一眼,像個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孩子被mama教訓了的父親,問道:“它又調皮了?” 寧思音指指桌上的紙:“喏。它干的好事?!?/br> 蔣措坐下來,看不出一點心虛的樣子:“那要辛苦你重新抄了?!?/br> 寧思音瞅著他,眼神有那么一點古怪。她拿起紙晃了晃,“不過我好像聞到這上面有味道。好像是杏子,還有無花果。你聞聞——像不像它最喜歡吃的那個零食棒的味道?” 處罰完鐵蛋,她才發(fā)現(xiàn)這點。 由此可以推斷,鐵蛋之所以把她的紙啄成洞,是因為上面放了它愛吃的東西。 換言之,它是被零食引誘犯罪的。 案子破到這里,幕后黑手明顯指向了蔣措。 寧思音有心觀察他的反應,想以此印證自己的推理。 沒想到蔣措很坦蕩地承認了:“早上喂它的時候,被它碰掉,落在上面了??赡苁窃谀菚r沾染上的?!?/br> 合情合理,寧思音反倒沒話說了。 她討價還價:“既然這樣,就是你們倆的責任,那這些也應該作數(shù),不應該讓我重新再抄。我說的合理嗎?” “合理?!笔Y措很好說話,伸手拿起那疊紙,端詳幾眼,狀似無心道:“這個字跡,似乎和你之前的不太一樣……” 寧思音心頭警鈴大作,連忙把紙拿回來:“是嗎?”清清嗓子,“可能是我抄太多,累了,筆跡有點潦草了。” “是嗎?”蔣措眼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睂幩家暨@個俊杰非常識時務,馬上改口,“算了,我重新再抄一遍抄好了。” 蔣措笑笑:“辛苦。” 寧思音給他一個皮笑rou不笑式的假笑。 不愧是能干掉蔣乾州當總裁的人,真他媽精明,這都能看出來。 - 晚上越想越懷疑,會不會是蔣措為了拖延時間,讓她多履行義務,所以故意誘導鐵蛋犯罪的吧? 翌日早晨,寧思音特地叫廚房炒了一大盤韭菜炒雞蛋。 知道蔣措不愛吃韭菜,還給他夾了一堆摞在碗里,端著一張陰陽怪氣的笑臉:“多吃點,補補腎?!?/br> 蔣措輕輕一挑眉,目光從碗里的韭菜抬起,緩緩問:“是我哪里讓你不滿意了嗎?” “……” 寧思音剛想啐他臉皮厚,蔣聽月在餐桌對面嘖嘖:“你們兩位可以注意一下場合嗎,這里還有小朋友呢?!?/br> 寧思音一扭頭,對上昕昕昳昳兩雙無辜的眼睛。 昳昳啥也不懂地問:“三奶奶,韭菜真的可以補腎嗎?” 桌上一圈大人欲言又止,寧思音老臉差點被羞沒,面不改色地低頭喝湯:“嗯嗯對身體好?!?/br> 臨出門之前,蔣措將手表戴上左腕,跟她說:“我今天出差,要去四天。如果事情順利,會早點回來?!?/br> 寧思音心說太好了,你可趕緊去吧,多去幾天也行。 愉快太明顯,沒藏好,語氣都透著迫不及待:“沒事,你專心工作,不用急著回來?!?/br> 蔣措意味不明瞥她一眼,將西裝扣子系好,拿上行李下樓。 第62章 我裝的 [vip] 年輕人喜歡過圣誕節(jié), 商家抓住機會搞活動,提前幾日就開始預熱。 光啟有圣誕傳統(tǒng),年年會在大堂布置一棵巨大的圣誕樹, 各種紅綠色元素烘托氣氛, 每位員工人手一份節(jié)日禮品。今年新董事長上任, 大手一揮,給每人發(fā)放光啟百貨的購物卡。 公司上下洋溢節(jié)日的歡愉, 王秘書卻從一大早就臊眉耷眼,沒工作的時候坐在辦公位上, 望著自己電腦的桌面,充滿憂郁。 下午寧思音回來, 見她仍坐在位置上發(fā)呆,便往電腦瞟了一眼。 桌面背景是易安的高清寫真。 寧思音彈彈她電腦:“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準你假?!?/br> 王秘書哭唧唧:“我沒有不舒服,我很舒服?!?/br> “……你確定?我看你三魂沒了氣魄,一會兒暈倒了可不算工傷啊。” “我沒搶到票?!蓖趺貢桶停敖裉焱砩弦装惭莩獣? 票剛一發(fā)售就賣光了, 我在網(wǎng)上找了一個黃牛,說好賣我票的, 我定金都交了,誰知道他臨時變卦,賣給一個出價更高的買家了……現(xiàn)在再找別的黃牛也來不及了嗚嗚嗚……” “今天有演唱會啊?!?/br> 最近在蔣措那兒有多矛盾,寧思音對易安就有多入迷。 長這么大她第一次追星, 一入坑一發(fā)不可收拾。王秘書把她拉進了一個粉絲群, 里面全都是易安的忠實迷妹。追星女孩喜歡給愛豆花錢, 每當易安發(fā)布了最新單曲、接到了新代言, 管理員就會在群里組織大家打投、沖銷量。 但大多都是小姑娘,經(jīng)濟能力有限,偶爾也有大家無能為力的時候——比如說,易安最近代言了一個名表品牌,最便宜的款式都要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