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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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不在焉地應了句:“那多好,有我一半呢。” 嚴秉堅看她一眼,對她這個不好笑的玩笑無動于衷。 “蔣乾州應該快回來了。這么大的動作,瞞不了他?!眹辣鼒缘纳裆車烂C,“他不是好對付的,蔣措這次出手雖然快準狠,最后誰輸誰贏很難說。蔣家的情勢很復雜,你再繼續(xù)待著不安全,我擔心他跟蔣乾州的爭斗牽連到你?!?/br> “你覺得我應該跟他離婚?” 停了幾秒,嚴秉堅說:“嗯。” 寧思音腦子有點亂。 似乎,現在已經到了她一直在等的那個“時機”。 蔣措都不是她認識的蔣措了,還留戀什么呢? 離婚兩個字將她從混亂的思緒中拖離,蔣措接手蔣氏已有一周,寧思音第一次靜坐下來,將這段時間以來蔣家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順。 往上溯源,蔣家人雖然各懷心思,但一直維系表面和平,現在發(fā)展到這步田地,始于蔣叔信為死于意外的兒子報仇。 從蔣叔信親手將蔣坤宇送去坐牢,到他的婚外情被揭穿、離婚失勢;蔣曜征拉攏人心遭蔣伯堯忌憚,被逼遠赴非洲;緊接著,蔣伯堯停職調查…… 這一串借刀殺人、挑撥離間、甕中捉鱉——細想才發(fā)覺原來環(huán)環(huán)相扣。 寧思音心驚于蔣措的心機之深,越想越覺得脊背發(fā)寒。 救命,她千挑萬選嫁的哪是蔣家最好欺負的“軟柿子”,分明是最陰險的大boss。 - 離婚協議是寧思音口述,律師代為擬定。 財產倒是很好劃分,她的還是她的,蔣措的還是蔣措的。他籌謀的是整個蔣氏,想必也看不上她這一半的資產。 律師提醒她,蔣措剛剛就任,現在傳出離婚的消息,對他不利,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會同意。 寧思音想了想,如果蔣措需要,可以先辦手續(xù),等到時機合適再公開。 確認好細節(jié),她帶著協議書去了蔣氏。 心里說不上輕松,反而像壓著石頭。寧思音不知道蔣措會同意還是拒絕,他一直是一個很紳士的人,但她其實并沒看透過他。 她一路心事重重,越靠近蔣氏,胸口越說不出的悶。 電梯上行時她甚至覺得有些缺氧,數字跳到23,她的心臟跟著一蹦,當下就想扭頭回去。 深吸一口氣,攥著協議書硬著頭皮走出去。 心跳如擂鼓,走到總裁辦向秘書說明來意。 男秘書恭恭敬敬地回答:“三爺正在開會,應該還要半個小時結束。太太先進去等吧?!?/br> 蹦得七上八下的心跳刺溜一下滑倒,躺平不動了。 寧思音進了辦公室,坐在門口沙發(fā)上,秘書問她喝咖啡還是茶,寧思音莫名答了咖啡?,F磨的咖啡送進來,秘書帶上門又走了。寧思音端起咖啡,開始打量這間辦公室。 蔣氏大樓修建已有二十多年,依然窗明幾凈,只是小葉紫檀木的大班桌與書柜像是上了年頭。大班桌左側有扇門,從格局看應該是休息室。 辦公室陳設簡潔,蔣措愛干凈,辦公桌上只放了電腦等必要工具,右手邊有一摞貼好標簽的文件,寧思音視線正要滑走,瞥見電腦旁邊斜放的一只相框。 到底沒按住好奇心,她來離婚的又不好意思參觀,努力勾著頭去瞟上面的照片。 屁股都快離開沙發(fā)表面,終于看清。 是她。 寧思音愣了愣。 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蔣措該不會真愛上她了吧? 跟律師千算萬算,竟然忘了算這茬,寧思音憂心忡忡,她這婚離得成嗎? 第57章 我愛你 [vip] 她坐回去, 沒留神手里杯子一晃,咖啡潑灑到身上。 趕忙放下杯子,抽出紙巾來擦, 但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外套, 液體暈開一大片褐色。 寧思音只好找來一位女秘書, 幫她就近買了一件衣服應急。一去一回打發(fā)許多時間,她進休息室更換, 聽見外面有聲,應該是蔣措回來了。 一邊系扣子, 一邊在心里把來時預備好的說辭溫習一遍。 依然緊張,她做了幾個深呼吸, 才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擰開。 然而只來得及打開一道縫,便聽哐一聲,像是辦公室的人被暴力推開,撞到墻上。 緊跟著秘書著急的制止:“蔣董!您等等——” “滾開!” 是蔣乾州的聲音。 休息室的門剛好對著辦公桌附近區(qū)域。蔣措站在桌前,一身藍灰色西裝, 端正、筆挺, 讓他顯出幾分與平日的閑散不一樣的達練。 “你先出去吧?!笔菍γ貢f的。秘書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臉擔憂地退出去, 把門帶上。 多日不見的蔣乾州怒氣沖沖走進來,蔣措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轉過身。 “大哥回來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我出去不過十天,家里就被你攪得天翻地覆。撤伯堯的職, 把集團管理層全換成你的人, 你想干什么?我再不回來, 這公司就成你的天下了吧。”蔣乾州火冒三丈, 不知他的手術做得如何,可能是怒火攻心,說這話時他按了按心口。 寧思音開門的動作不由得頓住。 這個時機顯然不適合她突然跳出去給他們一個“驚喜”,躲在里面偷聽好像也并不合適。 蔣家內斗,說到底她是個外人,何況今天她是來跟蔣措離婚的,更不應該攪和進去。 她不知該進還是該出,短暫的踟躇,便已錯過最佳時機。 外面,蔣乾州開始了清算。 “專等著我去美國,趁我不在動手,老三,你長本事了!你是什么時候背著我跟高志宏搭上線的?你以為搭上他,就能取代我的位置了?只要這公司一天姓蔣,還是我說了算!想奪我的權,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蔣措漫不經心地:“公司現在依然姓蔣,大哥不必擔心。” 蔣乾州的消息被人蓄意攔截,“政變”遲了一周才被他知曉。他剛剛完成支架植入手術,來不及休息便當即趕回來。這次離開不過十天功夫,國內迎接他的已是全新局面。積攢一路的怒氣,被蔣措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點燃。 “你少跟我裝腔作勢!曜征的事也是你在背后cao縱吧,他離開之前跟我交代過,背著伯堯拉攏人的事根本就是空xue來風!還有叔信跟坤宇。我早就懷疑,旭松死了這么多年,毫無證據的事情,叔信怎么會突然懷疑到坤宇身上,現在看來,也是你在背后挑唆離間!坤宇扯進文物官司,到現在都脫不了身,也是你設局陷害的吧。你還做了什么?” “旭松潛水教練的地址,是我交給叔信的。其余的帽子不必扣到我頭上,他們做了什么,大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 蔣乾州臉上風云變幻。 如果蔣措說的是真的,這么多事里他只做了一樁——看他坦蕩爽快的態(tài)度,是他做的想必不會不認——他竟只用一個潛水教練的地址,就引發(fā)了一家子的戰(zhàn)爭。 他算準了每一個人的心思和反應,這些人你方唱罷我登場,他于戲臺之下冷眼旁觀爾虞我詐、螳螂捕蟬的戲碼,到結局來收尾,坐享漁翁之利……這是何等心機?! 明白連自己都在局中,被他算計卻渾然不知,蔣乾州很難抑制心里騰升的惱怒與悔恨。 “老三,你當真是好心機。是我掉以輕心了。我早該想到,方蕎的兒子,不會是個安分的。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謀劃這些的,我們這么多人竟然都被你的演技騙了過去?!?/br> 蔣措的臉色在他提到方蕎的名字時,不動聲色淡漠下去。 這棟樓建成之初,這間辦公室曾屬于方蕎,二十年間換過幾次主人,幾經改造,如今又回到最初簡潔沉靜的風格。 蔣措靜靜站在那里,身形雖清瘦,卻有白松一般的挺拔和堅韌。 二十多年過去,他不再是那個無力自保的小孩,已能平視這個年長他近五十歲的長兄。 蔣措低頭,手順著桌子邊沿緩緩滑過,目光落在一角。“這里以前放著一盆龜背竹。她喜歡種花,種過蘭花,種過月季,沒時間照料,都養(yǎng)不活,后來就不養(yǎng)了。最后只剩一盆龜背竹,好幾次險些枯死,澆盆水又掙扎著活了,她養(yǎng)了好幾年。” “大哥后來頂替她的位置,卻換了一間辦公室。是因為心里有鬼嗎?” 他忽而抬頭,直視蔣乾州,眼底像是結著一層霜。 蔣乾州縱橫商場數十載,呼風喚雨,在蘇城只手遮天,除老爺子之外無人能讓他忌憚。蔣措的眼神卻令他莫名心驚。 心驚之后,是從心底漫上來的,徹骨的寒意。 他募地醒悟,自己當年一時的猶豫,鑄下了大錯。 蔣乾州目光變幻幾瞬,終于為當時的疑問找到答案,太遲,那答案潛伏二十年,成了今天這一切的根源。 “那天你果然看到了?!?/br> “是。看到了?!?/br> 蔣措垂了垂眼瞼,那一瞬表情并無什么變化,寧思音看著卻有些難受。 她尷尬地躲在門后,短短幾句話打啞謎似的,似乎蘊藏許多信息,她情不自禁地緊張,不想聽也由不得她不聽。 哪天? 蔣措到底看到了什么? 跟龜背竹有什么關系? 那個“ta”是誰? 空氣沉默地僵持片刻,蔣乾州目光閃了閃,有幾分陰沉:“我真不應該對你手下留情?!?/br> “如果大哥的手下留情,是指誘導我的司機徹夜賭牌,好在送我上學的路上因為疲勞發(fā)生車禍——原諒我不能感激。” 蔣措輕輕扯了下唇,重新抬起眼,依然保持著風度。 “不過你確實應該感到后悔。因為你的自負,覺得一個虛弱不堪、朝不保夕的孩子不足以對你構成威脅,我才能活下來?!?/br> “大哥手上沾著她的血,夜里閉上眼,會不會想起她?——我會。我不敢睡覺,因為一閉上眼,就是她倒在地上抽搐掙扎的樣子?!?/br> “我告訴你,她的死是個意外,沒有人需要對此負責!”蔣乾州的反應可謂激烈,不知是單純的憤怒,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蔣措看著他,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頑童,“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后果。大哥敢做,至少該有這樣的擔當。” 那種戲謔的輕蔑讓蔣乾州惱羞成怒。活到這把年紀,能教育他的人已經快滅絕了。 “蔣措,你到底想干什么?” 蔣措看著他,語氣緩慢幽冷?!白屧摳冻龃鷥r的人,付出代價?!?/br> “她是突發(fā)心臟病死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做這些之前,有沒有想過對不對得起爸?你把整個家攪得雞犬不寧四分五裂,陷害自己的親兄弟,敢讓他知道嗎?” “他在休養(yǎng),那里很清靜,這種事不必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