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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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措還沒睡,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寧思音仔細看了兩眼。挺眼熟,還是上回那位同事。 最近一直輪班守病房的保鏢卻不在。 這么晚來看病人? 還特地把保鏢支開? 蔣措并不喜歡熱鬧,但畢竟是蔣家的小三爺,如今寧家遭逢劇變,偌大家業(yè)落到寧思音手上,這對小夫妻更加成為許多人爭相籠絡(luò)的對象。 聽說他受傷,這段時間來探望的人絡(luò)繹不絕,但許多借機攀交的都失敗了,連人都沒見著,被保鏢攔在了病房外。 蔣家的人時不時會來,二奶奶經(jīng)常親自給蔣措送飯。 至于蔣措的同事,寧思音要是沒記錯,那天之后,只有這位女同事又來過幾次。 也許是女人的天賦吧,從第一次見面,寧思音就覺得這個人看蔣措的眼神不一般。 對方的行為并未有出格之處,但寧思音就是不喜歡她站在蔣措旁邊的畫面。 寧思音的手從把手上移開,悄沒聲息地站在門外盯著。 床邊那把椅子是她特地讓人換的,坐著舒服?,F(xiàn)在女同事坐在那兒。 女同事與蔣措在交談,不知道在聊什么,蔣措的神態(tài)一如既往的平靜。 女同事給蔣措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的動作很小心溫柔。 寧思音扭頭走了。 沒有理由,她就是看不順眼。 這口氣,直到第二天早晨,寧思音都沒喘順過來。 睡醒之后打開窗,看到整個花園盛放的薔薇,紅色、粉色、紫色、白色……放眼望去盡是柔美鮮艷的顏色。她喜歡的那株黑色薔薇淹沒在其中,完全瞧不見了。 沒有由來的惱火,她看著那些花覺得十分礙眼,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zhuǎn)頭回去。 可在餐廳吃早餐時,她又看到了花。 傭人采摘了一捧鮮花,在花瓶里插好,送進了她和蔣措的臥室。 寧思音放下筷子背著手走到花園。 正是一年之中薔薇花最好的時節(jié),花朵濃郁而熱烈地綻放,撲鼻的香氣裹在溫?zé)岬娘L(fēng)里撲面而來。 寧思音拿起傭人之前用來采花的剪刀,另一只手撥了撥枝頭上嬌艷濃烈的粉薔薇。 下一秒,咔嚓——花被她剪了下來。 剪掉的花隨手扔到一旁,她又捏住下一枝,咔嚓—— 咔嚓—— 咔嚓—— …… 等傭人放完花下來,花園已被剪禿一片。 “哎呦!”傭人大驚失色,一拍大腿跑過來,“三奶奶,您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話您怎么都給剪了?” “花都開了,再不剪掉過幾天就敗了,多浪費?!睂幩家粽裾裼性~,一邊手起刀落不停歇。 “這些花可是三爺親手種的,他的心頭好啊,您都給剪了,等三爺回來,怎么給他交代啊?!?/br> “就說是我剪的。他要是不高興,讓他來找我就好了?!?/br> 傭人的臉都皺巴成一團,眼看攔不住,又急又沒轍,欲哭無淚。 剪完花,寧思音那口氣可算是泄出去了,神清氣爽地出門上班。 傭人心疼花,又怕三爺回頭怪罪,借著送飯的機會想趕緊把消息告訴蔣措。到他面前卻怯了,話到嘴邊幾次,不敢提。 見她欲言又止,蔣措問道:“家里有事?” 傭人只好把事情說了:“早上三奶奶把您花園里的花剪光了,給家里每個人都送了一束?!?/br> 蔣措原本在喝粥,聞言動作一頓,抬起眼睛。 以為他生氣,傭人膽戰(zhàn)心驚,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 那可是一整個花園的花啊,剪下來的花足足能裝一車,她都心疼了,別說這么多年親自栽種養(yǎng)護的蔣措了。 雖然是寧思音犯的錯,但畢竟她是主人,還是蔣措的老婆,到最后被怪罪的說不定還是護花不力的自己。 然而預(yù)想之中的責(zé)罵一直沒有到來。 病房里靜默片刻,蔣措不甚在意道:“剪了就剪了吧。” - 一天忙著開會、開會,寧思音的注意力被工作占據(jù),早就把早上的那茬忘了。 下午下了班去醫(yī)院,不巧,剛好碰見二奶奶。 二奶奶似乎心情不錯,笑吟吟地說著:“原本預(yù)產(chǎn)期是前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遲遲沒動靜。結(jié)果你的花前腳剛送到,她就感覺要生了。生產(chǎn)也很順利,想來也都是托了你的福?!?/br> 蔣措淡淡笑著,隨口附和:“恭喜二嫂?!?/br> 目光卻意味不明滑向剛剛到的寧思音。 寧思音馬上仰頭望天,一臉不關(guān)我事的無辜。 “思音來啦?!倍棠绦χ泻?,“小敏今天生了,我忙著在醫(yī)院,沒顧上給你們準備晚飯。那邊安置好我就過來了,從酒店叫了幾道菜,都是你們倆愛吃的?!?/br> “恭喜二哥二嫂了,家里添丁,總算有喜事了?!睂幩家粜χf,“看來明天給季凡包個大紅包?!?/br> “他可是高興壞了。小敏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把他高興得就只會傻笑了?!?/br> 寧思音挑了挑眉。 六太太懷孕之后在家里橫著走半年了,現(xiàn)在又生了兒子,以后是不是要躺著走。 二奶奶現(xiàn)在心有牽掛,只待了一會兒便走了,保鏢守在門外,病房里只剩夫妻二人。 蔣措不動聲色地端詳她,片刻,沒頭沒尾地問:“嫉妒了?” 寧思音莫名其妙:“嫉妒什么?” 蔣措挑眉:“嫉妒別人生孩子?” “……”寧思音有點無語,“這有什么好嫉妒的,誰不會生似的?!?/br> “不嫉妒?” “當(dāng)然不嫉妒?!?/br> “那為什么鬧脾氣,禍害我的花園?”蔣措又問。 “我禍害……不是,我只是好心幫你修剪花園,那不叫禍害?!睂幩家羝ばou不笑,“再說,我剪你的花跟她生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她生之前我已經(jīng)剪了?!?/br> “不嫉妒,為什么生氣?”蔣措好像不信,繼續(xù)追問。 寧思音都想給他一個大白眼了:“我生氣是昨天晚上……”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看著蔣措逐漸翹起的唇角,隨即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了。 ……狗男人,套路真深。 說不上是被他套路生氣,還是被拆穿了惱火,她站起來扭頭就走。 蔣措慢吞吞的聲音從后面飄過來:“她來匯報工作。” 他沒怪她無理取鬧,反而在解釋。 寧思音的腳步停在那兒。 只是這個理由…… 她哼了聲:“你一個小小的人事部經(jīng)理,這么日理萬機哦?!?/br> “不是人事部的工作,我另外交代給她的事情?!?/br> 蔣措答得很流暢,也很鎮(zhèn)定,不像是說謊。 寧思音拿懷疑的眼神上下審視他。 蔣措坦然受之:“想知道?” 寧思音很要面子的:“不想,謝謝?!?/br> 蔣措靜默看她半晌,手在床上拍了拍,語速慢而溫和:“過來?!?/br> 寧思音走過去:“干嘛?” “坐下。”蔣措說。 寧思音盯他幾秒,屈尊放下屁股。 蔣措的手抬起,在她頭上拍了兩下。 他勾起唇角的神情叫寧思音瞧出幾分促狹,她抿唇就要站起來,手腕卻被一拽,重新跌坐回去。 腦袋被蔣措掌住,將她轉(zhuǎn)過去,眼前光影一晃,嘴唇便落下溫柔的觸感。 旋即齒關(guān)被他打開,卷入侵略,寧思音想后退卻被他牢牢扣住向前。她氣息有些慌亂,全然被他帶著節(jié)奏,直到結(jié)束才反應(yīng)過來。 她瞪著蔣措,不知道自己眼睛水濛濛的,反而招人。 蔣措含笑,拇指拂過她眼尾:“還生氣嗎?” 寧思音“嗤”一聲:“你以為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蔣措緩緩挑了下眉:“那我再親一次?” 寧思音:“……” 變了,這個世界變了。 作者有話說: 最近很多地方都遭遇暴雨和洪水,大家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