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裝的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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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單純善良,你也不必在這里演忠仆,你打的什么算盤,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寧思音不想和他糾纏,她必須和爺爺好好說清楚。她繞開嚴智的阻攔,走到爺爺身邊,蹲在他面前。 “爺爺,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很失望,你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 寧光啟看著擺在茶幾上的兩份報告,沒有看她。 他嗓音粗啞,沉著聲問:“老嚴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不要聽他的話,他想要離間我們。嚴管家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寧光啟加重語氣:“我問你,他說你跟他合起伙來騙我,是不是真的!” 寧思音抿唇幾秒,答:“是。” 寧光啟撐在膝上的手臂在顫抖,寧思音正要解釋,他驟然用手帕捂住嘴大咳起來。寧思音忙替他順背,他咳得太厲害,破風(fēng)箱似的沙啞喘息令人揪心。 淺色的手帕背面很快洇出血的顏色,寧思音驚了一下,趕忙叫人:“何姨,叫醫(yī)生!快點!” 寧光啟重重揮開她,邊咳邊沙啞道:“出去!” 寧思音向后跌了一步。 “爺爺,我一開始確實騙了你,那是因為我先被嚴管家欺騙,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不是你的孫女。直到昨天看到我父母的照片,才知道我們一直都被他騙了,所以今天我重新去做了鑒定?!彼e起下車之后一直攥在手里的報告。 “老爺已經(jīng)被氣成這個樣子了,小姐,你就別再說這些話了?!眹辣鼒哉f,“你手上的報告,不就是你為了你的貪心,用來騙老爺?shù)臇|西嗎。你早就心有不軌,昨天看到照片,于是動了這心思吧?!?/br> 既然他已經(jīng)將是非顛倒成這樣,寧思音也無話可說了。 “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必須相信我。嚴管家居心不軌,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身邊沒有親人,嚴秉堅就能夠繼承你的遺產(chǎn)?!?/br> 寧光啟被嚴智攙扶著,劇烈顫抖的手指向大門:“滾……你給我出去,不要讓我看到你!” 傭人從樓上搬下已經(jīng)打包好的她的行李,將幾個箱子扔出門外。 客廳里發(fā)生的爭執(zhí)早就將傭人都吸引過來,站在外圍沒有人敢上前。 寧光啟咳得撕心裂肺,手帕被咳出的血浸透,瘦弱的身軀像是秋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枯葉。 寧思音想要上前:“爺爺……” 一直在旁邊踟躕的何姨出聲勸道:“小姐,你還是先走吧,等老爺冷靜一點再和他說吧,他的身體禁不住啊?!?/br> “是啊,老爺都被你氣成什么樣了?!?/br> 寧思音的目光挨個掃過一圈傭人。 每個人都避開她的視線。 這里沒有任何人站在她這邊。 寧思音咬緊牙,終究還是妥協(xié)。她不想把爺爺氣出個好歹來。 “好,我先走,爺爺你別生氣了,身體要緊。等你氣消了,愿意聽我說話的時候,我再來?!?/br> 嚴智扶著寧光啟,掃過她的眼神中帶有勝利者的蔑視。 寧思音走到院子,她的東西被堆在一處,司機遲疑地問:“小姐,這些東西……” 爺爺氣頭上要把她趕出家門,寧思音腦子里一團亂麻,想了想道:“送到公司旁邊的公寓吧。” - 寧思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蔣家的,司機提醒她兩遍,她才回過神。 下車,走進大門,發(fā)現(xiàn)大廳里坐著好些人。 大奶奶二奶奶、四太太六太太、蔣季凡和一對女兒,全都在。蔣昭野和蔣暉彥也在。 一幫人齊刷刷看向她,沒人說話,眼神中含義各不相同。 寧思音停住。 這場面看上去像是有事發(fā)生。 她沒作聲,站在原地看著眾人。 果然,預(yù)產(chǎn)期快到的六太太挺著大肚子最先開口,帶著幾分鄙夷說:“你怎么還有臉回來。一個冒牌貨,冒充千金大小姐,嫁進我們蔣家,把我們?nèi)简_得團團轉(zhuǎn),誰給你的膽子啊?我們蔣家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我第一次聽說有你這樣的人,四嫂,你聽說過嗎?” 四太太沒有搭她的腔,但打量寧思音的目光,應(yīng)該是認同。 二奶奶沒有制止六太太,只是拿有些不快的眼神看她片刻,道:“我們都聽說了。” 寧家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就收到了風(fēng)聲,消息還真夠靈通的。 寧思音沒有心情跟他們解釋,既然他們想要趕人,她也并不打算賴在這里。 “我?guī)凶??!睂幩家粽f完,沒等他們反應(yīng),徑自抬腳上樓。 她聽到六太太說:“真是厚顏無恥。” 旺仔聽見她的腳步聲跑來迎接,睡眼惺忪應(yīng)該是剛剛睡醒。 寧思音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一只皮箱都沒裝滿。 合上箱子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門口站了個人。 蔣昭野表情有些古怪地站在那兒,對上她的目光,清了下嗓子,問:“你真的不是寧思音?” 寧思音:“你猜?!?/br> 他追問:“到底是不是?” “是,也不是。”寧思音非常哲學(xué)地說。 蔣昭野嗤道:“少跟我裝蒜。” 寧思音本來今天懶得和他斗嘴,被他這態(tài)度頂出點氣:“你也別太把自己當(dāng)根蔥?!?/br> 蔣昭野安靜了一會兒。 只有一會兒。 他看著寧思音的背影,不知是挖苦還是稱贊,冷哼道:“你膽子挺大。敢騙我們家的,你是頭一個。你就不怕我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謝謝,我就不打包剩菜了。”寧思音回頭瞥他,“有事嗎?沒事請自行離開,不要打擾我收拾東西。我多在這里待一分鐘,你家人就多別扭一分鐘。” 蔣昭野混不吝地切了聲:“你管他們呢?!?/br> 他似乎對寧思音這個冒牌貨的故事很感興趣,抱起手臂靠在墻上:“你既然是假的,為什么要跟我三爺爺結(jié)婚?” 寧思音平靜回答:“因為看不上你?!?/br> “……” 不回頭都能聽見他磨牙的聲音。 寧思音給旺仔戴上牽引繩,一手牽狗一手拉箱子。走到他面前時說:“借過。” 蔣昭野讓開路,寧思音走出幾步,他又在背后叫了一聲。 “喂?!?/br> 寧思音用最后一點耐心回頭:“又怎么了,乖孫。” 這兩個字每次都能讓蔣昭野五官變形,今天卻沒有。 “你真要走?”他問。 寧思音莫名其妙看他。 蔣昭野的表情也有一絲尷尬,摸了摸鼻梁:“我是說,三爺爺還沒回來,你欠他一個交代?!?/br> 這兩天的轉(zhuǎn)折過于匪夷所思,事情太復(fù)雜,寧思音還沒想過如何面對蔣措。 雖然他說,即便她變成一個窮光蛋也不會和她離婚,但寧思音心底并不相信。甜言蜜語,誰當(dāng)真才是傻了。 想起剛剛蔣家人的態(tài)度…… 寧思音決定不想了。 寧思音從大廳經(jīng)過時,二奶奶站起來道:“你和老三的事,等他回來我會與他商量?!?/br> “好啊?!睂幩家綦S口說。 旺仔懵懂地不明真相,還以為是要出去玩,迫不及待地跳上車。 鐵蛋顯然也誤會了,它現(xiàn)在與旺仔情同手足形影不離,毫不猶豫也飛了進去。被寧思音逮到,拿出來。 “你是蔣措的婚前財產(chǎn),我不能帶你走。”寧思音憐愛地摸摸它的小腦瓜,把它放到樹上,“再見。” 她揮揮手,坐上車,關(guān)上車門的剎那,心里頭竟有一絲不舍。 對于蔣家。 這個家族龐大,明面上一家親、暗地里互相算計的蔣家。 - 寧思音把車開到公司附近的公寓。 拎行李下車,打開后座車門放旺仔出來,正要關(guān)車門時,一個鳥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飛出來,落到旺仔的背上,甩甩頭抖抖翅膀。 ? 寧思音瞪著鐵蛋:“我不是把你放樹上了嗎,你什么時候鉆進去的?” 鐵蛋打量打量四周,停車場空曠安靜,但鳥生第一次出遠門到陌生地方,它有些緊張,可能是覺得狗不夠可靠,從旺仔頭上蹦到寧思音肩上,挨著她腦袋站。 本來她就無顏面對蔣措,現(xiàn)在又把他的鳥拐走,寧思音一時頭痛。 她要怎么跟蔣措說? 哈嘍老公,不好意思,你現(xiàn)在可能想跟我離婚,但我不小心拐走了你的鳥? 寧思音嘆了口氣,帶著一鳥一狗上樓。 這套公寓是之前爺爺給她安排的,離公司很近,方便她工作繁忙時有個落腳的休息處。 她還沒住過,沒想到現(xiàn)在被趕出來,派上了用場。 那些從寧家扔出來的箱子整齊排列在玄關(guān),寧思音沒打開,給旺仔解開繩子,放好狗糧和水,就把自己倒進沙發(fā)里。 暮色降臨,公寓明亮而寂靜。 這一天的經(jīng)過除跌宕起伏無以形容,沒有一絲空閑讓她能停下來,直到此刻寧思音才有閑暇,冷靜下來,從頭到尾把事情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