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和迂腐書生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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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兩人回到家里?;氐郊液螅芾娴故菦]表現(xiàn)出什么不愉快的情緒,只是整個人跟下了降頭似的,心里總想著那山楂的味道,導致看著李氏做的一桌子好菜,也沒什么胃口。 這落在沈越眼中,儼然是還在生他氣的樣子。 周梨吃了飯,就回房午休去了,沈越一開始也同她一起在房間里睡覺,可等她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床上并沒見沈越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幾時起的床。 出了房間,見只有李氏在院子里,便問:“娘,越郎呢?” 李氏道:“方才出去了?!?/br> 周梨心里多少有些惱,出去也不同他說一聲。 到了吃晚飯的點,沈越回來了。周梨問他下午去了哪里,他回答得支支吾吾,十分敷衍。這讓周梨原本就有些郁悶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晚飯后,沈越本想帶她出去遛彎消食,周梨不想去,只在屋檐下做繡活。 沈越只得搬了根凳子坐到周梨腳邊,看著她。時不時夸一句“夫人繡的這小金魚兒,真是栩栩如生?!薄ⅰ胺蛉诉@蓮蓬繡得跟真的似的”、“夫人的手真巧”…… 顯然,夫人沒有搭理他。 沈越見怎么哄媳婦兒都愛答不理的,眼珠一轉,他要使出殺手锏,湊到她近前,小聲道:“夫人,天黑后,為夫有驚喜給你?!?/br> 周梨昵他一眼,淡淡的:“哦。” 沈越見她反應不咸不淡的,抿著唇又識趣地退回自己的凳子上坐好。 李氏瞧著這兩人氛圍好像不大對勁,但看兒子一副舔狗模樣,又覺得事應該不大,即便是再大的事,瞧兒子那樣兒也能舔回來,就沒去管他們。 轉眼到了天黑,沈越率先洗漱完進了房間,周梨去了趟茅廁,回去晚了一些。 她進來時,房間里點著燈,抬頭就看見沈越站在燈下,手里拿著一把算盤。 她一邊走過去,一邊問:“你拿著算盤做什么?” 沈越一副犯了大錯甘愿領罰的表情:“今日白天惹夫人不高興了,咱們家的家法就是跪算盤,所以為夫再此等候夫人,請示一下,今夜需要跪嗎?” 周梨差點被氣笑了:“這就是你說的的驚喜?” 第69章 、親吻 沈越搖頭:“那倒不是,?這只是懲罰?!?/br> “那你的驚喜是什么?”周梨邊說,邊小心翼翼坐到床上,拿起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扇風。 沈越?jīng)_她一笑。這笑在周梨看來,?傻得不行。緊接著,?就見他伸手從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一個油紙包。 “是什么?”周梨有些詫異。 沈越?jīng)]有立即回答,?垂下頭去,?開始一層一層地剝開油紙,他的動作很輕,?仿佛里頭裝了什么易碎品。 好一會兒后,油紙終于被剝開,露出里面一個個紅彤彤、亮锃锃的小果實。 周梨驚喜道:“糖葫蘆?” 沈越遞過去:“償一顆試試?!崩锩娴男」麑嵤且粋€個單獨的,他并沒有將他們串成串。 周梨拿起一個來,對著燈看了看:“你不是不讓我吃嗎?”隨后將果子送進嘴巴里,一咬下去,外層的糖皮酥脆香甜,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脆響,?再咀嚼一番,周梨才發(fā)覺不對。 “嗯?草莓?” 新鮮草莓的果rou比山楂的更清甜,汁水也要多許多。 “為什么是草莓的?”周梨不禁問。 沈越透過晦暗的燈光觀察媳婦兒臉上的神色,見媳婦兒眉眼還算和諧,?應該并沒有怪罪他“偷梁換柱”的意思。 他才稍微安了安心,?愉快地解釋道:“嗯,?這就是草莓糖葫蘆。那賣糖葫蘆的老伯說,?其實有許多水果都可以做糖葫蘆,?蘋果、香蕉、紅棗都是可以的。只是做出來沒有山楂顏色好看,存放也不如山楂的存放得久?!?/br> 周梨看看手里的糖葫蘆,又看看沈越,?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沈越下午先她一步起床出門,是為她買草莓糖葫蘆去了? “這是你下午出去買的?” 沈越察言觀色一番,發(fā)現(xiàn)媳婦兒的確沒有再生氣的跡象,便不動聲色坐到了她旁邊去:“不算買的,是我做的。” 周梨一驚,“你做的?”簡直難以置信,想他可是曾經(jīng)把灶房點著過的男子??! 沈越點點頭:“嗯,我下去街上,找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伯,請他說了做糖葫蘆的步驟,再買了草莓和糖,拿到豆花店做的?!?/br> 周梨聽他這話第一反應居然是:“我的灶房還好吧?這一回沒被燒起來吧?” 沈越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無奈地望著周梨:“為夫吸取教訓,這一次千注意萬小心,做完糖葫蘆后,就用灶門封了風門,絕對燃不起來了。你就安心吃吧,趕緊再嘗嘗,味道怎么樣?” 周梨將剩下的一半草莓糖葫蘆悉數(shù)丟進嘴里,咀嚼起來:“還行,就是糖熬得有點焦,略有些苦味?!?/br> 沈越對這樣的回答已經(jīng)很滿意了:“能得到夫人的一句‘還行’,也不枉為夫辛苦一下午了。嘿嘿?!彼珠_始傻樂。 周梨從他手里再拿起一顆來吃,還別說,倒是比山楂的rou質更軟,也更甜。她一連吃了七八個,第九個咬了一口后實在吃不下了。 “不行,好撐,吃不動了?!闭f著,就打算把被她咬殘的半個扔進床尾的廢紙簍里。 沈越趕忙阻止:“別扔,我吃?!?/br> 于是周梨又把半顆糖葫蘆送到沈越嘴邊??缮蛟酱鬼戳艘谎鄄]張嘴。 周梨不明所以,再向他嘴邊遞了遞:“吃唄?!?/br> 沈越?jīng)]動,而是靜靜地望著她,燈光里,周梨的唇被草莓的汁水染得艷紅水亮,屋子里又充斥著糖葫蘆的甜香,他突然就不想做人了。 一把握住周梨的手:“夫人喂我?!?/br> 說完,隨即加了一句:“用嘴。” 周梨一怔,隨即就想掙脫沈越的手,誰知沈越就是不放,反而拉住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夫人……” 這聲夫人叫得,再次讓周梨認識了他的另一面。為什么一個才中了狀元,被封為知府的男人,還會對媳婦兒撒嬌…… “夫人,為夫在京都的日子,日思夜念的都是夫人,好不容易殿試完了,當即就打馬回來找夫人了,一回來卻發(fā)現(xiàn)夫人懷了孕,我……”他說得委屈巴巴的,一副受人欺負了的模樣。 他雖然沒把話說完全,但周梨哪有不懂的。畢竟沈越是一個正常男人。從前就聽同村好友桃花講過,人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一旦嘗到過那種好處,就根本是停不下來的,你會不斷去品嘗。她之前是理解不了的,畢竟他的頭婚,那個體驗并不好。 “那……行吧,不過你要小心,不要動到寶寶了?!?/br> 周梨將半顆糖葫蘆含到唇邊,用牙輕咬著,不使之滑進嘴里。 沈越慢慢湊近,他也害怕碰到周梨的肚子,是以身子沒敢動,只把脖子夠過去。 當含住那甜蜜的糖葫蘆時,周梨趁勢松了牙齒,再用舌尖輕輕一頂,把整個果rou都喂進了沈越的嘴里。她這樣做,原本只是為了能把糖葫蘆悉數(shù)喂給沈越吃,哪知,這舌頭伸出去就伸不回來了。 被他一吸,兩人的吻瞬息加深。 他一邊裹挾著周梨柔軟濕滑的小金魚,一邊咬爛嘴里的果rou。 清甜的汁水在口里爆破,兩人都品到了那甜蜜的滋味。還有那酥脆的糖衣,碎裂成千萬糖粒,帶著磨砂的顆粒感,隨著二人的攪弄,摩挲著,微微的刺激刮在舌頭上,有一點點疼,又不仿佛不是疼的感覺,更像是用手指捻住一點細沙,微微搓著,帶起皮膚一陣麻栗。 屋子里安靜極了,只有夜風吹來,搖曳著燈火,兩個交疊的影子也隨之搖曳著。 分開許久的兩個人,他們都曾全方位地想念著彼此,此刻,這個吻就顯得分外綿長。 許久后,周梨突然皺了一下眉,然后悶哼了一聲。 沈越心里一緊,趕忙放開了她:“怎么了?” 周梨低頭看了看肚子,又伸手順了順:“孩子踢了我一腳,一定是提醒我該睡覺了?!?/br> 沈越有些失落:“這樣啊……那你快睡吧,來,我扶你躺下?!?/br> 沈越站起來,扶著她,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末了,再幫她把鞋子脫了。 周梨躺好后,見沈越并沒有要立即上床的意思:“你還不睡嗎?” 沈越輕咳一聲:“我……我出去一下?!闭f著,就轉身朝房間門走去。 周梨還沒來得及叫住他,人已經(jīng)開門出去了。 她也沒多想,只當他去了茅廁。她翻了個身,決定等他回來后再一起睡覺。 昨夜她先上的床,一不注意就睡著了,也沒來得及同他說話,今晚她想和他聊聊天。 她躺在床上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燈爐里的燈芯都快要燃盡,等到她眼皮子逐漸耷拉下來,沈越才躡手躡腳走回來。 他回來時,見她面朝外側閉著眼,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了,他踢了鞋子,從床尾慢慢爬上去,睡到里側。 哪知剛一躺下,就聽到旁邊的女子道:“回來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沈越回答得稀松平常,一本正經(jīng),好似事實:“剛剛我出去如廁,爹也正好出來,就和他一起坐在外面聊了一會兒?!?/br> 周梨不疑有他:“哦……”說著,睜開眼,吃力地翻了個身,面朝到沈越,左手彎著枕到頭下,右手舉著蒲扇給自己扇風。 “越郎,據(jù)說殿試上能看見天子,你看見了嗎?皇上長什么樣?”周梨語氣略帶興奮地問道。 沈越把扇子接過來:“我?guī)湍闵??!?/br> 周梨彎了彎杏眼,由他去了。有夫君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陛下坐在大殿上方,我們站在下面,一直垂著頭,天子之威,豈能任人亂看?!鄙蛟降?。 周梨又問:“那皇宮長啥樣?地磚是用玉石鋪就的么?還有那些柱子,柱子上都鑲著寶石么?屋頂?shù)耐咂遣皇嵌际橇鹆???/br> 她問了一連串,而沈越卻只答了四個字:“未曾注意?!?/br> 周梨一時無語。 “那京都好玩嗎?據(jù)說京都的夜市可繁華了,整夜都燈火通明,不像咱們甜水鎮(zhèn),要隔十天半個月才會有一次夜市?!?/br> 沈越如實道:“夜市倒也不會擺一整夜,到了子時會宵禁?!?/br> 周梨看著他,沈越始終一副木訥認真的表情,就像問他問題的是一個老學究,而問出的問題也是關于那些枯燥的經(jīng)史子集。 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上個茅廁回來就成了這樣,難不成是困了?可她今夜就想同他說說話,于是,她轉著眼珠想了個頗為提神的問題。 “聽說京都的煙花產(chǎn)業(yè)十分發(fā)達,秦樓楚館美女如云,才貌雙全的舉不勝舉,連我都聽說過,南有柳思思,北有秦綿綿。誒,你見過那秦綿綿沒有,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沈越的腦袋,從出了凈房后就一直處于放空狀態(tài),他原本想一回來就睡覺的,奈何媳婦兒好像來了精神,追著他問各種問題。瞧瞧,這又是個什么問題? 誰?誰漂亮不漂亮? “……為夫未曾見過?!?/br> 周梨揶揄地睨著他:“你就沒去過那些地方么?聽說許多文人sao客,非得去那些地方才能寫出好文章來?!?/br> 沈越道:“那都是男人的借口,作文章,文思泉涌時,茅廁都能就著凈臀片,寫一首詩出來,何須專門去什么地方?!?/br> 周梨聞言一笑:“你少裝正人君子了,自從你翻我的院墻那一日起,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君子,左不過都是裝裝樣子罷了?!?/br> 沈越這一回完全聽明白她的話了,趕忙解釋道:“夫人莫要將為夫同其他男子相提并論,為夫就只對夫人一個人那般。對其他女子為夫一點興趣都沒有,為夫很早以前就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