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和迂腐書生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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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鬼使神差地溜進(jìn)院子。 緊接著周梨哐當(dāng)一下把門關(guān)了過去。 待迅捷地做完這一套動(dòng)作后,兩人立在門邊,沉默相對。 周梨這才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臉?biāo)⒁幌伦兊猛t。 他們兩個(gè)這行為真的有點(diǎn)詭異。 沈越輕咳一聲,道:“咳,我找過我們院長了,他說租店面二兩?!?/br> 周梨低頭,暗暗平復(fù)了好一會兒心緒,才抬頭問道:“先前不是說五兩嗎,怎么一下子降這么多?” 沈越解釋道:“院長也發(fā)現(xiàn)他們家那店面不好租,便叫人在鋪?zhàn)雍竺娴脑鹤又虚g砌了一堵墻,隔出了兩個(gè)獨(dú)立的院子,前院與鋪?zhàn)酉噙B,后院也可以單獨(dú)租賃。而后院地方稍微大一點(diǎn),所以那邊租三兩,連著鋪?zhàn)舆@邊租二兩?!?/br> “原來如此?!?/br> 說完這番話,兩人又沉默下來。 夏風(fēng)掃過,四周蟬鳴蛙叫,有些躁動(dòng),有些不安。 明明是站在寬敞的院子里,可兩個(gè)人都覺得十分局促。 “要不,明天我?guī)闳タ纯翠佔(zhàn)影?,看后你再?zèng)Q定租不租。” 周梨看著自己的鞋面:“好?!?/br> “那我出去了?!鄙蛟降馈?/br> “好。”周梨仍舊沒有抬頭。 沈越去拉開門,可剛開了一條縫,又迅速合上。 周梨驚訝抬頭:“怎么了?” 沈越為難道:“有……有人在外面收菜?!?/br> 周梨想起來,他們家對面是一片菜地。 “那……那怎么辦?”周梨垂下頭,含了一絲嬌羞。 沈越哪有辦法,只得道:“他們走了我再出去吧。” “也只好這樣了?!?/br> 兩人又不說話了。 周梨覺得這樣站下去也不是辦法,便道:“三叔,要不你在院子里坐坐?” “好?!?/br> 他走到院中的條凳前坐下,周梨一時(shí)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良久后才想起平時(shí)的“待客之道”,忙去倒了杯水端來。 “三叔喝水?!?/br> 沈越看了看杯子,伸手去接,卻無意間碰到了對方的手。 周梨觸電般收回手,沈越忙埋頭喝水。 各自尷尬。 “三叔你坐,我灶房還有事?!闭f著就跑去了灶房。 兩人不在一處,才放松下來,局促感總算輕了些。 周梨就不明白了,怎么她與三叔的每一次相處,氛圍都十分奇怪。剛剛王許也在院子里同她說了好一陣的話,她也沒覺得什么,怎么現(xiàn)在換成三叔,就有些不同了? 似乎連四周的空氣都一下子熱了許多。 她一邊倒騰明日賣的吃食,一邊想,也許是因?yàn)?,他們的每一次見面總能發(fā)生點(diǎn)意外。不論是胸前裹藍(lán)布,還是意外的牽手,亦或是后山的相逢,以及河邊的相救。 這樣一想,她豁然開朗。 她是不是應(yīng)該大大方方一點(diǎn),畢竟是個(gè)已婚之人,有什么不能看開的? 人家三叔是讀書人,有著讀書人的矜持,她若再做出小女兒家的怯態(tài),豈不更添尷尬。 還會顯得她矯情。 她閉上眼做了一番心里建設(shè)后,將剛做好的一碗涼糕端了出去。 “三叔,家里沒什么水果,吃碗涼糕吧,我才做的。” 她的臉上帶著淺笑,在霞光里柔和又明媚。沈越只抬頭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垂眸接過涼糕,道了謝,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吃。 入口細(xì)滑香甜,他眼里閃過一絲驚艷。沒想到,吃了好幾天素面的味蕾,竟被一碗涼糕激活。 他一向不愛吃甜食,可今日,突然發(fā)現(xiàn)這種甜膩的味道還不錯(cuò)。 他不禁咱道:“阿梨,你去鎮(zhèn)上開店,生意一定很不錯(cuò)?!?/br> 周梨知他是在夸自己的手藝,笑道:“那鋪?zhàn)影俗诌€沒一撇呢,哪知道生意好不好?!?/br> “你手藝這樣好,生意怎么會差?等你開業(yè),我給你寫一塊匾額?!?/br> “真的嗎?”周梨喜出望外。 沈越點(diǎn)頭:“那是自然。” 周梨也聽說過沈越的字好,據(jù)說城里許多人都喜歡請他題字,有的人還不惜花錢買,一副字可以賣不少銀子。 周梨開始暢想:“那到時(shí)候三叔題了字,我就找王大哥刻成牌匾,我的門面就有了!” 沈越聽到前半段,唇邊還笑意深深,聽到后半段時(shí),那笑容就稍稍淡了下去。他垂下眸子,繼續(xù)吃手里的涼糕。 吃了兩口后又抬起頭,似是無意閑談一般問道:“從前在周家村時(shí),王大哥是不是很照顧你?” 周梨點(diǎn)頭:“嗯,王大哥人挺好的,對鄉(xiāng)親們都很熱情,就是嫂子過世太早,他如今一個(gè)人生活,也怪可憐。” “那他沒想過再找一個(gè)嗎?”問題一出口,沈越就有點(diǎn)后悔了,他怎么如此長舌? 真是愧對圣賢,有辱斯文。趕緊再舀了一大口涼糕把自己嘴堵上。 周梨沒覺異常,兀自答道:“約摸是不想再找了吧,從前村頭的李媒婆也給他說過幾個(gè),他一個(gè)也沒同意。” 沈越舀了一勺紅糖水喝,甜得倒牙。 就聽周梨嘆息一聲,情緒似一下子低落:“或許是已經(jīng)承受過一次離別之苦,后頭就不愿再嘗?!?/br> 沈越道:“這叫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闭f完又有點(diǎn)后悔,這是他當(dāng)夫子時(shí)的怪毛病,總愛把學(xué)生平實(shí)的話翻譯成某句詩詞。 周梨聽不懂,便問:“曾經(jīng)什么水?” 沈越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和你剛剛那句話意思差不多。” 周梨愣了一瞬,心里跌了一下。三叔學(xué)問好,原來同他多說幾句話后,她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是有隔閡的。 就像這圍著院子的院墻。 也許只是院墻里頭與院墻外頭的距離。 但永不會相見。 周梨借口回了灶房,沒再出去。 沈越吃過涼糕,起身去院門口扒了一下門縫,見外頭似乎已經(jīng)沒人,便走到灶房門口,對周梨道:“阿梨,外面人走了,我就出去了。明天你收了攤子,得空隨時(shí)來庠序書院找我,我?guī)闳タ翠伱妗!?/br> 周梨瞥了他一眼:“我,我可以去書院找你?” 沈越道:“那是自然,租鋪?zhàn)邮钦?,咱們院長也曉得。” 周梨答應(yīng)下來,沈越下意識給她行了個(gè)告辭禮:“今日多謝款待?!边@是他的一貫習(xí)慣,去別人家做客,臨走鞠個(gè)躬道謝。 周梨見他如此鄭重其事行禮,不知為何,一個(g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沈越抬眼瞧她,見她立在灶臺邊手拿菜刀正一邊切蔥花一邊笑,怪不好意思,忙不迭轉(zhuǎn)身離開。 周梨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好笑地?fù)u搖頭,她為什么突然覺得三叔有點(diǎn)呆。吃了她一碗涼糕臨了還給她作揖道謝。 沈越回到自己屋,坐了會兒,忽聞到桌上蔥油餅的味道,隨即拿起一個(gè)吃。眼里又是一陣驚艷。 第二日。 周梨上五早早收了攤子,回去隨意吃了中飯,便往鎮(zhèn)上去了。 庠序書院她倒是曉得在哪里,只是從未進(jìn)去過。 路過之前和三叔一起躲雨的街檐,走進(jìn)附近一處巷子,便到了庠序書院。 興許是書院的午休時(shí)間,內(nèi)里很安靜。她走進(jìn)去時(shí)還有些緊張,一旁看門的老大爺見了她,過來問了一嘴,便領(lǐng)著她去了集英室。 站在集英室門口,只一眼就望見了正伏案看書的沈越。 老大爺嗓門大:“沈夫子,有人找。” 沈越聞言從書里抬頭,就看見門口的周梨。 而隨著老大爺這一嗓子,其余或打盹或看書的夫子們,紛紛朝門口望了過去。 這哪兒來的美人?。空艺l的? 下一刻就見沈越站起來朝門邊走去。 沈越路過對桌時(shí),被拉住了衣擺:“這是上回落暴雨那天的姑娘?” 沈越看一眼同僚,見他滿眼的驚艷與驚訝,不咸不淡回道:“嗯?!?/br> 同僚眼光一亮,說好的丑媳婦竟是個(gè)大美人。這沈越艷福不淺啊。 沈越走到周梨面前:“走吧?!?/br> 兩人向書院門口走去,先前同他說話那同僚,特意跑出來去茅廁,路過他們時(shí),還促狹地同他們打招呼:“沈夫子,弟妹?!?/br> 沈夫子和“弟妹”腳步一頓。 同僚早跑了。 沈越忙解釋:“他,他向來口無遮攔,你莫往心里去……” 周梨垂下頭,聲音微弱:“他說什么我沒聽見?!?/br> 沈越覷她兩眼,不管聽沒聽到,只當(dāng)沒聽到。 兩人出了巷子,來到街上,沒走多遠(yuǎn),便在一處鋪?zhàn)忧巴O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