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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屹思考了片刻:“我周一都有空,這是固定的,其他時間可以調休?!彼鋈幌肫鹗裁矗樕嫌行├Щ?,“羅醫(yī)生,我好像都沒有看到你放過一天假!” “小杲不是和你說了,這間寵物醫(yī)院也有我的一份,做老板是沒有假期的。顏醫(yī)生、萬醫(yī)生放假,我得在這里守著。”羅澍像模似樣嘆了口氣。 見到唐屹真情實感露出憐憫的表情,羅澍忍不住滿眼笑意:“雖然沒有固定假期,但要是想給自己放假,隨時都可以,想放幾天放幾天。” 唐屹臉上的憐憫沒有消失,他說:“就算是這樣,我覺得你也不會隨便給自己放假?!彼Z氣認真,“你那么負責,肯定會一直想著醫(yī)院里的這些小動物,放假都放不安心的。” 羅澍深深凝視他,整個心靈為之震顫,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不一定。我也有自己的生活,還有其他東西也很重要?!?/br> 唐屹像被提醒:“對哦。人不能一直工作,你快給自己放兩天假吧!” 羅澍仰頭往上方望了望,暗中觀察唐屹的反應:“我一個人放假無事可做,也沒地方可去?!?/br> 唐屹想幫他指條明路,往周圍看了一圈,醫(yī)生護士都在做著自己的事,總不能放假還要人家去陪老板。 他鼓起勇氣:“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br> 聽到自己想聽的那句話,羅澍滿意地瞇了瞇眼。 羅澍說:“我好長時間沒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了?!?/br> 似乎培養(yǎng)感情的曖昧對象,或是牽手成功的小情侶,都會去看電影。雖然沒什么新意,但也是個不會出差錯的選擇。 在他隱含期待的目光下,唐屹帶著肩負羅醫(yī)生好好放假重任的毅然決然:“我陪你去看電影?!?/br> 這話說完,他心里發(fā)憷。羅澍很長時間沒去過電影院,唐屹也幾乎沒怎么去過那種人員密集的地方。 比起電影,他更喜歡紀錄片,家里人也會盡量避免帶他去人多的地方。除了葉雨微帶他去過兩次,那距今都好幾年了。 看到羅澍面上顯而易見的愉悅,唐屹心定下來。他不后悔說出那樣的話,和羅醫(yī)生去電影院不會有問題的。 羅澍心里盤算著看什么片好,就聽王冰虞那大嗓門嚷開了—— “嚯,您這鴿子是被火燒了嗎?怎么毛都燎卷了!” 這一聲吸引了全院注意力,幾個小護士別說沒見過卷毛的鴿子,就是來治病的普通鴿子也少見,紛紛跑來圍觀。 王冰虞站在大門外牽著狗透風,見有人拎著裝了只卷毛鴿子的鐵籠走過來,連忙招呼醫(yī)院里的醫(yī)生過來看。 那是一只皺背鴿,背上的毛都一綹一綹蜷著,像是剛燙完羊毛小卷。 愛君寶寵物醫(yī)院的三個獸醫(yī)圍著鴿子,左看右看,面面相覷,兩眼一抹黑。 他們主治貓狗,兼治其他常見小寵物,但,真的不會治鴿病啊! 不同鴿病可表現出相同癥狀,就算是有鴿主告知病癥,沒有足夠的經驗也無法準確判斷是哪種病。 鴿主焦急萬分,獸醫(yī)們看著心里不落忍,但不懂的病不輕易給出建議是職業(yè)道德。 主人失望地抱著鴿子籠準備離開,被羅澍叫住了:“我認識一個治禽類的醫(yī)生,可以幫你問問。” 羅澍聯(lián)系了會治鴿病的熟人,視頻與鴿主溝通過,確定了病癥,試著開了點藥,讓鴿主用最輕的劑量試試。 送鴿主走到門外,羅澍叮囑一句:“如果有什么問題,請立刻聯(lián)系我們。” 鴿子主人感激地回頭道謝,上了自己的小電動,還對門里擺擺手。 “你不會治鴿子嗎?”唐屹問。 羅澍微低頭:“你覺得我什么小動物都能治得好?” 唐屹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就是這么想的。 羅澍抬手想在他的頭上摸一下,意識到這樣不妥,半路收了回去,揣回口袋里:“我不會治的病多了。小動物那么多種,每種習性、生理構造都有差異,貓貓狗狗我都不能說全能治好,所以才需要不斷學習啊?!?/br> 獸醫(yī)在學校里就分了專業(yè)方向,小動物門診不會看禽病,給家畜看病的看不了貓狗,研究治療魚類的不會治家畜,都是正常的。術業(yè)有專攻,人的精力有限,學好本專業(yè)內容就已經耗盡精力了。 這點上與人醫(yī)相同,專科大夫可能在自己主治項目上如華佗在世,別的科目只懂些皮毛,一個科室不同方向都能難倒??偛荒茏尪呛砜频拇蠓蛉ブ蜗瘍瓤频牟“?? “那你也是很厲害的?!本退懔_澍不是什么小動物都能治,也不妨礙唐屹覺得羅澍是神醫(yī)。 唐屹突然想起上次那只巴哥:“那只狗看起來病得很重,它被治好了嗎?” 他一提羅澍就想起來了,他對那只巴哥印象很深。 其實,那天巴哥的主人剛走羅澍就后悔了,他不該拒絕給它安樂死的。 犬瘟熱是烈性傳染病,污染水和環(huán)境都是傳播途徑,還能在不同物種間傳遞。潛伏期五至七天,前期癥狀體溫升高再消退,這一過程會反復。中期會出現肺炎、皮膚丘疹和膿瘡,如果是腸炎型犬瘟熱還會嚴重腹瀉。 而一旦出現癲癇癥狀,意味著已經到了晚期,病犬多在兩天內死亡。 羅澍后悔自己不合時宜的仁慈,救那樣一只病犬對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不可能,他應該主動提出幫病寵消除痛苦,而不是在主人提出要求后,還自以為是地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