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棄就攤牌跟她說實話，說自己月底就要跟學(xué)長去國外談項目，如果項目順利的話應(yīng)該會在國外留很久，不放心她一個人。

    柳月春很驚訝：“不是說不去了嗎？”

    “我腿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嘛。”

    史棄摟過她肩膀，做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豪邁模樣：“再說，男人離開學(xué)校后當(dāng)然要闖蕩社會干一番大事業(yè)！”豪邁完沒兩秒，又慫慫的說：“對了，媽，這事先不要透露出去給任何人知道哈……”

    封正澤在酒店一樓酒吧找到史棄的時候，史棄正坐在吧臺前喝酒。

    廳內(nèi)蹦迪燈球亂晃，女歌手站在臺上，化著個夸張的妝容，穿一身朋克，雙手握著麥克聲情并茂的唱：“一塊rou像一個贈品，從來都不加思索，你銳利我就腥風(fēng)血雨……”

    史棄把空酒杯往前推了下，叫調(diào)酒師再給自己調(diào)一杯雞尾酒。

    “生日禮物呢？”

    身邊突然坐下個人，史棄轉(zhuǎn)頭看過去，見到是封正澤也不驚訝，抬手支撐臉頰看著他，懶懶的笑。

    “管家說你第二天就到老宅拿走了送給我的禮物?！狈庹凉捎枰曰匾暎粗窏壍难劾餄駶欕p頰泛紅，已經(jīng)是微醺的樣子，喉嚨一動，聲音壓沉了繼續(xù)說：“還說會送到公司里來，但我問過前臺，你沒來過?！?/br>
    史棄輕輕哼笑，手里把玩著雞尾酒杯，“我那天陪爺爺下棋到晚上?！?/br>
    “所以？”

    封正澤朝他伸手，掌心朝上，“禮物還給我?！?/br>
    史棄看著面前寬大的手掌，看了好一會兒，緩緩抬手放上去。

    那指尖涼涼的，觸摸到掌心里來的時候，封正澤像被觸電似得渾身一震！可他沒躲開，由著史棄細(xì)細(xì)索索的一點點把手完全放進來，再轉(zhuǎn)動方向，像是玩游戲一樣，五指輕慢的撬開他的指縫。

    封正澤喉嚨發(fā)緊，心中不敢置信的瘋狂悸動——小棄這是什么意思？！

    封正澤的手已經(jīng)被史棄以十指交握的姿勢握住。

    “小棄。”他嗓音發(fā)啞。

    史棄咧嘴笑了一下，看著交握的手，雙眼彎成月牙兒，臉頰上那個梨渦也跟著深深凹陷，“我給的禮物，你要月底才能看?！?/br>
    他抬頭看封正澤，“封正澤……”

    “哥?！彼p聲賣關(guān)子說：“等月底我再告訴你禮物是什么?！?/br>
    封正澤收緊五指：“小棄，你喝醉了？”

    “沒……有……”史棄聲音慢動作也慢，他從封正澤手里抽出來后趴在吧臺上，下巴壓在交疊的手臂上，過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過來看封正澤，對著他慢吞吞說：“MM服飾破產(chǎn)，蘇清和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了。”

    封正澤想說你才知道？

    但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后只應(yīng)出一聲“嗯?！?/br>
    史棄問：“為了我呀？”

    封正澤猜測史棄已經(jīng)喝醉了，小家伙本來酒量就不怎么行。

    他沉默不答，伸出手，拇指指腹在史棄醉紅的眼角摩挲。

    沒有長發(fā)蓋住那漂亮張揚的眉眼，仿佛連眼角下那顆淚痣都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我不知道?！狈庹凉傻吐曊f了實話。他的手還貼在史棄臉上，視線也沒有離開史棄，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小棄，我只是，我只是覺得我得做些什么，不讓你再那么恨我……”

    他只好病急亂投醫(yī)。

    史棄低頭笑。

    彎彎的眼睛里，水光閃爍。

    調(diào)酒師已經(jīng)把新調(diào)好的雞尾酒放到史棄手邊。

    史棄拿過來喝了一小口，然后伸手指把杯子里面的冰塊一塊一塊摳出來，在吧臺上排排隊似得列好。

    封正澤不明所以的看了一會兒后確定他喝醉了，站起身，彎腰握住他冰涼濕潤的手，“我送你回去，你腿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喝太多酒?！?/br>
    史棄抽了抽，沒抽回來，另一只手抓起急塊冰就往封正澤領(lǐng)口里塞！

    封正澤被凍猛一哆嗦，幸好冰塊是被塞進西裝領(lǐng)子里，貼著襯衫很快從下擺里掉落到地上。于是他也不在多說了，一把將史棄扛肩上，拿過靠在吧臺上的拄拐。

    酒保：“哎先生，還沒結(jié)賬！”

    封正澤摸出黑卡。

    封正澤把史棄放到大床上的時候，有一種時間空間混亂的錯亂感，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又土又青蔥的小孩站在面前，明亮的眼里是極力掩飾卻完全沒掩飾住的愛意和狂熱。

    那種純粹和瘋狂打動了他。

    讓他沒有拒絕掉小孩，順?biāo)浦鄣恼讨硪獍讶藟涸诖采虾莺萜圬?fù)了。

    當(dāng)時也是這樣。

    史棄青澀稚嫩的臉龐透著通紅酒意，藏著水光的眼睛望著他，嗓子里還哼哼唧唧發(fā)出一些誘人而不自知的聲音。

    封正澤控制不住的俯身吻了下去。

    他叩住史棄的手在頭頂，起初吻的很輕，小心翼翼，很快加深，熱烈到情難自禁的加粗了呼吸，熱烈又放肆的氣息噴吐在彼此的臉上，直到親著親著眼里有熱淚滾落。

    封正澤喉間滾動，嘴唇還貼著史棄，卻哽咽著不能再有寸進。

    “對不起。”

    他聲音顫抖，最后輕輕吮了一下史棄的唇，視線已經(jīng)一塌糊涂，又一聲“對不起”后起身逃也似的進了浴室。

    封正澤用熱毛巾給史棄擦臉擦手擦腳，幫他換上舒服的睡衣，又倒了熱水放在床頭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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