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你問我什么問題?”傅辭洲又停了下來,“你現在問?!?/br> 祝余抓住機會轉移話題:“你一個人回南淮的嗎?” “是?!?/br> 祝余有些驚訝:“叔叔阿姨呢?” “在元洲?!?/br> “那你回來干什么???”祝余問完,自己心里又有些沒底,“不會特地給我送糖畫吧?” 元洲和南淮那么遠,就算倒高鐵也要好幾個小時。 為了幾個糖畫真的不至于。 傅辭洲看著祝余,像是也有些不明白了。 本來大年初二他們一家三口是要回南淮的,但是奶奶家今天臨時來了門遠親,回南淮的日子就往后順延了一天。 也就一天。 可是傅辭洲糖畫都準備好了,日期也和祝余說了。 所以他特地跑回來,非要在今天跑回來。 然而他沒想到祝余只是嘴上隨便說說,壓根沒把糖畫當回事。 甚至都這個時候了,還能一臉茫然地問出一句“不會特地給我送糖畫吧?” 就真沒心沒肺。 傅辭洲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怎么可能?!?/br> 他垂眸去看兩人投在腳下的影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且真實。 “我回元洲有事,順便給你送的?!?/br> 第39章 不要臉 祝余把傅辭洲的臉一揉,跟逗小…… 在海洋館外面溜達了一圈后,祝余一個人回了家。 傅辭洲說要去辦他的“事”,可是到底也沒說是去辦什么事。 祝余心里有點不得勁,直到晚上睡覺都對傅辭洲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雖然被對方否認,但是他心底的疑惑依舊沒有打消。 除非祝余清清楚楚的知道傅辭洲回來到底是干嘛的,不然這個問題就會在他心底像個毒種一樣生根發(fā)芽,滋生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連帶問題,最后變成一個無法回答的未解之謎。 祝余打開手機,傅辭洲也沒給他發(fā)信息。 年前年后的幾天,這么清靜還真沒有過的。 這不太正常。 祝余皺著眉,給傅辭洲發(fā)了過去。 -事忙好了沒? 等了幾分鐘,傅辭洲沒回他。 “唉…”祝余把手機往桌上一扔,自己扎進被子里,心里那點“不得勁”開始慢慢脹大,占據了他小半個心臟。 也沒這么揪心過。 在被子里悶了一會兒,祝余伸出手臂去關床頭的燈。 手指亂摸一通,碰到了擱在柜子上的相框。 祝余把腦袋從被窩里拔出來,盯著這張全家福發(fā)呆。 燈稀薄光,照片左下角那一行印刷上去的日期都快看不見了。 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三號。 由于時間太過久遠,這行日期已經被歲月模糊進了老舊的背景中去,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傅辭洲是不是看到了? 所以才這么篤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所以…才說自己騙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要怎么和他解釋。 祝余也不想。 他下了床,再一次拉開床下的箱子,把照片放進去。 這次祝余沒再隨意塞進角落,而是拿出一本破舊的動物話本,把照片夾在里面,再扒開亂七八糟的舊物,將話本壓在了最下邊。 擱在桌上的手機一亮,傅辭洲的信息回復了過來。 -忙好了。 這就忙好了?專門從元洲回南淮的大事不到一下午就忙好了嗎? 祝余鉆進被窩,捧著手機和他聊天。 -忙的什么? 對方隔了許久都沒再回復。 祝余捧著手機強打精神,半合著眼差點睡過去好幾次。 而另一邊,傅辭洲窩在轎車的后排,正盯著手機發(fā)呆。 忙什么呢?忙著在原地等他家司機過來接他回元洲。 這種來回折騰人的事傅辭洲長這么大還真沒干過。 小魚還在往外吐著泡泡,備注后面的“正在輸入中”從頭到尾就沒有停過。 祝余在等他的信息,即便這么晚了,也在等著。 突然就有些煩躁,傅辭洲把手機往自己胸前一卡,扭頭去看車窗外的一片漆黑。 雖然他不至于像祝余似的轉一天一夜的火車才能在兩地通行,但是這樣長時間窩在車后坐傅辭洲也是不情愿的。 得坐上大半天,腿蜷著累的要死。 而且就這樣也沒在別人心里落個好,就他媽像傻逼。 傅辭洲把手機關上,隨手扔到座位上。 祝余的信息緊隨其后發(fā)過來,傅辭洲堅持半秒,還是拿過來看。 是一個轉賬,六百塊錢。 轉賬下面還附了一句話——你的手機多少錢啊?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沒忍住憋出了一個“cao”。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自家少爺一眼,對方臉黑的像是隨時能演張飛。 想拉黑沒舍得,干脆屏蔽一條龍。 手機被重重摔到座位上,隨后又彈起來掉在地上。 傅辭洲把腿往座位上一蹬,干脆閉眼睡覺。 沒良心,白眼狼。 滾吧,再見了。 而被屏蔽了的祝余還在可憐巴巴地等信息。 他想著傅辭洲可能還在忙,要不再等等,大不了等上一晚上,明天傅辭洲總要理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