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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薅你頭發(fā)!”傅辭洲把背包摘下來扔祝余桌上,“你至于么,又沒薅掉?!?/br> “我這一大撮頭發(fā),”祝余指了指自己腦袋,“你要是給我薅掉我直接頭皮分離了好嗎?” 傅辭洲抬手就在祝余頭上擼了一把,漫不經(jīng)心道:“有一大撮嗎?” 發(fā)絲從指尖擦過,竄著涼颼颼的寒意,祝余剛才在外面呆了好一會兒,身上都裹著冷。 傅辭洲突然就有點后悔自己剛才吵架為什么不回屋里吵,讓祝余只穿了個毛衣就跟他鬧。 “臥槽!你干嘛!”祝余被傅辭洲這個動作嚇得半死,抱著腦袋就坐在了凳子上,“辣手摧花?” “就你還花,”傅辭洲笑了,“狗尾巴草一根?!?/br> 祝余晃晃腦袋企圖擺脫魔爪,低頭打開了傅辭洲給他帶來的紙盒。 紙盒包得嚴實,里面墊了厚厚的碎紙絲,每一個糖畫都用食品袋分開包裝,甚至還有糯米紙貼了兩面。 如果說祝余剛才只是驚訝于傅辭洲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那現(xiàn)在就是驚訝于傅辭洲這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你弄的?”祝余手掌按在桌沿,轉(zhuǎn)過身子去看傅辭洲。 對方正仰頭看他的書柜,聽見祝余問自己,就隨便應(yīng)了一聲:“碎紙絲是我小姑幫我塞的?!?/br> 祝余“哦”了一聲,又把身體轉(zhuǎn)過去。 他撥開碎紙,小心翼翼地把糖畫拿出來。 兩條小魚,兩個“祝魚”。 “怎么沒寫你的?”祝余又問,“你和豬呢?” 傅辭洲心頭微動,絲毫沒有在意對方把他和豬并排放在一起:“你要我名字干嘛?” 祝余一想,也是:“習(xí)慣了,一畫就畫四個?!?/br> 其實傅辭洲買了挺多回家去的,兩個人的名字有十來個堆在一起。 他甚至還自己上手畫了一個,但是因為太丑而直接消失于融糖的鐵勺之中。 傅蓓蓓說傅辭洲肯定談戀愛了,傅辭洲抽著嘴角說祝余是個男的。 “男的也能談戀愛啊,”傅蓓蓓頗不在意地整理碎紙絲,“l(fā)ove is love.” 傅辭洲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什么意思,后來偷偷去搜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小姑的思想還挺先進。 “這么好看,都舍不得吃了,”祝余動了動手指,把糖畫又重新放了回去,“就這么放著吧?!?/br> “放著干嘛?”傅辭洲直接上手拿了一個出來,“帶回來就是吃的?!?/br> “別別別!”祝余連忙去扒他的手腕,“我看幾天再吃不行嗎?!” 那條小魚就在傅辭洲的手里,四周飄滿了危險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你吃吧,”傅辭洲毫不留情地撕了食品袋,隔著糯米紙“啪”的一下掰了半塊魚頭下來,“吃完了我再給你買?!?/br> 祝余一愣:“啊?” 傅辭洲一抬手,把那塊麥芽糖遞到祝余嘴邊。 動作輕柔,但是語氣強硬:“吃!” 臥室里窗簾是拉開的,中午陽光很好,即便沒有開燈屋里也亮堂得很。 祝余坐在書桌凳上,微微仰頭去看倚在桌邊的傅辭洲。 少年手里拿了塊糖,別扭著送到他的唇邊。 糯米紙撕下半片,隨著祝余的呼吸小幅度的晃動。 他想要后仰躲閃,卻在行動之前及時打住。 這樣會不會不太禮貌? 畢竟對方好心讓他吃糖。 那抬手接? 可是人家是往自己嘴巴上遞的,抬手接過來會不會顯得自己嫌棄他? 祝余的問題就像韭菜似的,割完一把還有一把。 他想著如果方式不當,傅辭洲大少爺一樣敏感的內(nèi)心肯定又要多加一片陰影。 自己倒是什么樣都行。 不過也就是,被喂一塊糖吃。 他動了動唇,那張糯米紙就輕輕掃在上面。 癢癢的,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同樣的,傅辭洲也有點慌。 他剛才隨手就是一遞,本來是想祝余抬手接過去的。 可是這一遞遞得太遠,直接給懟人嘴巴上了。 這算是“喂”嗎?應(yīng)該也不算吧? 兩個男生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最起碼在傅辭洲這十七年里,包括自己老爸,都沒把什么東西往同性嘴邊送過。 異性那就更沒有了。 他有點慫,手想收回來。 可是祝余垂眸盯著糖塊看,又不是特別排斥的樣子。 給都給出去了,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嗎? 如果祝余吃的話,是不是就代表著不介意? 如果祝余不介意,自己介意會不會顯得太矯情? 為什么他一動不動? 到底還吃不吃了? 傅辭洲覺得自己手在空中舉了有一個世紀,他的腦子不停地冒出亂七八糟的想法,把他整個人撐的都快要爆炸。 吃啊你! 再不吃我吃了! 祝余就看著傅辭洲的手抖啊抖,那片糯米紙就在他的唇上掃啊掃。 最后他受不了了,就要張嘴把糖塊接過來時,傅辭洲手腕一轉(zhuǎn),一個回首掏直接把糖塞進自己嘴里。 “臥槽!”他抻著脖子,把糖嚼得咯咯直響,“真他媽好吃!” 第38章 酸澀 就真沒心沒肺。 傅辭洲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直接把一邊坐著的祝余給干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