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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盛夏的某天,他對傅辭洲說的。 ——“我真的很羨慕你。” - 元旦之后,期末考也就跟著到了。 祝余最近上課都在睡覺,現(xiàn)在臨考幾天,才開始做起了復習。 王應看祝余在A4紙上寫寫畫畫,湊過去看是幾章化學的框架總結(jié)。 一根筆一張紙,也不看書,閉著眼寫滿了。 “牛逼啊?!蓖鯌铧c沒給他鼓起掌來。 祝余把紙往前一遞:“給你了?!?/br> 王應美滋滋地接過總結(jié),傅辭洲掃了一眼,看祝余又開始畫起生物的來。 自打元旦之后,祝余就一直悶在角落,傅辭洲不跟他說話,他也就閉嘴當啞巴。 本來傅辭洲還以為祝余是嘴上閑不下來的人,但是這些天下來,說閑下來也就閑下來了。 就真不理他。 不理就不理。 - 期末考定在一月中旬,祝余做完卷子往腦后一扔,直接開始了美好的寒假。 祝欽最近正在忙著做腌制品,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掛了一串臘腸臘rou。 祝余人在房間,一拉窗簾就是雞鴨魚rou,跟風鈴似的,冷風一過嗬啷亂晃。 過年了,得回老家去。 往年都是尉霞忙活回老家的事情,自從她去世之后,就變成了祝欽忙活。 其實也沒什么好忙的。 祝余奶奶愛吃臘腸,爺爺愛吃咸鴨。 老人年紀大了,鹽吃多了不好,但拗不過喜歡,回老家就帶點自己做的讓他們開心。 祝余沒參與這件事,他從考試結(jié)束后就一直呆在房間,學習完所有科目之后計劃著開始總復習。 一月中下旬,距離除夕也就差了那么幾天,祝欽把診所交給別人,準備提前回老家過年。 祝余沒收拾衣服,祝欽也沒提醒。 父子兩人維持著默契,在臨走前一天,祝欽給祝余轉(zhuǎn)了一筆不小的紅包。 “出去逛逛,別總呆在家里。” 祝余點點頭,大致也明白了祝欽的意思——今年他不用跟著回老家了。 這是一個挺讓人放松的結(jié)果,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去。 “出去放松放松心情,別讓爸爸擔心?!?/br> 祝欽拍了拍祝余肩膀,說出來的話好似異常值沉重。 祝余微愣,輕輕“嗯”了一聲。 他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讓人擔心了呢? 隔天清晨,祝余起床的時候祝欽已經(jīng)離開了。 客廳角落的白蘭葉子已經(jīng)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看起來像是要死。 祝余站在餐桌邊喝了半杯冷水,打開手機隨機選了一個車票比較便宜的城市。 元洲,地名還挺好聽,是一座偏北的小城鎮(zhèn)。 大約是不太適合冬天游玩,所以車票還有寥寥幾張。 就這個了。 說走就走,祝余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背著書包就去了車站。 此時恰逢春運,路上的人有很多。祝余選了臥鋪,坐了一天一夜到達另一個地方。 元洲距離南淮不算太遠,也不算近。 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沒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終于可以不被局限在一個名叫“祝余”的框里,不想說話,也不想笑。 街邊有賣早飯,他買了個油不拉幾的菜餅,拿在手里邊吃邊走,穿過一道道曲折長街。 滿街的大紅燈籠,單曲循環(huán)的新年歌曲。 擁擠的人群推著他往前走,不知道要去哪兒,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等到夜幕四合,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祝余丟掉喝完了的奶茶,這才發(fā)覺自己沒地方可去。 懶得定酒店,就睡在長街。 仰頭看了一夜的星星,第一縷晨光破云而出時,祝余打了個哈欠。 困意席卷,帶起鼻腔一股酸澀。 他揉揉眼睛,再睜開時看見了極度震驚的傅辭洲。 “祝余?!” “你怎么在這?” 第25章 心軟是病 傅辭洲捏捏他的耳廓,粉色的…… 傅辭洲這一嗓子把祝余給吼精神了。 他眨眨眼,還以為對方是幻覺。 “喂,傻了?”傅辭洲直接上手推了一把他的腦袋。 “傅辭洲?”祝余撓了一把頭發(fā),“你怎么在這?” “我回我奶家過年啊,”傅辭洲彎下腰,湊近祝余看他眼尾發(fā)紅,問道,“你怎么又哭了?” “沒哭,”祝余皺了皺眉,“我剛打了個哈欠。” “還真是祝余?” 有道女聲從傅辭洲身后傳來,祝余偏了偏腦袋,看見傅辭洲身后走來一個穿著米色毛呢大衣的女人。 是傅辭洲的mama鐘妍。 “我說是肯定就是,”傅辭洲又伸手揉了一把祝余的頭發(fā),“你大早上的坐在這兒干嘛呢?” 祝余一時語塞,隨手扒拉了幾下頭發(fā),起身道:“阿姨好。” 鐘妍笑了笑:“你也好呀,怎么一個人在這兒?看你鼻子都凍紅了。” 祝余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出來玩?!?/br> “元洲有什么好玩的?”傅辭洲看著一邊的背包,指了指,“你不會在這坐了一夜吧?你來找我的?” “沒?!弊S嗾娌恢栏缔o洲哪來那么大臉皮說自己是來找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