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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不讓你吃?”傅辭洲眉梢一挑,說話慢吞吞地,“香菜那玩意兒你也吃得下去?!?/br> 祝余眨眨眼,視線停在傅辭洲的手指上。 他像是沒聽到對方剛才的話一樣,沉默著不去回復。 “發(fā)什么呆?”傅辭洲把濕巾扔進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把手指又放在鼻下聞了聞。 濕巾是綠茶味道的,但是綠茶里面帶著酒精,還混著那么一點辣椒味,感覺更難聞了。 “cao…”傅辭洲嫌棄地把自己的手拿遠。 而祝余這時回過神來,按亮自己擱在桌洞里的手機:“還有幾分鐘下課了,你忍著點唄。” 傅辭洲順著祝余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手機旁邊躺著的幾顆大白兔奶糖。 他勾勾手指,示意祝余給他一顆。 祝余會錯了意,把手機遞給他。 傅辭洲干脆接過來,看到祝余的手機壁紙是一片蔚藍大海。 “這哪兒?”傅辭洲問。 祝余:“不知道,網上隨便找的?!?/br> 傅辭洲又把手機扔回去:“給我顆糖?!?/br> 祝余又給了傅辭洲一顆糖,傅辭洲捏住糖紙兩端一拉,裹著糯米紙的奶糖就掉進了他的手心里。 趁老師不注意把糖扔嘴里,傅辭洲后槽牙咬住糖塊,把糖紙在桌上捋平。 上課的時候只要是和學習無關的事,都挺好玩。 傅辭洲用糖紙折了個紙鶴,紙鶴皺皺丑丑,他折完自己就嫌棄了起來。 “這就是少女嗎?”祝余歪頭問道。 傅辭洲把紙鶴扔祝余臉上:“滾。” 終于熬到了下課,傅辭洲第一個出教室洗手。 衛(wèi)生間外的水龍頭水頭很大,水柱呲著手,傅辭洲垂眸洗了有一分鐘。 再拿過來聞一聞,辣椒味沒了,倒是有一股子奶糖的味道。 他哈了口氣,嘴里的味道更濃。 傅辭洲皺了皺眉,他甩甩手上的水,出了衛(wèi)生間。 也不是不喜歡這味。 相比于紅油辣椒,奶糖味可好聞多了。 傅辭洲就是覺得他一個大男人,身上一股子奶味,跟個小女孩似的,不太好。 可是當他回到教室,看到同樣一身奶味的祝余,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祝余正弓著腰,閉上眼嘰哩哇啦背稿子。 他的下巴都快要低到桌子上,前排的王應和許晨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互掐,把桌子撞得哐哐直響。 傅辭洲坐在凳子上,聞得到奶味里的辣條味。 他戳戳祝余的腰:“洗個手去。” 祝余直接把臉砸到桌上,再迷迷糊糊抬起來,一臉茫然地看向傅辭洲。 “???” 看樣子是睡著了。 “去洗個臉醒醒困,”傅辭洲扯過祝余的手臂就把人往外拉,“下節(jié)物理課,要復習電路串講的,這課得聽。” 祝余跟個風箏似的被傅辭洲牽著跑,渾渾噩噩走到教室門口。 傅辭洲拉了一半覺得不對,回頭看祝余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第一反應是這人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臥槽你先別暈!” 傅辭洲一個箭步竄回祝余的座位,蹲下身在桌洞里掏了半天就掏出來兩張揉成一團的糖紙。 “少爺,”祝余扶著自己的椅背,揉揉眼睛,“你干嘛呢?” 傅辭洲擰著身子抬頭去看祝余,這才明白是自己弄錯了。 “嚇我一跳,”他站起身來,“我以為你又要暈了呢。” 祝余眼睛一瞇,笑道:“我剛才還吃了糖。” “吃完了?”傅辭洲又問。 祝余想了想:“我就帶了三個。” 糖不多,傅辭洲還吃了一個。 萬一祝余又要暈,這回連褚瑤都沒了。 預備鈴在此時打響,傅辭洲推著祝余就往外走:“去把手洗了。” 兩人趁著鈴響跑去廁所,打開水龍頭低頭狂揉了把臉。 祝余拍拍臉醒困,把自己的左邊偏給傅辭洲看:“臉上留疤了沒?” 傅辭洲抬眸看過去,祝余的臉上還掛著水珠。 鬢角的碎發(fā)濕濕的貼在皮膚上,像是被水暈開的墨,襯得他的臉更加瓷白。 傅辭洲腦海中突然飄過自己老媽見到祝余時用過的一個形容詞——雪白干凈。 那時候他還覺得什么鬼形容,分明就是說小女孩的。 但現(xiàn)在他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祝余這張臉長得…還真有點雪白干凈的意思。 “有疤嗎?”祝余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道,“也不至于這么難以啟齒吧?” 傅辭洲看著他的手指在上面擦來擦去,自己忍不住也上手捏了一把:“你又不靠臉吃飯,擔心這個干什么?” 距離上次褚洺惹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月,祝余恢復得很好,現(xiàn)在已經看不出來痕跡了。 祝余躲開傅辭洲,抬手擦掉臉上的水漬:“我倒是想靠臉吃飯來著,但又怕生意不景氣,到時候凄慘余生?!?/br> 兩人走去走廊,傅辭洲樂得不行:“還生意不景氣?我到時候可以給你捧捧場?!?/br> 祝余瞥了他一眼:“知道什么生意嗎你就捧場?” 傅辭洲手指在空中一彈,濺了幾滴水去祝余臉上:“我不比你懂得多?” 兩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互相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憋著笑跟老師屁股后面進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