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著眼睛多看了兩眼，“是你跟季老師的合照嗎？”

    祁慕然沉默不語。

    徐悅小心翼翼道，“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

    祁慕然下意識反駁，“我沒有?！?/br>
    “這真沒什么的，”徐悅安慰他，“一張壁紙而已，誰也不能咬死了上面那倆人就是你跟季老師，而且就算是，這也不能證明什么啊。”

    她頓了頓，小聲補(bǔ)充道，“說實話，如果季老師是個女藝人，可能還要再避嫌一點，因為會被炒你倆的戀情什么的，但他……不會的?！?/br>
    祁慕然微微怔住。

    哦，還有這種便利是嗎。

    只要不是他們親口承認(rèn)，外面再怎么傳，也都是玩笑而已。

    畢竟他們是兩個男人，鬧到一定程度，就連營銷號都會幫忙避嫌的。

    他緩慢開口，神情有些怔忪，“我只是不想他因為我被……粉絲罵?！?/br>
    “你這是把季老師當(dāng)?shù)艿芴哿藛帷毙鞇偘阉氖謾C(jī)還回去，似乎有點無奈，“這種圖，說白了也就是粉絲之間傳一傳，不會鬧大的。更何況季老師既然敢用，就想過有可能會被拍到?！?/br>
    祁慕然垂著眼，握著手機(jī)的手指收緊。

    “再說了。”徐悅提醒他，“季老師工作室的公關(guān)團(tuán)隊要比你的……好一點?！?/br>
    祁慕然無話可說。

    在其他事情上，他還可以讓自己不那么介意，但好像一跟季染風(fēng)沾點邊，祁慕然就會變得草木皆兵起來，不敢出一丁點的差錯。

    “我知道了?！逼钅饺粚⑹謾C(jī)收回口袋里，看著沒什么精神，“先卸妝吧，回去還要排練?！?/br>
    徐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異樣的感覺在劇組的中后期開始就一直環(huán)繞著她，仿佛她已經(jīng)接近了某些不得了的秘密，只是她還未破譯出密碼，所以大部分時候都不能理解祁慕然到底在想些什么。

    -

    劇組聚餐，季染風(fēng)原本是推了不去的，最后還是導(dǎo)演硬把人給拽了過來，說是好歹過來坐坐，增進(jìn)一下演員們之間的感情。

    只是就算他過去了，態(tài)度也還是淡淡的，話不算多，吃的也很少，酒就更別想了，導(dǎo)演灌了他好幾次，都被季染風(fēng)給推了，到最后甚至有些無奈地輕聲叫住已經(jīng)喝得有些上頭的導(dǎo)演，“……舅舅，差不多得了。”

    “怎么了，你之前在老郁的劇組里，不是挺能喝的么?！标愒桨丫票平o他，“你區(qū)別對待啊。”

    季染風(fēng)按下他的酒杯，睜眼說瞎話，“我酒量不太好，如果喝醉的話沒人送我回去?！?/br>
    沈秋聞默不作聲許久，直到此刻才開口說話，嗓音被刻意壓得溫切，笑吟吟道，“沒關(guān)系的，季老師，如果您喝醉的話我給您送回去?！?/br>
    季染風(fēng)的目光掃過沈秋聞面上，語氣不咸不淡的，“謝謝，不過我的體質(zhì)喝了酒容易腫，明天不上鏡，就不喝了。”

    陳越揮了揮手，似乎是覺得沒勁，轉(zhuǎn)身灌別人去了，“哎，那個誰，副導(dǎo)，你今晚都上了三次洗手間了，哪兒就喝這么多，快過來跟我再拼一瓶！”

    沈秋聞想起幾個月前在熱搜上曾經(jīng)看過祁慕然的緋聞，后來證實視頻中與他從某KTV出來的高個女子其實是季染風(fēng)，難道他那次也沒有沾一點酒水嗎？

    季染風(fēng)重新打開手機(jī)，繼續(xù)看祁慕然今天的活動采訪視頻，在沈秋聞看不見的另一側(cè)耳朵里塞著一只無線耳機(jī)，祁慕然清凌凌一把嗓音穿進(jìn)耳朵里。

    “季老師人很好……我很尊敬他……”

    “如果可以的話，是我的榮幸。”

    季染風(fēng)盯著屏幕，唇角短暫地勾了一下。旁邊的沈秋聞看見了，還以為他是刷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剛要靠過來看，對方卻警覺地將手機(jī)給斜到了另一邊，面上若無其事的望過來，“怎么了？”

    沈秋聞略微有些尷尬，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什么，我還以為你在刷微博?！?/br>
    “是在刷微博?！奔救撅L(fēng)將手機(jī)收進(jìn)口袋里，望了一圈喝得差不多的演員們，“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彼蚯锫匋c點頭，“我先回去了，再見?！?/br>
    “季老師！”沈秋聞連忙站起身挽留，“現(xiàn)在也不算太晚，你不留下來再多坐一會兒嗎？”

    “不了?！奔救撅L(fēng)拒絕的很干脆，明明用詞很不留情，音節(jié)鉆進(jìn)耳蝸里卻有了莫名的溫度，給人一種對方很好說話的錯覺，“我回去背一下明天的臺詞。”

    沈秋聞隨手將自己的手機(jī)充電寶耳機(jī)塞進(jìn)包里，跟著季染風(fēng)往外走，離開之前不忘跟陳越打了個招呼，“導(dǎo)演，我們先回了啊，您少喝點?！?/br>
    “季老師！您等等我！”他說完，又追著頭也不回往外走的季染風(fēng)跑上前來，“我也想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的拍攝，如果不冒昧的話，我可以跟您走一下明天的戲嗎？”

    季染風(fēng)腳步不停，側(cè)過臉看向他，“不用稱呼‘您’，也不用叫老師，我們是同事，而且你也比我大。”

    他停了停，這才回答沈秋聞剛剛的問題，“我想先回去沖個澡，在酒店房間里的話，可能不太方便，抱歉。”

    沈秋聞是男二，跟季染風(fēng)的對手戲最多，更何況這也算是個兄弟電影，女演員的戲份都沒沈秋聞的多，平時在片場請教的時候季染風(fēng)也會指點幾句，隔著一段剛剛好的距離，用一點感情起伏都沒有的語調(diào)給他講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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