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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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朝歌趕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自己的愛人打扮成了他記憶中的樣子,永遠的離開了他,自己的兒子躺在被染成棕紅地磚上,小手啪啪地拍打著水面,朝父親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實在太過刺眼,刺眼到司朝歌很久都沒再敢去看兒子一次。 女人的遺書上只有一行字:[我只想要成為一只鳥,所以放我走吧。] 司朝歌按照對方的意愿將尸體火化,骨灰則從山頂灑向了空中,他在山頂?shù)男∧疚葑×私荒?,才終于回到了俗世中。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司曜這個他本來就從未期待過的孩子,每次想要對他好一些的時候,卻總能想起司曜在母親尸體旁的那個笑容。 看著越長越大的司曜表情開心地朝他跑過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時,司朝歌完全體會不到作為父親的喜悅,只覺得孩子無知的快樂極其礙眼。 長期的自我掙扎過后,司朝歌放棄了。 他給懵懵懂懂的司曜事無巨細地講述了母親的故事,并直接干脆地告訴對方:我會撫養(yǎng)你、培養(yǎng)你,但永遠不會愛你,你可以恨我,可以在羽翼豐滿后撕碎我。 你最好早些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Alpha,這樣我就可以早些見到她了 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清雅的花香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在司朝歌即將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司曜卻叫住了他:我們要舉辦婚禮了。 司朝歌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后輕聲說道,語氣似乎有些釋然:你不會邀請我的。 是。司曜直截了當?shù)乜隙怂牟聹y。 司朝歌對兒子的坦誠并不意外,他笑了笑:你想讓我向他道歉對么? 司曜沉默著點了點頭。 可司朝歌卻只是背對著他搖著頭走遠了,他淡淡地說:司曜,我不會為任何事情道歉,我只能說,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他不是那么的無辜,這件事情你們都不會解決的太輕松。 我只是年紀大了,疲于從你的痛苦里獲得安慰了。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來。 * 司曜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時凌羽估計是下午玩得累了,竟是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打印出的新電影的本子散落在地面上。 眼前的場景和司曜記憶中另一條世界線的畫面重合,方才還心情沉悶的他不禁彎了彎唇角。 司曜走上前,動作輕柔的把時凌羽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對方睡得不實還是司曜公主抱這項技能練得不到位,總之,當他把時凌羽放到床上的瞬間,對方就嘀咕了起來。 眼見著要把家里的這位起床氣嚴重的小魔頭吵醒,司曜連忙俯身下去哄,細碎的吻親了對方滿臉。 有被煩到的時凌羽閉著眼睛拍了司曜腦門一下,然后翻了個身,不搭理他了。 眼中溢滿溫柔的司曜無比享受這種日常生活里的平淡幸福,正準備去洗個澡再折返回來和人膩歪一會,卻被疑似說夢話的時凌羽叫住了。 對方顯然困意未消,話語間含糊不清的,司曜分辨了好半天才聽懂時凌羽在說些什么。 不要玫瑰,要香檳色洋桔梗。 不許讓陸語寒當婚禮策劃,伴郎我考慮考慮再說。 敢叫你爸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司曜完全沒有驚喜被人提前知道了的懊惱,他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能瞞時凌羽多久,二十八天,比他預(yù)想中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好多了,他原本覺得不出半個月就會露餡。 有被睡著了還要嘟囔的時凌羽可愛到的司曜也不在乎洗沒洗澡了,直接就貼了上去,正連親帶咬的覬覦對方后脖頸的腺體時,他聽到時凌羽先是帶著鼻音的哼哼了兩聲,然后仿佛早就猜到自己離開一下午是去做什么了似的說道: 別難過,司曜。 有我愛著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醉生夢死了兩天的我回來更番外了(狗頭) 51.番外二 自打時凌羽和陸語寒合作的電影把獎拿了個大滿貫之后, 各種邀約應(yīng)接不暇,但原本風(fēng)頭正盛的時編卻選擇了急流勇退,對外宣稱是養(yǎng)病, 實際上也是養(yǎng)病。 但媒體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wǎng)友們怎么可能相信這種平淡無奇沒有新意的理由, 于是被狗仔跟拍成了時凌羽的日常。 和白璟私下聊劇本, 被拍。 和錄完團綜的程臻逛畫展,被拍。 和打算再次合作的季琰出來敘舊, 被拍。 和在自家公司任職高管的表叔吃晚飯, 被拍。 和司曜手牽手遛狗偏偏就這個沒被拍到! 司曜每天看著《時凌羽和他的男寵們》的內(nèi)容越來越豐富, 越來越離譜, 簡直恨得牙癢癢。 可無奈, 不管他多么張狂在外面和時凌羽多么親密,狗仔們都仿佛光速下班,路人們都仿佛集體失明似的, 無人在意。 婚禮只邀請了親朋好友、兩家的一些舊交和一些合作伙伴,也不知道保密性是不是做得過分的好了, 媒體得到的消息也僅僅是圈內(nèi)有個風(fēng)頭很盛的人隱婚多年終于要辦婚禮啦。 。 別問司總為什么這么閑,問就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們很值得信賴。 [@雙YU是真的?。宏P(guān)鍵詞圈內(nèi)風(fēng)頭正盛隱婚多年, 好姐妹們!你們嗑到了么!反正我嗑拉了!] 司曜遠遠地瞧了一眼正在自家客廳和時凌羽聊明年的合作的陸語寒,以及自家Omega嫌棄中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眼神, 默默地關(guān)上了微博的界面。 與此同時,正在網(wǎng)上和各種邪|教cp大戰(zhàn)三百回合、為數(shù)不多掌握了真相的金牌助理郭子杰在寂靜的辦公室大樓里發(fā)出感嘆:這屆cp粉怎么回事, 帶不動?。?! 司曜原本為了宣示主權(quán),打消那些圈內(nèi)圈外覬覦時凌羽的狂蜂浪蝶的念頭, 這才舉辦的盛大婚禮,結(jié)果卻依然只是在小范圍內(nèi)起了作用。 要做就要做精的司總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 送走了天天來家里蹭飯的陸語寒, 時凌羽和司曜蓋著毯子依偎在沙發(fā)上, 初冬將至,時凌羽最近是愈發(fā)的懶散了,原本說好這個月出稿的新本子,到現(xiàn)在才寫了不過幾萬個字,工作室那邊打電話聯(lián)系不到人,只得派出顧泉上門催稿。 奈何某時姓編劇狡兔三窟,這段時間帶著司曜一起,兩人市里的多處房產(chǎn)輪番臨幸,雖然做派既像逃難,又像躲債,但隱約間還是無意的秀了一把財大氣粗,氣得顧泉往他郵箱里連發(fā)了好幾封辭職信,姓時的直接丟進已刪除,裝作沒看見。 兩人在家膩乎的時候更甚,此時的時凌羽坐在司曜的懷里,那么一點聊勝于無的體型差在這就派上用場了。 司曜手長腳長,正正好好把時凌羽環(huán)住的同時還能幫他舉著書。 時凌羽裹在毛絨絨的毯子里,連手都不愿意伸出來一下,雖說家里燃了火爐也開了空調(diào),但自從他腺體逐漸長好之后,Omega一些嬌貴的小毛病卻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更加明顯了。 你看沒看完呀。時凌羽懶洋洋地問道,尾音繾綣,打著彎兒似的勾著司曜的心。 兩人同看一本書,時凌羽這個文字工作者閱讀速度自然是比對方快了不少,所以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他需要等等司曜的情況。 可即使對于閱讀體驗有一定影響,但相比較于一個白給的支架和翻書工具人,時凌羽還是不爭氣的妥協(xié)了。 實在是因為司曜身上一年四季都特別暖和。 親近熱源和發(fā)光體是動物的本能,人也不能免俗。 時凌羽將腦袋搭到了司曜的肩頸側(cè),親昵地蹭了兩下:你快一點嘛。 雖然這話里沒有半分歧義,但伴著與時凌羽發(fā)絲交纏的癢意再落到司曜耳朵里就變了味兒了,加上忽明忽暗的爐火與兩人獨處時的旖旎氛圍,司曜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兩圈,然后輕輕偏過頭來吻了吻對方的鬢角。 你不是喜歡慢一點么? 時凌羽的盹都被司曜這一句話嚇醒了,Omega的直覺替他拉響了警報,可他剛要抽身遠離身后這個衣冠禽獸,卻被一把握住了腳踝。 司曜在他漂亮的踝骨處摩挲了兩下,低沉的嗓音里滿是危險的氣息:小天才,你跑什么? 時凌羽一向皮膚嬌嫩,這回甚至能感受到司曜拇指上的薄繭,過去一年里廝混了無數(shù)次的記憶涌上腦海,他條件反射地有些顫抖。 天還沒黑呢,你耍什么流氓。時凌羽咬緊牙關(guān),防止喉間的喘息不小心暴露他并不平靜的心緒。 要是讓司曜知道自己這么容易就被他撩上頭,那以后他在家里更是要無法無天了。 時凌羽照著司曜的手腕,頗為不滿意地拍了兩下:放開。 不放。司曜彎著一雙眼睛,朝他笑得狡黠。 兩人竟像是小學(xué)生一般重復(fù)了好幾遍這樣的無意義對話,最后惹得時凌羽直接嗤笑出了聲。 他心里覺得這般居家的司曜實在可愛,但面上又不好表現(xiàn),只得挑著眉毛勾著嘴角,照著司曜的臉頰就親了兩下,末了還不忘調(diào)侃道:司總,過年就三十歲了,怎么還越活越回去了? 司曜卻不以為意,反過來蹭了蹭時凌羽的耳側(cè),討巧地說道:你慣的。 被哄得心滿意足的時凌羽笑著應(yīng)道:好好好,我的問題,絕不改正~ 可趁人之危加上順竿爬這都是一個成熟alpha的必備技能,司曜捏著時凌羽的下巴使他正面對著自己,微微俯下身子便銜住了對方殷紅的薄唇,將他還未說完的話語盡數(shù)封回了口中。 沒一會工夫,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時凌羽的嗚咽再也藏不住了,盡數(shù)被司曜撞得細碎,散落在窗外的風(fēng)聲里。 那可不可以再多縱容我一些。司曜輕咬著時凌羽的耳垂,引誘似的問道。 時凌羽此時卻已經(jīng)被對方故意釋放出的信息素撩撥得昏頭轉(zhuǎn)向了,理智仿佛都融成了一團漿糊,反應(yīng)了半天才想明白對方這是怎么個意思,他咬著牙,含糊不清地說道:不不行,明天明天要早起去醫(yī)院體檢。 司曜卻一把將他打橫抱起走向臥室的方向,低聲笑著說道:聽話,明天我送你過去 * 保持著一個合格老板該有的良好作息的司曜,在第二天將被折騰了一晚上堅決抵制早起這項活動的時凌羽揪出被窩好好打扮了一番。 然后便像是想要將功補過似的,乖乖準備好體檢后墊肚子的小零食,趕在距離預(yù)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給人送到了醫(yī)院門口,并成功獲得了老婆勉強開心所以賞他的告別吻一枚。 今天司曜要去做一個專訪,是一家偏向娛樂性質(zhì)的業(yè)界知名度很高的雜志。 雖然當初投資娛樂產(chǎn)業(yè)是因為要討好時凌羽,但畢竟開展了這個業(yè)務(wù),而且盈利目前看起來還不錯,不黑心的資本家司曜自然是要做大做強。 他掌權(quán)寰世也快兩年了,卻始終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過面,導(dǎo)致寰世新總裁的形象在業(yè)外人士心中頗有幾分神秘色彩,這次收到雜志的邀約,司曜索性就答應(yīng)了。 配合公司宣傳是一方面,從不做賠本買賣的司總心里還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前半段的采訪基本上都是問的一些工作的問題,后半段才加了一些普羅大眾會感興趣的話題。 所以在記者得到這位寰世的新當家竟然已經(jīng)默不作聲的隱婚了之后,不免是有些驚訝的。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從來沒聽到過半點風(fēng)聲,莫不是結(jié)婚對象的身份需要嚴加保密?不會是圈里哪個大明星吧。 正當她心里犯嘀咕的時候,拍攝場地旁邊幾個實習(xí)生正嘰嘰喳喳討論著八卦。 天吶!他們說拍到了時編今天獨自一人去醫(yī)院,疑似做產(chǎn)檢! 真的么真的么?救命,我要當奶奶了!是哪個小浪蹄子給我漂亮兒子服務(wù)的時候這么不小心! 白璟吧,最近他倆經(jīng)常私下見面,或者是上次樓里提到的那個商界大佬?別吧,黃昏戀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就是,要非得嫁入豪門,那還不如嫁給寰世的這個司總,條件又好長得又好,年齡也合適,mama喜歡! 噓,你小聲點,雖然時編的工作室前段時間掛靠在了寰世的名下,但據(jù)說時凌羽和這個司總關(guān)系可不怎么樣。 我也聽說過,好像兩人家里是世仇,沒看時凌羽把所有圈內(nèi)圈外的優(yōu)質(zhì)alpha都快集郵完了,可即便人家司曜現(xiàn)在是他半個老板了,他都照樣搭理都不搭理。 正當記者一臉冷汗,想要開口提醒幾人注意說話的分寸時,卻發(fā)現(xiàn)剛剛出去打電話了的司總就站在幾人不遠處,面色平靜地看向這邊。 項目負責人顯然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剛想要上前安撫,畢竟惹到這位大佬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可還沒等幾個反應(yīng)過來了的小實習(xí)生道歉,司曜卻先行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