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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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輕聽到寶寶兩個字,輕聲問:你記得寶寶啦? 徐藍芝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記得啊。 寶寶是誰?白雪輕追問著。 寶寶是小野啊,小野是我的寶寶。徐藍芝眨著眼睛,輕聲呢喃著:對啊,我的小野在哪里? 你想起來啦。白雪輕剛剛壓抑的心情稍微松了口氣,她笑了笑,揉了揉徐藍芝的頭,告訴她:小野和小鹿在樓上玩。 小野在樓上。徐藍芝點了點頭。 白雪輕想著再跟徐藍芝多說點話,看她是不是恢復(fù)了,就也不趕她出廚房了,就一邊做飯一邊看著徐藍芝在身旁高高興興地幫忙摘菜。 晚餐做了四菜一湯還挺豐盛的,白雪輕太清楚閨蜜的口味了,做的都是徐藍芝愛吃的菜,端上桌香氣四溢。四個人一起坐在白色長桌吃飯,兩個小朋友都吃得開心得不得了。 游鹿小朋友呢,是因為物以稀為貴,平時他mama可是很少下廚的,他爸大展身手的次數(shù)還多一些。 而陳疏野則是因為這頓晚飯是他這段時間吃到最正常的一餐。他給游鹿夾了兩塊排骨,才低頭津津有味地吃著,飯都多吃了一碗。 白姨,你做飯真好吃。陳疏野高興得瞇起眼睛。 白雪輕笑了,那小野多吃一些。她轉(zhuǎn)頭問徐藍芝:你家沒有合適的爐子和酒精燈,我就做了清蒸檸檬桂花魚。你喜歡嗎? 徐藍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雪輕,你是不是忘記加調(diào)料了? 怎么了?白雪輕納悶地問道。 好像沒什么味道。徐藍芝又夾了一口魚rou,小心地吃著。 ?白雪輕也試了一口魚,感覺酸酸辣辣,是徐藍芝以前喜歡的味道,并沒有失手。 是魚沒有味道,還是所有菜都沒有味道?她輕輕放下筷子,近乎小心翼翼地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低聲問。 徐藍芝跟白雪輕兩人親如姐妹,向來沒什么秘密,面對白雪輕的話,她也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感受,這些菜都沒有味道。 那一瞬間,白雪輕的心像是墜了千斤的重量。她知道抑郁癥的人如果不吃藥控制,會思緒混亂、反應(yīng)遲鈍,嚴(yán)重的時候,感官的靈敏度會逐漸下降。 但是白雪輕沒有想到,徐藍芝居然在她不知道到時候,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今天的沖擊,幾乎將白雪輕的心都快打碎了。 是她太不關(guān)心徐藍芝了嗎? 白雪輕懷疑自己。 藍芝,是什么時候開始記憶變得混亂的? 她是什么時候失去她的味覺的? 為什么好像突然之間,病情就變得嚴(yán)重起來。 明明不久前,一切都還是那么正常。 前天,她們才打過電話聊過天。 上周,她們一起在家看了場電影,徐藍芝還靠在她的肩上哭了,自己還笑話她總是多愁善感。 一個月前,她穿著自己送她的那條漂亮裙子,兩人坐在一起喝著花茶。 三個月前,她還在院子里,支著畫架畫畫,那個傍晚的晚霞那么美,她露出的笑臉也那么美。 白雪輕忍住不眨眼,將眼底的眼淚憋回去,對徐藍芝溫柔道:是我忘了加調(diào)料啦。藍芝乖,好好吃飯,下次我改進,一定做出我們藍芝寶貝最喜歡的味道。 沒有味道嗎?游鹿湊過去,在陳疏野的耳朵邊小聲問。他吧唧吧唧舔了舔嘴巴上糖醋排骨的醬,又香又甜又酸。 陳疏野放下筷子,一言不發(fā)地?fù)u了搖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游鹿跟陳疏野一間房,白雪輕則陪著徐藍芝。 陳疏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游鹿待在一起了,不由得有些激動,他一腦袋從床尾鉆到被子里,又從被子里探出腦袋,躺在床上拍了拍被子,喊道:鹿鹿快過來,我們一起躺著聊天。我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 游鹿聽話地爬上床,躺在陳疏野身邊。 陳疏野側(cè)身抱住游鹿,對游鹿說:鹿鹿,你能陪著我,我真的好開心啊。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陳疏野話還沒有說完,聲音便低了下去。當(dāng)他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抱住熟悉的鹿鹿,他忍不住松懈了精神,瞬間陷入困頓當(dāng)中。 陳疏野一瞬間就睡著了,他真的很累,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了。 游鹿看著陳疏野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蓋住他漂亮的綠色眼眸,下面掛著青色的黑眼圈。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陳疏野的臉,晚安啊,野哥。他輕聲道,抱住陳疏野的背,兩個人相擁而眠。 那邊白雪輕跟徐藍芝還在聊著天,徐藍芝一直在說他們讀書時候的事情,有些白雪輕已經(jīng)不記得了,徐藍芝卻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當(dāng)白雪輕說到婚后的事,徐藍芝總是反應(yīng)很久,有時回答得上來,有時回答不上來。 白雪輕說到游之萊的時候,徐藍芝甚至問她游之萊是誰。雪輕,游之萊是你的男朋友嗎?徐藍芝好奇地問。 白雪輕勉強笑著,低聲回答:他是呀。等藍芝你交了男朋友也要告訴我哦。 徐藍芝抱著白雪輕的胳膊,一定的啊,不知道我的白馬王子在哪里,會什么時候出現(xiàn)呢? 一整天,徐藍芝都沒有提及陳康燁半字。白雪輕不知道,究竟是徐藍芝不愿提及,還是她的記憶正在驅(qū)逐那道身影。 兩個姐妹面對面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徐藍芝張突然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著白雪輕近在咫尺的臉。 徐藍芝感覺自己好像從一片混沌中,驟然清醒過來,朦朧的記憶再次清晰了起來。她想起白天的時候,陳疏野的無措,白雪輕的擔(dān)憂。 對不起啊徐藍芝望著白雪輕很久很久,突然輕聲自語,不知是在跟誰道歉。 徐藍芝悄悄下了床,穿著睡裙上樓,走到頂層,打開了畫室。畫架上面的布還是空白的,她安靜地坐下,盯著白茫茫的眼前。 地上的顏料隨意擺放著,有大有小,各色各樣,各種大小的顏料桶也應(yīng)有盡有。 徐藍芝一直沒動手,她低頭望著那一地的顏料,已經(jīng)分辨不清到底該用哪個顏色,因為所有顏色在她眼底都變成了深淺不一的灰色。 她的手忍不住發(fā)抖,必須要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才能停止顫抖。 徐藍芝不敢動手調(diào)色,盡管她只要看到顏料的編號就能回憶起那個色彩,但是她依舊不敢,她失去了一直以來對繪畫的自信。 還欠雪輕一副畫呢! 徐藍芝在月色中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振作地對自己說,她輕輕拍了拍臉,茫然瑟縮的臉上再次露出淡而溫柔的笑。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地拿起自己的熟悉的畫筆,隨意地選了一個顏色,開始給畫布打輪廓。 徐藍芝坐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雙眼盯著畫布,畫了很久,直到月光漸漸褪去,太陽即將升起。 窗外變成淡淡的藍色,清脆的鳥鳴響起。 徐藍芝放下畫筆,她看著已經(jīng)成型的畫笑了笑,那雙溫潤如水的美麗雙眸突然滴落眼淚。 徐藍芝笑了,又哭了。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天空變成淺淺的灰,搖曳的大樹落了半地的落葉,是深色的灰。風(fēng)吹過的時候,樹枝上有小鳥騰空飛起,是淡白色的。 徐藍芝知道,每天清晨,院子里的雀鳥們便會撲娑著雙翼,發(fā)出悅耳的歌聲,嘰嘰喳喳,讓睡夢中的人漸漸清醒,迎接嶄新的一天。 但是,此刻的她卻沒有聽見。 耳朵里嗡嗡的聲音,忽大忽小。雙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悶悶的,這種感覺令人難以忍受。 徐藍芝什么都聽不清楚,無論是外面的風(fēng)聲,還是清脆的鳥叫。這樣的情況,總是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 徐藍芝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世界突然變得嘈雜又安靜,就像是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的感覺,其實也不怎么壞,只是有點孤獨。 駐足看了一會兒,徐藍芝下樓了。她洗了個澡,換上了新的睡衣,帶著冰冷又潮濕的水汽,躡腳走進孩子們的睡房。 她的視線落在陳疏野疲憊蒼白的小臉上,彎腰低頭親了親他的側(cè)臉,寶寶,生日快樂。徐藍芝小聲說道。 一如來時悄然無聲,她走時也沒有吵醒任何人。徐藍芝回了房間,窩進被子里,將自己嬌小的身軀躲進了最好的朋友的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我一更就寫到現(xiàn)在 二更,我來了!繼續(xù)碼字~ 第47章 四十七(二合一) 生日這天, 陳疏野非常開心。 早晨八點多,陳疏野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身邊還在賴床的游鹿, 高興地一把撲過去,連人帶被子一塊兒抱住。他的臉蹭著游鹿的臉, 感覺到對方滑滑嫩嫩的小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忍不住又多蹭了好幾下。 游鹿被這么一鬧騰也醒了, 他眨了眨睫毛,緩緩張開雙眸, 早上好鴨~野哥。他一臉困意, 嘴里含含糊糊地打招呼道。 陳疏野將小臉湊過去,直接懟到傻鹿鹿的面前, 彎著唇角小聲問:鹿鹿,你今天該跟我說什么??? 生日快樂!游鹿瞬間想起來啦,他笑著露出白亮亮的小牙,眼底倒映著陳疏野興奮的笑臉。 陳疏野聽到游小鹿的祝福,這才高高興興地放開他,拽著他的手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游鹿坐起來, 兩個小P孩都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呆毛亂翹,忍不住相視而笑。 嗚~汪~小白努力立起身子, 后腿蹬著, 兩只前爪趴在床上。它一雙灰色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傻笑的兩個小主人, 像是在奇怪他們在樂什么。 小白, 快跟哥哥說生日快樂。陳疏野彎腰抱起小白,看著小白狗拉長成了一個軟綿綿的白條,一雙綠眼睛里滿是笑意。 小白:我懷疑你是在為難我小白狗。 小白搖了搖蓬松的尾巴, 聽話地輕聲喚道:汪sheng汪ri汪kuai汪le。它窩在陳疏野的懷里,揚著小腦袋,伸出舌頭舔舔陳疏野的臉。 哈哈~好癢~陳疏野一向怕癢,被小狗一舔就忍不住瑟縮。 壞心眼的小鹿瞧見了,一把撲到陳疏野身上,伸出爪爪就開始瘋狂撓癢癢,陳疏野笑得受不了,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后兩小孩一狗狗攤平在床上,陽光灑進來,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連小白都咧著嘴哈著氣。 本來想來叫孩子們起床的白雪輕和徐藍芝,靠在門外,眼神溫柔地看著孩子們笑鬧,而后輕輕闔上門,下樓做早餐。 等陳疏野他們下樓的時候,白雪輕和徐藍芝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兩人聽到陳疏野和游鹿的腳步聲,轉(zhuǎn)過身子,招招手讓孩子們過來。 今天的徐藍芝穿著一襲收腰的珍珠白旗袍,盤扣也是一粒粒圓潤的大珍珠,看起來格外精神。她伸臂抱住陳疏野,眼眸彎彎,溫聲對他說:寶寶生日快樂。白雪輕摸了摸陳疏野的頭發(fā),也對他說了生日快樂。 吃過早餐之后,白雪輕告訴兩個孩子說今天早上準(zhǔn)備先帶他們?nèi)ヱR場玩。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騎馬了,頓時開始想念起自己養(yǎng)在馬場的小馬駒。 冬天里燦爛的陽光,顯得特別美好。 陳疏野戴著黑色的帽子,穿著合身的棕色格紋騎裝,腳上踩著長皮靴,跨在馬背上,活脫脫一個英倫風(fēng)小王子。他騎著小馬,在馬場里慢慢溜達,教練跟在他的身邊牽著馬韁。 陳疏野的馬是1匹純黑色的小公馬,個頭不是很高,長得特別漂亮,鬃毛又長又亮,叫作歡歡。 不遠(yuǎn)處,穿著白色騎裝、扎著高馬尾的游鹿騎著的是一匹純白色的小馬,腳步優(yōu)雅,步履輕快,性格溫順可人,名字叫做樂樂。 這兩匹小馬同歲,是游鹿的外公白萬德精心挑選送他們的,就連這個馬場也是外公為游鹿辦的,每次他們過來玩就會清場,馬場外還設(shè)了休閑區(qū)和會所。 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啊,小孩子就是沒有煩惱。有什么難過的事情,一轉(zhuǎn)眼就又忘記了。徐藍芝沒有換騎馬服,她坐在馬場外面的露天休息區(qū),跟白雪輕一起喝咖啡。 兩個孩子在廣闊的馬場里,騎著小馬噠噠噠地跑著,微風(fēng)和煦、陽光溫暖,孩子們的笑臉都染上金光,可愛極了。 徐藍芝的心也跟著融化了,心情變得輕快起來。 是啊。白雪輕也看著孩子們笑了笑,她側(cè)臉看向徐藍芝,伸手握住徐藍芝放在桌上的手,不管有多難過多傷心,只要看看孩子們的笑臉,就會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希望。白雪輕話里有話。 徐藍芝沒有回應(yīng)。 半晌,她說:小野很久沒這么笑了,你看他跟鹿鹿在一起多放松啊,這才是他這個年齡應(yīng)該有的樣子。 等孩子們瘋夠了,終于從馬上下來,mama們便牽著他們回到專屬的房間換下騎馬服。陳疏野和游鹿沖了澡,才穿上常服。 陳疏野的頭發(fā)有些長了,有些擋住視線,這讓他的小臉在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特別冷。反正他們已經(jīng)出了門,白雪輕便帶他到相熟的造型工作室修剪。 工作室很大,每個客人都有自己的包間,所以徐藍芝也不會特別不自在。書架上面有各種各樣的雜志,除了時尚雜志,居然還有財經(jīng)周刊,本期的封面人物赫然就是陳康燁。 白雪輕和徐藍芝坐在沙發(fā)上,看她的眼神一直落在雜志的封面上,便故意道:那人誰啊,一張臭臉。 徐藍芝抿著笑,今天我狀態(tài)很好,你也不用故意試探我。她牽過白雪輕的手,輕聲道: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啊。 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前陣子我總是過得迷迷糊糊,不知朝夕。我不肯承認(rèn)自己病了,不肯承認(rèn)自己沒有能力,執(zhí)意要將小野綁在身邊,害他也跟著我擔(dān)驚受怕,是我錯了。 徐藍芝一反之前抗拒的狀態(tài),她神色平靜,語氣平淡,說出自己的病情絲毫不再慌張,像是終于認(rèn)清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生病了,我們就治病。白雪輕握緊徐藍芝的手,感覺到她手心里的冰冷,溫聲安慰著她,沒什么好害怕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徐藍芝揚著臉蛋,冷白的肌膚白得透明,她淡粉色的嘴唇輕輕勾起,輕聲說:我真的病了,我照顧不好小野。所以,雪輕,你可以幫我照顧小野嗎?他呆在小鹿身邊,住在游家的時候,我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