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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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仲宣沉著臉,見溫伯仁看過來,心下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他頭一低,揉了揉溫鸞的發(fā)頂:“好了,先找個邸店落腳。既然那山不準(zhǔn)我們上去,我們就只能就近找地方等著消息了?!?/br> 話是這么說,可偷摸做點什么,以他們目前的能力總還是可以的。 禹王是皇親國戚,是圣上如今十分信任的手足。禹王世子所代表的,真是禹王的身份。他能封一座山,擋山下人的路,自然也有人能踹開山門。 溫仲宣想著,當(dāng)下招了招手,將身邊一仆從喊到跟前,低聲叮囑了幾句。 那仆從應(yīng)聲,忙不迭套了匹馬走。 溫鸞聽不清阿兄具體說了什么,只依稀聽見“寧王”幾個字。 鎮(zhèn)上的邸店因為商隊往來的關(guān)系,近年來開了許多。溫家叔侄三人徑直找了一家離山腳最近的。 那邸店位置偏僻,環(huán)境也算的不上很好,只勝在人不多,倒是將他們一行人全都裝了進(jìn)去。 掌柜的望著從天而降的一行人,歡喜得不行,同店小二一道忙前忙后地伺候。 溫鸞大了,自是得單獨一屋。溫伯仁將她安頓在他和溫仲宣的客房中間,見她關(guān)了門,這才轉(zhuǎn)身去找溫仲宣。 屋內(nèi),溫鸞仰躺在床榻上。 常年沒什么住客的屋子,多少有一股霉味。她翻了個身,臉埋在被褥里,多少擋住了一些氣味。 血腥氣卻好像絲毫沒有因為離開了山腳而變淡。 溫鸞在床上又翻了個身,最后還是坐了起來,不多會兒,又踩到地上,幾步走到窗前。 窗戶推開,對面就是山。 山上草木蔥蘢,山頂籠著一層淡淡的云霧。 溫鸞望著山,越發(fā)覺得風(fēng)吹來了血的腥臭味。她下意識低頭去看,邸店外壘著一道不高的圍墻,有貓蹲坐在上頭,舔舔毛,然而探頭往底下看兩眼。 溫鸞跟著去看,霍地發(fā)現(xiàn)圍墻內(nèi),側(cè)躺著一個人,背后插著一支箭,身下有已經(jīng)干涸的血。 “四叔!阿兄!” 溫鸞推開隔壁房門,一頭闖了進(jìn)去,顧不上正神色凝重交談的叔侄倆,張口就道,“外面有個受傷的人!” 人很快就被抬了回來。 從樓上往下看,只能看見這人中箭,還流了血,至于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人還活著,氣息微弱,意識不清,瞳孔都開始放大。 掌柜的嚇得腿軟,生怕這人真死在自己的邸店里,連滾帶爬地跑出去請了個大夫回來。 大夫一看,張口就道:“偏一寸就得歸天,好在這人命大。不過拔了箭,還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命了?!?/br> 這是要動手拔箭的意思。 溫伯仁當(dāng)場應(yīng)下。溫仲宣忙命人將溫鸞送出房間。門一關(guān),開始準(zhǔn)備拔箭。 溫鸞站在門外,里頭的腳步聲能聽得一清二楚。她站了一會兒,有仆從推開門,捧著水盆出來,差些撞上。 “八娘可不好站在這。里頭在拔箭,又是動刀子,又是開口子的,別沖撞了小娘子?!?/br> 溫鸞踮起腳往里頭看,除了四叔他們的背影,別的什么都瞧不見。 她低頭,腳尖捻了捻地,輕輕“嗯”了一聲。 她沒回房,下了樓。前頭還聚了不少人,有路過到點進(jìn)來吃飯的,也有聽到掌柜的剛才動靜,過來看熱鬧的。 溫鸞沒往前頭去,到后面屋檐下蹲坐下來。 那個受傷的人,她認(rèn)出是誰了。 是溫家一個家仆,常年跟在阿爹的身邊。她和阿兄都會喊他一聲“高叔”。 高叔兒女早夭,拿他們當(dāng)親兒女疼,出門阿爹給他們買什么,高叔也會再備一份小禮。 不貴重,可也是一片心意。 高叔是和阿爹一起上路的,如果不是阿爹的囑咐,一定不會拋下主子,自己逃跑。 溫鸞低頭。 高叔背上的箭…… 溫鸞揪了揪袖子,快把袖口的布料都擰成花了,忽聽見跟前傳來馬蹄噠噠聲。 她一抬頭,就見一隊人牽著馬陸續(xù)從后院的側(cè)門進(jìn)來。 領(lǐng)頭的店小二指著不遠(yuǎn)處的馬廄,賠笑道:“這位郎君,有些不巧,咱們今日有些客人帶了馬來,所以馬廄有些擠哈?!?/br> 小二賠笑,說完話往旁邊一看,正好對上溫鸞的眼:“小娘子怎么在這兒坐著?前頭做了點酸梅湯,小娘子不如去喝兩口?!?/br> 溫鸞點點頭,眼睛直盯著后頭一人看。 等那人抬頭往她這邊看過來,溫鸞騰地站起身,幾步走到他跟前,攥著那人袖子,幽黑的眼睛牢牢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她說完,緊張地就要去卷他的袖子,“你的傷怎么辦?有沒有崩開……” 她話沒說完,頭頂傳來低低的輕笑。 溫鸞抬頭。 他順勢握住她發(fā)涼的手,摸了摸她圓潤的指頭:“我陪著寧王來的?!?/br> 他仰起頭,看向樓上:“這時候,寧王該與你四叔碰上面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是不會雙更的。我春節(jié)加班,按照歷年的慣例,是會累成狗,所以現(xiàn)在所有的存稿在保證每天更新不斷的前提下,還要保證春節(jié)期間不斷更_(:3」∠)_不然春節(jié)得斷更最少五六天,那就太坑了。 見諒哈。 第89章 、〔八九〕救人 手被人握著。 溫鸞這心跟著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來。 她低頭,?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明明前一刻還在擔(dān)心阿爹和溫家人的生死,這一會兒卻又被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她想著,?有些唾棄自己,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顧溪亭這會兒松開了手:“寧王是個渾的。有他在,禹王世子做不了什么?!?/br> 這么有用嗎? 溫鸞的注意力跟著又轉(zhuǎn)回原處,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上輩子……上輩子的寧王做過什么? 她拉了拉顧溪亭的衣袖,輕聲地道:“寧王殿下是來幫忙救阿爹的?” 她睜著清澈的目光,小心翼翼望著他。那模樣,像極了膽怯的小犬,?讓人心頭不由生出幾分憐愛:“對。他看著放浪形骸,但是個好人。他是圣上的兒子,論身份,?比禹王世子要高貴,他想做的事,?滿永安城里,除了圣上,還沒有人能攔得住?!?/br> 那個看著不靠譜的男人…… 溫鸞杏眼圓瞪。 所以,?禹王世子可以對著他們叔侄趾高氣昂,但是對上寧王,?還是得老老實實聽話。 而且這么聽起來,故意阻攔他們的禹王世子,?似乎是個惡人。 “要殺阿爹的是……” 最后的字溫鸞沒能說出口,?嘴巴被捂住,?她只能伸手在他另一個手掌里寫字。 一撇一橫,一豎一勾,沒什么字形,?只寥寥幾筆,寫了歪曲的“禹”字。 顧溪亭看著她皺成團(tuán)的小臉,微微垂下眼簾。 掌心貼著她柔軟的嘴唇,無端叫人心頭發(fā)癢。 而夏日的晚風(fēng),吹拂過她鬢邊的發(fā)絲,刷過她長長的眼睫,平白就在月色中生出幾分瑰麗來。 顧溪亭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手掌在衣袖下握成拳,握住掌心的觸感。 “是他?!鳖櫹こ聊似滩诺?,“你四叔他們,興許已經(jīng)猜到?!?/br> 溫鸞一愣,謀反兩個字在嘴里繞了個圈子,到底咽了回去。 “那顧家怎么辦?四房……九娘不是說給了禹王府嗎?” 禹王這么說來,就是個壞人了。如果真是有謀反的打算,話本上總說會株連九族,那九娘豈不是…… 她這些年和九娘往來,知曉九娘的性子。雖然遠(yuǎn)不如和十三娘關(guān)系親近,可好歹也是時常一塊玩的伙伴,眼見著四房攀上了禹王,將九娘定給了禹王長子。如果……如果禹王府出了事…… “九娘說給了禹王府,如果禹王做了什么事最后……那表哥你會不會受到牽連?” 顧溪亭靜默,聲音微啞:“你在擔(dān)心我?” 溫鸞低頭:“如果你出了事,老夫人一定……一定會難過?!?/br> 顧溪亭哭笑不得。 這丫頭,怕是年紀(jì)小,不光個子沒多長,連心思都還跟個孩子似的。 連十娘都開始為自己的親事忙碌,她怎么……還沒那份意思。 “九娘嫁過去不會有事。就算禹王府……顧家只要自清,圣上不會動我們。我更不會受到牽連?!?/br> 溫鸞松了口氣。 這會兒四叔和阿兄應(yīng)當(dāng)在與寧王說事,她不好回屋,索性坐在廊下,與顧溪亭又說了許多話。 等天色漸暗,她不覺得肚子餓,反倒是有些困倦。 尤其是聽著身邊的人,輕聲細(xì)語講著自己過去在皇城司的那些故事,溫鸞一晃一晃,眼皮發(fā)沉,下意識往人身邊一靠,安心閉上了眼。 舒服的床沒能叫她睡好,反而是身邊的這個人,帶著令人安心的氣味,眼一閉,很快就催著她睡去。 顧溪亭沒動,唇角卻已經(jīng)抿了起來。 溫伯誠不會出事。他還想著把人救出來,好讓這丫頭開開心心的,不掉一滴眼淚。 不知道究竟在廊下坐了多久,依稀聽到腳步聲,顧溪亭這才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