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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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陵那怨恨的眼神,如梟原本一臉茫然的,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什么。 月陵瞪著犀利的雙眸:“如果是你,在你要睡覺的時候看見床上有一坨‘屎’,你會高興嗎?” “呃……我要是說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如梟訕訕說道。 他真不是故意將毒……‘屎’投到月陵那邊的。 當(dāng)時就是想快點擺脫秦韻那個麻煩精,所以也沒注意方向就隨手一扔,但他哪知道月陵那么倒霉。 虛空一扔卻正好扔到她床上。 想想那個畫面……呃,感覺真的有點惡心??! 月陵冷冷一哼:“不是故意就是有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嗎?數(shù)萬年了,還是小時候一個樣。” “……” 如梟額前一片黑線:“那是小時候,誰長大了還會那么幼稚啊?” 如梟小時候干過不少蠢事,比如豆腐倒上墨水,弄成拉稀的模樣。 那次倒霉的對象正好是月陵。 又比如將馬蜂窩丟進被窩里,把人蜇成豬頭。 還有捉蛇蟲螞蟻藏在衣服里…… 反正是做了許多頑皮搗蛋的事,貌似每次倒霉的都是月陵。 呃…… 如梟突然愣住了,自己小時候有那么討厭月陵嗎? 竟然每次都欺負(fù)她? 不回想不知道,回想起來,這是滿滿的惡意??! 難怪月陵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怪誰呢! 歷史不良啊! …… 盡管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月陵不相信??! 所以兩人最終還是打得不可開膠,最后還是鐘離歲出面才讓兩人停下來。 讓兩人各自回屋之后,鐘離歲嘆了嘆氣:“這兩個冤家從小斗到現(xiàn)在,誰也不服誰,卻沒有鬧出人命,真是奇跡,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感情好還是不好?!?/br> 如梟月陵不知道鐘離歲的想法,否則必然會回上一句:肯定是不好! “小主子,沈大統(tǒng)領(lǐng)在偏廳等您。”這時,吳管家走了過來。 鐘離歲點了點頭便往偏廳走去。 當(dāng)她走進偏廳的時候,沈封正坐在茶案前喝著茶。 見鐘離歲進來,沈封放下茶杯,沉著臉說道:“你要與趙從樓成親?” 鐘離歲腳下一滑,差點沒摔了個跟斗。 穩(wěn)住身體,鐘離歲瞪著他,可是不等她說些什么,沈封又道:“這婚事本座不同意?!?/br> 聞言,鐘離歲倒是不急不反駁了。 她笑了笑,有些頑味的問道:“為何?” 其實她就是奇怪,沈封怎么會跑來跟她說這些話,難不成趙從樓那個蠢貨又妄想了什么? “不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鄙蚍庹Z氣有些沖的說道。 問他為什么? 他要是知道心里就不會那么郁悶了。 當(dāng)時聽到趙從樓的話,沈封只感覺自己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缺失了一樣,很是難受。 鐘離歲翻了個白眼:“這算什么理由?你就算說我們兩個男人不能成親,又或者說他的父母不同意,我倒還能聽一聽,可你一句‘不為什么反正不行’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成親的對象必須是男人嗎?你就真的那么喜歡男人?”沈封死勁的盯著鐘離歲。 鐘離歲一陣無語:“……” 我特么一個女人,成親的對象不是男人難道應(yīng)該是女人? 鐘離歲的沉默,沈封當(dāng)她默認(rèn)了。 他看著鐘離歲半響,然后說道:“既然你非要嫁給男人,那就嫁給本座吧!” “你?” 鐘離歲瞪著水靈靈的大眼:“你沒瘋吧?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反感我的,還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對我不感興趣,叫我別打你主意來著?!?/br> 趙從樓之所以成為她的‘相好’不就是因為沈封擔(dān)心自己纏著他嗎? 現(xiàn)在好了,竟然自己‘送’上門,感覺有些奇怪。 沈封一本正經(jīng):“以前本座與你不相熟,現(xiàn)在相處熟悉了,感覺勉強能接受。” “你還是別勉強了……” “好吧,其實并不勉強,反正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應(yīng)該能接受?!?/br> 鐘離歲:“……” 沈封:“……” 兩人四目相對,就那么面面相視著。 半響之后,沈封打破沉靜:“嫁不嫁?或者你想娶也不是不行,給句話吧!” 鐘離歲認(rèn)真的看著他:“沈封,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這話雖然只是懷疑,但鐘離歲覺得很有可能。 否則沈封為何一個理由都沒有就反對她與趙從樓的婚事? 雖然從頭到尾都只是子虛烏有,但沈封但凡給個理由她也不會這么懷疑。 “怎么可能?!?/br> 沈封很是傲嬌的哼了聲:“本座早就說過自己的愛好正常,喜歡你那是絕對不會發(fā)生的?!?/br> 鐘離歲:“不是喜歡我,那你怎么會覺得自己能接受?” 鐘離歲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佛就像靈魂拷問,竟然把沈封給問住了。 是?。∪舴窍矚g,他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能接受? 難道真像鐘離歲說的那樣,自己真的喜歡上鐘離歲了? …… 沈封渾渾噩噩的回到沈府。 進門無夜就迎了上來:“沈座,恒帝快馬加鞭送來帝旨……” “你先別說話,本座要思考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br> 無夜:“……” “沈座,什么問題如此嚴(yán)肅?竟然還能難住您?”無夜有些好奇。 跟在沈封身邊那么多年了,無夜還是第一次見沈封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無夜,你那時候問本座是不是喜歡鐘離歲,為什么會那么問?”沈封未答反問。 無夜瞬間明了:“沈座,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鐘離歲了?” 沈封瞪著他:“本座讓你回答問題,不是讓你問本座問題?!?/br> 無夜訕訕一笑:“真要屬下說啊?” “說?!?/br> “屬下若是說了,您不會生氣?” “不會?!?/br> “不會把屬下丟去軍中cao練?” 沈封面色一沉:“你再啰嗦一句,本座現(xiàn)在就將你丟進軍營cao練半年。” 無夜:“……”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無夜趕緊說道:“其實理由很簡單,作為旁觀者,屬下只是看得比您清楚,也深切的感受到您對鐘離大少爺?shù)牟灰粯?。?/br> “不一樣?” 沈封皺了皺眉:“哪里不一樣了?” 無夜聳了聳肩:“哪里都不一樣吧!您回想一下,如果換作別人,明知道對方對您圖謀不軌,您還能像對待鐘離大少爺那樣嗎?” “還有,如梟月陵剛出現(xiàn)的時候您的情緒特別容易煩躁,生氣,您可有想過理由?” 不等沈封說些什么,無夜又道:“難道不是因為您喜歡鐘離大少爺,所以心里酸悶難過?” “您這是吃醋了。”無夜最后一句總結(jié)。 經(jīng)過無夜的真誠解說與分析,沈封腦海里仿佛一片清明了。 “原來如此!”沈封明白了。 他就說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討厭如梟月陵,那是因為他們表示過要得到鐘離歲啊! 至于趙從樓與秦首。 他們雖然與鐘離歲也親近,但趙從樓只是二傻子,鐘離歲與秦首之間又有一刀之‘仇’。 知道他們與鐘離歲不可能,沈封自然不會在乎,直到如梟月陵出現(xiàn),沈封開始有了危機感。 想明白這些問題,沈封暗自無語:“本座是這么愚蠢的人嗎?為什么以前一直沒有察覺?” “本座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沈封從來沒有喜歡過什么人,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yīng),又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樣的感情。 無夜想了想,說道:“沈座,姑娘家……嗯,不對,鐘離大少爺也不是姑娘?!?/br> “對于心儀的姑娘,屬下一般會給她寫信聯(lián)絡(luò)感情,又或者是送一些可愛的小玩意討她歡心?!?/br> “但是鐘離大少爺……” 無夜無奈聳肩:“他畢竟是男子,對付女人的那些招數(shù)屬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br> 沈封不知道能不能用,但有一件事,他得先去做了。 傍晚,晚飯時刻。 沈封一臉嚴(yán)肅的走進葉香園,披頭說道:“趙從樓下的聘禮本座代為收回,你們的婚約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作數(shù)。” 鐘離歲有些好笑:“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作數(shù)??!中午的時候你走得急,我忘了跟你說,我跟趙從樓沒有訂過什么婚約,他就是腦抽了?!?/br> 沈封一臉黢黑,心情郁悶:“本座就知道,那個笨蛋的腦子有些與眾不同,果然??!又自行妄想了。” 早知如此,今天他就不會來了。 現(xiàn)在好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男人……坑舅的外甥??! 原本不知道多好。 糟心啊! “本想著明天讓吳管家送回沈府的,既然你來了,那些聘禮你就順便帶走吧?!辩婋x歲說道。 沈封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一封信,俊臉微微赤紅著說道:“這個給你,等本座走了之后再看?!?/br> 鐘離歲一臉疑惑,但還是沒有當(dāng)面打開,直到沈封走后,她才好奇的拆開信封。 看著里頭的東西,鐘離歲皺了皺眉:“難道這就是他不同意我與趙從樓‘婚事’的理由?”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活人’了嗎? …… 這廂,離開了葉香園,沈封心情很好,竟然還哼著小曲走進沈座。 見他如此高興,無夜問道:“沈座,是不是已經(jīng)給鐘離大少爺寫了情書,他接受了?” 沈封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么rou麻的話本座寫不出來,就給她送了一朵菊/花?!?/br> “菊、菊/花?”無夜無語了:“沈座,您知道菊/花是送給什么人的嗎?” “什么人?”沈封不恥下問。 無夜:“菊/花有意喻崇敬嚴(yán)肅之意,是送給沒有心跳的死人的?!?/br> 沈封一臉巨汗:“你怎么不早說???” 無夜嘆氣:“您也沒問??!屬下以為您會正常點,先與鐘離大少爺寫個信,誰知道您一上來就放大招。” 而且這個大招還不是普通的大招,您說嚇不嚇人? “現(xiàn)在怎么辦?” 沈封一個感情白癡,外加一個對男人追男人一無所知的無夜。 此時此刻,兩個在戰(zhàn)場上勇猛果敢的男人竟然頭痛了。 菊/花一送,不是屎也是屎。 cao淡??! 想不到解決辦法,沈封干脆就不想了,他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對了,你剛剛說秦首有什么帝旨來著?” 無夜也想起這事:“恒帝來旨,說是五公主若插手鐘離府的事,您可以拿出帝旨,宣告五公主不得干涉,并且讓您盡管找到五公主,把她送回天都城?!?/br> 沈封皺了皺眉:“可有五公主的消息?” 說到這事,無夜一臉無語:“經(jīng)探子匯報,五公主如今在葉香園?!?/br> “葉香園?” 沈封一愣:“她怎么跑到葉香園了?是去找鐘離歲麻煩的?” 無夜搖頭,有些好笑的說道:“這倒不是,說來也是巧合,五公主雇了鏢師護送,結(jié)果途徑叢林的時候遇上山賊了,鐘離大少爺他們正好接花家老子回來,順手救了她?!?/br> “……” 沈封也是無語,直接住進‘?dāng)橙恕铱蛇€行? …… 沈封將聘禮取回來了,趙從樓自然是生氣,這不,兩天都沒理沈封,直接就住在葉香園了。 這天,趙從樓郁悶的坐在涼亭里聲聲嘆氣。 旁邊,秦韻也不知何時坐在身旁,也是一會一個嘆息。 兩個人仿佛都沒有發(fā)現(xiàn)彼此,就那么連聲嘆氣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從樓自言道:“舅舅是疼愛小爺?shù)模攽?yīng)該原諒他?!?/br> 秦韻也是喃喃自語:“是應(yīng)該原諒他,不是神仙哥哥不喜歡吃,而是我做得不好吃,不能怪神仙哥哥。” 趙從樓:“可是小爺已經(jīng)長大了,這種事小爺可以自己作主了,他怎么能不經(jīng)小爺同意就自行把婚退了呢!” 秦韻:“沒錯,怎么能退……嗯??” 趙從樓:“???” 兩人四目相視,總算發(fā)現(xiàn)彼此的存在。 回神,兩人瞪著雙眼,異口同聲。 “趙從樓,你這個笨蛋怎么在這里?” “秦韻,你這個蠢貨,你怎么在這里?” “你才是笨蛋?!?/br> “你才是蠢貨?!?/br> “哼!” 兩個氣哼哼的撇開頭,可是沒一會,兩人又四目相對。 秦韻:“先說好,不能人身攻擊?!?/br> 趙從樓:“成交?!?/br> 兩個坐在一起,嘰嘰喳喳一陣,半響之后,他們總算明白對方都與鐘離歲相熟。 不過比起趙從樓,秦韻卻是一臉氣憤:“原來他就是鐘離歲,我就說這個人怎么看著就討厭,我一見他就覺得他像山賊的主謀?!?/br> 趙從樓:“……”舅舅,夫君媳婦,這里有一個比我更傻的女人。 明明住在別人家,竟然都不知道別人叫什么。 然而趙從樓哪知道,秦韻一見如梟,三魂七魄就跟著如梟走了,她哪還記得問鐘離歲叫什么。 鐘離歲呢? 你都不問,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難不成我跟你說我是你昕jiejie的‘仇人’,是鐘離府人人討厭的鐘離歲? 再說了,既然知道秦韻的身份,鐘離歲就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秦韻來帝云城的目的。 為了不讓秦韻這個麻煩精盯上自己,鐘離歲就更不可能與秦韻說起自己的身份了。 反正就是能瞞一天是一天的打算。 趙從樓:“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鐘離歲才不是那種人,還有,那天鐘離歲是去接外公外婆的,他才沒空去伏擊你?!?/br> 秦韻嘟著小嘴:“真的是巧合?” 趙從樓:“小爺不知道你與鐘離歲有什么誤會,但我知道的鐘離歲就是一個敢說敢做的人,看見小爺臉上的傷沒有?他說打小爺,那就是直接上手的,絕對不會搞那些拐彎抹角的東西?!?/br> “原來如此!” 秦韻瞅著他臉上的淤青,同情的點了點頭:“可是你不是說他是你夫君媳婦,他怎么還舍得打你?他這是家/暴??!” 趙從樓也是要面子的,所以表示理解的說道:“小爺舅舅說了,打是親,罵是愛,所以你別看鐘離歲總是打小爺,但他這是愛小爺?shù)谋憩F(xiàn)?!?/br> 聞言,秦韻竟然一臉若有所思:“說得好像有點道理,看來我也該改變一下策略了。” 于是乎。 從見面到現(xiàn)在一直對如梟溫柔賢惠的秦韻變了。 午時,開飯的時間。 如梟本以為迎接自己的又是一頓難以下口的毒飯,結(jié)果他沒等人黑漆漆的飯菜,倒是等來了秦韻的拳頭。 如梟是血祖,若是正常的情況下,他肯定有所防備。 可是現(xiàn)在是正常情況下嗎? 肯定不是。 如梟哪能料到秦韻進門就給他一拳,所以直接中招了。 “你這個瘋女人在干嘛呢?”如梟瞪著秦韻。 秦韻滿臉無辜,可憐,她咬著唇,悄生生的說道:“趙從樓說,打是親,罵是愛,鐘離歲就是這么愛他的,所以我想試試?!?/br> “……” 如梟目瞪口呆,一臉無語。 原來罪魁禍?zhǔn)资晴婋x歲……不對,是趙從樓。 若不是趙從樓瞎說,秦韻怎么會跟著學(xué)。 “我沒用力的,應(yīng)該沒有打疼你吧?”秦韻又有些緊張的問道。 要是打疼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如梟收回目光,沒好氣的說道:“疼倒是不疼,就是侮/辱性挺大的?!?/br> 可不大嗎? 堂堂血祖,竟然被一個凡胎女子打了一拳,這事若是傳出去,他這血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