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三書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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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歲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她的話不管是許氏還是花如年都無法相信。 直到二老開口解釋,許氏與花如年才知道鐘離歲在奉城立了大功,如今官爵加身,受賞皇族榮寵。 “老祖宗保佑,我們花家后輩出息了!”花如年激動不已。 許氏笑容中淚濕了眼,仿佛寒冬臘月迎來了春天。 艱苦的生活終于熬過去了。 …… 天都城前往帝云城的一條小道上。 一支十余人的隊(duì)伍穿梭于林,為首一輛馬車上,一面鏢局的旗幟迎風(fēng)飄搖。 為首的鏢師走到馬車旁邊開口說道:“秦小姐,再往前走就是落風(fēng)崗了,落風(fēng)崗常年山賊混跡,是個三不管地帶,我們要不轉(zhuǎn)入官道吧!” 秦韻皺了皺眉:“走小道不是快了許多嗎?” “走小道的確能快上大半天,只要穿過這片樹林,經(jīng)過一個小村莊就到了,但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還是走官道吧!官道雖然需要繞路途徑驛站,但相對而言卻安全很多。” 秦韻嘟著小嘴,任性的說道:“不用,我們就走小道?!?/br> 在馬車上坐了那么久,坐得腰酸背痛的,秦韻已經(jīng)不耐煩了。 再說了,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能那么倒霉。 然而有時候人就是那么邪門,你越是不相信的,它就越是會發(fā)生。 這不,秦韻不聽勸說,執(zhí)意要走小道,結(jié)果沒走出一里,前方就出現(xiàn)山賊了。 “喲~馬車上還有個漂亮的小仙女呢!兄弟們,給洪爺帶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br> 此言一出,上百位山賊們歡叫起哄:“喔喔喔~洪爺威武??!” “恭喜洪爺喜得新夫人!” 秦韻直接嚇傻了,那十幾個鏢師也是趕緊將秦韻護(hù)在中心。 “本公主怎么那么倒霉啊?又遇上劫難了?”秦韻煞白著小臉。 上回出宮遇歹人綁架,這回出宮遇山賊,她是不是災(zāi)難體?。?/br> 逢出宮就有災(zāi)難? 沒錯,眼前這個小可憐正是五公主秦韻,這是她第二次遭難了。 “秦小姐,一會我們?nèi)襞c山賊打成一片,你就趁機(jī)往官道上跑?!睘槭椎溺S師說道。 “那你們呢?” “我們是鏢師,鏢在人在,鏢失人亡?!?/br> 秦韻面色愧疚:“對不起,都怪本公主沒聽你們的話?!?/br> 說著,秦韻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的走到前面,厲聲說道:“我是天朝秦氏五公主秦韻,你們立即給我們放行,否則本公主定當(dāng)誅殺你們九族。” “五公主?” 眾山賊一愣,隨即,那為首的洪爺哈哈笑道:“你若是五公主,那洪爺我就是駙馬爺?!?/br> “哈哈~” “對對對,洪爺是駙馬爺,今晚就當(dāng)個快/活的駙馬爺,哈哈~”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的‘公主’殿下,乖乖跟洪爺回山寨吧!洪爺保證會好好的疼愛你的。” “你們……” 秦韻氣得臉色發(fā)青,那污濁的話聽得她又羞又怒,不知如何反駁。 “秦小姐,還是趕緊走吧!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br> 其實(shí)為首的鏢師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他也不相信秦韻是公主。 她若是公主,怎么會獨(dú)自一人出行? 所以鏢師們雖然總是聽見秦韻自稱本公主,但也僅僅是當(dāng)她有‘公主病’,腦子不太好使。 “可是你們……” “我們會想辦法沖出去的,只要你安全到達(dá)帝云城,那么我們這趟鏢就算是完成了。” 作為鏢師,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鏢。 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的誠信。 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是累贅,秦韻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本公主明白了,你們自己小心。” 得到秦韻的同意,為首的鏢師帶著十幾位鏢師沖了出去,他們攔著前方,不讓山賊們通過。 而秦韻也在他們動手之時便往回跑,一路往官道的方向跑去。 然而山賊上百人,鏢師只有十幾人,秦韻還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公主,他們哪里攔得住,又怎么跑得掉。 在秦韻還沒跑出百米,后面的山賊便追了上來。 “要、要被捉住了嗎?本公主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秦韻心里絕望了。 若是被這些山賊捉住,秦韻知道自己的下場。 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不會讓自己落入這些山賊的手中。 “哈哈~小仙女,跑??!快點(diǎn)跑??!我們要追上來了!” 后頭的山賊像貓捉老鼠似的,一邊慢慢追著,一邊玩著,鬧著,完全不擔(dān)心秦韻會逃掉。 秦韻突然停了下來。 那些山賊也停下來,笑嘻嘻的看著她:“怎么不跑了?我們還等著追呢!” “既然不跑了,那就乖乖跟我們回去,給我們洪爺當(dāng)小夫人吧!哈哈~” 秦韻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 上回被歹人綁架之后,秦韻便隨身攜帶著匕首防身。 她沒想到真的用上了,還是用于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秦韻咬著唇:“本公主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nèi)缭傅?。?/br> 說著,秦韻舉起匕首就往自己心臟處刺去。 那些山賊一愣,似乎沒有料到秦韻的會寧死不屈。 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入秦韻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了出去。 當(dāng)?shù)囊宦暰蛽袈淝仨嵉呢笆住?/br> “小小坎坷就要死要活,這世間比你艱難的人多了去,他們可沒有你這么軟弱無能。” “誰?”那些山賊被驚醒了。 秦韻也是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倚靠在不遠(yuǎn)的樹旁。 而她不是鐘離歲還能是誰呢! 原本接了外祖父一家,準(zhǔn)備抄個近路回去,沒想到會遇上被山賊追著跑的秦韻。 見鐘離歲只有一人,那些山賊囂張的笑了。 “小子,看你細(xì)皮嫩rou的,想必也是達(dá)官貴胄,想活命的話乖乖把身上的錢財放下,否則就把命留在這里吧!” “哈哈~這小子也是有意思了,見了我們竟然不躲,還敢多管閑事,真是蠢得可愛??!” “看你那么可愛的份上,留下值錢的東西滾吧!” 山賊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囂著。 鐘離歲始終淡淡的看著他們,嘴角勾勒著似有似無的弧度。 秦韻看著鐘離歲,張了張嘴又無奈閉上。 自己都顧不上了,又怎么管得了別人,要怪就怪這孩子多管閑事,否則那些山賊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 那些山賊說了片刻,可是鐘離歲面色依舊,也不反駁,山賊們也變得不耐煩了。 “小子,沒聽見我們的話嗎?讓你放下東西乖乖滾蛋,趕緊的?!?/br> 鐘離歲嘆了嘆氣:“我都不理你們了,你們?yōu)槭裁匆s著送死呢!殺了吧!” 殺?? 叫誰殺呢??? 山賊們一臉茫然,秦韻也是一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就在山賊們疑惑的時候,一道強(qiáng)勢的威壓襲來,那些山賊直接爆體而亡了。 “?。 ?/br> 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秦韻嚇得驚叫,然后脖子一歪,暈了。 鐘離歲挑了挑眉,抬頭看向樹梢上的如梟:“交給你了。” 如梟皺了皺眉:“真是個麻煩的女人?!?/br> 雖然抱怨,但鐘離歲都開口了,如梟只能帶上秦韻離開了。 …… 山林間,其中一輛馬車上,花千愁掀開馬車窗簾,往前張望著。 “前面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像有打殺的聲音?是不是遇上山賊了?” 月陵面無表情,淡淡說道:“老爺子放心,鐘離jiejie與如梟能處理好的?!?/br> 對于月陵的稱呼,花千愁已經(jīng)不糾結(jié)了。 因?yàn)殓婋x歲說了,如梟月陵是她的屬下,能力很好,但腦子有點(diǎn)問題。 于是同,花家一眾聽到這種稱呼早就不新奇,反而總是同情的看著他們。 為此,如梟月陵又郁悶了許久,但也懶得去計較。 話剛落下,鐘離歲與如梟回來了,只是除此之外,如梟手里還抱著一個女人。 “這姑娘是誰???”花千愁問道。 孟氏等人也是疑惑的看著鐘離歲。 鐘離歲聳了聳肩:“一個小可憐,遇上山賊了,我們順手把她救了回來,不過前方還有打斗的聲音,估計是這個小姑娘的隨從正與山賊拼搏,我們改走官道吧!” 不是鐘離歲不想走小道。 而是小道上都是尸血,鐘離歲不想嚇著兩位老人家。 更別說花問世也是個問題,他受不了這種刺激。 “歲兒,你不是說如梟與月陵以兩之力破了奉城之?dāng)硢??那些山賊,應(yīng)該不會比敵軍厲害吧?”花千愁開口道。 知道他的意思,鐘離歲直接就與如梟說道:“如梟,你去剿匪,一個不留?!?/br> 如梟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可是見鐘離歲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 如梟嘆了嘆氣,認(rèn)命的去當(dāng)個工具人。 如梟離去之后,沒多久就回來了。 見他那么快回來,花千愁在起,如梟是不是不愿意去剿匪。 可就在他那么想的時候,鐘離歲說道:“行了,既然山賊已除,我們也趕緊回去吧!再晚城門就要關(guān)了?!?/br> 花千愁驚呼:“除了?” 花如年,孟氏,許氏也都訝異的看著如梟,似乎在懷疑什么。 知道他們的想法,鐘離歲說道:“小小山賊,以如梟的能耐不過是揮手間的事情。” 這么厲害? 花家一眾著實(shí)被驚著了,但自家歲兒都那么說了,他們也相信那就是事實(shí)。 …… 走官道雖然比走小道遠(yuǎn)了一些,但鐘離歲等人也總算在天黑之前進(jìn)了城。 穿過大街,他們回到葉香園。 當(dāng)馬車停在葉香園大門前,花千愁等人下了馬車之后,花家一眾當(dāng)下就愣住了。 孟氏兩眼婆娑:“歲兒,你買的府邸就是這里嗎?” 見孟氏眼淚都冒出來了,鐘離歲以為她不喜歡,趕緊說道:“外婆,您要是不喜歡這里我可以在別處另買一座宅邸,您別哭?!?/br> “你外婆沒哭,她只是太高興了。”花千愁也是兩眼通紅的說道。 “外公,外婆,你們這是怎么了?”鐘離歲一臉疑惑。 這時,向來話少的花如年沉聲說道:“這里曾經(jīng)是我們的家,在你大舅還在的時候,我們就住在這里,后來這宅子被你大舅的仇家奪走了,我們也沒想到你在帝云城買的宅子竟然就是葉香園?!?/br> 大舅是修士? 鐘離歲太意外了,她可是知道,葉香園的前主人是修士,失蹤了十五年。 “難怪我總覺得那副畫像誰,原來是像二舅?!辩婋x歲想起廳堂上掛著的那幅畫像。 之前她就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大舅與二舅的相貌有幾分相似,所以才會有那種錯覺。 “外公,大舅當(dāng)年沒有死,而是失蹤吧?”鐘離歲問道。 以前只要提起大舅花葉喬,花家一眾都會沉默不語。 鐘離歲的記憶中,那小可憐也一直以為花葉喬死了。 如今綜合葉香園的種種,鐘離歲想到一個可能。 花千愁嘆了嘆氣:“你大舅他回不來了,他要是能回來也早就回來了?!?/br> “不,我覺得大舅還活著,他只是失蹤了,真的,你們相信我,大舅一定還活著?!辩婋x歲說道。 花千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外公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大舅……大概是命吧!你也不要想太多了?!?/br> “外公,我說的是真的,我能證明他還活著?!?/br> “你能證明?”花千愁雙眼一亮,但很快就消失了光芒。 不可能的,都十五年了,他們已經(jīng)學(xué)會不期待了。 鐘離歲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舅是修士,他有一件靈器,靈器有器靈,器靈一旦認(rèn)主,除非主人已死,否則不得認(rèn)他人為主,靈煙如今依然是有主之物?!?/br> 靈煙便是孔雀琉璃屏器靈的名字。 靈煙雖然沒有說過自己是否還有主,但鐘離歲活了數(shù)萬年,見識淵博,一眼就能看出靈煙是否有主。 “你竟然知道你大舅是修士?”花千愁訝異了。 聞言,鐘離歲眨了眨眼:“外公,您似乎一點(diǎn)都不意外,難道您也知道大舅是修士?” 花千愁:“進(jìn)屋說吧!” 走進(jìn)屋內(nèi),花千愁說起花葉喬的事情。 原來,在花葉喬兩歲的時候,他們花家一位修士老祖回來過。 那花家老祖自稱是修士,是正道盟的長老,那老祖一眼就相中花葉喬,說要帶他修行。 之后,花家老祖把花葉喬帶走了。 花葉喬是個大孝子,雖然入門修行,但他卻依然經(jīng)?;丶遥⑶乙宰约旱哪芰ψ尰疫^得更好。 也因此得罪了許多人。 這不,花葉喬一失蹤,那些仇家都找上門了。 剛開始是試探,直到確認(rèn)花葉喬真的不會出現(xiàn)之后,那些仇家便開始變本加厲。 最后,花家丟了生意,沒了葉香園,只能躲回老家耕農(nóng)。 但那些人還是沒有放過他們,以欺負(fù)他們?yōu)闃贰?/br> 每隔幾天就讓那些二溜子來欺負(fù)他們。 “正道盟?” 鐘離歲支著下頜:“看來我得去一趟正道盟了?!?/br> …… 沈府。 簡潔優(yōu)雅的房間里。 沈封閉著眼睛打坐著,此時,他渾身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那些光芒仿佛有靈性般滌瑕蕩穢,隨著他的一屏一息影響著天地一草一木。 驀然間,在沈封打坐運(yùn)功,全副身心進(jìn)入望我之境的時候,他身上的封印竟然再次變了顏色。 沈封皺了皺眉,腦海中竟然出現(xiàn)一個畫面。 畫面里,那是一個女子的背影,她坐在懸崖邊上晃蕩著兩條腿。 “封哥哥,夜兒若是從這里跳下去你會不會心疼???” 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很是聽動。 她緩緩的回過頭來,沈封卻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覺得心里莫名的心疼。 “封哥哥,夜兒好累??!看著所有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長生,太可悲了!” “如果有來生,夜兒想做一個凡人,封哥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求求你了,封哥哥,夜兒求你一回,你幫幫我好不好?最后一次。”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封哥哥’與她說了什么,夜兒笑了。 隨后縱身跳下了懸崖。 沈封一驚,下意識呼道:“不要!” 沈封猛得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并沒有什么懸崖,也沒有什么叫夜兒的女子,只有他自己打坐著修煉。 “本座做夢了?” 沈封心頭悶悶的,有些空虛,心疼。 仿佛剛剛的畫面都是認(rèn)的,可他確定,自己從未認(rèn)識過一個叫夜兒的女子。 “別人力求長生,你卻求死成凡。”沈封輕輕搖頭,屏去心頭的想法。 “嗯??” 沈封驀然一愣:“小寶師傅不是給本座靈韻丹了,怎么根骨好像并沒有變化?難道真的是本座天賦太差了?” “舅舅,舅舅,你在不在?。俊?/br> 就在這時,趙從樓咋咋呼呼的拍響了房門。 沈封一揮手,房門打開了。 趙從樓跑進(jìn)來,緊張兮兮說道:“舅舅,我該怎么辦?。俊?/br> “什么怎么辦???”沈封一頭霧水。 趙從樓:“鐘離歲的外公外婆還有二舅二舅母表哥,他們都來了,我這丑媳見家人總得準(zhǔn)備一下不是,像是三書六禮??!這個肯定少不了,舅舅,你說我應(yīng)該準(zhǔn)備什么禮物好呢?” 沈封一臉黑:“你是三書六禮?你不會真想把自己嫁了吧?” 平日里,趙從樓傻鬧,沈封當(dāng)沒看見。 可是再傻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人家外親來了,你就準(zhǔn)備立馬準(zhǔn)備三書六禮,不帶這么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