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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從當初正道圍攻圣門一事說起,當初的圣門,在正道的眼中,被視為邪派,也不是如今圣門這一個稱呼,而是叫做魔門……” 冷傲天徐徐將往事對洛無情一一道來,從正道圍攻圣門開始,到洛石洪殺死青云道長,自己又大鬧圣門,將洛石洪斃于掌下的經(jīng)過,從頭至尾,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 “所以,如果阮齡中說的屬實的話,你很有可能就是洛石洪和歐陽飄云的兒子,而我,就是你的殺父仇人。”冷傲天最后淡淡的說道。 洛無情聞言連忙起身,對著冷傲天雙膝跪下后說道:“師父,您對我有救命與傳業(yè)大恩,弟子無論如何都不會……” 洛無情話說一半,卻被冷傲天擺手打斷,說道:“無情,你先別急?!?/br> 冷傲天淡淡的看著洛無情說道:“這些日子,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還認我為師,是為不孝;我冷傲天是絕對不會收一個不孝的人當徒弟的。” 洛無情此時也逐漸冷靜下來,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師父,我覺得您應該不是殺死我爹的人?!?/br> 冷傲天訝道:“何出此言?” 洛無情回答道:“因為在我僅有的少數(shù)記憶之中,是有著兒時與父親相處的片段記憶的,如果當時父親真的死在您的掌下,那為何我后來又會見過我爹,以至于還記得他的樣子呢?” 冷傲天沉吟半晌,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此事尚有值得推敲之處……可惜 你目前記憶還未完全恢復,也不知道何時才會恢復……” 冷傲天又道:“為今之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去一趟圣山,查明真相,詢問出當初的事實到底是如何?!?/br> 洛無情應了聲“是”之后,方才起身。 冷傲天看著洛無情,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下去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就動身吧?!?/br> 洛無情眼神恭敬的看著冷傲天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在上,請恕徒弟不能隨侍在側之罪,還請受徒兒一拜。”語畢,洛無情對著冷傲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后,方起身告退。 洛無情于隔日清晨天未亮前,便孤身一人離開了青城派,只留下一封書信。姜牛在去找洛無情時發(fā)現(xiàn)放在桌上的信,匆匆之后便立即去找了姜曼,姐弟兩人加上冷雨疏商討了一番,三人都一致認為此事應當和昨日阮齡中所提知事有關,由于洛無情在信中只說了要去做冷傲天所交代的事情,三人便連怏來到了冷傲天的房門之外。 冷傲天毫不避諱的將洛無情可能的身世與事情的經(jīng)過簡略的告知了三人,三人聽后不免無勝唏噓,又為洛無情的圣山之行感到一些擔憂。 阮齡中得知洛無情離開之后欣喜異常,又開始了對冷雨疏頻頻獻著殷勤,纏著她不放,不料冷雨疏在重遇冷傲天之后就有些刻意疏遠阮齡中的行為,在洛無情走后不但沒有好轉,還對他更加的冷漠;阮齡中原本以為會漸漸好轉,甚至回到之前只有兩人一起時的態(tài)度,想不到情況反而更糟。 在洛無情離開后三日,阮環(huán)宇突然來見冷傲天,兩人寒暄客套了一番,分別落座之后,阮環(huán)宇也不羅嗦,直接道出來意:“說來慚愧,敝派的弟子查訪了方圓數(shù)百里的范圍之內所有的城鎮(zhèn),還是沒有冷公子的消息……” 冷傲天對于這結果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說道:“還真是麻煩貴派了?!?/br> 但阮環(huán)宇卻又接著說道:“不過,尊夫人的消息,倒是僥幸得到了一些?!?/br> 冷傲天聞言雙眉一軒,應道:“哦?” 阮環(huán)宇知道冷傲天在等他說下文,卻轉開了話題道:“這個……冷大俠,不瞞您說,小兒齡中對令千金心儀已久,每日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我這個做爹的實在看著心疼,齡中這個小子雖然說不上青年才俊,但人品和武功還是不錯的……我這就斗膽向您提親來著,還望冷大俠可以考慮之后,給予答覆?!?/br> 冷傲天有些不悅的皺眉說道:“阮掌門你的意思是,如果冷某不答應的話,你便不會將內人的消息告知在下了,是嗎?” 阮環(huán)宇連忙回道:“喔,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尊夫人曾經(jīng)在鐵口鎮(zhèn)出入過,還到過一個當?shù)卮笊痰母凶隹?,我已?jīng)命人將這個洪員外請來了,此刻應該在上山的路上,一會便到。我只是想說冷大俠一但得之尊夫人的消息之后,便會動身離開,怕稍后您事忙,所以才在現(xiàn)在先提出此事,卻忘了先交代清楚,想不到引起您的誤會,抱歉,抱歉。” 冷傲天聞言臉色方緩,沉吟道:“此事關乎雨疏的終身大事,還得等到冷某找到內人之后,問過她的意見才行,請恕冷某現(xiàn)在無法給您答覆,不過我答應你會慎重考慮的?!?/br> 其實阮環(huán)宇等得就是這句話,他這幾日察言觀色,大約摸到了冷傲天的性情習慣,才會故意在正好得知了柳雪柔的消息之后,在這個時刻提出親事。 阮環(huán)宇聞言喜道:“冷大俠肯考慮,阮某不甚欣喜,您看我們是不是前往大殿稍后,我看這洪員外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br>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門,還未行至大殿,已有下人來報,說是洪員外已在大殿上等候。 阮環(huán)宇同時又請人通知了冷雨疏和姜氏姐弟三人,一同來至大殿,幾人在殿上聽著洪員外的說詞,說是柳雪柔曾到他的府上做客,詢問是否見過冷家姐弟, 后來卻突然有一個裝扮成小廝的武林高手,突然對柳雪柔動手,洪員外自己亦被那小廝給點倒暈了過去,醒來時已不見二人蹤影,倒是下人看見二人一面激烈的交手,同時翻墻離去。 冷傲天聽完洪員外的說法 ,皺眉思索了一番之后,便對阮環(huán)宇辭行離開,阮環(huán)宇卻藉口要阮齡中跟著冷傲天歷練,讓他繼續(xù)跟著冷傲天行動,冷傲天受了阮環(huán)宇在這事上的幫忙,也不便拒絕,便帶著四人離開,朝著洪員外所說,二人離去的方向尋找線索。 *** ?。 。 。?/br> 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跋涉,任萬劍與柳雪柔二人,終于抵達了武當山的山腳之下的一個小鎮(zhèn)。任萬劍提議先找個大夫幫柳雪柔看看,柳雪柔卻說自己沒事,想要先上武當再說。兩人在一間小館內用過了午膳,而這一路以來的二人同行,此時似乎到了分道揚鑣的一刻。 兩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默默的走到了鎮(zhèn)外通往武當山上的路旁。任萬劍先是提醒柳雪柔,要她答應自己,一定要找個通醫(yī)術的道長看看她的身體,柳雪柔默然的點頭算是答應了,一下子兩人又沒了話說,陷入沉默之中…… “柳妹……”“青山哥……”兩人忽然同時開口,似乎有些最后的話要說。 任萬劍與柳雪柔對視一眼,再次同時說道:“你先說……” 這有些心有靈犀的巧合讓兩人都笑了,亦沖淡了一些別離的的悵惘。 任萬劍笑著,眼角卻有些水霧,彷佛下定決心似的提起勇氣說道:“柳妹,我會在鎮(zhèn)上的旅店停留數(shù)日……如果沒有他們的消息,你便下山尋我,我會繼續(xù)陪著你找尋他們的下落。……如果……那你方便的話,遣人送個口信即可,不方便的話,也就算了。” 柳雪柔聽完低頭“嗯”了一聲,臉上出現(xiàn)些許猶豫的神情,沉吟半晌之后方才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任萬劍道:“青山哥,不管如何,我三日內必會親自來向你說明結果為何?!?/br> 柳雪柔說完便轉身離去,任萬劍咀嚼著柳雪柔話中的含意,癡癡的望著她逐漸遠去,最后消失在蜿蜒山道的身影,心中有些喜悅,卻也有些擔心,按照柳雪柔話中之意,即便冷傲天就在武當山上,她也會下山一見自己,但這樣一來,柳雪柔所要承擔的,將是…… 任萬劍渾渾噩噩,失魂落魄的在鎮(zhèn)上找了唯一的一間小旅店投宿,這些日子以來都有柳雪柔在旁相伴,如今一下子面對孓然一人的情況,才發(fā)現(xiàn)竟是好似心頭被剮下一塊rou的難受。任萬劍向店中兼著掌柜和小二一職的跛腳老人要來了數(shù)壇酒,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日酒醒,任萬劍顧不得頭痛欲裂的感覺,又向跛腳老人要了幾壇酒,坐在小旅店的門口直接喝了起來…… 柳雪柔展開身形向山上急趕,兩個時辰便上了山,來到武當正殿玉虛宮正門之處,柳雪柔對道僮說明了自己的身分和來意,不一會一個中年道人便在道僮的通知之下迎了出來。正是與冷傲天同輩的師兄,流居道長。 柳雪柔一見抱拳見禮道:“雪柔見過流居師兄?!?/br> 流居道長哈哈大笑道:“柳師妹,你怎么來了,冷師弟呢?這次沒跟你一道回來?” 柳雪柔微笑搖頭,道明了來意。流居聽畢后點頭說道:“掌門師兄正值閉關期間,派中之事目前是由我們幾個師兄弟代為處理,前些日子我們有收到冷師弟傳來的訊息,說是遇到了雨疏那個丫頭,現(xiàn)在還在找風驟那小子的下落?!?/br> 流居又說道:“說到這我才想起,冷師弟也有請武當傳訊出去,讓各地的據(jù)點除了留意冷風驟那小子的消息之外,也稍為留意弟妹你的消息,我初時見到你時倒是沒想起這事兒,還以為冷師弟是和你一起的?!?/br> 柳雪柔笑了笑也沒說話,如今得到了冷雨疏平安的消息,使得她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大半,畢竟她當初就是因為那有如親見的可怕惡夢,才會在擔心女兒的情況下而下山的,如今冷雨疏既然無事,想來冷風驟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流居見慣了柳雪柔淡然冰冷的樣子,見柳雪柔沒說話也不以為意,反而他還覺得柳雪柔這次話還比之前多了不少,人也外向許多,以前總是冷傲天在代她發(fā)言居多。 流居笑著對柳雪柔說道:“我看天色也暗了,弟妹你不如就先下去歇息吧?我待會請人送些清粥小菜到廂房中,你要不就在這等冷師弟他們?我等下就把消息傳遞出去,想必最多一個多月,師弟接到訊息后就可以趕到武當了?!?/br> 柳雪柔本欲點頭應允,卻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僵,說道:“不了,既然風驟的下落還沒有消息,我還是繼續(xù)下山找他吧!” 流居聞言說道:“好吧,不過師妹你再怎么說也得和各位師兄弟見見吧?還是先在這歇一宿,明早見過各位師兄之后再下山如何?” 柳雪柔在得到冷雨疏安然無恙的消息之后,心中一松一喜,緊接著竟然從心底泛起了想要立刻下山的欲望,自山下和他分別不過幾個時辰,卻有種越來越強烈的失落孤單的感覺,一聽到雨疏沒事的消息,就有種想要立刻下山將這喜訊和人分享的沖動,不過流居所說的在情在禮,柳雪柔若是還要堅持馬上離開的話,也太不顧禮數(shù)了,也反倒會使人覺得奇怪。 于是,柳雪柔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流居道長的安排,在后院廂房留宿了一晚之后,又在第二天于早膳時一一與冷傲天昔日的幾個師兄見禮,閑話了一陣,也在師兄們的介紹之下認識了一些小輩。 結果這一拖又到了用午膳的時刻,在眾人的熱情之下再次被留下用膳,用過膳后幾位師兄再次勸柳雪柔留下等冷傲天父女,不過在柳雪柔堅持離去之下,最終還是作罷。 此時卻又有人提議要柳雪柔最少也要等掌門師兄出關,見過一面再走,豈料柳雪柔一聽掌門流揚師兄應該在一 兩日內便會出關,卻反而一刻也不愿再待在武當,立刻告辭離去。他們又怎么知道,流揚正是柳雪柔整個武當上下之中,最不愿意,最不想見到面的唯一一人。 柳雪柔終于在第二日傍晚下了山,回到了鎮(zhèn)上。 柳雪柔詢問了在屋外乘涼閑聊的幾位大媽,得知鎮(zhèn)上只有一間小旅店,是由一位獨居跛腳,性情有些孤僻怪異的乾扁老人所開,當下婉拒了幾位大媽好意留宿的提議,照著她們指引的路徑,尋到了小店門前。 柳雪柔看見一個乾瘦跛腳的小老頭,背對著她,正在門口收拾著,似乎打算關店,連忙上前詢問是否有一位名為楊青山的住客,又簡單的描述了任萬劍的外貌。 老人轉過頭瞥了柳雪柔一眼,又轉過身去繼續(xù)收拾,邊說道:“小店內目前只有一位客倌,不過俺沒問姓名,外表倒是和姑娘所說的甚是相似,不過……眼下他倒是病倒了?!?/br> 柳雪柔聞言一驚,有些焦急的問著那人的情況如何,又是怎會染病的。老頭一面收拾一面將任萬劍這幾日幾乎不食米飯,只顧喝酒的情況說了,柳雪柔一聽眼眶立刻就紅了。 老頭此時也收的差不多了,嘆了口氣說道:“姑娘請進來吧,俺把這門關上了就帶你去看他……俺看他也是一個癡心漢子,姑娘你也挺關心他的,最后還是忍不住找來了……照俺說,不管他做錯了啥事,看在他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小倆口挺班配的,恩恩愛愛的不挺好么,吵什么架呢這昰……” 柳雪柔聞言一陣臉紅,聽這老頭話中之意,竟把自己和任萬劍當做了一對情侶甚至是夫妻,此時也不好做什么解釋,只是默默的低著頭,跟在老頭身后往后院走去。 柳雪柔跟著跛腳的老頭來到了一間房前,老頭忽然一個立足不穩(wěn),往一旁摔倒,柳雪柔不及細想,一個跨步來到老頭身旁,想要將老頭扶住,卻沒想到倉促之際,老頭這一摔勢頭還挺大,柳雪柔雖然即時握住了老頭的雙臂,老頭的整個身子仍撲到柳雪柔懷中,而頭正好枕在柳雪柔胸前,臉部還埋進了柳雪柔那兩個柔軟凸起的雙峰之間的低谷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