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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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霧進(jìn)退兩難。 貓兒已經(jīng)壓到了她腳上,許知霧卻沒心情管,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如何抉擇上。 她的目光在哥哥面上逡巡,往他唇上一落又飛快移開,逃避一般想著,要不就隨便親個其他的地方? 比如臉頰? 反正她小時候也是親過的,這沒什么。 可是,親臉頰意義何在,她不是要證明自己能跨出超越兄妹的那一步么! 許知霧懊惱地抱住腦袋,胸口那一口提著的氣全部吐了出去。 貓兒又叫了一聲,開始不住地蹭她,許知霧摸摸它的腦袋。 此時謝不倦已經(jīng)睜開眼。 他不知道許知霧要做什么,卻足夠信任她,說閉眼就閉眼了。 不過他原本以為許知霧要和他開什么小玩笑,誰知閉眼之后完全聽不見任何動靜,只有貓兒一聲一聲地叫。 他睜眼看了貓兒一眼,頓時黑了臉。 這貓兒竟然抱著阿霧的腳,做著不堪入目的動作! 謝不倦伸手捏住許之雨的后頸,將它扒開了,許之雨竟又要去抱許知霧。 他已經(jīng)無暇去想許知霧讓他閉眼的原因,滿腦子都是,當(dāng)初怎么要的不是一只母貓? “阿霧,它這樣多久了?” 許知霧茫然問,“哥哥你是說它叫嚷還是這么蹭人?” “都有?!笨粗S知霧干凈的眼眸,顯然并不知道貓兒在做的事情,謝不倦也對她說不出口,“阿霧是不是也覺得它這樣有些反常?” “確實,從前不這樣的,我這一次來了京城之后它才這樣,是不是太久不見我了,黏我?” 貓兒不甘地湊過來,又要做它未做完的事情,謝不倦再一次將它提開,還嫌它離得不夠遠(yuǎn),甚至把它抱了起來,放它下地。 而后對許知霧說,“它是覺得孤單了,哥哥過幾日再去買一只貓給許之雨做伴?!?/br> “好呀,那我們就有兩只貓了!”許知霧笑起來,歡喜得很。 謝不倦?yún)s想,以后可不止兩只。 貓和人不一樣,人能忍,貓不能,一有機(jī)會就要生一窩。 …… 京城甚囂塵上的言論謝不倦一概沒有放在心上,于他而言,每日除了處理公事,便是陪許知霧。二皇子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所謂的小皇孫更是無足輕重。 可耐不住有人就是愛蹦噠。 殷相原先只在散朝時與同行的官員說皇長孫如何如何,竟開始在朝會時公然說皇長孫天庭飽滿骨骼清奇,一個月翻身兩個月握筆,四個月在爬了五個月就會說話。 去一趟寺廟,高僧都夸這孩子命格好。 話里話外都在說皇長孫聰慧有福,笑容雖看著慈祥,但那野心都快藏不住了。 他直到皇上會認(rèn)下這支血脈,因為沒有哪個皇帝愿意在史冊上留下這樣的一筆,留給后人去嘲笑?;噬现荒苋耍粌H要認(rèn),還得視如己出,不叫外人猜疑。 謝不倦還是沒放在眼里。 他知道殷相的謀算成不了,父皇能隱忍多年只為削弱殷家的實力,一定不會坐視殷家用一個小嬰兒竊國。 更何況,還有他。 但父皇應(yīng)當(dāng)是氣壞了。 一下朝就把他召了過去,氣呼呼說了好多。 “那賊老頭子想讓朕取名!朕偏不,朕跟他說取了名就不好養(yǎng),容易早丫,再來問,就給他取個‘狗蛋兒’,看他要不要!” “還抱過來喊朕‘皇爺爺’,膈應(yīng)死朕了,那么小的孩子能喊這三字,怕不是天天都在訓(xùn)練吧!我缺他這一句‘皇爺爺’?我缺的是一個親生的孫子!” 殿內(nèi)除皇上外,只有謝不倦和金公公,因此皇上肆無忌憚地發(fā)泄怒火。 他還叫人上了酒,大口大口地灌。 謝不倦并沒有勸慰他,金公公也安靜地垂首。 說句難聽的,這也算皇上自作自受,他既然不想要在史冊上留下幫人養(yǎng)孩子這一筆,多少氣都只能受著了。 直到皇上醉意上來了,趴在案上喊“阿姊”,謝不倦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先后比皇上要年長一歲,兩人又自幼相識,這一聲“阿姊”喊的正是先后。 “阿姊,你走了,朕好苦啊?!?/br> 謝不倦暗嘆一聲,出言道,“父皇,酗酒傷身,少喝一些吧?!?/br> 案邊的金公公也說,“是啊是啊,皇上少喝一些吧,殿下心疼皇上呢?!?/br> “你不懂,你們不懂!朕是九五至尊,君無戲言,他們是朕認(rèn)下來的,是朕被逼著認(rèn)下來的。賊老頭勾結(jié)了好多人,好多人……朕想了好多法子,好不容易打散他們,削弱他們,可是他還有保命符!那個守邊疆的,對,滇南大將軍,就是他的學(xué)生,朕一動他,江山就要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父皇醉了,金公公扶他去歇息吧。” “不準(zhǔn),朕不準(zhǔn)!”皇上伸出手,像是要去拉謝不倦,“不倦,你給父皇生個孩子好不好?” 謝不倦一陣無言以對。 “不倦,朕想要個孫孫,朕的孫孫一準(zhǔn)比賊老頭那個還要可愛?!?/br> “父皇,兒臣還未娶妻?!?/br> “那你就去娶啊,你要誰,朕都給你下旨!朕是皇帝,唰唰幾筆,一道賜婚圣旨下去,太子妃有了,孫孫也有了……” 連“太子妃”都說出口了,看來醉得不輕。 金公公有些動容,看了謝不倦一眼,卻沒看出這位三皇子有什么神情變化,他甚至還在回絕皇上,“父皇,此事急不得?!?/br> “你不急,朕急??!不倦,你都二十二了,一個侍妾都沒有,你告訴父皇,你是不是那一方面不太行?。坎慌?,朕去太醫(yī)院給你問藥……” 謝不倦額角一突,“父皇,并無此事?!?/br> “不倦啊,朕的好兒子,你不要諱疾忌醫(yī)嘛?!?/br> “當(dāng)真沒有,千真萬確。” 金公公想笑,又生生忍住了,不過他還是頭一回看到沉著優(yōu)雅的三殿下被氣得臉色發(fā)黑的模樣,不由悄悄地多瞧了幾眼。 “不倦啊,你和朕一樣,朕愛面子,你也愛,哈哈哈!”皇上說著,伸手招了金公公過去,耳語幾句,最后推了他一把,“快去,要大補特補的!” 謝不倦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直到金公公端了碗黑乎乎的藥湯進(jìn)來,這種預(yù)感被證實。 皇上醉酒之時下令送來的藥,能是什么正常的東西? 下一瞬,那一聲熟悉到磨耳朵的“不倦啊”再度響起,皇上大著舌頭說,“快快趁熱喝了,這藥滋補得很!” 眼前這一幕與十二歲那年何其相似。 那時候他被父皇召見,金公公也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謝不倦喝了幾口后便提出回去再喝,于是最后他只喝了半碗。 那是迷、藥。 這一碗又是什么? 謝不倦這一次直接問出口,皇上只說,“補藥啊,滋補身體的,不倦啊你快喝了,身體好了,就能給朕添小孫孫。” “父皇,兒臣不用補身體?!?/br> 誰知皇上往案上那么一趴,開始嚎道,“阿姊啊,你走那么早,留下朕一個人,兒子還不肯和朕準(zhǔn)備的補湯,朕看著風(fēng)光,實際孤家寡人一個,慘吶,慘吶……” 一個中年男子開始耍賴撒潑,這場面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謝不倦感到了頭疼,終于接過了金公公手里的補湯。 好在金公公是個善解人意的公公,他仿若不經(jīng)意一般用小指上的銀戒在藥湯表面蜻蜓點水一般沾了沾,銀戒仍舊锃亮如新,化去了謝不倦最后一絲戒備。 謝不倦看了金公公一眼,領(lǐng)了他的好意。 …… 飲下之后,謝不倦并沒有什么不適,而皇上也終于肯回去歇息,皆大歡喜。 回府的時候綠水迎上來道,“殿下,魏公子將練武場的戟桿給折了?!?/br> “還算有幾分本事。” “殿下,這不要緊?那戟可不是行貨。” “無妨?!敝x不倦走出幾步,“你說說阿霧?!?/br> “好,許姑娘今日用過早膳后就去了魏姑娘所在的院子,過了一會兒兩人一道去了練武場看魏公子耍戟。魏公子自己有一把佩劍,許姑娘好奇,魏公子便給許姑娘瞧。午后,許姑娘照常午睡……” “慢著,練武場那段細(xì)講。” “是?!本G水抬眸看了謝不倦一眼,心中警鈴大作,殿下這是不是吃味了,那有什么話要不要省略過去??? “言語,神態(tài),都要細(xì)講?!?/br> 看來是沒法省略了,綠水繃著心弦,回憶他看到的場景,“魏公子將佩劍遞給許姑娘的時候,還笑著伸手問許姑娘要劍穗,許姑娘用劍柄打了魏公子手心,說他貪,有了一條新的還想要一條……” 謝不倦眉心皺起。 躁意如火舌一般卷上來。 “哥哥!” 遠(yuǎn)遠(yuǎn)聽見許知霧喊他,謝不倦抬手止了綠水的話,同時換上了慣常的溫和笑容。 “阿霧,今日去哪兒玩了,開不開心?” “哥哥,我今天沒出去呢,就在府上。許之雨現(xiàn)在不蹭我了,不過它咬著我的被褥蹭,它越來越孤單了。” 許知霧也愁,垂著腦袋說,“我都陪它玩了,它還是孤單。” 謝不倦牽了她的手,“哥哥已經(jīng)遣人去尋了,要一只漂亮的,許之雨才喜歡。” “好,不過哥哥你的手怎么比平時熱?” 謝不倦神色一頓,想起那碗補湯,或許確實是大補特補吧,他不僅手心熱,心里也熱,方才聽見綠水說的那番話,煩躁得不像他了。 “哥哥你是不是發(fā)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