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語氣中帶了點酸味。 那也不用一百萬的禮物啊,小龍嘆口氣,踮起腳,吻了吻計夏青的唇角,低語,一位令人尊敬的師長,阿青,或者說師尊。 計夏青僵住,難以置信地看向懷中的人。 你我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你就開始準(zhǔn)備禮物了!計夏青瞪著眼睛,不用為了降低我壓力說瞎話的。 小龍氣急了,跺著腳,本來就是給你的! 那個時候想著,我存錢是為了從老師那換取學(xué)會禁術(shù)的機會。既然你能教我禁術(shù),投桃報李,我這錢應(yīng)該給你才對。宿白認(rèn)認(rèn)真真看著計夏青,正好我知道這個修復(fù)魂靈的儀器的開啟費用大概也是一百萬信用點,所以干脆想著再存一點,給你一個驚喜好了。 計夏青感覺自己心中被不知名的感動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又是開玩笑又是帶著點小責(zé)怪地說,那你一開始還瞎說是給青帝買的禮物,當(dāng)時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掉馬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時胡謅的一個瞎話,竟然真的成為了事實。 計夏青看著懷中的人,低嘆一聲,又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類似侵略的狂風(fēng)暴雨,這次她吻得克制又溫柔,小心又繾綣。 宿白覺得自己仿佛是被計夏青捧在心口。 說好了,rou/償。計夏青微微離了她的唇,聲音低啞。 小龍打了個哆嗦,有種幼獸被天敵盯上馬上就要被吃干抹凈的感覺,眼睛里全是霧氣,看著計夏青,下意識開始逃避,明天還要開會 計夏青失笑,手松開了點,沖著她笑笑,你挑時間,我等著。 她的耳朵早就已經(jīng)紅了,但被藏在了細(xì)軟的發(fā)絲底下,此時看著小龍柔弱的樣子,忍不住乘勝追擊,湊了上去,在她耳邊低語,我記得我還欠你一次打屁股。 宿白險些被自己唾沫嗆到,看著優(yōu)哉游哉遠(yuǎn)去的計夏青,瞪大了眼睛。 她哪里敢! 夜色已深,宿白站在浴室,微咬著下唇,看著鏡子的自己。 朦朧霧氣籠罩的鏡面,隱約透著年輕女人姣好的容貌和玲瓏的軀體。 她緩緩拭去身上的水珠,俏臉通紅,手在一旁準(zhǔn)備好的薄薄浴袍和厚實的之間猶豫了一會,伸向那件又短又薄的。 披上,系帶松松垮垮系好,她撩了撩頭發(fā),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不冷嗎?計夏青坐在床上,抬頭,一愣,下意識問。 宿白黑了臉,重重將門關(guān)上,氣呼呼脫下那件輕薄的,換上了厚實的。 青帝陛下反應(yīng)過來,在床上氣得捶胸頓足,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宿白黑著臉出來,掀開被子,鉆進(jìn)去,看也不看身邊的人,背過身去躺下。 睡覺! 不想理她! 身后的人卻黏黏糊糊抱上來了,計夏青腦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鼻間噴吐的熱氣拍打在她的脖頸上,激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身后這人還頗有些不知好歹,手有些不大老實。 計夏青!宿白深吸一口氣,心中為自己加油一會,一個字一個字叫出了身后人的名字。 作亂的手老實停在了原地。 明天還要開會,又是一場硬仗。她捏著計夏青的手,狠狠向后甩,閉上了眼睛。 小白,計夏青輕輕攬住了她的腰,這回老實了許多,在她耳邊親昵低語,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次玩游戲 小龍焦躁地將腦袋埋進(jìn)枕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計夏青失笑,將人腦袋刨出來,繼續(xù)在她耳邊說,那張青帝的卡面,我記得劇情里有一句話。 不聽! 真的不聽?計夏青輕笑著,我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zhǔn)備的。 小龍聞言,抬起一點腦袋,看著計夏青。 計夏青緩緩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醞釀許久,隨即輕聲在她耳邊說著,愛不是一份感情。 宿白一愣。 那是青帝最經(jīng)典的一句臺詞了,作為最難攻略的對象,沒有之一。游戲中的青帝陛下經(jīng)常對于感情經(jīng)常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說出來的話也常常容易刺痛別人。 她的眼睛耷拉了下來。 我想說,愛不僅僅是一份感情,計夏青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輕輕捏住了她的手,愛是一份承諾。 我是一個堅定的,不信神的人。 但如果真的有神,她凝視著宿白的紅眸,我向祂祈禱,我這份承諾的有效時間,可以是從天地初開,到萬物寂滅。 小龍沉默一會,將臉埋進(jìn)了枕頭,聲音悶著,你就是特意對我說一句情話的? 老實講,雖然很甜,但有些突兀。 計夏青眼神溫柔,輕輕頂著她的腦袋,蹭了蹭,明天不是要開會嗎? 她摸了摸小龍的臉,突然說這么一句,是希望你相信我。 我明天,說不定是要大鬧一場的。 宿白抬起腦袋,看著她的眼睛,唇間洋溢出笑意。 巧了,我也要。 作者有話要說: 等青帝陛下拿到rou身,就是時候了(嚴(yán)肅臉) 阿青總算攻了一點點!鼓掌慶祝?。?! 感謝在20210328 23:40:20~20210329 22:52: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長弓 20瓶;。。。。。。。。。 10瓶;魚生不可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77、第 77 章 隆美爾已經(jīng)接到了消息。 伐天計劃失敗了。 這個消息當(dāng)然不是昏迷在手術(shù)室的鐘季秋告訴他的。只是看見召集回巴別塔的命令是塔主老頭兒那發(fā)出的時候, 他就知道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 好在損失不算很大,鐘季秋隱蔽得及時,指揮撤離也很迅速, 沒有人被抓到。 他有考慮過逃跑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極其可疑, 甚至是那種就地逮捕也不會讓其他人有多大疑義的。 但他還是回來了。 因為聽說老頭兒感慨了一句, 似乎情況變得極為復(fù)雜。 他決定賭一把。 而逃跑實際上也沒多大用處, 他一沒有帶上親信,二沒有辦法隔絕終端中的位置定位, 要是就這么逃跑豈不就是坐實了罪名?還特別容易被捉住。 不如回來, 賭一把, 說不定能像鐘季秋那樣,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他腦海中盤算著利弊得失,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曼施坦因和周隊得等等, 他們分別去更遠(yuǎn)的地方探索了,要趕回來的路程更遠(yuǎn)一些。曼施坦因還好, 等四十分鐘就行,鐘伯陽和陸仁賈是跟著他那隊的, 應(yīng)該也回來的早。周隊可能就要到明天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臺詞,佯裝鎮(zhèn)定, 掃視著這間會議室的一切,尋找著可能逃生的通道。 這是一間不算小的會議室,但寬大的桌子背后只正坐著四個人,還有一位站著的人工智能。 主座上自然是塔主老頭兒,沖著自己微微點頭,面上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之處。他身邊站著沒什么表情的太乙,似乎正在匯報著什么。 他一眼就看到了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鐘季秋, 被紗布包成了一個木乃伊的女人沖自己艱難地眨眨眼示意。鐘季秋身邊站著對她噓寒問暖的宿白。 另一個人坐得老遠(yuǎn),正在可憐巴巴地盯著小白的背影,是個生面孔。 嗯?不對,這里怎么會有陌生面孔? 也不對,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隆美爾突然瞪大了眼睛,手中整理出來準(zhǔn)備匯報的文件嘩啦啦落了一地。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友好地沖自己笑了笑的女人,手不住地顫抖。 計夏青聳聳肩,不認(rèn)識了? 青青帝!一聲尖銳到有些變形的嚎叫響徹云霄,隆美爾手直直地指向計夏青,另一只手放在腰后,身子前傾,背部弓起,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沒出息。老頭兒鄙視地看著宛若炸毛貓咪一般的隆美爾,招招手,快來坐。 隆美爾愣了一瞬,遲疑于老頭兒的淡定,又緊張地看向計夏青。 計夏青攤手,輕描淡寫地說,好久不見。 宿白也轉(zhuǎn)過來,站起身,一手按住了計夏青的肩膀,沖隆美爾笑笑,師兄,給你重新介紹一下。 阿青,曾用名第一青,真實姓名計夏青;曾經(jīng)的職業(yè):人族大帝,現(xiàn)在的職業(yè):無業(yè)游民;曾經(jīng)的身份:瀆神者,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瀆神者。 她的語氣是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風(fēng)輕云淡,就像是和隆美爾嘮著昨天吃了啥。 但說出來的話再次讓隆美爾三觀震裂。 隆美爾還敏銳的觀察到:那個人類的眼神黯淡了些,似乎是因為沒有聽到什么。 那個人類?他看了眼老頭兒,老頭兒沒什么反應(yīng),于是他哆哆嗦嗦地站直了,整理好掉在地上的文件,隨后一步一步挪到計夏青身前。 計夏青看著他手中拿著的紙頁有著不小幅度的顫抖,微微挑眉,垂在桌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小龍的手心,又使了個眼色。 宿白遲疑一會,幅度微小地點點頭。 計夏青猛得站起身,沖隆美爾和善地笑著。隆美爾被嚇得往旁邊一個小跳,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小龍,聲音有些哆嗦,小白你 丟人現(xiàn)眼。老頭兒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將隆美爾摁上了自己身旁的座位,瞪了計夏青和幫兇宿白一眼,隨后和藹地看向隆美爾,沒事,等會和你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還說隆美爾,說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有多鎮(zhèn)定似的,計夏青撇撇嘴,手下意識摸了摸隱藏在衣下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你昨天直接捅了我一刀好么? 隆美爾聽著著熟絡(luò)的語氣和略帶嫌棄的吐槽,又茫然地看向了老頭兒。 怎么兩個星期沒回來,天都變了! 塔主老頭兒皺起眉,冷喝一聲,計呼,青帝嘖,青帝陛下!你您最好端正您的態(tài)度! 隆美爾聞言,扭頭看了眼老頭兒。 老師,從您這稱呼的改變來看,您對面前這位也硬氣不起來啊。 計夏青忿忿地扭回了視線,不和他爭執(zhí),于是有些無聊地把玩著小白的手,從指尖一路向下,然后滑入指縫,十指緊扣。 宿白不理她,但倒也沒有抽出手。 塔主老頭兒松了口氣,扭頭對一旁的隆美爾低聲說,等會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她確實是青帝,但好在小白制得住她,還算能控制住場面。 隆美爾看著冷著臉不看計夏青的小白,看著計夏青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癱在椅子上,看著女人偶爾在小白耳邊低語兩句,似乎是想要逗小白笑。 但小白不為所動。 好像,似乎,小白是制得住她。 他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神奇的比喻:這里就像是一片魚塘,老師可能是一只兇狠的鯰魚;自己大概是心思老多但脆弱無助的淡水魚,隨時可能被吃掉;太乙大概是數(shù)據(jù)魚,超然物外;鐘季秋大概是只死魚,半死不活。 而計夏青,計夏青是只大鯊魚。 只是小白這只魚苗苗可以甩大鯊魚好幾個尾巴。 確定是青帝?隆美爾低聲說,會不會是有人易容假扮的? 塔主老頭兒還沒說話,一只金光的刀刃卻已經(jīng)破空而來,定在了隆美爾眼前。 計夏青無奈轉(zhuǎn)頭,聳聳肩,老年大帝的聽力還挺好的,既然你懷疑,就證明一下咯。 隆美爾死死盯著那由符術(shù)凝結(jié)而成的刀鋒,離自己的眉心不過三厘米。 他很肯定,要是對面那人真的有殺心,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他盯著眼前的刀鋒,喉嚨微微滾動,心思一動,想到了什么。 隆美爾小心翼翼將刀鋒撥開,大著膽子沖著計夏青說,如果你真的是青帝,那你應(yīng)該被關(guān)押進(jìn)監(jiān)獄,而不是堂而皇之地坐在這里! 老頭兒訝異地看了眼隆美爾。 雖然這也是他想說的,但一直沒敢說出來。 這個徒弟什么時候這么勇了? 計夏青再捏了捏小龍的手,一瞇眼,站起身,伸出雙手,聲音陰惻惻,話語陰陽怪氣,沒問題,來,你來拷走我啊。 隆美爾打了個哆嗦,盡管腿在發(fā)抖,但眼睛死死瞪著計夏青,分毫不讓。 會議室內(nèi)竟然迅速充滿了某種□□味兒。 宿白撇撇嘴,按照計夏青剛才的示意,跟著站起身,叉腰,眼睛瞪著比自己還高的計夏青,坐下! 隆美爾震驚地看到,那個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女人,竟然打了個哆嗦。 小白冷著臉,按著計夏青肩膀,我說讓你坐下! 計夏青又打了個哆嗦,瞪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隆美爾,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