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她唇角重新帶上了笑意,腦子也終于開始轉動了。 為什么不讓老師走電梯?她跟著計夏青跑出樓梯口,看著女人颯爽的背影,大聲問道。 女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全是笑意和欣慰,耐解釋著,還記得那個計劃的名字嗎? 伐天。小龍很快答出來了,隨后幡然醒悟,難怪你說是沖著老師來的! 她的眸子里突然又帶了點恐懼,那隆美爾? 那個計劃可是向隆美爾報告的。 計夏青豎起手指,放在唇間,左右搖了搖。 宿白乖巧閉嘴。 看來不需要我們了,計夏青瞇起眼睛,看著已經(jīng)慢慢平息了的sao動,不得不說,老頭兒對巴別塔的掌控力還是很強的。 宿白倒是松了口氣,看著遠處老頭兒和太乙并肩而立指揮戰(zhàn)斗的背影,看向計夏青,所以電梯口有埋伏? 我剛才查看了,計夏青帶著小龍,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好幾個電梯被炸毀了,如果我是要搞事情的人,就會留一個或者幾個電梯埋伏,定點伏擊下來查看情況的老頭兒。 樓梯的圖紙,目前來說只有我們看過,也就是說只有我們知道。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對樓梯進行埋伏,樓梯相對安全。事實也正是如此。 宿白點點頭,眸子一瞇,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有些驚恐地說,樓上也有爆炸!有人混到樓上來安裝炸/藥了! 說明有巴別塔高層參加了行動,計夏青聳聳肩,隆美爾? 縱觀她倆熟悉的巴別塔高層,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位直接接觸了伐天計劃的第三繼承人了。 不可能,小龍搖頭,隆美爾帶隊出去了。 她將計夏青昏迷這將近兩個星期發(fā)生的事一點點簡單講了講,計夏青聽得皺起眉。 精銳全都出去了?計夏青嘀咕著,看著面前已經(jīng)在有序撤退的黑袍人和在打掃戰(zhàn)場的戰(zhàn)爭機器人,看來是調(diào)虎離山。 不得不說,隆美爾的嫌疑更重了。 隆美爾小龍也想到了這一點,低落地垂下腦袋,他對老師,是不是已經(jīng)背叛了? 別想太多,一只手按上她的頭頂,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計夏青輕聲說,你的師兄也不是蠢人,他很成熟了,肯定對事情有自己的看法。 就算以后可能會有不同的路,他對你的好可不是假的。 小龍想到不久前,隆美爾和曼施坦因擋在自己面前為自己據(jù)理力爭的畫面,點點頭,強迫自己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深吸一口氣,巴別塔高層其實基本都出去了,剩下的不多,我們可以一一排除。 計夏青身子猛得繃緊,捏了捏小龍的手,倒吸一口涼氣,還記得小周嗎? 宿白愣愣地點點頭,記得。 有沒有覺得她很熟悉?計夏青小聲說,我當時就覺得她有點眼熟。 小龍低下頭沉思一會,我當時也覺得很熟悉是鐘季秋!她猛得驚呼出聲,鐘季秋! 那個熟悉的背影與她記憶中鐘季秋的背影慢慢重合,最后完全重疊。 她在巴別塔里嗎?計夏青瞇起眼睛。 在,宿白低聲說,還是現(xiàn)在巴別塔的臨時主事人。 那就是她了,青帝陛下點點頭,思索一會,戳了戳宿白的腰,你站在哪邊? 言下之意:是掩護鐘季秋,還是跟著老頭兒將她繩之以法。 好好想,計夏青將小龍摟進自己懷中,聲音低沉,這就是站隊了。 宿白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掐住了計夏青的手,你站在哪邊? 不用管我,計夏青輕輕揉著她的腦袋,語氣親昵,這是你的選擇。 但是你分明是要掩護她的,宿白閉上眼睛,聲音卻在顫抖,阿青,你要調(diào)查真相,你當然要放走她。 我當然不會和你站在不同戰(zhàn)線。計夏青在她耳邊輕聲說,不管你做什么選擇,我都和你站在同一邊。 至于我的真相調(diào)查,我有我的辦法。她親昵地看著小龍,蹭了蹭她的臉,不會讓你為難的。 宿白閉著眼睛,嘟起嘴,聲音低沉,對我這么好啊 自己身后可是青帝陛下,那位驚才絕艷橫壓一世的青帝陛下。 我憑什么被她喜歡啊。 當然,計夏青捏著她的手,不寵你寵誰? 她揉了揉小龍的臉,輕笑著,別妄自菲薄,我說過,你是我這么多年唯一的一個。 小龍深吸一口氣,猛得睜開眼,眸子里是閃爍的亮光。她看了眼計夏青,唇角高高勾起笑意,是嗎?青帝陛下。 就算你現(xiàn)在都是好話,我也還是會算賬的喲~ 所有的任性,大概都源自被偏愛的底氣。 聽聞這句話,計夏青深情的眸子先慢慢僵硬,失去光彩,隨后變成一條無望的咸魚。 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怎么樣了,宿白看著她臉上的僵硬表情,失笑,拉著計夏青的手晃了晃,鐘季秋萬一能自己逃跑呢? 那倒是。計夏青搖搖頭,甩去那些思緒,含笑看著宿白,任由她牽著自己走。 鐘季秋呢?塔主老頭兒掌控了八百年巴別塔,自然不會是平庸之輩,也是極聰明的人。他想到頂層爆炸的情形,冷著臉問太乙,她人呢? 一只戰(zhàn)爭機器人小隊來到他身邊,保護著他的安全。 太乙點了點數(shù)據(jù)面板,輕聲說,終端坐標顯示她一直在原地沒有動。 這么自信?塔主老頭兒瞇起眼睛,還是說終端定位器被她挖出來丟棄了? 不清楚,可以去看看。太乙看著兩人周圍的機器人,搖搖頭,還有一種可能鐘季秋已經(jīng)遇害了。 塔主老頭兒明顯一愣,看向身邊的虛影,緩緩點頭,也有可能,走吧。 他回頭看了眼遠遠吊在自己身后的計夏青和小白,無聲地嘆口氣,讓她們跟著。 鐘季秋在聽到一聲不屬于計劃中的爆炸的時候,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次計劃是她精安排,每一步都在估計內(nèi),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意外。 她放下手中監(jiān)視電梯口的活兒,迅速奔向異常爆炸聲響起的地方。 一堵平平無奇的厚墻,墻體塌了大半,而墻后是一節(jié)窄窄的樓梯。 好家伙,哪里來的樓梯。她無聲地感慨一聲,動作迅速下達了指示,【撤退!撤退!】 她不知道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但現(xiàn)在電梯口埋伏的行動肯定是不成了。 一定要保留有生力量,這次行動的可都是社團里精銳中的精銳,哪怕被抓到一個都是組織的巨大損失,容不得半點錯漏。 社團中的力量也繼承了龍族令行禁止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她的指令下達后,迅速撤退,解除了假面,偽裝成了茫然無措的巴別塔居民們。 但是我自己嘶,有點麻煩啊。鐘季秋苦笑一聲,腦子迅速轉著。 作為一個合格的反抗者,第一條鐵律永遠不要低估你對手的智商。 更何況是那個緊握大權八百年的老怪物呢? 一定已經(jīng)被懷疑上了,她左右看著,看到了一柄撤退時沒來得及帶走的巨大旗幟兩人粗的旗桿上掛著獵獵作響的旗面。 她中很快有了對策。 前面轉個彎就是了,太乙看著地圖,扭頭看著身邊的老頭兒。 塔主老頭兒打了個手勢,戰(zhàn)爭機器人手里拿著武器,率先沖出巷口。 巷口前,是佇立的巨大旗幟。 戰(zhàn)爭機器人領隊看著面前他無法理解的一切,茫然地搖搖頭,匯報道:【沒有危險,沒有危險?!?/br> 老頭兒和太乙步出巷口,身后綴著緊跟的計夏青和宿白。 計夏青和宿白同時瞳孔巨震! 那個大概有十米高的旗桿頂端,掛著一個血rou模糊的女人。 女人四肢被吊起,以一種恐怖驚懼的方式擺出了個詭異的姿勢她似乎掙脫了一只手,用力扣著旗桿,不讓自己徹底掉下去。 聽見有人過來了,她虛弱地抬起頭,臉上全是血,唇角漫起難看地笑意,輕聲說,塔主大人,鐘季秋沒能阻止這一切,給您丟臉了。 她必須潛伏,但面對這種幾乎半暴露的情形,她只能想出這種堵上性命的苦rou計。 所有的傷都是實打實的,甚至她們再晚來十分鐘,她就有可能斷氣。 快救下來。塔主老頭兒急忙指揮著,醫(yī)務兵!醫(yī)務兵呢! 計夏青放開了小龍的手,腳下輕點,瞬間躥到那十米高的旗桿頂端,震驚地看著那恐怖地、將人穿透的貫穿傷。 傷口很新。 她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手撈住鐘季秋的腰,手指不經(jīng)意地輕動。 鐘季秋悶哼一聲。 太新了,做個舊。她在鐘季秋耳邊嘀咕一聲。 【謝謝?!空讨谎傅陌l(fā)絲遮住了底下看她的臉,她無聲地對計夏青做了個口型。 然后她就看見了計夏青的臉。 她懵了。 傷得很重,計夏青沖她眨眨眼,抱著人飄了下來,面色嚴肅,先治療吧,應該能救得回來。 打麻藥。老頭兒點點頭,招呼著醫(yī)務兵,馬上手術。 等等,鐘季秋用力扶著計夏青的手,強行撐起身子,表情驚恐,聲音嘶啞,青帝! 計夏青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家伙,易容術到時間了,沒來得及捏臉。 是我。她只能點點頭。 鐘季秋嘴哆嗦著,大口喘著氣,胸口的血一截截冒了出來,嘴角也泌出鮮血。 然后她昏了過去。 手術很成功。宿白乖巧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看著開門向自己走來的計夏青,迎上去,輕輕點點頭,鐘季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人還沒醒。 挺好的,計夏青點點頭,看向這個熟悉的家,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沖一旁的菲特打了手勢,隨后在數(shù)據(jù)真空中張開雙臂,想要抱抱小龍,她真的比我們想象得還要聰明。 不是什么人都有這樣決絕機敏的對戰(zhàn)場的把控力,和最后壯士斷腕的決。 現(xiàn)在,至少是現(xiàn)在,鐘季秋的嫌疑在老頭兒那應該大大減小了。 大概從死刑變成了無期徒刑不過這其中的回轉余地可就比之前的多了不少。 小龍身子一矮,逃離了計夏青的擁抱,雙手抱胸,瞇起眼睛:你和老師談了些什么? 計夏青愣了愣,隨后委屈地看著不給自己抱的宿白,搖搖頭,沒聊什么,只是給我下了個臨時定位而已畢竟我是危險人物。隆美爾他們接到了消息,現(xiàn)在急行軍趕回來,大概明天開會。 哦。小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計夏青張開雙臂,抱? 宿白唇角勾起一絲笑,青帝陛下? 青帝陛下一哆嗦,小白,求你了,你別這么叫我。 明明是很霸氣的稱呼,從小白嘴中說出來,有些臊得慌。 好的,阿青,小龍從善如流,笑得溫柔,我們一筆一筆來算賬吧。 說好的,任我處置的喲~ 作者有話要說: 阿青真的太寵了太寵了太寵了?。?!日常開始嫉妒小白?。ü奉^) 感謝在20210327 23:45:57~20210328 23:4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10瓶;魚生不可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76、第 76 章 說好的, 任我處置的喲~小龍面上笑得肆意,話語極其囂張,但心中卻極為忐忑。 已經(jīng)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又重新變得陌生了那可是曾經(jīng)在教科書和博物館才能看見的一個人, 那樣強橫又充滿爭議性的一個人, 以太的歷史繞不過的一位巨人。哪怕是反對者, 都必須承認她的偉大。 這樣的人, 教導著世人世上沒有神明,但她自己就足以與神明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