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計夏青冷笑, 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把刀,手起刀落。 兩只始作俑者龍尾巴一緊, 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離大地越來越近。 唔啊啊啊啊二師兄人類把繩子割了啊怎么辦?我們要掉下去啦! 曼施坦因翻了個大白眼, 爪子狠狠踩了下黃龍腦袋, 一拍龍翼,傻東西,你是龍! 宿白看著兩只龍拍打著龍翼,在飛梭旁翱翔, 忍不住偷偷去看一旁的計夏青。 嘖,師尊這小東西, 真是老帥老帥了! 計夏青發(fā)覺有人在偷偷看自己,扭頭, 發(fā)現(xiàn)是宿白。 她的腦袋又若無其事地扭回來,但是動作有些僵硬, 耳朵也漸漸紅了。 倘若今天早上什么都沒發(fā)生,倘若自己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倘若自己不是這種幼崽形態(tài)。 兩只龍也不會被吊起來打。 宿白看著計夏青紅著的耳朵,抿抿唇,自己的耳朵也紅了,扭過頭去假裝看著飛梭外的風(fēng)景。 只是越想逃避,那種遺留的觸感就越明顯, 仿佛那只冰涼的手還按在那兒。 計夏青沉默地抿著唇,不想在甲板上多待一秒,轉(zhuǎn)身大踏步走回她們的艙室。 宿白糾結(jié)一會,跟了上去。 鐘季秋茫然地看著突然空蕩蕩的甲板,好奇地看向在外頭飛舞著準(zhǔn)備降落的兩只龍,小聲問,她們怪怪的,你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兩只龍對視一眼,瘋狂搖頭,眸子里帶著后怕和沮喪。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哪敢知道!要不是他們及時把監(jiān)聽器銷毀并在人類氣沖沖來找他們的時候及時認(rèn)慫,就不會是被吊起來打這么簡單了,恐怕這身龍鱗都要掉不少。 計夏青呆坐在床上,凌亂的被褥是今早那場雞飛狗跳的混亂的遺址。 她回想起早上的烏龍,忍不住捂臉。 宿白躡手躡腳推門進(jìn)來,看見小團子背對她坐著,從指縫里透出的不是原本白皙的嫩滑臉蛋,而是如同火燒云一般的燦爛紅霞。 這是干嘛,小龍撓撓頭,小聲嘀咕著,吃虧的不是我嗎? 只是看著小奶團子紅撲撲的臉,她倒是沒那么尷尬了,乖巧坐在她旁邊,眼神游離,努力想要勸一勸自閉的小團子。 咳,那個,至少手感不錯,你不虧?小龍小心翼翼。 計夏青沉默一會,嗚嚶一聲,腦袋埋在掌心,更不肯出來了。 宿白嘆口氣,也開始回憶早上的尷尬場面。 早上是宿白先醒的,她迷茫地睜開了宿醉的雙眸,頭還暈著。看著面前熟悉的人臉,啥也沒想,打了個哈欠,將人抱進(jìn)自己懷里就要繼續(xù)睡。 嗯?觸感有些奇怪。 微微低頭。 啊啊啊啊??! 小團子的手!居然!被自己按在心口。 計夏青被尖叫聲嚇醒,手無意識動了動。 師尊!小龍悲憤的聲音響起。 青帝陛下睜開眼茫然抬頭,看著對自己坦誠相見的小龍,腦袋還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手又動了動。 小龍一聲悶哼。 兩人瞬間彈開,宿白扯著被子給自己裹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計夏青。 昨晚兩個人就是這么睡覺的? 她看著面前坐起來同樣愣成化石的小奶團子,不斷給自己洗腦,被小孩子碰了一下而已被小孩子碰了一下而已又不怎么樣 嗚嗚嗚可是師尊只是外表是小團子啊,這個魂靈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計萬年老干柴一點就燃大帝級單身狗夏青終于反應(yīng)過來,面無表情地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倒向床上,順便扯了個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臉。 小龍原本快要給自己洗腦成功了,看著鴕鳥型大帝,這委屈勁兒又涌了上來,她湊過去,用腦袋拱了拱蓋著計夏青臉的枕頭,師尊 枕頭一拱就下來了,她看見了一只油爆蝦。 計夏青嗚咽一聲,扭過頭縮成一團。 宿白瞬間哭笑不得,從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計夏青一頭亂毛,怎么像是我對你怎么樣了? 明明吃虧的是我來著。 計夏青深吸一口氣,平息著激蕩的心情,板起臉,面無表情地坐起來,沖著眼前裹著被子的小龍點點頭,眼睛里都是殺意,和我去找隆美爾算賬。 平息內(nèi)部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團結(jié)一致應(yīng)對外部的傻缺。 小龍愣了片刻,眼睛里也冒出熊熊火焰,但還是冷靜地推理著,隆美爾一般沒這么聰明。 她咬緊牙,估計是曼施坦因出的主意。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然后兩只做賊心虛一打就招互相推卸責(zé)任的龍龍就一起被吊了起來。 宿白從回憶回到現(xiàn)實,看著面前死也不肯看自己的小團子,嘆了口氣。 只是,現(xiàn)在解決完外部的矛盾后,兩個人的尷尬又開始了。 小龍有些頭疼地看著眼前再次紅成油爆蝦偶爾冒出一句嗚嗚嚶嚶嘟囔的小團子,輕咳一聲,佯裝無事地說著,反正我是沒什么感覺,只是被嚇到了。 宿白頂著羞恥的心理,淡定且臉皮賊厚地說著,師尊,難道是你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激將法是有用的,計夏青深吸一口氣,抬起埋在掌心中的腦袋,雖然臉還紅著,但是倔強地表現(xiàn)出滿不在乎地樣子,一本正經(jīng),怎么可能? 宿白笑笑,稍微靠過去了一點。 飛梭突然一陣振蕩,然后迅速向一邊傾斜,計夏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瞬間倒向小龍。 宿白熟練地張開雙手抱著,圈在懷里。 計夏青腦袋靠上了熟悉的溫軟弧度。 兩人再次沉默。 以前抱著沒什么感覺,但是經(jīng)過昨晚和今早的一堆事情 計夏青試圖掙脫這個懷抱,但是一陣更加劇烈的碰撞,伴以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響,她被小龍緊緊抱在懷里,宿白無奈又緊張地抱怨著,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那些東西。 計夏青猶豫了會,不再掙扎了,靜靜地躺在宿白懷里,聽著她有些急促卻穩(wěn)定有力的心跳。 發(fā)動機撞上了什么東西!遠(yuǎn)處傳來鐘季秋的大吼。 飛梭外頭響起幾聲龍吟,然后紅色的警示燈再次亮起,同時響起的還有尖銳的警報聲。 計夏青卻歪了歪腦袋,靠在了小龍身上,心中有一種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從容淡然。 你不怕?宿白低聲說。 青帝陛下笑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飛梭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咳咳咳。小龍被劇烈的碰撞惹得治咳嗽,計夏青卻淡定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紅霞消退,順手揉了揉小龍的腦袋。 傻龍,我們都會飛。 她丟下這一句話,費力打開有些變形的艙室大門,竄上甲板。 宿白咳著嗽,急忙爬起來跟上。 發(fā)生什么了?計夏青皺眉看著飛梭后部冒出的滾滾濃煙,熟練地拍了拍身邊白龍的尾巴。 白龍身子一僵,無奈地低頭看向她,口中傳來的卻不是曼施坦因憊懶又嘶啞的聲線,人類,我是鐘伯陽。 計夏青一梗,仔細(xì)抬頭打量著。 你們明明長的差不多臉盲青帝小聲嘀咕著,你比他小一點。 白龍搖搖腦袋,變成人形。鐘伯陽捋著自己長長的胡子,邁著小短腿快步走到冒煙的地方,是發(fā)動機,被什么東西撞到了。 黃龍白龍紛紛降落,隆美爾迅速變成人形,盯著冒煙的地方,困惑地抬起頭看著天空,剛才天上什么都沒有?。?/br> 幾人都抬頭看天,還是眼神最好的宿白先發(fā)出驚呼,那是什么? 她指向空中一絲透明的裂痕。 計夏青目光一動。 步法急速! 她瞬間躥到天空,仔細(xì)打量著那裂痕。 隆美爾剛要低吼一聲變成龍形飛上去,卻被曼施坦因一爪子拍在腦袋上,上我背,這么多龍?zhí)珨D了。 十多號人浩浩蕩蕩掛在了他的鱗片上,鐘季秋拉著好不情愿的鐘伯陽,苦笑著也上了龍。 曼施坦因一拍龍翼,飛到了與計夏青的相同高度。 裂縫?天上?計夏青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著,天上的裂縫?裂縫為什么會在天上? 曼施坦因皺著眉,龍爪按向那道透明的裂縫。 別動!瞬間出現(xiàn)的藍(lán)色虛影拍掉了他的爪子,太乙看向裂縫,我掃描過了,資料庫里沒有任何已知的信息。 計夏青沉默一會,手上漫起白光,護住手掌,慢慢按在裂縫上。 是實際存在的,她低聲說,我能感覺到這些碎片邊緣很鋒銳。 但是根本沒有物質(zhì)產(chǎn)生裂縫!一個研究員驚呼。 空間裂縫。鐘伯陽皺著眉給出判斷。 可是已知的空間裂縫都是急速產(chǎn)生急速泯滅,怎么會有存在這么久的裂縫?隆美爾表示迷惑。 所有人都看向計夏青。 她盯著那道裂縫,低聲開口,你們之前的空間裂縫是什么樣子? 黑色,隆美爾回答,可以感知到另一邊是極詭黑暗。 但是這道裂縫的另一邊顯然不是極詭黑暗啊,計夏青輕聲說著,觸碰著那道鋒銳的裂縫,皺起眉,像是玻璃瓶。 什么意思?太乙問道。 計夏青從儲物設(shè)備里摸出兩個玻璃瓶,指了指其中一個,這是我們的空間,她手上泛起光芒,玻璃瓶上瞬間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縫,因為空間有自我恢復(fù)穩(wěn)定的能力,所以裂縫會消失。這是你們常見的空間裂縫。 她又凝眸看向那道裂縫,這個給我的感覺,像是 兩個玻璃瓶狠/狠/碰/撞,碰撞中心產(chǎn)生一條裂縫。 像是這樣。 她手掌胡亂摸向裂縫旁邊的空間,所有人都看著她手舞足蹈,直到她在一個地方突然停住,這里。 計夏青扭頭看向所有人,指了指空無一物的空間,這里有東西。 離得最近的宿白小心翼翼探出手。 確實,在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天空,有一個看不見的凸起。 發(fā)動機撞上了這個。計夏青又跳到了裂縫前,瞇起眼睛。 太乙沉默了一會,點點頭,玻璃瓶理論可以成立。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裂縫另一邊是什么?計夏青看著根本伸不過去手的狹小裂縫,想了想,手掌泛起金光,變成細(xì)薄的片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鐘季秋驚呼,還有這種cao作? 計夏青沖她笑笑,魂靈其實是沒有模樣的。由于記憶的反射才會表現(xiàn)出真實的樣子,但理論上來說,只要力量足夠,想象力豐富,魂靈是可以不斷變換形狀的。 剛掌握的小技巧。她低聲嘟囔著,慢慢伸進(jìn)裂縫。 嘶,小白,你抓得我好痛!隆美爾委屈地看著緊張兮兮盯著伸手的計夏青還死死掐著自己手臂的小龍,然后被小龍狠狠踩了一腳。 閉嘴! 計夏青皺著眉,不斷摸索著,直到碰見了什么。 她臉色一白,迅速后退。 另一邊空間似乎有什么東西牢牢吸住了她,她根本脫身不得。 青帝陛下神色一狠,另一只手瞬間探入,一陣巨響,她猛得從裂縫旁躥了出來。 右掌被割掉了大半,左手握著什么東西。 師尊!小龍驚呼,瞬間就要留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