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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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做著和當(dāng)年同樣的動作,說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杜閔盛笑了下,我知道。 莫許之沒回話,又低頭調(diào)了下弦。 那邊的工作人員又在叫杜閔勝了。 杜閔勝快步走向工作人員,結(jié)果他遞來的話筒,同樣快步邁向舞臺。 從觀眾席傳來的尖叫聲連這里都清晰可聞。 莫許之扶住耳麥。 聽來聽去,最后還是杜閔勝原版的《鯨》好聽。 吉他弄不出太過復(fù)雜的聲音,但都踩在了點上,也有音調(diào)的上揚,和杜閔勝的情感轉(zhuǎn)折貼合得嚴絲合縫。 一把吉他像是被莫許之玩出了花一樣。 臥槽。 幾個工作人員看看臺上的杜閔勝,又回頭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莫許之,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沖擊。 青年大半的身體都隱匿在了陰影里,看不清表情,但大體可以看出他的姿態(tài)很閑適,顯然游刃有余。 然后莫許之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工作人員眼睜睜看著他放下手里的吉他拿著話筒架徑直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心里陡然一驚,工作人員驚恐地看向舞臺。 好在無事發(fā)生?,F(xiàn)在是一段高.潮之后的停頓時間,粉絲尖叫聲太大,杜閔勝放下了話筒。 琴橋有破損,e弦斷了。 氣還沒喘勻就聽到這句話,工作人員差點沒直接心梗。 那那怎么辦? 這歌都唱到一半了,再下臺也來不及了。 但是等杜閔勝拿起話筒在唱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伴奏沒了,要是情緒沒繃住,那就真沒了。 杜閔勝唱歌還沒翻過車,他們并不想當(dāng)這頭一遭的千古罪人。 但要說解決辦法,事情發(fā)生得這么突然,他們上哪去找辦法? 把周圍燈光調(diào)暗,聚光燈只打到杜閔勝身上。 莫許之的聲音聽著跟之前一般無二,很冷淡也很鎮(zhèn)定,工作人員也跟著冷靜了些。 有辦法了嗎? 她們順著莫許之的視線看去,看到了擺在舞臺一角當(dāng)擺設(shè)的鋼琴。 該不會?? 莫許之沒說話,只垂眸挽起袖子,踏上了上舞臺的臺階。 他答應(yīng)了杜閔盛,就一定會做到。 第27章 盛大回歸 工作人員眼睜睜看著莫許之上了舞臺。 燈光全部暗下來。 杜閔勝站在舞臺中央,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極淡的香味。 但是時間容不得他停下來思考。 剛才還很激動的粉絲逐漸安靜下來,整個現(xiàn)場意外的安靜。 杜閔勝暗暗吸一口氣。 燈光大亮。 跟著極具爆發(fā)力的嗓音一起響起的,還有激蕩而壓抑的鋼琴聲。 鋼琴聲跟著歌聲一起向上攀登,到達了頂峰之后逐漸放緩,之后急轉(zhuǎn)直下,陡然低沉下來的琴音讓人心臟不自覺一跳,血壓飆升。 觀眾席里的粉絲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她們甚至已經(jīng)在腦海里有了巨鯨騰上云霄又頹然墜落的畫面。 她們想尖叫,但是卻又發(fā)不出聲音,所有的情緒都憋在了胸腔里,心臟像是要爆開。 原來真正的《鯨》是這樣的。 杜閔盛站在聚光燈下,看向那個黑暗的角落。 雖然角落沒燈,但透過依稀的光,他可以清楚地辨認出坐在那里的是莫許之。 他腰桿挺得筆直,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也轉(zhuǎn)過頭來。 低沉的嗓音逐漸放緩,琴聲也跟著放慢。 站在觀眾席的粉絲卻并不覺得放松,反而更為緊張,不自覺的覺得有些悲傷。 巨鯨的生命在緩緩地逝去。 它墜進了海里,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奮力游向海底。 深不見光的海底和細軟白沙是它最后的歸宿。 杜閔盛唱完最后一個音,慢慢放下話筒,閉眼調(diào)整呼吸。 鋼琴聲緩緩鋪陳開,最終消失于一個中低音。 鯨落海底,萬物生長。 隔了好半天,舞臺下的粉絲才回過味來。 先是稀稀拉拉的聲音,之后聲音漸起,逐漸變得沸反盈天。 霧草!絕絕子?。。?/br> 好聽?。≡賮硪皇?!杜閔盛我愛你啊??! 鋼琴好絕!再來一次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哥永遠的神??! 杜閔盛微微鞠躬,說了聲謝謝后轉(zhuǎn)身走向黑暗角落。 莫許之坐在那里,含笑看著他。 兩人一起下了臺。 在后臺看著監(jiān)視器的導(dǎo)演看著舞臺那邊熱鬧的場面,笑得嘴都合不攏。 看到那邊唱完了,他這才回過頭來,問:彈鋼琴的是誰???沒想到我們這里邊還有人深藏不露。 坐在一邊的專門安排這些事情的老陳笑容收斂了些,有些疑惑:我安排的是吉他,沒有安排過人彈鋼琴。我之前都問過了,劇組里沒人會彈鋼琴才對啊。 其他人一愣。 正好有工作人員從外邊路過,老陳叫住他,問:你知道彈鋼琴的是誰嗎不是,你怎么在這里? 路過的正好就是他安排去彈吉他的那個人。 那個人也沒有想到就這么被逮住了,看著有些尷尬,他撓撓頭,說:我剛才肚子痛上廁所去了,怕時間來不及就拜托其他人再找一個彈吉他的,之后好像是杜閔勝找的人,找的是莫許之嗯,應(yīng)該是他。 莫許之? 導(dǎo)演皺著眉頭,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問老陳,跟莫許之的攝影師呢? 老陳絕望閉眼,今天太忙了,舞臺那邊缺人,就讓他去觀眾席那邊架著機子拍舞臺了。 在場工作人員: 李導(dǎo),借的吉他好像被弄壞了,這個怎么 一個工作人員抱著吉他走進來,說著說著就沒了音。 里頭的氣氛好像不大對,尤其是導(dǎo)演,眉頭還是皺著的,蒼蠅都不敢往這邊來,生怕被他夾死。 好好像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人都已經(jīng)進來了,再出去也不是個事兒,他站在那兒,陪著剛剛從廁所出來的那位兄弟一起尷尬。導(dǎo)演問他:你剛從哪過來的? 他老老實實回答:舞臺那邊。 你有看到莫許之嗎? 看到了看到了。 他不僅看到了,還親眼看著他上了臺。 他身邊有跟著攝影師嗎周圍有任何一個攝影師嗎? 沒、沒有。 吉他是他彈的? 是的。然后吉他出了問題,他就臨時切換成了鋼琴了。 哦豁。 這下破案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敢去看導(dǎo)演的表情。 終于覺出了點味道,抱著吉他的工作人員趕緊補救道:他彈吉他的時候坐的地方剛好對著舞臺口,我記得對面有攝影師在拍,或許有拍到他。 導(dǎo)演派了個人去找攝影師了。 良久。 他悠悠嘆了口氣 ,該不松口讓他走的。 比賽結(jié)果已成定局,收拾好東西后,工作人員帶著莫許之四人到了小別墅。 另外A組的四人暫時還沒搬。 小木屋那邊根本放不下她們的行李,今晚她們還得把屋子周圍的草除了,順帶修一修電燈才能搬進去。 小別墅裝修得還挺好。 一樓是客廳廚房書房,還有活動室之類的,順帶還帶一個小花園,二樓是四間臥室及書房。 莫許之選了間窗戶對著小樹林,看上去比較安靜的房間。 其他幾個人也各自回了房間。 要玩游戲嗎? 莫許之進入房間后沒有急著收拾行李,只把筆記本搬了出來,打開電源。等電腦開機的時候,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在一邊的攝影師,邀請他一起玩游戲,說,我技術(shù)很好的。 今天劇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讓攝影師跟人跟得更緊了,他走到哪兒攝影師跟到哪兒,看上去像是生怕把他跟丟了。 攝影師還記著自己是在工作,也記得莫許之花了五年時間從青銅跨越為白銀的光輝事跡,拒絕了。 我之后就在房間里打游戲,屋里也有攝影機,莫許之抬手看了下表,說,這么晚了,早就過了下班的點了吧,導(dǎo)演給你們發(fā)加班費嗎?你要不先去休息下? 字字誅心。 攝影師再站了會兒,之后調(diào)整了下攝影機的位置,捂著心口離開了房間。 攝影師走后,莫許之再看了一眼時間。 才九點,還有點時間,再等等。 這個點不適合去找駱文云單獨交流。 該處理的事情昨天就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他再登錄阿江看了一眼后臺,發(fā)現(xiàn)存稿還夠,頓時咸魚躺,點開了游戲。 他沒什么游戲癮,這么一點時間也玩不了一局,所以沒有開游戲,而是四處亂逛,點點商城之類亂七八糟的地方。 逛商城的期間還來了個組隊申請,莫許之條件反射直接叉掉,然后繼續(xù)亂逛。 游戲這幾年別的沒變,花里胡哨的東西倒是變多了。 覺著差不多到點了,他正準備關(guān)掉游戲,卻看到頁面正中間的最上面突然跳出一個公告。 好像也不是公告,而是一個大喇叭,只要花100RMB就可以全服展示那種。 他剛才逛商城的時候好像看到了這個,覺著是跟智商稅差不多的東西,沒想到轉(zhuǎn)頭就有人買了。 【TTKROD:shu!上線了就理理shen吧!他蹲廁所哭去了!】 ? 莫許之有些許疑惑。 他點開好友欄,打開和shen_的聊天框,發(fā)現(xiàn)在上次的聊天信息之后又多了一個好友組隊申請,狀態(tài)為已拒絕。 可能是剛才順手叉掉的。 莫許之正想打字回復(fù),突然又聽到隔壁傳來響動。 應(yīng)該是駱文云出門了。 【shu:別哭,有點忙,下次一起玩】 簡短地回復(fù)了一句話之后,莫許之關(guān)上電腦,把攝像頭轉(zhuǎn)了個向照向墻壁,之后也出了房間。 他是在一樓的小花園里找到的駱文云。 彼時駱文云正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邊沉沉暮色,面無表情。 像是聽見了響動,他回過頭來,瞬間就對上了站在轉(zhuǎn)角口的莫許之。 突然就出現(xiàn)這么個人,他卻像是一點都不驚訝,而像是早有預(yù)料般, 眼神看過來,波瀾不驚。 或許他是有表情的,但是周圍光線太暗,莫許之什么也看不清。 他向著駱文云走近,聞到了有些奇特的煙草味。 駱文云問: 來干什么? 我能來干什么? 莫許之在駱文云身邊站定,眼睛看向他手里的煙盒,說,給我也來一根。 駱文云給了他一支。 莫許之把煙叼在嘴里,沒有接過駱文云遞來的打火機。 他叼煙的姿態(tài)有些不熟練,煙嘴壓在殷紅唇瓣上,比起那種老煙槍,倒是多了分其他的感覺。 低頭。他說。 駱文云低頭。 莫許之微揚起頭來,煙的末端對準了駱文云正燃著的猩紅煙頭上。 兩人距離近到可以清楚看到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 駱文云垂眸看著莫許之, 瞳孔微微放大。 莫許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煙頭上,沒有看駱文云。 煙頭點燃后,莫許之又重新站回了原地。他假意吸了口煙,結(jié)果差點沒把自己嗆得咳嗽,忍了半天才忍住了。 他之后把煙拿在手上,也不抽,就裝模作樣地拿著。 駱文云啞聲問他:你這是干什么? 莫許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出了另一只沒有拿煙的手勾住他的后脖頸,這才笑著說,我之前就說了,想要進《追風(fēng)》。 要試一下嗎?只要你讓我進《追風(fēng)》劇組的話。 他的動作看著曖昧,還勾著脖子,實際上只是抓著駱文云的襯衫領(lǐng),一點多余的東西也沒碰到。 駱文云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 剛才的動作夠后面的攝影師拍了,可以放下來了嗎? 他這次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些, 不再僅局限于莫許之聽得見。 站在黑暗處扛著攝影機的攝影師一愣。 莫許之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他轉(zhuǎn)頭看向攝影師,辛苦了,下班時間到了,快回去休息吧。 攝影師腦子有些發(fā)懵,他一對上駱文云的眼神,被嚇了一跳,之后也沒來得及多想些什么,聽到莫許之的話,扛著攝影機離開了。 見鬼了,這兩個人居然都發(fā)現(xiàn)了他跟在后面。 攝影師走后莫許之就把手里的煙滅了。 駱文云問:你就這么想要這幾個鏡頭? 莫許之找了個椅子坐下,表情淡淡:鏡頭多流量大,流量大錢多。 他倒不是圖這幾個鏡頭。 主要是劇情走到這兒了,他得在今晚爬駱文云床,還得被攝影機拍到。但他的確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就折了個中,變成引導(dǎo)暗示,然后駱文云拒絕,效果是一樣的。 他出房間的時候特意到處轉(zhuǎn)了一圈讓攝影師注意到他,確保攝影師跟在他身后后,這才到了小花園找到了駱文云。 別說,還廢了些功夫。 曖昧瞬間消弭無蹤。 駱文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莫許之這樣的突然變臉。 你這幾天和杜閔勝走得很近,他看著莫許之的眼睛,說,怎么,找到新下家了? 莫許之搖頭,他的錢我賺不了,還得再物色物色。 意思是他的錢就賺得了了。 駱文云呵了一聲,還真想找新下家。 客戶少錢就少,莫許之分析,客戶多才有大錢賺,放心,有新下家也不會耽擱你什么事,要是時間起沖突了會優(yōu)先排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