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找找。”

    周彥川的東西擺放都很有秩序，每個抽屜打開后一目了然，如果確實(shí)在這里，應(yīng)該不難找到。

    不過陸允初正要打開最后一格的時候，周彥川突然喊道：“那個別了——你不用找了！”

    “為什么？”

    “我我我問別人就可以了！”

    慌慌張張的干什么，陸允初不解，難道抽屜里有什么東西？他一把拉開，名片夾還真塞在角落里。

    “找到了——”他的手觸到夾子邊緣，注意力卻被抽屜更里面的一個盒子所吸引，如果沒記錯，跟他參加義賣展的作品包裝盒一模一樣，“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啊那個，”周彥川吞吞吐吐地說，“里面有個叫張靖的經(jīng)理，把他的號告我一下吧。”

    陸允初先把名片夾取出，很快找到了周彥川說的名字，數(shù)字報(bào)給對方之后，他單手把剛才看到的盒子搬了出來。

    打開盒蓋，血液仿佛凝固，瞬時僵滯。

    周彥川的聲音還縈繞在他的耳邊，他似乎分辨不出中文的意思，完全沒有回應(yīng)，呆呆地望著那座跳舞的人形雕塑。

    “你怎么沒聲了？”周彥川察覺出狀況，“能聽見我說話嗎？”

    “聽見了，”陸允初吸溜一下鼻子，“彥川，我問你件事?！?/br>
    周彥川屏住呼吸：“你、你是不是看見抽屜里的——”

    “你剛才就是怕我看到那個嗎？”陸允初問，“我的雕塑？”

    “……嗯，”他懊惱地說，“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怕你笑話我。”

    雕塑買回來他偶爾會打開看看，后來兩個人在一起了，想到可能被發(fā)現(xiàn)，心里覺得羞恥，便一直收在抽屜深處，不再拿出來。

    “我笑話你干什么？”陸允初胸口開始發(fā)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

    “傻氣嗎？”

    “當(dāng)然不是，”他沉聲反問，“你還想讓我怎么夸你??？”陸允初了解他，如果和自己無關(guān)，周彥川絕無可能主動購買這類物品。

    “哎，”周彥川訕訕道，“也還好吧，我就是想買你的東西啊。”

    “所以那天你去了……”陸允初回過神，再想想林以哲奇怪的電話，“你是不是碰到林以哲了？”

    周彥川難得別扭：“提他干什么?。俊?/br>
    陸允初失笑：“我怕他欺負(fù)你?！?/br>
    “噗——”周彥川那邊一串爆笑，恢復(fù)了慣常的糙亮嗓門，“他能欺負(fù)到我？”

    “那是不至于，但他說話不好聽?！?/br>
    “嘴皮子的便宜有什么好占的。”當(dāng)天他原以為林以哲也會參與競拍，實(shí)際并沒有。那個人的想法不得而知，總之不重要了。周彥川又對陸允初說，“而且我在乎的是你的感覺，不是他?！?/br>
    “好啦，”陸允初笑著說，“再說下去你的情話可不值錢了。”

    “行，咱用不著膩歪?！彼麊柶痍懺食跤袥]有想帶的東西，再交代幾句生活上的瑣事才掛了電話。

    陸允初一手撫過雕像表面，半分鐘后把它重新收回抽屜。

    第68章 不再是普通朋友了

    過了兩天，周彥川仍在S市，下班后獨(dú)自一人的陸允初跟寧若薇約著吃了頓晚飯。安媛值夜班，不能和他們一起。

    從餐館出來邊走邊聊，寧若薇說起駕考掛了一次，下個月還要補(bǔ)考。

    “辛苦你了。”

    不過她的情緒轉(zhuǎn)換很快，接著又開始夸贊剛剛吃的椰子雞味道不錯，下次要帶安媛過來。

    “周總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br>
    “你終于不用獨(dú)守空閨了。”

    “少胡說八道。”

    街角一家珠寶店，led廣告牌上的對戒宣傳圖吸引了陸允初的注意。

    見他停下，寧若薇也轉(zhuǎn)過了視線。

    “好漂亮啊，”她說著問陸允初，“你想買嗎？”

    陸允初暫時沒什么主意。別說首飾了，連袖扣或領(lǐng)帶夾都沒見周彥川佩戴過，估計(jì)他會覺得沒用。

    “我再看看，”他輕聲說，又瞥了她一眼，“你們沒買過？”兩個女孩子戴戒指應(yīng)該更合適。

    “嗯……下次叫她出來一塊挑?！彼麄?nèi)匀豁樎罚懺食跞ネ＼噲?，寧若薇則是往家走，因?yàn)殡x得不遠(yuǎn)，她打算散步消食，“孟驍那個混蛋沒再找你麻煩吧？”

    “他哪敢??？”陸允初猜測這之后那家伙恐怕也不會留在國內(nèi)了。

    “他真敢你就叫上我，一起揍他一頓！”

    走出商業(yè)街，穿過小路，快到停車場時，陸允初突然頓住腳步。

    不知是不是錯覺，路燈似乎映出一道飛快閃過的黑影，耳邊也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什么人？”

    轉(zhuǎn)身后，除了空寂的巷子，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有人嗎？”寧若薇后知后覺，“你看錯了吧?！?/br>
    “不像，”陸允初沉吟，“好像有人跟著我們?！?/br>
    “??？沒有啊，”她四下環(huán)顧，“再說這路誰都能走，有別的人也不奇怪?！?/br>
    “可是我轉(zhuǎn)過來怎么就沒了呢……”

    明亮的路燈豎在他們身側(cè)，小巷一眼便能忘到盡頭。

    “別擔(dān)心，”寧若薇拍拍他的肩，“真有壞蛋八成也是沖我來的，到時候——就讓他看看本姑娘的厲害！”

    陸允初沒因她的玩笑話放松，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年輕女性一個人走夜路的確容易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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