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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程隔云喂了一顆糖,要離開前,程隔云又忽然叫住她。 他問:“祁芷,你能不能留在這里?” 不等她回答,程隔云說:“我一個人很怕,很黑,什么也看不見,你能不能抱著我躺一會兒,就一會兒……不會很久的,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和你躺在一起嗎?”祁芷握住他的手指,在黑夜里、程隔云的身邊輕輕躺下:“睡吧,我會等到你睡著的。” “我還想提一個要求。”程隔云小聲地說。 “說?!彼男那楹孟襁€不錯。 “你能給我的手腕上藥嗎?”程隔云輕嘶一聲:“它之前只是破皮了,昨天好像又腫了,我真的很疼。” 祁芷的目光移到程隔云的手腕上,那里被厚厚的鐵皮裹住,如果不認真觀察的話,確實很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出血了,兩只手腕都是。 前兩天程隔云還在不斷掙扎,這兩天他倒是聽話了很多,原本傷口沒有特別深,只是會很不舒服,但再加上偶爾蹭到鐵皮,會發(fā)炎,從而疼痛。 而如果不將手銬拆開的話,沒辦法好好擦藥。 “等你睡著了,我會給你擦藥的?!逼钴票傅睾逯骸跋热倘毯脝??對不起啊,隔云,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但是我會讓它快點好起來的?!?/br> 明明被關(guān)的是他,可是祁芷卻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的思想,程隔云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但他只能佯裝乖巧說好。 他的肩膀靠著祁芷,祁芷看不到他始終睜開的眼睛,就連程隔云自己也在混沌中不能區(qū)分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他只知道自己絕不能睡著,祁芷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他放松了警惕,而他要做的就是始終保持清醒的意識。 程隔云忽然聽到一聲“咔嚓”,他不安地動了下,好像在靠向祁芷:“是怎么了?” “別怕,我在你旁邊呢,”祁芷起身去檢查,才回答他:“可能是停電了?!?/br> “不是白天嗎?”程隔云問。 “你喜歡白天,就是白天,你喜歡晚上,就是晚上?!逼钴泼哪槪骸胺判乃X,我會好好守著你的。” 程隔云這才安定,他的呼吸在時間的推移下逐漸平穩(wěn),手指也在祁芷的手掌里緩緩放松。 也許是過了三十多分鐘,也可能是過了一個小時,祁芷終于有了動作。 她先離開去拿藥,然后又回來。 程隔云盡力保證著自己的呼吸如舊,他清晰地感受到祁芷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她拿鑰匙,解開了手扣。 祁芷當(dāng)然不會蠢到同時將他的兩只手都解開,所以程隔云的機會只有一次。 祁芷的呼吸在黑暗里靠近了——他的手猛地揚起,徑直打在祁芷仔細觀察他傷口的臉上,程隔云飛快坐起身,他在床上摸索到了鑰匙。 他下手極重,祁芷被這一拳打得微微頭暈,程隔云趁機拽下了眼罩,卻發(fā)現(xiàn)也是漆黑一片。他雖然覺得不對勁,但眼下已經(jīng)有些適應(yīng)了黑暗,而且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只得集中所有注意力,摸索著鎖孔,將鑰匙插入另一只手銬中。 解掉了。 腳銬由鐵鏈連接,程隔云勉強可以活動,他翻身下床,腳踩到一大片玫瑰。 “你不能走!”祁芷靠著床爬起來,她大喊:“你不能走!” 明明已經(jīng)摘下了眼罩,可程隔云目不能視,他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 程隔云甩開緊抓他的祁芷,跌跌撞撞地在黑暗里前進,他被囚禁這么久,也快瘋了,喃喃道:“我要走,我一定要走……我為什么看不見了?”他的身體撞到椅子,程隔云撐著地爬起來,倉皇地四處張望,自言自語問:“我怎么看不見了?是停電了,是,是停電了,所以我暫時看不見了。” 他努力地找著出去的方向,亂竄,幾次撞到東西,又再次爬起,可是卻還沒有走出這一個房間。 祁芷呆呆地看著他,趴在地上不動了。 雖然停電了,可窗外有其他的光照入室內(nèi),所以她能將程隔云看個清楚。祁芷看著揚手四處摸索的程隔云,眼睛里忽然溢出淚水。 她忍著痛起身,跑去緊抱住程隔云,程隔云極力推開她,卻找不到一點頭緒,他聽見祁芷哭著說:“隔云,你別走好不好,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會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程隔云滯在了原地。 幾秒后,他瘋狂地搖頭:“我不要你照顧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彼俅螌⑵钴仆频皆诘兀偪竦貨_向前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找jiejie,我要去找他……我要回家喂小聰明,我要和小黃鴨一起洗澡。”他捂住自己撞到墻的額頭,換了方向,不斷對著自己自言自語:“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出去,只是停電了而已,只是停電了而已!” 祁芷看見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門,她連忙追出去,神色變得猙獰,喊道:“你如果再走,我就按電擊了?!?/br> 程隔云扶著墻前行,他不回答祁芷,就像完全聽不見她說話一樣,而是重復(fù)著那幾句話:“我要出去,我要去見jiejie,要去見他,我要出去,我要出——” 程隔云遽然跪地,全身發(fā)麻,他全身好像都失去了知覺,神經(jīng)也在一刻斷掉,再難以動彈,可他伸出破皮的手,用盡力氣挪動身體爬向前方:“出去……我要出去?!?/br> 祁芷的手指再次按下,這次他徹底趴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