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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那個渣攻名花有主在線閱讀 - 第33頁

第33頁

    感情這般短暫,遺忘卻如此漫長。

    程隔云走進廚房,發(fā)覺這很陌生,不像自己家。懷疑好久后才遲鈍地想起,那是因為他很少到這兒來,而恰好時間又可以模糊一切。

    他有自知之明,曉得一直以來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都低得可憐,至今還有很多蔬菜連名字也叫不出來,只知道吃起來是那個味。

    程隔云十八歲之前靠父親養(yǎng)活,十八歲之后靠飯店和外賣小哥養(yǎng)活。

    那時候基本他放學一回家,只要洗干凈手往餐桌前一坐,香氣四溢的飯菜就會就擺在他面前。

    他再度好笑地發(fā)覺得自己活得后退,沒有半分長進。平日里隨口說的玩笑話就算了,到現(xiàn)在居然還這般緬懷孩提時期,親爹都死了,真當自己依舊是小孩嗎?

    樓梯的扶手是木質的,程隔云伸手撫上去,非常干凈,就像他和父親都從未離開。

    扶手的盡頭,一個木圓球,上被他理直氣壯地刻著歪歪扭扭的字:

    程隔云的專屬滑梯。

    他在讀初中之前,這個樓梯一直都是他的滑梯。并非家里條件不好,去不起游樂園或者買不起玩具,而是程隔云太皮,他父親對他又一向順從,要星星不給月亮,所以從來不加以制止,還會因怕他摔倒,一路扶著他滑樓梯。

    可惜現(xiàn)在他不可能再滑樓梯了,也不會有人再扶著他滑了。

    程隔云順著樓梯走,隱約記得二樓的步驟。

    他父親是個文人,所以他們家里書房最寬敞。兩張桌子并列,中間稍有距離,對窗迎光擺放,窗前原本種滿了生意盎然的綠植,想來應該該已經(jīng)死掉,也叫人清理干凈了。

    程隔云從前最愛坐在這里,和他父親一起看書。有時候他們品讀同一本書,大手握著小手,在空白頁上寫下密密麻麻的讀書心得與批注。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把綠植的葉子吹得沙沙作響,程隔云偶爾分神,抬起手掌到窗前,接得滿手的陽光。

    只是現(xiàn)在這里空空蕩蕩,一屋子的書叫程隔云這個敗家子搗騰得干凈,一些送到他高中所讀學校的圖書館,一些讓程隔云扔掉。

    從前程隔云也在這里寫日記,記錄著自己最簡單的喜怒哀樂。他父親十分尊重他,從不翻看他的日記本,盡管他就坐在程隔云身邊,盡管日記本有時被他故意敞開放置在桌上。

    他設想過無數(shù)次,如果父親看了他的日記本呢?

    父親會怎樣?是驚訝,震怒,還是不可置信,或者坦然接受?

    如果他看了,現(xiàn)在是不是就沒有這么糟糕了?

    可惜世界上最荒謬的存在就是“如果”。

    在幻想中,事實不會有任何改變,程隔云被困在了十年前的那個夏夜,從2009年到現(xiàn)在,他用盡了所有方法,好像依舊未能解脫。虞盛云不過輕飄飄一句話,他就被無數(shù)只手重新拉回深淵,它們如惡鬼和毒蛇一般,捂住他的五官,纏住他的四肢。

    硯臺里還放著沒有用完的松煙,紙上的墨跡干了很多年,無人處理。

    程隔云把那天從腦子里□□,自言自語道:“想起來了。”

    那天早上他在練字,因為天氣很熱,程隔云沒有耐心,寫了幾個字后收到電話,高中剛畢業(yè)沒多久,同學邀他出去玩,他走出了家門。

    下午回家踏進家門,程隔云開口便說晚上要一切打游戲,《英雄聯(lián)盟》這個游戲剛在國內內測,很火。程隔云玩ADC,就要他父親玩輔助保護他。

    直到幾個字出口后,他才發(fā)現(xiàn)家里異常安靜。

    餐桌上沒有紙條,他覺得奇怪,因為只要父親不在家做飯,就會給他留紙條,他怕打電話會打擾到程隔云。

    “爸?!背谈粼圃囂叫院啊?/br>
    沒有人答應他。

    程隔云踮起腳尖,偷偷摸摸到廚房外,往里一跳,哈哈大笑:“抓到你了吧!”

    隨后他瞬間怔住,臉上笑容也退去,因為廚房也一個人都沒有。

    程隔云悵然若失,往二樓走去。

    “當當當當~你的橙橙回來啦!”他走到書房門邊,再次笑著扒著門框探頭。

    橙橙是程隔云的小名,一是因為諧音,叫起來方便,二是因為程隔云小時候愛吃橙子。

    但書房里空無一人,只有晚風從窗外吹進來,把綠植的藤蔓吹起,程隔云走到窗前,安靜的聽了會兒風,他覺得奇怪,因為這風好像是在哭,而且哭得還很傷心難過。

    但他并未多心,伸手關上了窗戶,轉身去三樓臥室。

    后來的東西他已經(jīng)不愿再回憶了。

    程隔云從那個下午的桎梏中脫身,回到2019。他按下門把手,這間臥室在他面前一覽無余。

    像它的主人一樣,簡單,風雅。

    來之前他叫人換了床單,程隔云緩緩俯身,最終趴在了這張床上。

    程隔云還是個人類幼崽的時候,就在這張床上抱著奶瓶蹬腿哭泣。稍稍大一些,要和父親睡在一起聽睡前故事。再稍稍大一些的時候,怕黑又成為了新的理由,往后一直百試不爽。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卻還像最初的那只人類幼崽,在這張床上落淚。

    只不過幼崽時是啼哭,現(xiàn)在連哭泣也無法出聲。人真是十分奇怪,明明跨越光陰,但場景依舊常常重合。

    虞盛云將他生下后一個月就選擇了離婚,程隔云是被他父親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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