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紛紛咋舌。

    導師組路過謝殷和丘牧時，官澶直視前方?jīng)]有停留，仿佛沒有看見他。

    謝殷同樣乖巧地微微低頭，連一絲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沒有。

    這是他們說好了的，默契與回避。

    反倒是跟在官澶后面的LIT有些詫異，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亂轉(zhuǎn)，最后一頭霧水地聳肩。

    導師的相關(guān)工作人員都跟在他們身后。今天是申英親自跟在官澶身后當助理，將官澶送上舞臺彩排后，他轉(zhuǎn)回后臺找謝殷。

    一開口就是：“謝殷，今天你還要搞什么花樣？”

    謝殷：“……不搞了，真的不搞了?！?/br>
    說著，他乖乖地立正站好。軟綿綿的淺白色外套熨帖地掛在身上，從頭到腳都沒顯露出半點攻擊性。

    申英有點懷疑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輪，強壓下滿肚子牢sao，表情變得舒緩：“明天決賽，白子諾會來現(xiàn)場。除了白子諾，還有齊霄。公司里大家都很看好你，加油！”

    謝殷應了聲，看著申英離開。

    丘牧從旁邊湊過來：“齊霄也來了？！CCD這次真的好大的陣仗?。　?/br>
    “齊霄？他最近人氣很高嗎？”

    “豈止是高！CCD今年的頭部資源全都喂給他了，要是人氣不高那可像話？”

    謝殷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他只知道他也是CCD的藝人，但更多的也不知道了。

    丘牧一拍腦門：“對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他的資源都集中在這幾個月。我們都在拍攝中心，就算藏手機上網(wǎng)，看的也都是和自己有關(guān)的消息?！?/br>
    “……聽上去你最近又找到了上網(wǎng)方法？”

    “洗衣液里藏手機，”丘牧悄咪咪地說，“雖然寢室不能上網(wǎng)，但彩排后臺能啊?！?/br>
    “說重點吧。”

    丘牧一拍雙手，嘆了口氣：“CCD簽人不多，齊霄是去年CCD新挖掘的純新人，資質(zhì)非常優(yōu)越，去年年底他還很糊的時候，有心人就預測今年CCD會力捧他。到了今年年初，果然不出所料，CCD的資源全都繞著他轉(zhuǎn)。如果年中沒有你改簽CCD這件事，可能今年齊霄和CCD就該劃等號了。”

    “聽上去做了整年的計劃?！?/br>
    “但有變數(shù)啊。變數(shù)就是你！看之前官老師護你的樣子，網(wǎng)上都在說，你是齊霄命里天降的劫數(shù)，要將他下半年的資源全吸走！”丘牧摸下巴，“果然，上個月齊霄停了一陣?？蛇@個月CCD像是重新回到了沒有你的時候，繼續(xù)將重心放回齊霄身上了?！?/br>
    “我在選秀里，又不需要資源。CCD有自己的計劃。”

    “謝殷！”丘牧氣呼呼地說，“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你難道不想握住官老師的芳心嗎？”

    “我和齊霄又不撞型，為什么要有危機感……”謝殷無所謂地笑著，眼睛瞇成了兩道縫，亮晶晶的。

    忽然，他看到后臺遠處，官澶走下階梯。濕發(fā)落在肩上，襯得皮膚白得透明。

    官澶走下樓梯時像是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謝殷。

    但沒想到，謝殷也正盯著他的方向。

    兩人一怔，然后同時將臉轉(zhuǎn)開。

    丘牧感覺不對，四下張望，完全不知道謝殷剛才這一瞬心照不宣的回避是怎么一回事。

    還沒來得及發(fā)問，他倆聽到申英急匆匆跑向官澶匯報的聲音：“官總，齊霄后日的拍攝出現(xiàn)調(diào)度問題，要提前到明天?？擅魈鞗Q賽您讓齊霄過來，這該如何選擇？”

    “這些問題你們處理就好，不用和我說?！惫馘さ?。

    申英眼珠子亂轉(zhuǎn)，明顯話里有話：“大家都知道齊霄是我們今年的頭號種子，明天畢竟是謝殷的決賽，讓他來也是為了給謝殷撐面子……畢竟那是謝殷，我怎么做主呢？”

    官澶整理麥克走線的手稍稍停頓，眼睛一抬，快速瞟過，遠處靠在走廊里的兩個小練習生正豎著耳朵。

    狹長的眸子波瀾不驚地轉(zhuǎn)向申英：“是謝殷又怎樣？他只是我們公司的其中一名藝人。你按規(guī)矩來就行?！?/br>
    申英：“……”

    雖然不知道你們倆最近在做什么，但他真不覺得謝殷“只”是CCD的藝人而已。

    作為人精，他率先搞懂的就是老板的心思。既然老板表現(xiàn)得淡漠，那他最好也表現(xiàn)得淡然，立刻說自己會以齊霄的事業(yè)為重。

    他抱著文件路過走廊時悄悄問謝殷：“你們吵架了？”

    “沒吵架?！敝x殷垂下眼睫，精致的臉上沒有情緒，“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級而已。有什么不妥的嗎？”

    申英老臉憋成一塊板。他實在不明白兩人在干什么，只能重重吐出一口氣，拍拍謝殷肩膀：“有點危機感吧，年輕人。”

    申英走后，一直在旁邊吃瓜的LIT也走過來，裝模作樣地拍拍他的肩：“有點危機感吧，年輕人?！?/br>
    謝殷白了他一眼。

    LIT：“QAQ嚶。”

    眾人都走后。

    丘牧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對謝殷說：“我原本以為你和官老師有什么特殊地方呢。看來是我多……”

    “多慮”的“慮”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丘牧怔怔地看謝殷掛上了極度冰冷的表情。

    謝殷冷冷地勾了下嘴角：“齊霄啊……”

    語氣似乎像是在將人往通緝錄上寫似的。

    丘牧：“……”

    果然，還是吃醋了呢。

    .

    導演組點了幾名練習生上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