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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點事,先走了?!?/br> 女性的聲音溫和卻倦怠。 她這時反而愿意承認自己確實是生起了些憐愛之心的,那孩子只是普通孩子。 ——是的,只是普通人類孩子,所以她不該靠近的。 人類啊,被她所厭惡、被世界偏愛。 而當她吞噬了世界、又不得不靠著人類活著時,人類于她而言又是什么呢? …… 她果然不喜歡、也不會被喜歡。 小尸徑直穿過馬路,打算隨便找個方向一直走,走到找到適合的地方睡一覺了。 她好累了。 “你要去哪里?”身后的青年大聲喊道。 小尸不知道。 “你不要悠仁了嗎?”他又道。 小尸虎著臉回過頭,一字一句道:“是他不要我!” 脹相看到她眼瞳紅艷一片,逐漸蔓延、連眼尾處都是星星點點。 雖然這么說很不靠譜,但如果是他的母親的話,一定不會忍耐、而是應該已經(jīng)不管不顧地哭起來了。 她好像、可能、也許,真的不是他的母親。脹相沉思片刻,轉(zhuǎn)身對小悠仁說:“那我們?nèi)フ夷赣H吧?!?/br> 小尸輕咬了咬牙,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小悠仁看到這個場景有點懵:“mama,走了?買東西嗎?” 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的脹相:“……” 小悠仁意識到了不妙,小手不安地扯著自己的衣服,茫然無措地左看看右看看。 他其實不是愛哭的孩子,平時哭的話基本都是在朝著mama撒嬌。如果mama不在,就算很痛他也不會吭一聲的。 但他現(xiàn)在是真的想哭了。 脹相還在思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剛剛認識的兩個雙胞胎雪男,一個悄悄跟了上去,一個回去通風報信,都離開了。偌大的街頭,只有脹相是他熟悉的人。 他咬咬下唇,小孩子天生的直覺讓他邁出了腳步。 在人流車流密集的街頭,不足成人腰高的小孩子走在馬路上會有什么后果? 小悠仁眼睜睜看著貨車毫無減速地朝他行使過來,身體卻無法動彈。貨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等司機終于發(fā)現(xiàn)好像有個孩子時,急忙轉(zhuǎn)方向盤踩剎車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砰! 車子撞在了欄桿上。 司機慌忙地下車檢查,卻只見到旁邊的店門口前,一個穿著歐式風格的男人緊緊抱著小孩子,柔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錯覺嗎? 司機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長長舒一口氣。 等他一回頭,卻驟然對上一雙腥紅的眸子。 司機心臟差點驟停,等看清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后,怒從心來,差點就要破口大罵,還沒開口就聽身后男人幽幽道:“你還想做讓這孩子討厭的事情嗎?” 伴隨著他的話,停住的還有女性伸向他的臉的手。 不知為何,司機從脊骨到天靈感一陣發(fā)涼。他顧不上其他了,連走帶跑跌跌撞撞回了駕駛座,開著部分損壞的車子倉皇而逃。 小尸靜靜地看著他離開,猶豫了幾次最后還是沒能動手。她轉(zhuǎn)過身,垂著眸子假裝鎮(zhèn)定:“您是?” “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很成問題?!蹦腥艘暰€深沉探究,捋了捋下巴處一小撮胡子,“你真的可以放著這孩子不管嗎?” 小悠仁似乎還在處于險中求生的恍惚,下意思想要往依賴的人身邊靠近,卻被男人攔住。 他有點委屈,卻又明白了一點點現(xiàn)在的狀況有多么特殊—— mama怎么可能會在他遇見危險的時候不出現(xiàn)呢?又怎么可能在他難過的時候不會來安慰他呢? 這真的是mama嗎?他本來應該懷疑的。 但他看著女性,又只有委屈了:“mama,我害怕?!?/br> 小尸看見了一雙滿是依戀、含著百分之百的信任與委屈的澄澈瞳眸,靜靜地、靜靜地注視著她,那里是她從未想過的善意,甚至是愛意。 她覺得自己被催眠了,眼中視線模糊又清晰,小孩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高,最后與她咫尺之遙。她看見自己的手伸了出來,顫抖地、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他的臉頰。她聽見她問:“你不討厭我嗎?我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br> 小悠仁的小腦袋運轉(zhuǎn)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問:“不可以不做壞事嗎?” 小尸沉默了。 小悠仁握住她的手指,認真地說:“那我會生氣的?!?/br> 小尸垂下了視線,眼神微微黯淡下來。 然后她就聽見他說—— “但我不可能會討厭mama呀,我最喜歡mama了嘛?!?/br> 小孩子揚起純真無邪的笑臉,鄭重其事地承諾著。 如果、如果是這樣的孩子的存在,就算是未來的她,也無法不動容,對吧? 小尸忽然間明白了什么。 她輕輕握住小悠仁的手,懇求道:“等我一會兒好嗎?……不,在這里等我?!?/br> 她忽然改口。 “悠仁、在這里等mama,mama馬上就回來!” 小悠仁的眼睛微亮,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小尸平復了下呼吸,站起來看向旁邊的青年:“我馬上回來?!?/br> 脹相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疑惑又急促的目光里,拿出了一張柔軟的紙帕,輕輕擦了擦她的眼睛,溫和道:“我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