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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刑珹的反應盡收眼底,路當歸斂去眼中情緒,轉(zhuǎn)頭問他:“……你想進去看看嗎?” 今天體育館并沒有比賽,在售票口排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來參觀這座城市地標的游客。 體育館門口的大廣場上,一群中老年人排列成整齊的隊伍,正在跟著激情昂揚的音樂跳廣場舞。 小孩子們吹著泡泡從他的面前追逐著跑過去,透明的氣泡越升越高,經(jīng)過陽光的照射,在空中形成了一條絢麗多彩的暈環(huán)。 站在喧鬧的人群之外,刑珹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個格格不入的旁觀者。 他的眼里只有面前那道巨大的拱門,像是一道看不見盡頭的黑洞,拉著他往萬劫不復的深淵下墜。 跟在排隊買票,認真翻閱參觀攻略的路當歸身后,刑珹垂下眼臉,目光微沉。 他猶豫了半晌,還是將手緩緩伸進了衣服的內(nèi)袋,按下了幾個按鍵。 這是唯一的機會。 買好進場館參觀的門票,路當歸腳步輕快,舉起門票朝在他面前揮了揮:“走吧?!?/br> 跟著人流一起走入體育館,路當歸帶刑珹脫離了進來參觀的旅游團,兩人遠離人群,沿著空蕩的坐椅一排排往下走,來到了場館正中央的升降機前方。 警方當年發(fā)布的官方通報,是主舞臺的升降機年久失修,意外坍塌,才導致了那場意外事故的發(fā)生。 距離兩人進入場館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十分鐘。 抬頭仰望著這座巨大的可移動玻璃臺,路當歸在他的耳畔輕緩開口:“刑珹,你閉上眼睛?!?/br> 意外發(fā)生時,刑珹或許就站在這座高高的升降臺上,目睹著眼前的一切發(fā)生。 因為某種原因,他原本就精神紊亂的大腦受到進一步刺激,產(chǎn)生了潛抑現(xiàn)象,將那一天的記憶細節(jié)強行壓制到了潛意識里。 使用系統(tǒng)脫敏法,將患者暴露在事發(fā)當時的場景下,緩緩誘導他接近所害怕的事物和回憶。 這已經(jīng)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種辦法了。 “……你想象自己就站在升降機上,下面全是來看你演唱會的觀眾和粉絲?!?/br> “掌聲響起,你感到腳底和地面接觸的地方,開始輕微地抖動——” 等到身邊人同樣閉上了眼睛,開始在他耳邊用文字重現(xiàn)演唱會當日的場景,刑珹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臉上神色平靜無波。 他不知道路當歸到底在期待什么。 雖然這座熟悉的場館給他造成了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光是踏入這個黑暗的空間,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手心被冷汗打濕,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著恐懼與焦慮。 但面前的主舞臺,這座高聳在半空的升降機,并沒有讓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任何波動。 更何況,他陪著路當歸在這里站了半天,本來就不是為了配合他做什么心理治療的。 從幾分鐘前開始,場館后面的人群就已經(jīng)漸漸消失了蹤影,再也沒有新的人進出。東南西北的四個入口處,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影。 看到自己的手勢,一名心腹從入口處獨自走了過來,腳底踩過地毯的柔軟表面,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 路當歸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環(huán)境的異常,仍然在低垂著眼睛,認真地碎碎念,想要以此來喚醒他沉睡已久的回憶。 三天時光非常短暫,卻是他人生中從未奢求過的一場好夢。 他原本的計劃,就不是躲在城市的某個寧靜角落,和小醫(yī)生玩一場長長久久的過家家游戲。 當著路當歸的面扔掉手機,只是一個擺脫刑景山人馬追過來的障眼法而已。 他身上還留著和自己人溝通交流,傳達指令的設備。 從一開始選擇投資理工大,他的手腳就很干凈,沒有留下絲毫能讓刑景山起疑的把柄。 在理工大公寓住的這幾天,他一直沒有告訴這幫人自己的位置,是擔心他們找過來以后,刑景山的人馬也會順著蛛絲馬跡跟來,最后查到路當歸的身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離路當歸的住所,暴露在了公共場所,那一切便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前不久,他已經(jīng)在刑景山面前露出爪牙,私底下的暗自經(jīng)營也被刑景山挖了出來,他們父子間早晚會有正面對峙的一天。 從剛才在售票處門口接到自己的消息開始,自己的人馬就已經(jīng)到體育館附近蹲守了。等刑景山的人反應過來,同樣也會很快就到。 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一個短暫的時間差,先將路當歸從體育館送走,才不會讓他受到影響和波及。 只要小醫(yī)生沒在,接下來的一場惡戰(zhàn),他便能一往無前,再無任何顧忌。 看著心腹悄無聲息地朝著路當歸的身后走近,刑珹臉上神情寡淡。 “刑珹?!?/br> 正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路當歸在身旁平靜開口,“你又要把我一腳踢開,是不是?” 刑珹身形一頓。 看到前面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不遠處的心腹也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手中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麻醉針筒,突然有些進退兩難。 路當歸轉(zhuǎn)過頭,用一雙深沉的眸子直直望著他:“你不懂什么叫事不過三嗎?” 下一秒,他猛地往前走了一步,高高抬起手,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領: “刑珹,你當我是白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