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會有這時候嗎?陸卿歪頭一想,可能以后會有。 斛蘭殿,雅致景觀,兩邊石子路修滿了常青竹。 進了主殿,便有一男子端坐在正席,上號的冰藍絲綢上繡著大片仙斛蘭,栩栩如生,他的模樣清雋俊逸,頗有仙風道骨之氣。應(yīng)是蘭沭派門主嵐堃。 在他對面,坐著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面色陰郁,看來就是萬劍峰峰主沈楓了。 嘖嘖,兩位結(jié)局也都好慘吶!嵐堃憂郁而死,沈楓和魔族圣女交戰(zhàn),被萬劍刺穿心臟身逝。陸卿抬眼瞧著二位,心里暗暗畫了個十字。 都是好人,只是運氣有些背。 虞棠仙尊,相必事情遲鈺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那兩名修士是沈峰主座下大弟子和二弟子,聞此噩耗,沈峰主悲痛欲絕,想與那魔物決一死戰(zhàn),可 嵐堃話忽然頓住,嚴肅道:魔物今早逃了。 什么?!逃了? 是我無能。嵐堃自責道。 沈楓抬眼,道:不與你何干,魔物一路北行,目的定是千雪窟。它背后,恐怕是整個魔族?;蛟S如今,魔族的爪牙已經(jīng)伸進這里了老者劍眉緊皺,仙尊,你應(yīng)是聽過魔族圣女罷。 虞棠應(yīng)聲:圣女二十年一任,只不過,上一任早在五年前就被各門派挖去心肝身死。 嗯沈楓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五年前魔族失了圣女,氣勢威力大大減低,我們才得以攻破,將他們驅(qū)逐至千雪窟。如今算算,下一任,應(yīng)該要現(xiàn)世了。 蘇葉插過嘴:那仙門豈不是又要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嵐堃壓著嗓:恐怕是。 一束探究的目光落在陸卿身上,陸卿微微抬起頭,剛好和沈楓對視。那目光,睿智,且銳利。陸卿敗下陣來,低垂著眸不敢吭聲。 第16章 啟行 不會被沈楓看出她是修魔的吧?若被逮住了,豈不是要受萬劍穿身之苦? 537你害我! 冰冷機器音傳來:【宿主勿要擔心,目前你的身份不會被察覺。】 為什么,難道我也有金手指了? 你怎么不說話?別裝死啊。 【系統(tǒng)自動更新中】 姑且相信它說的對。 沈峰主虞棠上前兩步擋在陸卿身前,您可知現(xiàn)在魔物逃去了哪里? 沈楓收回審視女子的目光,從衣袖里掏出兩物,此為索魔印和□□圖,我從徒弟身上取了魔氣置于其中,便可感知它的去向。他神色莊重,作揖道:仙尊,我想懇請你一件事。此次魔物出逃人間,定會作惡多端殘害眾生。沈某在此再度請求仙尊出山,捉拿魔物。 虞棠扶起他,淡聲道:沈峰主不必客氣,這是青侖峰份內(nèi)事務(wù)。 嵐堃低頭思考了會兒,說:為防萬一,不如各門派選出幾人與仙尊同行,互通消息,如事有不測,可共同抵御。他轉(zhuǎn)過身,朝修士們道:有誰愿意? 呵,這事我們可不摻和!寒武呸了聲,居高臨下地瞪著嵐堃:話說嵐門主,什么時候你們鳳頭山下竟多出來這么個玩意兒?該不會是蘭沭派居心叵測,想利用魔族統(tǒng)治三界? 武哥哥,話不要亂說。寒陌鴛瞧著嵐堃面色愈來愈難看,連忙出口止住,家兄出言不遜,還望嵐門主多多包涵。 嘖嘖,陸卿看著這對兄妹,嘆了聲,當哥的真叫當妹的cao心。 不明意味的目光探過來,陸卿蹙蹙眉,發(fā)現(xiàn)是寒陌鴛在看自己。 陌鴛愿意與虞棠仙尊,陸姑娘同行。 寒武吼道:鴛兒,你怎么能和她們?nèi)ィ?/br> 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紛紛說要追隨仙尊。寒武被氣得頭昏腦漲,厚唇顫動著:不行,鴛兒,我不準你去! 我去求義父,他會同意的。寒陌鴛清淺一笑,后背仿佛綻放萬千雪蓮,孤高清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寒武聽著四周夸贊meimei的詞句,慢慢住了口,扭過頭,兩只豆大的鼠眼瞪著陸卿,像是要把她撕爛。 陸卿覺得氣氛尤其古怪。 同行就同行,都盯著她干嘛?!稍一側(cè)身,陸卿剛好捕捉到虞棠撤回的目光。 好像,又被她瞪了。 【陸神惹的桃花,自己看著辦!】 不是,誰惹了?哪朵桃花,她怎么不知道? 【哭~快點哄小小棠啊,正主都生氣了陸爺還云里霧里的~滄桑點煙.jpg】 耳邊吵吵鬧鬧的,陸卿嘆口氣。哄哄哄!自己老婆自己媳婦當然要哄! 虞棠接過索魔印和□□圖,道:請沈峰主放心。 浩浩蕩蕩一波人陸續(xù)離開后,斛蘭殿又陷入一片安靜。 良久,傳來沈楓淡淡的嘆息聲。 和她很像,是我看錯了嗎 魔物北行,途徑蕓湘鎮(zhèn)。 陸卿慢悠悠地跟在虞棠身后,眼睛時不時掃向虞棠后背,像是想起什么,悶著聲音低笑兩聲。 蕓湘鎮(zhèn)到了杜若溫和笑著,除去寒姑娘,還不知這幾位師從何門。 我我!藍衣白袍的少女彎著眼盈盈一笑,雙手作揖:jiejie,我?guī)煶谢脑E砷T主梅含香,名叫梅小月。這是我?guī)煹?。她推推躲在她身后的少年,嘟起嘴道:都說了你要是怕生就別跟來,快,上前去讓大家伙兒認識認識。 少年羞澀地捏住衣角,嘴唇張了張,吐出幾個字:梅小風。 陸卿歪頭想了想,原著的確有個使得一手好毒的門主梅含香。性情古里古怪,起名字不管什么仙禽異獸,阿貓阿狗,都叫梅小什么。 不過,這也太隨意了吧! 另一黑衣女子雙手抱著劍,侍候在寒陌鴛身旁,眼珠子盯著地面,從始至終,默不作聲。 寒陌鴛開口道:她是我侍女柔桑,不能說話,還請各位見諒。 陸卿聽著有點熟悉的名字,聽過,似乎也是男主后宮之一。 杜若笑笑:嗯,多謝各位愿意同行。 梅小月蹦蹦跳跳著到杜若面前,水眸清澈見底:jiejie,好累了,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大家今日趕路久了,先在此地歇息吧。 好! 嗯。 陸卿和虞棠走在最前面,先進了客棧。 杜若同蘇葉去周圍探查有什么不尋常的事。進了客棧放下東西就往外趕,剩余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己房間。 虞棠腳步似乎有意加快,一轉(zhuǎn)角,險些讓身后人看不見身影。 陸卿嘴里叼著一片葉子,忙不迭得跟上去。 她喊:仙尊! 女子恍若未聞。 仙~尊~陸卿又叫了一聲,酥酥麻麻,嬌|媚入骨。 女子停下了,你到底想做甚? 陸卿鳳眸微瞇,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嘻嘻笑道:沒什么,就喜歡聽仙尊這種語氣叫我名字,仙尊,今晚,要不,叫一個? 第17章 關(guān)系 女子墨發(fā)高高束起,鳳眸微瞇,流淌著盈盈笑意。虞棠深深望過去,卻分不清到底是戲謔還是認真。她扯扯嘴角,冷哼了聲:你自己叫去。便抬腳跨進門了。 陸卿在后面無奈喊道:唉,我自己怎么叫嘛!難不成仙尊想讓我自力更生?單人不如兩人來的有趣,你說是不是,仙~尊~ 砰!門被人無情關(guān)上了。 【陸神被掃地出門了?】 【完了完了,陸神以后進不了棠寶的門了!】 【誰說不是呢。哭.jpg】 陸卿不急不躁地吐掉樹葉,一步一步走進那扇門,頗為無奈地敲了兩下:仙尊,讓我進去唄。前兩天你都沒怎么理我,今天跟你解釋清楚了還對我如此冷淡,心真是夠狠的。 屋里沒人應(yīng),陸卿只好抱著手臂,耐心地倚在門框畫圈圈,聲音帶上哭腔:那晚上就讓我凍死在這兒好了,反正仙尊也不顧我死活 咦?夜鶯般清脆的聲音傳來,陸卿偏過頭看,是梅小月。 陸jiejie你怎么啦?為什么趴在門邊不進去?她看起來還未過及笄年華,長得雖高,容貌卻稚嫩,一副還未完全張開的模樣,漆黑的杏眼既純真又無害。 只有看過原著的陸卿知道,荒裕派個個都是使毒高手,遠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 哦,我犯了錯,在這兒面門思過呢。 梅小月奧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這就跟我?guī)煾负退槔沙臣?,罰他在門外跪著一模一樣,對吧? 對個鬼。 陸卿隨口問了句:你小小年紀還懂這個? 梅小月夸張地拍拍胸脯,道:我當然知道啦。師父三天兩頭就換一個師公,說是什么女人不怕衣服多,就怕男人一天一重樣。 不是啊梅含香門主,你這一天天灌輸給徒弟們的都是些什么。陸卿在心底瘋狂吐槽,又看她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湊在耳邊,陸jiejie,你和虞棠仙尊,是不是那種關(guān)系? 陸卿挑挑眉,輕哼:哪種? 就是師父和師公的關(guān)系呀。我還偷偷見過他們練功呢!當時在桃花林旁,不出幾日,師父靈力必定瘋狂直漲。陸jiejie,那你和仙尊是什么樣子呢?梅小月拽住陸卿手臂,似乎不問出個所以然就不會離開。 陸卿先是微微愣住,而后唇角一勾,鳳眼蕩漾著嫵媚的笑意。她假裝拉長嗓音,語氣曖昧不清:這個,恐怕你得問仙尊了這樣說,懂了嗎? 哦哦,原來如此。梅小月聽得云里霧里,假裝聽懂了,點了點頭。 屋內(nèi)那人早就聽得面紅耳赤,終是忍耐不住開了門,冷冷地拉住陸卿胳膊,斥了聲:你給本尊進來。 陸卿喜滋滋地笑道:好嘞。 梅小月同樣喜道:仙尊不生氣了!陸jiejie要和仙尊練功了嗎,那小月就先告辭啦。 陸卿合上門,沖那抹倩影緩緩啟唇:仙尊終于舍得讓我進來了? 你待這,別說話。虞棠正坐在軟席上,攤開□□圖,垂眸寫寫畫畫著什么。 陸卿晃到她跟前,問:還是關(guān)于魔物的事? 魔物北行,必定經(jīng)過蕓湘鎮(zhèn)。索魔印已探出它的大體位置。虞棠拿出地圖,頭也不抬地指著河道交接處,道:此處,有反應(yīng)。 陸卿尋了處空地坐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仙尊還真是勤快。萬劍峰那些人自己不干,將這差事全部推給青侖峰,仙尊還能這么賣力做事。 若是她,才不想接這么棘手的事。 青侖峰職責,魔族,當必誅。女子冷冷開口。 幾個字好像把小刀,正中陸卿心口。 陸卿撩起她的一縷發(fā)絲,放在鼻間輕輕嗅著,淡淡的馨香在指尖暈開,陸卿貪婪地吸了口,盯著女子修長如玉的脖頸,以及衣領(lǐng)下瑩白的肌膚,眸色緩緩加深:仙尊,就那么厭惡魔族? 那若是有日,仙尊察覺我和他們一樣,做傷天害理之事,會不會也狠下心殺了我。陸卿握住虞棠手腕,嘴唇輕柔地摩|蹭著她的臉頰。紅衣繡著的海棠花競相綻放,如墨的長發(fā)被陸卿撩開,她低頭,呢喃道:你先說,會嗎? 虞棠聲音依舊清冷:本尊會。 呵,可真叫人傷心。陸卿笑笑,不過,在此之前,先讓你一分一毫都舍不得離不開我 你放開。 不放。若仙尊嫌棄我身上還有仙霧蓮的香味,不如和我同去沐浴更衣? 不用。虞棠慌亂抓住衣服,不讓她碰。 為什么不用,仙尊不是因為這氣味還吃醋了,不理我了嗎? 誰吃醋了。 你。 本尊沒有。 那為什么生氣? 好,既然你想知道寒姑娘和我發(fā)生了什么,那我就如實告訴你陸卿見她態(tài)度強硬,也不再逼迫,雙手往后撐著地面,笑吟吟地望向她,那晚你同沈峰主談話,去了多久都不知回來,我哪里賴得住這寂寞。你是知道我的,手不摸什么,嘴不親什么,總想做些更過分的事。 虞棠身體微微頓住,黑眸迅速閃過幾分道不明的情緒,她轉(zhuǎn)過頭,盯住陸卿的臉。只是女子偽裝得太好,眼底神色竟叫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酸澀涌上心尖,又是那股莫名的感覺。虞棠脫離她的懷抱,握住毛筆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顫抖著,冷聲道:本尊說了,你以后做什么都和本尊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嗎?陸卿不忍心欺騙她了,撈過虞棠就往懷里帶,奈何女子太過強硬,非得緊緊咬住下唇,僵著身子和陸卿保持安全距離。 明明對她也有感覺,非得死撐著臉不愿承認。真是個不明白自己心的女人。陸卿嘆了口氣,再這么說下去,這小丫頭會不會揪著她的衣袖哭? 以虞棠性子,應(yīng)是不會的。不過,她好想看! 略有些變|態(tài)的想法剛過腦子,陸卿趕忙壓了下去,假裝正經(jīng)道:好了好了是我騙你的,我的錯。 陸卿揉揉她的頭柔聲安慰,手卻被一股強力彈走。 你別碰我!應(yīng)是氣急了,連自稱都忘了改。 陸卿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女子的唇角,淺淺笑道:虞棠,我說過,除了你再不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