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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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于晚音確認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樓景同入魔了嗎?有用辨妖盤確認過嗎? 于晚音眼下已經(jīng)掛上了兩行清淚,痛苦地搖著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從外面回到西來宮的時候,景同他很虛弱,已經(jīng)快要死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告訴我,景同是與妖魔纏斗受了重傷,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選擇入魔! 他們只讓我瞧了景同一眼,根本不讓我去接觸景同,說是為了景同好,現(xiàn)在辨妖盤到處都是,如果走漏了風聲,景同必死無疑。 第二天妖魔就來了,我被英韶護著逃了出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于晚音原本就比他低,此刻又坐在凳子上,只能仰著頭看他,一只手拉著他的袖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哀愁與期望,希望他能開口說一句劍尊不會濫殺。 可葉知離沒有半點同情。 西來宮近千妖魔,又有魔將奚樂坐鎮(zhèn),為了救出那些無辜的修士,盛間還得去尋找樓景同! 陸妄塵不止長相有點邪氣,性格也有點邪,如今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譏諷道:你來得可真是時候,你怎么不等劍尊宰了你那未婚夫,或者被你那未婚夫宰了才來呢。 葉知離聽到陸妄塵后半句,冷冷瞪去一眼,待陸妄塵噤聲后轉(zhuǎn)而對于晚音道:你既然不確定,那來找我做什么?如果樓景同未入魔,劍尊自然不會濫殺。 一向溫和的人拉下臉最為可怖,于晚音的手下意識便是一松。 葉知離不愿與于晚音多言,他喚出留仙,闖進夜幕之中,向西來宮飛奔而去。 如果真如于晚音所說,那樓景同或者厙英韶外的其他三個師兄弟中定有人勾結(jié)了妖魔,盛間的處境必然十分危險。 西來宮還有奚樂坐鎮(zhèn),他不怕盛間真刀真槍地與奚樂對上,就怕有人從背后捅刀子。 只剩細細一抹的月牙在空中懸掛,有厚重的云層那么一擋,便半分光亮都落不下來。 越靠近西來宮,身側(cè)的風便越?jīng)觯~知離額上不覺冒出了冷汗。 先前那些個別扭的情緒全然不見,只余下滿心的擔憂。 以盛間的速度,哪怕按慢的來說,如今也在西來宮里搜查了七七八八,說不定已經(jīng)撞上了樓景同或者那幾個師兄弟。 以盛間的性格,絕不會拿辨妖盤一個個驗過去。 于晚音看似前來投誠,但話里也充滿了疑點,還不知道有多少陷阱在前面等著。 陸妄塵不知什么時候跟了上來,與他并排趕向西來宮。 你別擔心,盛間修為高強,也不是第一次前去冒險,不會出什么事。 葉知離腳下速度分毫不減,平日里隨和帶笑的臉一直沉著,敷衍地嗯了一聲:你重傷初愈,回客棧待著吧,我就是去提醒盛間。 盛間再怎么修為高強,那也還是個□□凡胎的普通人,會痛會流血,傷重也會丟性命。 何況西來宮里妖魔抽取了那么多魂魄,說不定是為了布什么陰邪的法陣。 現(xiàn)在也就是情急,不然他一定要和于晚音好好說道說道! 陸妄塵拒絕了他的好心:你看你急的,連人都不知道叫,自己是個四體不勤的陣法師,去西來宮里能干點什么。我之前只是大意,修為可不算差,真要打起來還能保護你。 葉知離耳根一紅,也察覺到自己行為不太妥當。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求助別人的習慣,剛才又太著急,不然就該叫上黑無常一起去西來宮。 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出這么遠,再拐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陸妄塵安慰道:關(guān)心則亂,我懂。沒事有我呢,盛間也不會有事。 葉知離緊繃了一路的表情終于稍稍松下來一點:謝謝。 陸妄塵:說什么謝,咱們倆勉強也算青梅竹馬吧,何況前兩天你和盛間還救過我性命。 葉知離無語地瞥去一眼。 他見到陸妄塵的時候都過二十了,陸妄塵當時也就看著小,實際年齡比他還大,算哪門子的青梅竹馬。 二人并肩前行了幾盞茶的功夫,藏在團團黑氣里的西來宮終于漏出個影子。 他握著留仙的手緊上一緊,正當打算掏出備用法陣時,陸妄塵忽地小聲提醒道:誒,那人是不是盛間啊。 他定睛看去,黑霧轉(zhuǎn)角處有人一襲白衣筆直站著,肩膀腰腕處的鎧甲泛著冷黃色的光芒。 正是他擔憂了半天的盛間。 見盛間不像受傷,他胸口堵著的那團氣終于散去,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人沒事就好。 然而盛間不是一個人站在那里,在盛間旁邊還站著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他一開始還沒注意,這下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女子他也認識。 六羅門的小師妹,宗湘靈。 摻雜著黑霧的風實在太涼,冷得他連指尖都動不了一下。 盛間不管宗湘靈挽留,執(zhí)意追上他的場景仿佛就在眼前,那日心底隱秘的慶幸仿佛就是個笑話,巴掌掄了一兩日終于還是打在了他的臉上。 陸妄塵見他神色變換,忍不住拽了下他:小葉子,我們不過去? 他垂下眼,轉(zhuǎn)身折回來時的長街。 * 葉知離回到客棧的時候,正好撞上下樓的黑無常。 黑無常本來是有事要說,見他表情,話在嘴邊過了一圈換成另外一句:丟錢啦? 他輕聲笑道:沒有,等得心急,就跟妄塵在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黑無常既不拆穿,也不問他究竟去做了什么:我聽人說你屋里有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葉知離倒是不害怕于晚音會跑,她沒跑的理由。 察覺到自己心情有些低落,他強打起精神,和黑無常將于晚音跟他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末了補充道:我覺得她應(yīng)該還有東西沒交代,可以再往下挖一挖。 黑無常沖他比了個手勢:放心,讓專業(yè)的來。 幾人上樓準備再和于晚音好好聊聊,包廂里的板凳還沒暖熱,盛間便趕了回來。 此時清晨將近,盛間見葉知離臉色不好,沒理其他人的招呼,而是開口關(guān)心道:一宿沒睡? 葉知離抬眼看向盛間。 他從不否認這個人剝開來足夠溫柔,但是這種溫柔,原來人人有份。 陸妄塵的聲音從旁響起:知道小葉子會等,劍尊還回來這么晚啊。 盛間仍專注地看著葉知離,極自然地接了下去:多查了點東西,我下次注意。 葉知離伸手翻出一個茶碗為盛間倒上熱茶,輕聲笑道:好。 姚烏打著哈欠走進包廂:劍尊回來了啊,查到點什么? 盛間這才正色道:多虧葉子法陣,查到不少。各大門派被抓的弟子,還有西來城的百姓都活著,只是軀體關(guān)在西來宮天牢,魂魄被鎖在重華殿。 我沒有見到樓景同,但看到了其他三個親傳弟子的尸體,并在他們房間發(fā)現(xiàn)了信件,他們打算殺了樓景同。 也沒有見到奚樂,但是西來宮里確實還有個法陣,看著很詭異。說到這里他再次看向葉知離,法陣我記下來了,一會兒畫給你看。 于晚音果然沒說實話,西來宮里不但不和睦,反而充滿了攻心斗角,師弟甚至想殺掉師兄。 那這么說來的話,樓景同是否入魔,或者入魔的原因就存疑了。 葉知離將于晚音找他的事也說了出來。 姚烏疑惑道:所以樓景同到底入魔了嗎? 葉知離:根據(jù)于晚音的表現(xiàn)來看,我覺得入魔的可能性大。 黑無常:那他為什么入魔,根據(jù)我的情報,那三個師弟加起來也打不過樓景同一個,怎么可能將人關(guān)起來。難道真如于晚音所說,樓景同受傷入魔在先? 姚烏:可如果是受傷入魔,那一定很虛弱吧,還被三個師弟關(guān)起來,又是怎么聯(lián)系奚樂,出賣西來宮的? 葉知離看向黑無常:我覺得還是得再問一問于晚音,她一定瞞著很多東西。 第33章 轉(zhuǎn)生 事不宜遲,黑無常作為玄澗閣情報堂的堂主當場起身準備去找于晚音好好聊聊。 盛間則選擇等黑無常的結(jié)果,自己先將在西來宮看到的法陣畫下來,和葉知離探討一下。 姚烏猶豫片刻,強行拉住想一起看陣法的陸妄塵去陪黑無常,留盛間和葉知離兩人在包廂。 紗罩中的燭火燃得只剩半截,客棧外曙光已現(xiàn),窗臺上結(jié)出了薄薄一層露水,屋內(nèi)也因為只剩下兩個人變得安靜起來。 盛間看著桌上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也不急著畫,反而對著葉知離問上一句:心情不好? 葉知離研墨的手一頓,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在黑霧轉(zhuǎn)角處的兩張側(cè)臉。 罷了。 他明明對盛間說過,劍尊的私事沒必要向他報備。 這個人再怎么樣,都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 他搖搖頭:在擔心宋宋。你畫吧。 盛間這才提筆畫起在西來宮看到的法陣。 宣紙上的圖案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復(fù)雜,盛間不是陣法師,僅能憑借記憶描摹形狀,葉知離也知道這點,他只需要看一個大概就足夠。 當陣法被畫到一多半時,他的臉色開始變了。 這是一個復(fù)合型的陣法,其大致走勢前所未見,而且是個正在不斷改進的半成品,不是盛間畫錯了或者沒畫完,它本身的邏輯就帶有漏洞,有明顯未閉合之處。 這個陣法的核心,是魂魄轉(zhuǎn)生。 清晨的涼意自他脊背攀爬而上,從每個裸露在外的毛孔深入他五臟六腑。 為什么他會重生? 為什么姚烏都只說他魂魄不穩(wěn),看不出來他不是原身? 為什么妖魔要一次次想抓他回魔界? 為什么其他門派被抓弟子的地位都無足輕重,玄澗閣卻是一個核心的堂主? 盛間敏銳地察覺到葉知離的異樣,停筆問道:怎么了? 葉知離將魂魄轉(zhuǎn)生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盛間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又怕葉知離太過擔憂,出言安慰道:會不會是巧合? 葉知離搖頭:哪里有這么多的巧合,對了,你們知道仙盟要派新聯(lián)絡(luò)使時,一共做過幾次攔截? 盛間:我是第一次,后面他們做什么,我不清楚。 葉知離:可我在來墟水洲的路上,就已經(jīng)被一個叫青鳥寨的強盜勢力襲擊過。 盛間:不是玄澗閣,玄澗閣做事不會假手外人。 不是玄澗閣,那便是妖魔了。 也就是他剛出仙盟,就已經(jīng)被妖魔盯上??伤陷呑又皇且粋€耽于情愛的倒霉修士,連多遇見些妖魔都得靠金丹自爆同歸于盡,有什么值得妖魔復(fù)活的地方,就算是妖魔復(fù)活他,又為什么要選在二十年后? 他上輩子的死亡,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嗎。 他恐怕早就被放在了既無邊際又不見光的棋盤之上,落入了不知誰的精心算計當中。 盛間見葉知離臉色越來越沉,抬手按上葉知離的手背,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片冰涼。 別擔心,我會陪著你。 盛間的手掌寬厚溫熱,帶著讓人安心的力度,葉知離卻下意識將手抽了出來。 他一直在勸盛間放下過去,放下愧疚,說什么你的私事與我無關(guān),總不能現(xiàn)如今一遇到危險就又往人家身邊湊,他還沒那么下作。 更何況,人不能一輩子都把自己的希望與生命寄托在別人身上,否則遲早要出事。 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盛間與那片冰涼一觸即分,伸出去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他不太自然地蜷了蜷手指,像是猜到葉知離心中所想一般,認真地與之對視:你不必有所負累,我心甘情愿。 葉知離垂下眼,避開了盛間滿目深情。 二人間沒什么跨不過的仇怨,當個普通朋友未嘗不可,可另外的福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承受不起。 一聲飽含痛楚的哭聲打斷了二人僵持的沉默。 葉知離猛地抬頭:于晚音! 他匆匆將畫有陣法的圖紙收了起來,與盛間一同趕往黑無常所在的隔壁。 于晚音一雙杏眼哭得紅腫,頭上的金釵不知什么時候掉下來一根,左側(cè)的發(fā)髻搖搖欲墜。 黑無常翹著二郎腿,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呈一種放松的姿態(tài),仿佛看于晚音一眼都是施舍。 而姚烏和陸妄塵在旁邊目不斜視坐得端端正正,似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小的刺激。 葉知離眼神在幾人間過了一遍,開口問道:怎么了? 黑無常懶懶道:招了罷了。 盛間:招了什么? 黑無常點名:姚烏。 姚烏胸膛又往前挺了挺:于晚音說只知道樓景同與其他師弟間因為宮主之位鬧了不快,不知道其他師弟具體做了什么,反正樓景同的傷是被自己人搞的。 葉知離:那樓景同到底入魔沒有? 黑無常補充道:入了。她只是不想面對。 葉知離尋了個地方坐下:也就是說樓景同因?qū)m主之位被謀害入魔,干脆破罐子破摔,引妖魔入駐西來宮?可他不是受重傷被關(guān)起來了嗎? 于晚音嗓音再不復(fù)初見般靈動,滿是久哭后的暗啞:是我偷偷將景同放出來了。 盛間卻不關(guān)心什么西來什么景同:法陣呢?樓景同和奚樂抓那么多人是想用法陣做什么? 于晚音抹了把眼淚,事已至此,再瞞什么都沒有意義了:景同想當人。我說過他不想繼承西來宮,這是真的,他只想和我一同游山玩水看遍世間美景,可如今辨妖盤四處都是,他的身份根本瞞不住,所以弄了個法陣,想將自己從魔變回人。 他說過不會殺那些修士,真的,景同他很善良,他不會害人的! 我求求你們,放景同一馬,他只是被人陷害入了魔,他想當人! 葉知離淡淡道:那個法陣是魂魄轉(zhuǎn)生用的,他想怎么當人,重新投胎還是奪舍? 于晚音顯然不知道法陣的真正用處,紅彤彤的小臉上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