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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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和池譽聽說過的不一樣,而且?guī)缀鯊氐状騺y了他的所有計劃。 黎摯沉默半晌,才抬眼看向池譽:其實和你差不多。 池譽不解,黎摯便繼續(xù)道:給我的存在,賦予一個意義。 池譽把疑惑說給黎摯聽,后者表情有些意外,但并沒有多做隱瞞,只是以一個放松的姿態(tài),提起剛進Cop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的南樓和其他樓差不多,好事一件也不干,我花了三年時間走到這個位置上,血藤的名號也打了出去,然后我用這個代號,讓南樓與那些交易割席。 為什么?這種東西不是也算KPI嗎? 很簡單,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和功夫管理,所以干脆就不做,時間久了,南樓就沒有明面上接手那些事情。 可是你當時才剛剛成年? 黎摯輕聲應了一聲,看向窗外湛藍的天,思緒卻飄向很遠的地方。 成年那天,天也是這個顏色。 池譽剛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余光就看見黎摯擺弄著手里的刀,風輕云淡地說道:地是紅的。 池譽還想追問,黎摯卻擺擺手,一邊將血藤收了回去,起身時臉上閃過一瞬而逝的笑,正好和陽光一起撞進池譽眼里,看得他愣了兩秒,才聽見黎摯道:走。 去哪? 黎摯帶著一頭霧水的池譽下樓,到了三樓醫(yī)務室旁邊的房間,里面放著一整套精密的身體檢測設備,以及坐在窗邊看書的方知迎。 聽見聲響,方知迎抬起頭,意味深長地掃了眼二人:床頭吵架床尾和,效率真高。 黎摯沒否認,只道:你也被左云帶跑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方知迎起身,進來吧,你可想好了池譽,做完這個,你就是黎摯的人了。 什么東西?池譽蹙眉不解,這種事還需要你在場? 做什么夢呢?過來體檢。方知迎說著掃了眼靠在門邊看戲的黎摯,你也是,長個嘴巴也不說話,等著我來給他解釋? 黎摯:該說的都說了,這是你的專業(yè)領域。 來之前黎摯本來打算自己cao作,可方知迎立馬不同意,說什么這些儀器一臺比一臺貴,生怕黎摯和池譽把它們弄壞。 行。那我長話短說,現(xiàn)在南樓進過這間屋子的只有在場各位,外加一個牧魚。這些儀器可以非常精確地測量你的身體各方面指標,包括但不限于身高體重、信息素、最高力量值。 a,池譽面不改色,哪來的信息素? 噢,方知迎看了眼角落里那臺容得下一人進去的儀器,那你就別進去了,直接從基本數(shù)據(jù)開始吧。 報告直接傳進黎摯手上的系統(tǒng),在池譽去做其他測試的時候,黎摯便低頭看起各項數(shù)據(jù)。整體和進入Cop時的差別不大,只不過這份更加詳細,甚至可以說是一覽無余。 除了數(shù)據(jù)之外,這份報告還全真模擬出一個縮小版池譽,并且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向下交匯 黎摯及時止住了視線,結果一抬頭就對上池譽探究的眼神。 池譽吹了個流氓哨,問:怎么樣,還不錯吧? 黎摯并沒有發(fā)表意見,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方知迎,后者便一臉無辜地聳聳肩,帶著池譽到中間的一臺半人高機器旁邊。 剛買的半個人工智能,戴上這個手套砸這個沙袋,系統(tǒng)就可以自動模擬能打出的最大力氣。 我有一個問題,池譽納悶道,除了能了解自己最大力氣和暴露身體信息之外,還有什么別的用處嗎? 這份數(shù)據(jù)只有我有權限查看,不用擔心。黎摯道,我需要了解你們,才能確保這次任務能夠順利進行。 聽見他這么說,池譽這才猶豫著戴上那一只手套,剛想開口,就見黎摯也戴上了一只,揮揮拳示意池譽動手。 手套都帶上了,還不如真打。哥,下次給個機會正兒八經打一場,我喜歡勢均力敵的感覺。 不等黎摯說話,方知迎就率先嗤了一聲:你現(xiàn)在能站在這里,已經是他給你機會了,你是沒見過這位的光輝事跡,黎摯1V1可從沒輸過。 這語氣讓池譽有些不痛快,反問道:你見過? 我哪見過啊,金盆洗手好幾年的人,也不知道難得破的一次例是為了誰。說完眼神還在池譽身上轉了一圈,有些不耐煩地催:要打快打,我還要回去睡覺。 沒人讓你來。黎摯轉了轉手腕,然后朝著靶子就是一拳,估摸著這一拳使出了七成的力氣,于是轉頭看向池譽,你來。 池譽頗為浮夸地松了松關節(jié),偏頭笑著看黎摯,手臂肌rou線條隨他出拳的動作凸起,并不夸張,看上去也格外輕松,打在皮質靶上卻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兩位,你們真沒必要用這么大的力氣。方知迎走上前來,取走了兩人的手套,又頗為心疼地檢查了幾遍機器,確認無誤之后才繼續(xù)道:南樓可不比東樓,這玩意搞來不容易,弄壞了我可沒招。 左云不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黎摯道,出了事找他,順便也讓他來體檢。 一提到左云,方知迎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撇撇嘴錯開黎摯的視線。池譽不太明白這之中的恩怨,在黎摯小聲問道:左云不是東樓的嗎? 我也很好奇。黎摯挑眉,目光掃過方知迎微微泛紅的耳廓,落在方知迎面無表情的臉上,私人感情我不管,拉幫結派的事少做,注意尺度。 方知迎怒道:你想什么呢? 正說著,模擬出來的數(shù)據(jù)已經傳到黎摯手上,池譽一扭頭就湊到黎摯身邊,在方知迎看來就像只大型狼,偏偏抱著懷里的獵物不吃,就差沒冒出個星星眼。 正無端聯(lián)想著,池譽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方知迎,這下別說是星星眼,就像是被入侵領地的頭狼一樣,眼露兇光。 看我干嘛?方知迎問。 黎摯這才抬起頭來,和池譽對視一眼便心下了然,舉起手中的平板向方知迎晃了晃。 打什么啞謎呢?我可沒你們的默契。 我要和黎摯一起看剛剛的數(shù)據(jù),池譽攬過黎摯的肩膀,出于隱私考慮,你去找你的緋聞對象吧。 等一下,方知迎怒氣沖沖地趕人,這個房間歸我管,你們要搞回樓上搞。 哦池譽刻意拖長聲音,旁邊的黎摯也由他攬住,表情難得的輕松,那這里留給你們搞,拜拜。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方知迎趕了出去,池譽的笑聲很爽朗,像是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年,黎摯也忍不住上揚的嘴角,由著池譽大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剛剛沒注意,這會兒停下腳步才發(fā)現(xiàn)兩人上身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隔著布料傳來絲絲溫度。 池譽身上有股特別的冷冽氣息,和他火熱的體溫形成了巨大反差。 黎摯抬眼,看見池譽側臉鋒利的下頜線,和笑彎了的雙眼,突然有些神情恍惚,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住。 他很少敢放任情緒,而剛剛被池譽攬住向外跑時,黎摯毫無防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很努力在日更了! 這幾章 算一個小小過渡~ 第35章 氣氛逐漸不對勁起來, 池譽反應過來后才猛地直起身子,松開手干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們上樓? 黎摯卻注意到了什么, 看向池譽身旁的窗外, 太陽垂在遙遠的天邊,天空像是被潑上了色彩艷麗的油彩, 藍色天空混著粉色的晚霞, 遠處逐漸變暗, 沒入遠處的山峰。 黎摯驀地有種沖動, 轉頭看向池譽, 后者并沒有看風景,而是在看他。 夕陽打在他五官挺立的臉上,一雙眼睛半睜著, 卻亮晶晶的,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 這和第一次見面時很不一樣, 那時的池譽就像只小狼,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取代眾人成為領導者, 這樣強烈的目的卻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和我去個地方。 黎摯很少情緒外露, 所以當兩人一前一后走到Cop中間,繞過一小片頗為眼熟的仙人掌林時, 一頭霧水的池譽終于忍不住開口發(fā)問:黎摯,我們去哪? 到了就知道。黎摯也不知道池譽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自顧自地向前走,腦中浮現(xiàn)起第一次在那里見面時劍拔弩張的氛圍。 黎摯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帶池譽去那里。 兩人沒過多久就走到那顆白果樹下, 因為快要入夏,樹上的葉子繁茂不少,看起來茁壯了很多,黎摯依舊沒說話,低頭看著插在一旁土里的小枝丫。 居然發(fā)芽了?池譽蹲下去看,上面還掛著那個字跡潦草的小木牌子,隨手一插,沒想到真活下來了。 銀杏不是金貴的樹種,黎摯在他旁邊坐下,出任務帶回來的,只活下了這一棵。黎摯一直把這棵大一點的銀杏樹看成他自己,在本不適宜的環(huán)境里拼了命地生存下去,隨時都可能枯萎凋零。 現(xiàn)在有個伴了,挺好。它小歸小,要長大很容易,有點像我。 黎摯有些意外地偏頭看了池譽一眼,旋即點點頭。 池譽,黎摯突然道,等這次任務結束,你可以直接挑戰(zhàn)我。 池譽一愣。 不是想真刀實槍的試試?贏了這個位置給你坐。 池譽搖搖頭:可以拒絕嗎? 嗯? 我不想取代你的位置,南樓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還不如去打陳默,他德才都不配位。對了,這里沒有被監(jiān)視吧?我有個敏感問題。 說。 南樓不做那些交易,是不是因為你也覺得Cop做的很多事都是不合理,甚至是錯誤的? 黎摯道:正確與否,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也一樣,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 不試試怎么知道?我倒沒覺得他們有多厲害。 你是來造反的?黎摯微微蹙眉,換做是別人聽見這些話,你活不到明天。 當我傻?因為只有你才說的,而且,要是我真有想造反的那一天,肯定第一個就策反你。 也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信任從哪來的,黎摯破天荒地笑了笑,探身從樹后的小草堆里摸出兩瓶啤酒來,一瓶遞給池譽,又抽出一支細煙,叼在嘴里沒點燃。 換做別人向黎摯說這些話,哪怕是牧魚和方知迎,他自然也不會是這個反應。 黎摯不說,但心里清楚,既然池譽含著那樣的眼神進Cop,那么他一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目的,可能是為了某個人,可能是為了某件事,總之絕不可能像嘴上說的那樣單純。 就像那天說到謊言時,池譽不自然的神色一樣。 黎摯有所猜測,但礙于身份不能言明,池譽就像揣在懷里的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被引爆。 但比起扔掉,黎摯更愿意和他一起爆炸。 期間黎摯又給池譽說了些Cop大大小小的事,沒過多久,原本精神抖擻的池譽就開始犯困,雙眼控制不住地闔上,又在頭徹底耷拉下去之前猛地甩甩頭。 黎摯看著覺得好笑,就像養(yǎng)了一只大型犬,于是拍拍他準備回去。 太陽已經下山了,池譽打著哈欠起身,神情還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這幾天都沒太休息好,黑眼圈都能當熊貓了。 黎摯倒沒有想到熊貓,反而想到了阿拉斯加犬,和池譽現(xiàn)在的樣子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開會。還有,下次賭氣別沖自己,有火發(fā)出去,身體才是本錢。 趁著四周沒人,池譽耍賴性質地往黎摯身上靠,毫不意外地剛貼上就被黎摯推開,不罷休地又抓住了黎摯的手腕晃,拖長聲音耍賴:那怎么辦啊,你又不讓我發(fā)脾氣,心里堵得慌,胸悶氣短睡不著。 嘖。 見黎摯作勢要去摸血藤,池譽這才撒手,一溜煙地向前跑去。 晚風帶來略顯濕熱的空氣,黎摯看著池譽的背影,有一瞬的恍惚。 如果可以,黎摯希望時間能夠在此刻定格,之后的所有壓力、宿命、未來,都不用去管。 池譽。 我有個好辦法。 第二天黎摯和池譽一同出現(xiàn)在會議室時,幾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尤其是周思木,似乎對兩人的關系頗有微詞,又不好說什么。 楊江從這尷尬的氛圍中抬起頭時,黎摯和池譽已經并排坐下了,楊江飛快地掃了眼二人,略帶嘲諷地開口:知道外面都怎么傳你們兩個嗎?還是那句老生常談,注意尺度。 池譽不以為然地挑眉,關你什么事? 咳咳??!牧魚以為池譽不清楚楊江的身份脾氣,忙不迭地咳嗽提醒,可就連黎摯也面不改色,似乎壓根沒把楊江放在眼里。 黎摯沉聲:說正事。 池譽附和:聽到沒,說正事,大家抽時間可不是為了聽八卦的。 楊江并沒有發(fā)作,反而嗤笑一聲。一旁的左云和方知迎對視一眼,小聲說道:知道這叫什么嗎?狗仗人勢。 話音剛落就被黎摯瞥了一眼,左云撇撇嘴,主動開口:時間確實不多了,楊將軍就直接開始吧,私事就別公辦了。 好啊,那就說正事,楊江示意周思木投影,這是八到十一區(qū)的平面地圖。直升機不一定能進去,理想情況是直接空降九十區(qū)兩區(qū)交界,我會安排接應直接帶你們去十區(qū),具體情況需要過去才能清楚。 黎摯:十一區(qū)空防很嚴,直升機不行。 你急什么?十區(qū)和九區(qū)之間出了內亂,他們正在手忙腳亂處理窩里斗,對外的飛機監(jiān)管不會嚴,正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不過你們接完人就要憑本事了,飛機是不可能第二次進去的,最多十一區(qū)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