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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殘疾巨佬閃婚后 第151節(jié)

    第80章

    駱令聲的眸色陰鷙一片,他盯著眼前的陌生男人,調(diào)整好重心后一步步邁了上去,“你敢再動他們試試?”

    相比起坐在輪椅上的身形,正常站立的駱令聲近乎一米九的身高更容易給人威懾感。

    高壯男人被他的氣場嚇住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握緊了手里的鐵棒,重新調(diào)整心緒后又走了上去。

    他罵了一句臟話,揮起棒子就是威脅,“不過就是有幾個錢的臭老板,還他媽不怕死是吧?”

    千鈞一發(fā)之際,駱令聲準(zhǔn)確無誤地扣上了他的手腕。

    長年累月對于上半身以及手臂的訓(xùn)練,讓駱令聲的力道比一般人都要來得大。他將高壯男人的手腕反向一折,另外一只手迅速配合奪下鐵棒。

    ——哐!

    鐵棒用力甩在了高壯男人的脖頸處,發(fā)出沉悶的敲擊聲。

    對方被猛力打退了好幾步,然后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想要張嘴慘叫卻無力且無聲。

    眨眼間,形勢驟然轉(zhuǎn)變。

    “小舅舅?!?/br>
    還躲在施允南懷里的小金魚有些緊張,手心牢牢攥著小舅舅的衣服。

    施允南早在第一時間就攔住了小金魚的視線、捂住了他的耳朵,他趁著雙方‘停戰(zhàn)’的空隙,迅速將對方抱到車椅上。

    “寶貝不怕,你乖乖在車?yán)镒粫海t點我們就回酒店睡覺?!?/br>
    得到小金魚一如既往地乖巧點頭后,施允南迅速將車門一關(guān),轉(zhuǎn)回身去。

    高壯男人還側(cè)躺在地上,捂住脖頸半天沒有爬起來。

    施允南盯著一米開外的駱令聲。

    以往戀人坐著時沒察覺,但眼下的他驀然覺得這道背影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還沒等這個想法成形,駱令聲就像是脫力般地往后一松。

    施允南眼疾手快地上前將他抵扶住,心中染上一片焦急,“他剛剛是不是砸到你腿了?!”

    最后幾字,已然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殺意。

    駱令聲的雙腿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轉(zhuǎn)的跡象,要是真以為這人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施允南不保證以自己的性子會做出什么極端的不理智的行為。

    駱令聲見此,得空的左手連忙撫上戀人的手腕,“別擔(dān)心,我的腿沒事,剛剛被砸到的是后背?!?/br>
    這個高壯男人是突然帶著鐵棒跑來的,大概見駱令聲靜坐在輪椅上,以為沒什么威脅。

    所以,他的第一目標(biāo)是正在給小金魚上藥的施允南。

    駱令聲眼見著情況緊急,只能冒險強(qiáng)撐著擋上去護(hù)住戀人和小外甥。

    這背部挨了一棍,說沒疼意是假的。

    更何況,他的腿還沒到恢復(fù)完全有力的地步,所以一開始才有些站不穩(wěn)。

    只不過,駱令聲向來不愿意在‘?dāng)橙恕媲胺?,更何況是這樣半路冒出來的小蝦米?他剛剛才強(qiáng)撐著力氣一步一步站穩(wěn)、上前,好給予最直接的氣勢威懾。

    很顯然,他做到了。

    施允南聽見這一番話,心氣還沒完全消散。

    下一秒,袁猛、袁威等人就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瞧見家門口發(fā)生的情況都嚇了一跳。

    “陳平?”

    袁猛認(rèn)出倒在地上的高壯男子,眼露厭惡的同時預(yù)感到不妙——

    這人是陳芳的親弟弟,住在同一個村的陳平,是遠(yuǎn)近聞名的破爛,今年都快三十歲的年紀(jì)了,還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流氓做派。

    剛才陳芳和袁可望才鬧出了事,怎么才四五分鐘的功夫,陳平都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袁猛看見被施允南攙扶著的駱令聲,第一時間就將輪椅推了上去,“家主,抱歉,我不應(yīng)該讓你們離開我的視線范圍的?!?/br>
    駱令聲在輪椅上坐穩(wěn),平靜表態(tài),“道歉就免了,是我允許你回屋的?!?/br>
    “沒事?你家主后背挨了一棍,這事我還沒和他算呢!”

    施允南眼泛冷光,撿起地上的鐵棒,迅速沖了上去。

    “施先生!等一下!”

    袁猛迅速上前將他攔住。

    “……”

    施允南面色一僵。

    這短短一小時里內(nèi),先是小金魚額頭磕傷,又是駱令聲后背被擊,他實在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他對袁猛本人沒什么意見,但架不住火氣偏離,“袁猛,你真以為到了家,就能忘記自己身為貼身保鏢的職責(zé)了?”

    施允南瞥見再度又爬起動作的高壯男子,“這人又是誰?你還想護(hù)著他?”

    “不是的,施先生?!?/br>
    袁猛立刻作出解釋,“……這種動手打人的活交給我來,萬一出事了我擔(dān)著,千萬別臟了你和家主的手?!?/br>
    而且袁猛在部隊學(xué)過特殊本事,他知道怎么樣才能看似最輕、實則對人體造成最大的傷害。

    “……”

    施允南總算冷靜地打量了袁猛兩眼,又將視線挪回到駱令聲的臉上。

    駱令聲慢悠悠地點了點頭,“袁猛,利索點。”

    “是,家主!”

    袁猛接過施允南丟來的鐵棒,向來老實的眼里總算透出一絲嗜血般的狠絕。

    陳平捂著脖子爬了起來,由痛意催生出了更大的惡意,“袁猛,你還知道要回來?你也配和我動手?想當(dāng)年,你也……”

    你也是被我欺負(fù)的份。

    這想要發(fā)泄的惡語還沒說完,袁猛就一棒子砸在了陳平的肩窩兩側(cè)。

    ——哐啪!

    陳平臉上的示威立刻變成了扭曲的劇痛,慘叫聲還沒來得及發(fā)作,新的一輪折磨開始了。

    袁猛又繼續(xù)揮舞著鐵棒向下,由兩側(cè)手肘連著雙腿膝蓋,最后才是捅到了陳平的腹部。

    “……啊!”

    陳平遲來的疼痛伴隨著他的倒地聲。

    袁猛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又選在往陳平的腳腕上狠敲了兩下。

    在駱令聲的身邊跟了這么久,早就不是當(dāng)年剛出村的憨厚小伙子。

    這會兒處處下了狠手,完全不留余力。

    陳平疼得倒在地上起不了,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顯示碎了般的鉆心痛楚。他的眼淚鼻涕齊刷刷的爆發(fā),早就沒了一開始耀武揚威的模樣。

    施允南聽見這極有節(jié)奏感的六七下敲打,盯著陳平痛苦煎熬的模樣,心里的郁氣才算跟著打消了。

    他回到駱令聲的身邊,眼里沒有絲毫的同情,“袁猛敲得這幾下的確狠,要是不及時治療,恐怕以后都得留下病根子。”

    跟著跑出來看情況的袁娟娟往袁威的身后躲了躲,但她看著袁猛和陳平兩人,感到震驚駭人的同時又覺得解氣。

    一邊是親小叔,一邊是親舅舅,但袁娟娟對于兩人的印象簡直是天差地別。

    母親陳芳總是在抱怨,父親早些年將家里的錢花在了袁猛身上,但實際上她才是真正的‘扶弟魔’。

    不舍得給袁猛小叔花錢讀書,但愿意拿錢給不成器的陳平舅舅拿出去花天酒地;她使勁摳唆袁猛小叔賺的錢,轉(zhuǎn)眼拿出去給陳平舅舅蓋新房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袁娟娟都看在眼里。

    要她說,該!

    陳平的呼痛聲剛傳出來,原本躲在附近的陳芳立刻就跑了上來。

    “袁猛,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啊……”

    陳芳軟綿綿的拳頭還來得及砸在袁猛的臉上,就被對方反手甩在了地上,和陳平跌撞在了一塊。

    袁威看見妻子的狼狽樣,剛準(zhǔn)備上前半步,就被大女兒死死拽住了,“爸!剛剛叔和你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我們不能再縱容媽這樣亂來了!”

    “我看她不僅會害了小弟,而且還很可能害了叔丟了工作!你沒看見那兩個大老板都生氣了嗎?”

    袁威聽見這話,頓時定住了。

    他看向已經(jīng)快三年不著家的親弟弟,最終還是默認(rèn)了對方的所作所為。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別想著打我老板的主意,是你們姐弟自己不聽勸?!?/br>
    在這個家里,袁猛唯一感恩的人是袁威,他之所以忍著性子到現(xiàn)在,正是不想讓兄長難做人。

    只不過,施允南不久前的一番話語敲醒了他——

    老實從來不是軟弱的借口,一味的心軟只會讓人越發(fā)欺負(fù)到他的頭上來!

    袁猛板著臉將手里的鐵棍丟在陳芳的身上,“今天這事在我們鄉(xiāng)鎮(zhèn)肯定翻騰不起來,我直接帶你們兩姐弟到市里報案!”

    陳芳聽見這話,又學(xué)著以往的套數(shù)叫苦連天,“我命苦??!嫁了一個窩囊廢的老公,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居然還被小叔子摔在地上打??!”

    只可惜,她這次的哭喊并沒有換來丈夫袁威的任何心軟。對方像個木頭似的杵在原地,竟是意外地鐵了心不做聲、不表態(tài)。

    “媽……嗚嗚……”

    袁可望看見向來威武的舅舅和潑辣的母親全都敗下陣,心里的恐懼瞬間就抵達(dá)了頂端。

    他沒能聽從陳芳的叮囑,哭著跑了過來,“我錯了……我不要被警察抓過去……我再也不亂搶東西了!”

    因為天黑沒看清路,袁可望踩著小石子一打滑就摔在了水泥地上。等再抬起腦袋時,他額頭撞蹭出的傷口比小金魚來得還要嚴(yán)重。

    虛假的哭聲變成了爆發(fā)性的眼淚。

    他是真的疼了。

    陳芳看見這幕,頓時收起了夸張訴苦的面具,她麻利地爬到自家兒子的身邊,心疼到無以加復(fù)。

    “小望啊,媽看看!是媽不好啊,沒能保護(hù)好你,媽就不該讓這群人到家門口!”

    施允南冷笑,搶先一步開口,“笑話,你家孩子自己摔倒的,難不成還要怪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