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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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絨絨,加油!白絨絨,加油!”聲勢浩大的助威沒有嚇到白絨絨,反倒是把跟她一起比賽的女生都嚇著了,起跑的時候都忍不住猶豫了一下。 只有白絨絨,起跑的槍聲一響,立刻邁開兩條細細的長腿,一陣風(fēng)似的卷了出來。 別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她就第一個輕快地沖過了終點。 歡呼聲雷動,白絨絨興奮地抓著白mama的手蹦跳著:“我贏了,我贏了!” 白mama也跟她一起蹦:“我家寶貝太棒了,我家寶貝最厲害了?!?/br> 恨不得要把她當(dāng)成大英雄似的托起來往天上扔。 十三中運動會歷史上,何曾見過這樣的現(xiàn)象?。?/br> 其他同學(xué)還以為這邊出了什么大事呢,都紛紛跑過來看熱鬧,人擠人的,也看不出什么來。 好不容易才打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高三的女生一百米初賽跑了第一名。 看熱鬧的人一臉不相信人生,初賽而已,至于嗎?整得跟奧運會冠軍似的,就差沒有身披國旗繞場一周了。 白絨絨高興到一半,回過頭來找朗熠:“朗熠你看到?jīng)]有,我跑了第一名呢,我是不是很厲害?” 朗熠雙手插兜,閑閑地站在一邊,微笑著點頭:“嗯,真棒!” 忽然覺得這無聊的校運會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真好啊,真羨慕她,永遠都能這么高興?!庇腥嗽谒愿袊@。 是啊,她可真是個開心果呢,自從她來了以后,生活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活色生香了起來。 朗熠想著,忽然猛地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盯著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衛(wèi)景州:“你怎么會在這里?” “給她加油啊!”衛(wèi)景州理所當(dāng)然地說。 朗熠牙疼似的說:“怎么,重點學(xué)校的優(yōu)等生也可以隨便曠課的嗎?” “特殊情況,偶爾一次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br> “衛(wèi)景州,你怎么也來了?”白絨絨也看見了他,驚奇地跑過來。 “剛好今天學(xué)校放假,就來看看你們學(xué)校的運動會?!毙l(wèi)景州云淡風(fēng)輕地說。 白絨絨似乎根本就沒想過他會說謊,高興地說:“那太好了,你想看什么隨便看看,我待會還有比賽,讓閻繼輝他們陪你玩啊!” “好,你去吧,不用管我?!毙l(wèi)景州朝她揮揮手。 白絨絨趕緊去趕下一場了。 “你呢?”衛(wèi)景州問朗熠。 “我也有比賽?!崩熟诨卮穑灶欁缘赝硪粋€方向走,他接下來要跑四百米,不能跟著去看白絨絨跳高了。 “景州來跟我們一塊兒?!卑譵ama拿了一個“加油”的發(fā)帶,系在了衛(wèi)景州的頭上,又給了他一個小旗子,讓他揮著喊加油用的。 衛(wèi)景州覺得挺新奇的。 白絨絨在參加跳高比賽。 跳高比賽是先所有人都跳一個高度,過了之后調(diào)高橫桿,再繼續(xù)跳。 白絨絨不費吹灰之力就跳完了第一輪,估摸著到第二輪還要點兒時間,再抬眼看看不遠處男子四百米的賽場上,朗熠已經(jīng)站在起跑線上做準備了。 連忙跟體育委員說了一聲,讓他幫自己盯著點兒,她一轉(zhuǎn)身,“嗖”地就跑了過去:“朗熠,加油??!” 冷不防她突然出現(xiàn),朗熠被她嚇了一跳,不由得瞪她一眼:“好好去比你的賽,湊什么熱鬧?!?/br> “沒事,有人幫我盯著呢!”白絨絨話音剛落,發(fā)令槍就響了起來。 顧不上跟她廢話,朗熠立刻跑了起來。 白絨絨在跑道旁邊跟著跑,速度竟然與他不相上下。 朗熠又氣又是好笑,同時還有點心驚,氣她明明還有那么多項目要參加,也不知道留點兒力氣,驚的是她的速度,他雖然并沒有用盡全力,但要在其他同學(xué)面前跑個第一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這白絨絨看起來并沒有怎么費勁,還能一邊跑一邊看著他喊加油,仿佛就是普通地在給他鼓勁。 但事實上她就是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朗熠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低聲說:“你別跟著我?!焙迷谥車娜怂坪醵及涯抗怅P(guān)注在參加比賽的人身上,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她,這速度太逆天了,怕是會引起轟動。 白絨絨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停下了腳步。 朗熠這才繼續(xù)沖刺,快到終點的時候,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剛剛沒有人注意白絨絨了,圍觀群眾的注意力都在這兒呢! 好家伙,白爸爸白mama帶領(lǐng)的啦啦隊大軍又轉(zhuǎn)移到這兒了,那手上的橫幅還換成了他的名字,他們這是做足了多周全的準備啊! 當(dāng)他沖過終點,全部人都沖上來向他道賀歡呼的時候,饒是平時泰山崩于眼前都臉色不變的朗熠,也禁不住窘迫了起來。 這么招搖,實在是太不符合他平時低調(diào)的作風(fēng)了。 好在這時體育委員沖過來直跳腳:“白絨絨馬上就要到你了,還不快點。” 于是助威大軍嘩啦啦地跟著白絨絨立刻轉(zhuǎn)移了場地,朗熠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也跟了上去。 賽場上,運動員們一個個撞桿撞得花樣百出,第一輪就淘汰了三分之一的人。 又輪到白絨絨上場了。 她穿著夏裝的校服短袖短褲,細胳膊細腿兒白得晃眼,但又不是瘦弱的那種纖細,而是每一絲線條優(yōu)美的肌rou都充滿了力量的那種健康的美,細細的腳踝像是小鹿一樣,腳步輕快而充滿了彈性。 好看得不得了。 朗熠聽到旁邊圍觀的男生中有人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他立刻轉(zhuǎn)頭,怒目而視,在他目光的威壓下,那男生堅持了沒一會,就灰溜溜地走了。 朗熠心里邊那個后悔呀,他早上是眼睛瞎了嗎?居然讓她穿成這樣就來了。 這會兒他又選擇性地眼盲,假裝沒有看見滿cao場的女生其實都是穿成這樣的。 他禮貌地走到白mama的身旁:“阿姨,下午讓絨絨換個長褲來吧,這運動會上跑跑跳跳的,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受傷了多不好?!?/br> 白mama點點頭:“嗯,你說得對,待會我就讓絨絨她爸回去拿?!?/br> 朗熠總算滿意了:“謝謝阿姨?!?/br> “你這孩子真逗,怎么還謝我呢,是你細心提醒了我們,我們該謝謝你才對?!卑譵ama慈愛地說完,甚至還想伸手去揉揉他的腦袋,手剛伸出去,立刻回過神來。 她真是膽肥了啊,居然敢摸恩公的腦袋了,看來是這段時間相處得太融洽了,差點把人當(dāng)成是真正的孩子了。 不行,回頭也得提醒一下自家閨女,最近白絨絨對朗熠,那小脾氣也是越來越大了。 再說白絨絨,走到跳桿的旁邊,也不需要像別人那樣做一些花里胡哨的準備動作,只輕輕一跳,一個魚躍,身姿優(yōu)美地越過了橫桿,落地輕巧,連氣都不喘一下。 旁邊的何雨璐講出了朗熠的心聲:“她這是兔子變的吧,腳下跟有彈簧似的,怎么能跳得這么輕松?。 ?/br> 可不就像一只兔子嘛,還是一只長得特別好看輕盈的兔子。 朗熠心里莫名地就感到十分驕傲。 閻繼輝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臉苦相:“我該去扔鉛球了?!?/br> “加油!”白mama從包包里挑挑揀揀,拿了一個卷著的橫幅塞給白爸爸,“去,你帶幾個人去給咱們小輝加油去!” “他也有橫幅??!”何雨璐驚奇地叫了起來。 白mama慈愛地說:“小璐乖,待會你也有。”對待自家閨女的好朋友們,他們是很公平公正的。 何雨璐悄悄地捂臉:“我可以不要嗎?” 學(xué)校的廣播里本來是在播報一些比賽的信息,忽然響起了一個聲情并茂的女聲:“踏著秋天的氣息,邁著輕快的腳步,我們迎來了期盼已久的校運會,挑戰(zhàn)自我、戰(zhàn)勝自我,青春的激情,在我們的身上盡情地展現(xiàn)!” 白絨絨好奇:“這是什么?” “廣播稿啊!”何雨璐告訴她,“每個班都可以寫了交上去,被選中念出來,可以加班級的集體分呢!” “哇,那我們班有人寫嗎?” “不知道??!鐘偉可能會看在老侯的面子上寫一兩篇吧,其他人就算了吧,想寫也沒那個水平?。 ?/br> 班上的宣傳委員咬著筆頭,艱難地在手上的本子上寫了幾個字:“指望鐘偉那個自私鬼?還不如指望我自己呢,快了,我差不多湊夠五十個字了,待會去交一篇?!?/br> “鐘偉又怎么了?” 宣傳委員氣憤地說:“剛才他不是在大本營那邊閑著沒事嘛,我就好心跟他商量,想請他幫忙寫兩篇,好歹咱們班也不能一篇不交,當(dāng)個光桿司令啊,你們知道他是怎么說的嗎?人家說,寫這個對他有什么好處?高考能給他加分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做兩篇閱讀理解呢!” “廣播稿嗎?我來試試?!币慌砸恢睕]有出聲的衛(wèi)景州突然站出來說。 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的帥氣男生,宣傳委員臉一紅:“你是?”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可是看他頭上綁著加油條幅的造型,應(yīng)該跟自己班是一伙的。 果然衛(wèi)景州說:“我是白絨絨的朋友?!闭f著伸手拿過宣傳委員手里的本子,“我來幫你寫吧!” 宣傳委員想到自己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臉更紅了:“我隨便寫的,你別見笑?!?/br> “沒事?!毙l(wèi)景州提筆給她改了一下,又添上幾句:“這樣差不多就夠一篇了吧!” 宣傳委員拿回來一看,驚訝得伸手捂住了嘴,什么叫畫龍點睛?這就是了。 本來她寫的一篇稀松平常的四不像,被他這么隨手一改,就變成真龍能飛天了。 而且,她興奮地指著其中的一處描寫:“你這里寫的就是白絨絨吧!形容得真好?!?/br> 衛(wèi)景州淡淡一笑:“心有所感而已,其實你們寫文章也一樣,不一定非要拘泥于辭藻華麗,只要能表達出自己真實的感情就行?!?/br> “哦!”宣傳委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真厲害,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