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在么？”

    “……”

    兩個人說話都像在打機鋒，許葭聽不太懂，充了個木頭人。

    即使有飯后甜點拖延，這頓晚飯還是只撐了不到三個小時，白鹿握著許葭的手，繞過自己的肩膀，把自己“硬塞”到許葭的懷里，用小鳥依人般的姿態(tài)和語氣說：“我們回家吧?！?/br>
    許葭沒去看他mama的臉色，盯著白鹿，說了句：“好，我們回去。”

    兩個看起來沒什么禮貌的人，最后和年長的女士告了別，也不在意對方坐在原處，完全沒有送兩人走的打算。

    就在他們跨出房間前，白鹿的mama突兀地說：“我還是不明白，你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人?！?/br>
    白鹿抬手抱緊了許葭的腰身，也沒回頭，背對著人回答：“因為許葭他足夠優(yōu)秀，他值得我的喜歡。以及白女士，我也很好奇，你當年為什么會看上白先生，你明知道他有病，不是么？”

    白鹿的mama沒再說話，白鹿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湊到許葭的耳邊，輕聲說：“帶我走?！?/br>
    “好，我們回家?！?/br>
    --

    回去的時候，許葭開著車，白鹿坐在他的副駕上，車開了一會兒，許葭說：“要不要開敞篷車？”

    “要?！?/br>
    許葭按了切換模式的按鈕，晚風溫熱而潮濕，撲面而來卻有一種微妙的爽感。

    白鹿想把手伸到車門的邊緣以外，但他看了看許葭，克制住了這種欲望。

    許葭透過鏡子看到了白鹿的小動作，他想了想，突然喊：“白鹿?！?/br>
    “??？”

    “嫁給我吧?！?/br>
    “……”

    街道上并沒有幾輛車，路燈昏黃而曖昧，晚風吹得人愜意而舒適，他們沒有播放音樂，許葭的這句話來得突兀又自然。

    白鹿小幅度地側(cè)過臉，盯著許葭看，可許葭卻一直看著前方，并沒有看向他。

    “你說的是……”

    “是真的，嫁給我?！?/br>
    許葭的心態(tài)很奇怪，他一點也不緊張，像是已經(jīng)篤定白鹿一定會答應似的。

    “好，我答應你?！卑茁构唤o出了許葭期待中的回應，“本來想等過幾天，再向你求婚?！?/br>
    “猜到了你的打算，還是想搶先一步，”許葭打著方向盤，流暢地拐了個彎，“這樣很多年后聊起我們的婚事，是我執(zhí)意娶你，而不是你強買強賣?！?/br>
    白鹿閉上了雙眼，試圖擋住自己的眼淚，但完全控制不住，他分明不是那么情緒化的人，但遇到許葭后，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不能再精準控制——許葭永遠能輕易地牽動著他的情緒，讓他無法做一個不動聲色的人。

    “許葭哥哥。”

    “怎么又這么叫我?！?/br>
    “我現(xiàn)在感覺，我輸?shù)煤軓氐?。?/br>
    并非沒有預感，白鹿在遇到許葭沒多久后，就有所預感，如果他不及時抽身，一定會栽在了許葭的身上。

    他不想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樣，選擇將許葭推開。但失魂落魄的是他，吃不好睡不著的是他，痛苦得想把自己撕碎的也是他。而許葭卻可以在離開他后，迅速地撫平傷痕，重新啟程出發(fā)，努力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當時，白鹿看著許葭每一天的變化，終于明白，是他離不開許葭，而不是許葭離不開他。

    重新在一起后，許葭一度對他冷言冷語，抗拒著他所有的討好，即使躺在一張床上，眼里也會藏著厭倦與警惕。

    但即使是這樣的許葭，對他依然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喜歡他的一切，包括冷漠、粗暴、質(zhì)疑和推拒。

    偶爾，他也會想起曾經(jīng)對他那么溫柔的許葭，想起他們耳鬢廝磨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一場由求婚轉(zhuǎn)變成的分離。

    他幻想著許葭能對他溫柔一點點，能重新喜歡他一點點，但當這一切重新降臨的時候，他的心中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宿命般的嘆息。

    他聽到他內(nèi)心的聲音——“白鹿，你逃不掉了。”

    所有的情感、未來，甚至人格，都不再是獨立的、可控的。白鹿很清楚，他對許葭的愛和依賴在每日加劇，但他不確定許葭對他的愛到底能持續(xù)多久。

    畢竟，許葭是個正常人，而白鹿是個披著正常人皮的怪物。

    “感情上的事，又有什么輸贏可分？”許葭的聲音很動聽，輕易打破了白鹿偏向低迷的情緒，“誰求婚都是一樣的，上次戴了戒指，這次可以直接準備婚禮了，你有沒有想去蜜月旅行的地方？”

    “我有一座私人小島，上面很適合度假，婚禮的話，你偏好中式還是西式？”白鹿的手悄悄地壓在了許葭的大腿上，借由對方的體溫，汲取一點面對未來的勇氣。

    “都喜歡，我們可以辦兩場婚禮?！痹S葭沒有阻攔白鹿的動作，只是提了提車速，他想快點回家，不然他們可能會跑到無人的公路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結(jié)婚后，你還會愛我很久么？”

    “會。”

    “會出軌么？”

    “不會?！?/br>
    “如果我以后變老變丑了呢？”

    “我比你大幾歲，應該是我擔憂這個問題。”

    白鹿不太滿意這個答案，但他又無法直言他內(nèi)心的恐懼。他想對許葭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樣的話，即使以后情濃轉(zhuǎn)淡，許葭也會舍不得離開他。

    第112章

    許葭在上班的路上收到了工作室的消息，兩個后援會都聯(lián)絡(luò)工作室，想為他做劇組應援，許葭直接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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