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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鼓起了臉,細碎的頭發(fā)遮擋住了許葭投過來的視線。 “幾點結(jié)束?” “一般會持續(xù)兩三個小時,五點肯定能結(jié)束。” “那我們今天就去看電影。” “好。” “這么好說話?” “嗯?!?/br> 白鹿“嘖”了一聲,抬手摘下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掛在了許葭的耳朵上。 重金屬的音樂在許葭的耳畔驟然響起,他本能地想后退,但白鹿的手壓在耳機上,似乎早有預感。 “好聽么?”白鹿問。 許葭耐著性子聽了十幾秒鐘,搖了搖頭,說:“我欣賞不來?!?/br> “老古板?!卑茁故栈亓硕鷻C,重新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我想帶你去電影院看A片?!?/br> 許葭反射性地看了眼后排的保鏢,保鏢們眼觀鼻鼻觀心,全都偽裝成了什么也沒聽見的模樣。 “你害羞了?” 許葭抿緊了唇線,干脆取出了手機,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不要當著其他人的面,說話這么直白?!?/br> “那你就是真的害羞了?!卑茁箙s不管不顧,全然當這車里的其他人是個木頭,“我還以為你是老司機呢?!?/br> “回去再說。”許葭的聲線壓得很低,他渾身都不太自在。 白鹿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剛起身,后面的保安齊刷刷地伸出手,做出虛浮的動作。 白鹿一個跨步,側(cè)坐在了許葭的大腿上,說:“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br> 許葭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白鹿結(jié)結(jié)實實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那人甚至很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肩膀,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太近,呼吸幾乎交織在了一起。 許葭攥了攥手,他身體后仰,卻被椅背阻隔,不得不維系著過于曖昧親昵的姿勢。 “抱抱我嘛。” 這不太合適。 許葭冷靜地想。 但當許葭和白鹿視線相對,望著那人眼里盈盈水光,便像是被蠱惑了似的,情難自禁地抬起手,摟住了那人的腰身,又細又軟,有很迷人的木香。 白鹿略低下頭,溫熱的唇落在了許葭的臉頰上,溫聲說:“我們包場,看點出格的電影,沒什么吧。” 許葭還有理智,他想說“哪里有人剛認識幾天,就一起去看黃片” ,但他剛剛張開口,唇上就覆上了兩片溫熱,白鹿的鼻尖碰觸著他的鼻尖——他們又接吻了。 舌尖小心翼翼的碰撞,卷成狂風肆虐般的放縱,他們忘情地接吻,直到許葭敏感地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克制住地抽身而出。 白鹿的上衣已經(jīng)卷起了一截,許葭的手已經(jīng)逡巡到了白鹿的后背。許葭像觸電一樣,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又開始欲蓋彌彰地幫人整理衣裳。 “他們都看到了哦~”白鹿的心情像是很好。 他們當然是指前后座位上的司機和保鏢,許葭默不作聲,但對白鹿的脾氣又有了新的認知——這個大少爺,真是一點也受不得委屈,他不過是說了一句不希望他在人前說話這么直白,白鹿直接勾得他和他在人前接吻。 當然,他也有錯,他沒有克制住自己對白鹿的欲望…… “怎么,不高興?” 白鹿依舊坐在許葭的大腿上,他抬起手,戳了戳許葭的臉頰,竟然有幾分俏皮的味道:“是我不好親,還是我不好抱?” “都不是。”許葭無師自通了情話,“你剛剛太漂亮了,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你的模樣?!?/br> 白鹿捶了下許葭,忍著笑,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把耳朵上的耳機,掛在了許葭的耳朵上。 許葭剛想皺眉,耳畔傳來的不再是重金屬音樂,反倒是舒緩的情歌,聽著還很耳熟——當然耳熟了,許葭想起來,這是他年輕的時候,出的專輯的主打歌。 “你唱歌還挺好聽的?!?/br> “湊合吧。” “你是不是上過春晚啊。” “上過,”許葭從記憶里翻出那段過往,有點尷尬,“但是表現(xiàn)太差了?!?/br> “怎么說?” “那次春晚是現(xiàn)場直播,我耳返壞了,唱跑調(diào)了?!?/br> “耳返怎么會壞,再說,春晚不都是錄播么?” “那屆春晚是一半錄播,一半直播的,我表演的是直播節(jié)目,耳返壞了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主要也是我唱功不佳?!?/br> “耳返壞了,你在臺上連音樂都聽不到,唱功再好也沒用。” “那屆春晚耳返壞了好幾個,但也有歌手撐住了,唱得和平時一樣?!?/br> “哪個歌手?” “周明宇。” 白鹿低頭撥弄了幾下手機,翻出了周明宇的資料,嗤笑出聲。 “他唱rap,你讓他怎么跑調(diào)?” 第17章 “他的節(jié)奏感很強,踩點很準?!痹S葭補了一句,他本可以再說一些夸贊的話語,但看了白鹿的臉色,他及時停止了話頭。 “他是你大學同學?” “你查過我?” 白鹿屈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看了看你過去的訪談?!?/br> 許葭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簡潔地說:“是我同學,不過很久沒聯(lián)系過了?!?/br> “他還紅著,你卻糊了。” 八個字,夠扎心的。 不過這些年,許葭類似的話聽得多了,早就不會起什么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