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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氣他毫不防備,氣他考慮個(gè)沒完沒了,氣他總是紅著眼眶博取同情,但最氣是那個(gè)男人貼近他的那瞬間。 原來是這種滋味。 他可以放徐衍昕自由,放他過正常安康的生活,卻不能接受他被別的男人惦記。 江嶼的手扶著他的后腦勺,讓兩個(gè)人的額頭相碰,離得這么近,也不知道是誰的呼吸如此熾熱,讓彼此都燒壞了喉嚨,啞了聲音。 外面下了場大雨,浩浩蕩蕩,那磅礴的語氣讓泥土松軟,讓整個(gè)世界的空氣都便濕潤。 唯獨(dú)江嶼的聲音是干燥的,低沉的,“你讓他親了嗎?” 徐衍昕低聲說:“沒,沒有。”他的心不受掌控,在胸膛里亂竄,似乎在找一個(gè)最近的角度,觸碰江嶼的胸膛。 江嶼想,徐衍昕喝醉了,喝傻了,眼眶紅著,臉比眼眶還要紅。 第二天醒來,他全會忘,就像忘記他的每一個(gè)吻那樣。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生氣?” 徐衍昕先是搖了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江嶼自嘲地笑了聲,以為徐衍昕又犯了傻,然而徐衍昕濕了手掌,濕了眼睛,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訥訥道:“四年前我生日,我悄悄地生過氣,我想,你怎么能不記得我的生日,不給我準(zhǔn)備禮物?!?/br> “然而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原來那時(shí)候我不是想要你的禮物和祝福,”徐衍昕抖了一下睫毛,“我只是想要你親我一下。” “江嶼,你錯(cuò)過了我四年生日。這次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江嶼什么也沒說,就像大海一樣沉靜。而他乘著顛簸的小船,搖搖晃晃,心生畏懼。正當(dāng)他不知所措的時(shí)候,大海淹沒了他,或者說,裹挾了他。 他無法掙脫,或者說,不想掙脫。 江嶼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吻了他,就像每一個(gè)隱秘的夜晚那樣。 “徐衍昕?!?/br> “這個(gè)世界上有這么多人,你卻偏偏招惹了我?!?/br> 那部讓徐衍昕昏昏欲睡的電影,從頭至尾只讓他記住了一句臺詞。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作者有話說: 魏尋:白給 第55章 “小女孩”裹著破線的粉紅大衣,頭發(fā)剃得很短,整張臉都露在外面,唇色很淡,眼尾上挑,有股說不清的氣韻。徐衍昕把東西遞給她,卻連她的手指都不敢碰,只敢盯著腳尖,“明天再來找我,好嗎?” 女孩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等小男孩眼眶紅了,才后知后覺地戳了戳他的臉頰,戳出一個(gè)小小的凹陷,徐衍昕一時(shí)不明白,抬頭傻傻地望著她,女孩語氣平平,“酒窩呢?” 他還沒來得及給女孩笑一下,就被徐昭叫了回去。 徐衍昕再三重復(fù),“那就約好了哦,不見不散?!?/br> 女孩沒說話。徐衍昕回到家中,惴惴不安了一宿。第二天,女孩沒有如約而至。第三天也沒有。再也沒有。 他連她的名字、學(xué)校都不知道,談何約定? 只是他偶爾回想,或許那時(shí)候他該對她笑一下,滿足她的好奇心。這樣她才不會拒絕跟他做朋友。 徐衍昕轉(zhuǎn)醒時(shí),已是日上三竿,他下意識地摸了把床邊的鬧鐘。然而沒有碰到冰冷的金屬外殼,倒是碰到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他猛地竄起,收回纏在江嶼身上的手腳。可憐他睡相這么端正的人,竟然把腿擱在人家的腰上,還枕著人家的手臂睡,他捏了捏江嶼的臂膀,小聲腹誹:“肌rou沒有壞死吧?” 其實(shí)江嶼早醒了,出于私心,沒有叫醒他,畢竟能這么溫順地縮在他懷里的時(shí)候并不多。他想象中的清晨是兩人四目相對有點(diǎn)心悸,然后徐衍昕應(yīng)該會獻(xiàn)上一個(gè)法式熱吻——然而徐衍昕在那里大呼小叫“上班遲到了”“你肩膀酸不酸哇”,他倆都沒什么浪漫細(xì)胞,一大清早就雞飛狗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要打架。江嶼一把勾住徐衍昕的衣領(lǐng),把他重新拉回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大早上嚷嚷什么?” 徐衍昕能不嚷嗎? 昨天他說的話,做的事都跟走馬燈似的在他腦子里放,1080P,偶爾打打馬賽克。江嶼把他嘴親破了不說,還啃他脖子。他啃絕味鴨脖的時(shí)候都沒這么使勁。 被問話的人捂著眼睛,裝死。 江嶼把他手指一根根捏開,跟他對視,“昨晚是誰說要追我的,想賴賬?” 徐衍昕索性閉上眼睛,“沒,沒賴。你看愛奇藝都要等廣告,你能不能給我點(diǎn)緩沖時(shí)間,我怕?!?/br> “怕什么?” “怕你進(jìn)展太快,”徐衍昕什么都敢說,“我,我要先預(yù)習(xí)一下?!?/br> 江嶼慢慢湊近他,只見他心驚膽戰(zhàn)地屏著氣,睫毛越來越顫,耳垂發(fā)紅。徐衍昕想,要是江嶼像昨晚一樣啃他胸口,他一定要推開他——然而江嶼只是戳了下他的臉頰,“小學(xué)雞?!逼鹕沓隽伺P室,留徐衍昕一個(gè)人在床上打滾。 昨晚,他口出狂言,索了吻不說,還在江嶼威逼利誘下稀里糊涂地答應(yīng)要追他。 “追”是沒追,光顧著親了。江嶼把他帶回家,門都沒關(guān),把他壓在玄關(guān)上親,親著親著還要脫他的毛衣背心,徐衍昕捏著自己的背心下擺,死死地護(hù)著,不肯讓他脫,誓要保留最后的節(jié)cao。江嶼低喘著,最后只解了他的襯衫紐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