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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完枕頭,?他裝出一副乖巧可人小白兔的模樣,和顏悅色地沖顧淮予說:“他為他不敲門就闖進來的沒禮貌而道歉?!?/br> 林言:…… 林言接住枕頭反手又給他扔回去,?憤憤地一腳踹上冷夕的床角,道:“我看你也退燒了,燒退了就滾起來吃飯!” 冷夕遲疑一秒,正要說什么,?卻忽然注意到林言手中拎著的紙包,驚喜道:“你給我買燒鵝啦?是你們學校門口那家嗎?醬香不辣還帶蜂蜜芥末醬的?” “你說這個?”林言舉起手中還散著溫熱的油紙包,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改主意了,扔掉也不給你吃!” 冷夕氣得嗖一下竄起來,毫不遲疑地向顧淮予告黑狀:“他氣我,老大,揍他!” “你還敢揍我!”林言也來勁了,“有把柄在我手里你還這么橫,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告訴——” “行了?!毖劭粗鴥蓚€人要嗆起來了,顧淮予實在扛不住這種小學雞吵架的大場面,見縫插針地給自己家熊孩子摁回去,皺眉道,“剛退燒就別嚷嚷了行不行。” 而后又頓了頓道:“我回學校了。” “你別走啊?!崩湎α⒖唐蚕铝盅圆还?,拽住顧淮予的袖子,“留下來吃飯唄?!?/br> 林言也立刻看向顧淮予:“對啊予哥,吃完飯再走唄。” 冷夕看林言一眼,沒吭聲,但手不老實,已經(jīng)得寸進尺的從拽顧淮予的袖子到拉他的手了。 直到見顧淮予沒掙開,這才趁熱打鐵道:“外面冷,我看馬上就要下雨了。而且我跟你說,言言他mama做飯超級好吃。” “……” 林言就服了這個人,他就沒見過討好別人用別人的媽討好的。 但冷夕才不管那個,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仗著顧淮予吃軟不吃硬,腦子里飛速轉動琢磨著應該怎么才能把人留住。 他決定繼續(xù)賣慘,內(nèi)心已經(jīng)打好了八百字腹稿。 正當冷夕想好好地渲染一下自己生病在家沒有家人陪伴多么多么悲慘的狀態(tài),就聽見外面高跟鞋噠噠逼近的聲音。 因為冷夕生著病,冷曼寧提前下班回家。 她一看見門開著就知道林言放學回來了,甩掉鞋,一邊往臥室這邊走一邊揚聲喊了句:“言言,是你過來了嗎?你什么時候來的,他退燒沒?” 隨著尾音,臥室門口準確地探進來一個腦袋。 ——于是三個人的電影變成了四個人。 看見臥室里站著個不認識的小帥哥,冷曼寧嚇了一跳,有點懵:“啊,夕夕,這是你的同學嗎?” 顧淮予也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就把被冷夕握住的手抽走了:“嗯,阿姨你好,我正要走?!?/br> 冷夕手心一空,八百字還沒說出口就成了廢稿,當即心口就是一痛:“誒你別走啊——” 然后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馬上就要答應留下吃飯的顧淮予飛了。 冷夕氣得狠狠撓了兩把床:“媽!你干嘛呀!你今天怎么突然回來的這么早?” “我回來的早你還不樂意了!”冷曼寧叉著腰來氣道,“我這不是看你生病了,怕你一個人在家難受,所以才特意提前下班回來陪你的嘛。” 冷夕氣得直憋得慌,但又挑不出任何毛病,只憤憤地嚎了一聲,便蔫噠噠地從床上滾起來,自顧自走去402準備吃飯。 林言跟在后面,趁機說了一句:“退燒了?!?/br> “……”冷曼寧看著親兒子這反常的舉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問林言,“他怎么回事?” 林言看冷夕算盤落空,心里樂開了花,但面上繃得嚴實,一本正經(jīng)道:“餓的吧。” “剛才那個小帥哥是誰呀?”冷曼寧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真的是夕夕的同學嗎?” 親媽的直覺還是準的,林言差點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忙說:“嗯,是同學,是送,送作業(yè)來的?!?/br> 林言含糊過去,冷曼寧噢了一聲,想了想,似乎還想再問。但還沒等開口,讓林言一句話迅速堵回去了:“吃燒鵝嗎干媽?我學校門口的那家。” 她思路一打岔,愣了一下后說:“醬香不辣還帶蜂蜜芥末醬的嗎?” * 第二天冷夕仍然沒來上學,不知道是不是又燒起來了,也沒有消息。 顧淮予一整天都安安靜靜地認真上課,看上去沒有絲毫心不在焉。但英語課做卷子答題卡填串了,語文默寫還少默一首詩,吳同看在心里,覺得再不管管不行了。 下午,高二三班是連堂的兩節(jié)自習,數(shù)學老師留了兩張卷子走了,教室里沒人說話,背景音是大家認真學習的翻書聲和寫字的沙沙聲。 顧淮予早早地寫完兩張卷子,正埋著頭玩手機。 身后忽然有人敲他的椅子背,吳同敲完椅子還戳他一下,漫不經(jīng)心道:“打球去嗎?” “現(xiàn)在?”顧淮予一邊捏著手機打字一邊回答,嘴里還含著一顆巧克力,一講話一股酒香。 吳同歪了一下脖子,伸懶腰道:“嗯,自習好無聊?!?/br> “行啊。”顧淮予聞言把手機塞進兜里,轉過頭,“不過你不是不喜歡運動嗎?” 吳同想了想:“偶爾也得活動活動。” 夏微雨聞言立刻甩了筆,椅子一翹靠過來:“打球?我也去?!?/br> 吳同把她的椅子推回去:“你卷子寫完了?一會兒下課前課代表要收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