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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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被怪老頭那般殷切渴求的目光注視著,心底就莫名產(chǎn)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愫。 能否告知洛清玄頓了頓,猶豫片刻接著道:尊師名諱? 你問這個做什么?涂小呆皺眉,一臉戒備的神情。 可是姓洛洛清玄覺得嘴里有些發(fā)苦,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名清玄? 你是如何知曉我?guī)煾该M的?涂小呆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了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語氣急躁地追問:你認識我?guī)煾??不對,難道是我義父告訴你的? 果然洛清玄喃喃自語,良久,苦澀一笑道:你師姐她還好嗎? 涂小呆一臉謹慎: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問我這些問題? 我是洛清玄一時語塞,頓了頓敷衍道:一個故人罷了。 故人?涂小呆越看就越覺得這老頭的言行舉止過分可疑,于是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哪位故人,尊駕高姓大名,何時與我家?guī)煾赋傻墓嗜??為何我從未聽義父提起過你?或者,你把面具摘了去,讓我好好瞧瞧,以前可曾見過你? 洛清玄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抹笑來:我姓沐,單名一個清字,與你師父乃是故交,只因常駐魔獸之森,極少去外面走動,故而不知你師父已經(jīng),這才同你多問了幾句。 沐清?難道是師父早年結識的? 涂小呆心底依舊疑云不散,不過對方似乎并沒有惡意,也就沒有再繼續(xù)揪著不放,正了正身形,有模有樣地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此前言行多有無狀之處,還望前輩多多海涵。 無妨。年輕人,本就該活得灑脫肆意,你們若當真有心,自不必再前輩后輩的叫了,顯得既繁瑣又無趣,從此喚我一聲沐老即可。洛清玄本想說老沐的,但一想到第五冥邪惡趣味老母讀音,便下意識頓了頓,把兩個字的順序掉換了一下。 南宮柔柔從善如流,笑瞇瞇地行禮道:柔柔見過沐老! 沐老!涂小呆瞧得會心一笑,暗自猜想:這沐老頭年輕的時候,定也是個不讓長輩省心的。提起長輩,這才猛地一拍腦門開口問道:沐老可知我義父去了哪里? 他洛清玄欲言又止,眼底閃過一抹痛苦之色,有些含糊其辭地搖了搖頭:他沒說,我亦沒問。 涂小呆很了解他義父的脾性,即便沐老頭問了他義父也不一定會回答,當下也不再過多糾結,無語望天吐槽了一句:義父他老人家也忒不靠譜了,說好的貼身保護我呢?魔獸之森這般危險,他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么撇下我們自個兒走了?哼!待我回了妖界,定要同師姐好好說道說道! 洛清玄聞言心里堵得慌,袍袖下,攥拳骨節(jié)握得青白,指甲已然深深地嵌進了rou里,嘴里的感覺是愈發(fā)苦了,還得勉力維持微笑:別怕,有我在,你們跟緊我便是,我會親自護送你們回家的。 額涂小呆聽得一愣,急忙堆出個笑臉婉言謝絕道:呵呵,放心吧,回個家而已,我認得路,就不必勞煩沐老費心了。 傻小子,這魔獸之森如此之大,隨時都有遭遇獸潮的可能,你小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但若像之前那般遇到危險,柔柔怎么辦?可曾為柔柔的安危著想過?你當真那般自信,能護柔柔周全?我涂小呆神情窘迫,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南宮柔柔難得見涂小呆吃癟,掩唇咯咯輕笑出聲:沐老有所不知,我們兩個原本是想出去的,奈何被兩只八階魔獸擋住了去路,本想繞道,竟又碰上了一只九階魔獸,唉,九階魔獸輕易招惹不得,我們兩個修為太低,不敢打草驚蛇,只能悄無聲息的原路返回,兜兜轉轉走了好幾日,好不容易才尋到這里來的。 洛清玄輕輕嗯了一聲,語氣十分和藹可親:就這么決定了,我親自護送你們回去。對了,你們既然是來試煉的,總不好空手而回,地上這些都是高階魔獸,魔獸已死,尸體留在此處不取魔核也是浪費,你們自行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屬性,現(xiàn)在用不上也沒關系,姑且先收集起來,修行一途路漫漫,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南宮柔柔眉眼彎彎:沐老,你可真真是個大好人! 洛清玄負手而立但笑不語,緩緩抬眸看向萬里長空,面上雖平靜無波瀾,胸腔內卻猶如業(yè)火在焚燒。 好人? 呵,如今的他,無論靈魂還是軀殼,都早已罪孽難消,哪里還能算得上是個人?一個連做人都不配的罪人,又何談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 第78章 受禮 兩日后, 洛清玄一行人順利來到了魔獸之森的出口處。 出口處此時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或坐或臥,或三五成群正在閑聊著什么。 只不過, 瞧著個個都面容愁苦唉聲嘆氣的,想來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待走近了些, 洛清玄緩步上前同一位化神修士攀談起來, 簡單聊了幾句后,終于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來就在昨日, 許多連接外界與魔獸之森的傳送陣都被人惡意毀壞了,眼前這些修士基本上都是散修,且來自不同界域。 散修向來獨來獨往慣了,除了個別家底殷實的, 其余散修進入魔獸之森大多都是借用某些宗門的傳送陣。 畢竟是借用的, 并非真正的宗門弟子, 自然無法享受宗門給予的專屬待遇。 以至于前幾日各界宗門修士在收到宗門傳達的緊急指令后,紛紛撤離了魔獸之森,而落單的散修們忙著試煉, 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待散修們風塵仆仆的趕到出口才發(fā)現(xiàn), 傳送陣異常關閉,他們已然出不去了。 完了,沒有傳送陣,就意味著我們再也出不去了南宮柔柔小臉煞白,眼里滿是害怕與不安。 該死!涂小呆黑著臉抓頭發(fā)來回踱步轉圈圈, 一想到有可能要永遠留在這里, 他就一陣煩躁,忍不住低咒出聲:到底是哪個烏龜、王、八蛋這么損,竟敢把傳送陣毀了, 真是氣死小爺了!哼,最好祈禱別被小爺逮到,否則,小爺必將其剝皮抽筋、拆骨剁碎了喂狗不可! 洛清玄扶額:現(xiàn)在嚷嚷這些有什么用?當務之急是盡快想辦法離開這里! 傳送陣被破壞成這樣,還能想出什么辦法?涂小呆有些心煩意亂地回了句嘴,頓了頓,頹然長嘆道:唉,要是我義父在這就好了 南宮柔柔蹙了蹙眉,走過去輕聲安撫道:小呆,你先別急著氣餒嘛,按理說,魔獸之森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義父不可能不知道,見你遲遲未歸,他定會設法回來救你的! 涂小呆聞言眉目舒展了幾分,大喇喇地尋了塊干凈草坪躺了上去,晃著二郎腿神采奕奕道:說的也是,義父最最疼我了,只可惜,要是我?guī)煾杆先思疫€在,那就更好了 洛清玄身形微僵,面具下神色復雜,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南宮柔柔彎眉湊過去蹲在涂小呆身側,單手托著粉腮含笑問道:近來總聽你提起你師父,橫豎這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同我們說道說道,你師父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guī)煾富ㄈ菰旅采聿膭蚍Q,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涂小呆口若懸河。 這說的都是些什么鬼?就不能說點有用的? 洛清玄老臉唰地一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忙出言打斷道:十年前你才多大點年紀,這些(亂七八糟)話都是從哪聽來的? 我義父說的啊,有什么問題嗎?我記得義父房里有一幅畫,畫里面的師父就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涂小呆說著說著詞窮了,咧了咧嘴訕笑道:嘿嘿,總之一句話,就是好看極了! 事實上,那幅畫上畫的只是一道瘦削背影,根本就沒有五官容貌,涂小呆剛剛那些話,純粹就是在信口開河。 南宮柔柔漂亮的水眸眨了眨,有些驚奇地歪著頭道:咦,原來你師父是位女子呀? 當然不是,我?guī)煾甘悄凶?,跟我義父一樣,就是長得好看了些,美男子懂不懂? 咳咳洛清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忍無可忍地掏了掏耳朵,強忍著揍人的沖動磨牙問:你義父難道就沒有說過別的什么? 當然有,義父還說,師父他老人家很會制符煉丹!涂小呆說著,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 其實,這些話都是他還很小的時候,狐千染偶爾抱著他出神時的喃喃自語。 待他年長了一些后,狐千染就常常閉關,一年到頭難得見上兩回面,見面除了叮囑他不要闖禍,便再沒別的了。 他也問過那個便宜姐夫好幾次,但不知道為什么,便宜姐夫似乎很不愿提起師父,每次回答得都很敷衍,說義父覺得是什么樣,那就是什么樣。 洛清玄還是不死心,深呼吸一口氣,換了個問題:那你師姐呢?她可曾告訴你,你師父是個什么樣的人? 涂小呆嘻嘻一笑:有啊,師姐說過,師父是這世間最好、最善良的人 就沒了?洛清玄目光逐漸呆滯。 嗯!涂小呆點頭:沒了。 這次涂小呆說的的確是大實話,因為每回師姐提到師父的時候都會特別傷心,每次都說師父特別特別好,然后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唉,為了不讓師姐傷心難過,他后來也就不怎么主動提起師父了。 南宮柔柔幽幽一嘆,十分惋惜地道:我一直以為你義父的相貌已是絕無僅有舉世無雙,沒曾想今日聽你這么一說才明白,原來你師父的容貌還更勝一籌。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師父都已經(jīng)過世那么多年了,你義父還是這般疼愛你,由此可見,你義父同你師父之間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涂小呆微笑頷首:那當然啦,師父是義父的師兄,聽說義父當年入門時年紀尚小,是被我?guī)煾敢皇謸狃B(yǎng)長大的,感情自然要比普通同門親厚些。 真好,不像我南宮柔柔眼神落寞,欲言又止。 涂小呆聽她語氣不對,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很是關切的把臉湊過去問:你怎么了? 南宮柔柔嘆息一聲,有些傷感地道:聽我娘親說,我還沒出生,我爹爹就突然失蹤了,十多年了,一直杳無音信,誰都不清楚他究竟去了何處,更不知曉他如今是死是活 洛清玄走過去溫聲安慰:傻丫頭,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就別再難過了,況且,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別急著放棄嘛。 南宮柔柔起身朝洛清玄行了個晚輩禮:我知道了,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沐老,謝謝你。 涂小呆眸子一轉,鬼主意就冒出來了 心想:如今他們身處險境,附近那些散修們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蠢蠢欲動,能在義父趕到之前同沐老拉近關系,也是好的。 更何況,一路上雖然刻意閉口不談,但沐老是九品煉丹師的身份絕對假不了,拉近關系對柔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思及此,他忙不迭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一拍掌笑嘻嘻對眼前二人道:哎呀!恕我直言,我當真覺得你們二人甚是有緣,經(jīng)過這幾日的朝夕相處,我早已對沐老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看得出來,一路上沐老對柔柔也是關愛有加,常言道選日不如撞日,不若柔柔今日就在此地拜了沐老為師,從今往后師徒相稱,也算是成就一樁美談,二位意下如何? 嗯?洛清玄一臉懵,以為自己聽錯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我當然愿意!只不過南宮柔柔說話吞吞吐吐,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唇解釋道:我已經(jīng)有師父了,不能再拜他人為師。 涂小呆面露尷尬,摸了摸鼻尖訕笑道: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怪我多話,我收回,權當我沒說過。 呼~,洛清玄暗暗松了一口氣,以他這副倒霉體質,屬實不適合收徒弟。 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敬重沐老,所以,如果沐老不嫌棄的話南宮柔柔羞紅了臉,滿含期待地繼續(xù)道:我想尊沐老為義父 什、什么?義父?這丫頭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洛清玄徹底傻眼了。 怎么?沐老不同意?南宮柔柔眸子黯淡了幾分,語氣失落地道:對不起,沐老,希望您能原諒我的莽撞。其實,我知道自己年少無知,但我真的不是一時沖動,我只是太想擁有一位像您這樣慈祥和藹的父親了,是我思慮不周,給您添麻煩了,真的對不起 涂小呆瞥見南宮柔柔紅了眼眶,心疼得不行,他最怕看到南宮柔柔的眼淚,急得抓耳撓腮,有些語無倫次地試圖安撫:沐老,您說您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也沒個兒女徒弟啥的在身邊伺候,這日后呀若是一不留神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連個送終的后人都沒有?您也瞧見了,柔柔這丫頭雖然看上去是笨了那么一點點兒,但絕對是個孝順懂事好姑娘。依我看,您就別再猶豫了,直接就收了她做義女吧! 誰讓你多話了!南宮柔柔聞言又羞又怒,抬腳就往涂小呆的足尖狠踩了下去。 涂小呆吃痛嗷地一聲慘呼,蝦米似的弓著身子單腳蹦跶。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什么叫沒后人送終?你小子這是在拐著彎咒我呢?洛清玄氣得差點吐血,恨不能把那小子拽過來暴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