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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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子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樣,繞著圈子敬了頓酒,自嘲道:倒霉了,倒霉了! 王家出局掛頭三十九人。 聽到這話,方王兩位公子勉強能夠保持神色如常,倒是周元巳神情微微頓了一下。 那戰(zhàn)必贏說好了維持六七成的勝率,怎得這么快就趕了這么多人下場?豈非做得太明顯了? 周元巳與貼身奴仆對視一下,眼神中有問責(zé)的意思。 貼身奴仆趕緊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錯,會去多叮囑戰(zhàn)必贏。 這戰(zhàn)必贏是周元巳重金從北方請來的賭手,自視甚高,性子難免桀驁,是得多盯著些。 周家出局掛頭十六人,候位掛頭補上,共剩余八十五人。 周兄運勢也不錯??! 酒桌上的互相恭維又開始了,周元巳舉起杯應(yīng)和上去,沒再分出心思想其余事。 清點完畢,接下來就是照例詢問是否有人自愿成為活掛頭。 那自然是無人。 裴郁離收也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回過頭去,下意識尋找寇翊的身影。 斗雞場旁沒有,艙口處沒有,整個活掛頭區(qū)都沒有。 被迫出局的活掛頭中還有亂喊亂叫著極度不甘心的,也有斷手斷腳嚎啕大哭著的,都被小廝們拖著拽著往下層去。 二樓傳來一聲呵斥,是這些掛頭的鬼喊鬼叫聲擾到了貴客們,同時也礙著了高臺侍女尚未說完的話。 場間混亂,裴郁離還在尋找寇翊,便覺被誰撞了一下,衣擺被人扯住了。 他低頭一看,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雙手緊緊攥在他的衣擺上。 那手的十根手指的第一個關(guān)節(jié)盡數(shù)被斬斷,斷裂處噗噗冒著鮮血,抓人卻像鷹爪一樣緊。 我不走!我不走啊啊啊我還沒輸!抓住裴郁離的掛頭發(fā)髻都已經(jīng)散亂,歪歪斜斜地趴在腦袋上,看起來滑稽極了。 那掛頭是把裴郁離當(dāng)人形柱子,用著鮮血淋漓的手鉗住人賴著不走。 旁邊有一名小廝扯著他的肩膀?qū)⑺庾?,一聽那掛頭在喊叫,心里一抖,趕緊蹲下去捂他的嘴,低聲喝道:叫什么叫!乖乖呆著!若驚擾了貴客,沒你好果子吃! 嗚嗚嗚那掛頭拼死掙扎,血跡guntang,順著裴郁離的衣擺往下滴落。 小廝腦門冒汗,又不敢大聲訓(xùn)斥,一邊嘀咕著一邊使出吃奶的勁去扯。 裴郁離被帶得搖搖晃晃,身形不穩(wěn),直要往前扎。 他真是這出鬧劇里最無辜的那個,無論是那鮮血還是耳邊的吵嚷,都刺得他頭疼。 放手!放手!小廝顧不得管周圍人,一只手捂著那掛頭的嘴,另一只手趕緊去掰他的手指頭。 手上的力氣都還沒落下,面前刀光閃現(xiàn),一道鋒芒貼著那小廝的手指尖利落而下。小廝頃刻間頭皮發(fā)麻,反應(yīng)不及,一屁股向后坐到了地上。 那斷了手指頭的掛頭捧著一片衣袍,也一頭扎了下去。 裴郁離跺了跺腳,站在原地微微弓身,將青玉枝沾了血的刀尖往那掛頭的臉上蹭了蹭。 這才歸刀入鞘,含著笑問那小廝:兄弟,你們這是要把出局的掛頭帶往何處啊? 小廝咽了咽口水,頓覺眼前這笑容都有些可怕。 雖說方才那短刀并未傷著任何一個人,可那刀口寒光貼著他手指尖過去的時候,其中的狠厲決絕毫不遮掩。 小廝到現(xiàn)在還覺得后背發(fā)涼,揣著一絲驚懼老老實實地答:去下層倉庫。 下層倉庫不都是活畜食材一類?難不成還關(guān)人?裴郁離起了些好奇心。 出局的活掛頭不好管教,因此下層是有幾間屋子用來關(guān)人的。 哦~裴郁離點點頭,又斜了一眼地上那狼狽不堪的掛頭,直起身子走了。 一日時間到,場間貴客可換掛押注。晚間賭場不閉,各位隨意。 高臺侍女又宣告一句,下臺離開。 有其余侍女端著銀盤走向賭桌區(qū)域,將那銀盤端端正正置于徐公子的面前,道:公子以二百兩保周家掛頭,如今盡數(shù)歸還。 裴郁離從第十一局走狗局開始,一直連勝,將周家掛頭手中的二百三十二兩銀子全贏到了手中。 因此,為他做保的兩位富戶就可以收回此前付出的銀兩。 徐公子心情很不錯地笑道:我就說嘛,小裴爭氣得很。 侍女配合著笑,又說:注盤已開,公子們可再次選人押注。 這下注和保掛雖都統(tǒng)稱為押掛又或是押注,卻有所不同。前者是賭局,各有勝負。后者是資助行為,保掛頭不出局罷了。 席間少爺們今日也觀察了賭局情況,各自心中都有人選。 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勝率穩(wěn)定的掛頭去押注,因為勝率穩(wěn)定就代表著水平穩(wěn)定,局面是基本可以料見的。 有少爺爭先拿出一百兩銀票,說:我押周家一號掛頭。 我也押他。 哎徐兄,有人問道,你呢?不會還要押那美人吧? 徐公子將銀盤上的金色綢布掀開,里面躺著一疊銀票,正好二百兩。 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道:當(dāng)然押他,他今日表現(xiàn)得還不夠好嗎? 表現(xiàn)是不差,可也太不穩(wěn)定了。那人答道,像他那樣的,一輸輸?shù)降?,一贏贏到底,今日瞧他后半場風(fēng)生水起,萬一明日又倒霉鬼附體怎么辦?誰敢賭他這五成的勝率??? 我賭的不是他勝,徐公子瞇了瞇眼,道,一擲千金又如何?我要的是美人入榻,巫山云雨。 喲... 話說得這樣直白,公子們都哄笑了起來。 不先舔舔手了?我瞧著你對他那條舌頭更感興趣啊。 徐公子毫不避諱,戲謔道:是感興趣,舔完手也得舔舔其他的地方,爽就爽個徹底。 這些人越到夜間越精神,既然都上了這艘賭船玩到這種地步了,誰也不必裝什么謙謙君子。 說話撿著最露骨的說,玩兒也得撿著最露骨的玩兒,這才有意思。 一群人還陷在旖旎的想象里嬉笑,嘭地一聲,桌子抖了抖,喚回了所有人的神思。 一把長刀扣在桌沿上,寇翊不知何時到場,抽出個椅子,端端正正坐了下來。 ...寇公子啊!侍女熱絡(luò)的聲音響起,正找您呢,您保掛的金珠,可盡數(shù)歸還與您。 寇翊面色不虞:不用還我,我要押注。 桌邊公子們互相看了看,對這兇神惡煞的天鯤管事還有點忌憚,順帶著都在想:原來他就是那押金珠的寇公子。 侍女渾身都是眼力見兒,一聽這話,立刻將呈金珠的銀盤子放到寇翊的臉前??荞磳⒛倾y盤上的綢布一掀,拎出那袋金珠放到注盤上,又說:押周家新入局的那位。 侍女便道:那位是十九號。 寇翊一身勁服黑衣,江湖人士的打扮,坐在華服貴衣的富貴公子之間,難免有些突兀。 可他自如的神情和那份生人勿擾的氣場卻籠罩了整個賭桌,好像這是他的主場,而那些公子們才是借坐的一般。 昨日押金珠還是啞著聲地押,今日就押到眾人面前來了。 公子們都有心思,覺得這行為是在挑釁,可又不知是挑釁誰。 方才他們的調(diào)笑言辭也不知被聽去了幾分,難不成這大爺這么玩不開?江湖人士不該如此拘泥吧? 冷著臉只管押注,這是殺誰的威風(fēng)呢? 有一位少爺先將視線投到了徐公子的臉上,桌邊各位紛紛投望過去,就連奴仆和侍女們都跟著瞟過去。 徐公子面色沉了沉,覺得折了面子,于是道:我用五百兩銀子,押十九號。 他身邊的奴仆手忙腳亂地取出其余三張百兩銀票來,生怕動作慢了,自家主人就落了下風(fēng)。 寇翊沒有表情,也不抬眼,默默從袖中又取出個荷包,嘭地一聲扔在了注盤上。 聽那荷包里有東西滾動碰撞,想必又是一袋金珠。 徐公子的嘴角抽了抽。 這一帶金珠若要兌成銀子,少說也得是三百兩左右。姓寇的這位大爺明顯就是壓著徐公子,殺的就是他的面子。 一千兩。徐公子抬眼瞪視過去,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他不知道這天鯤幫的吃了什么耗子藥跑到這里來發(fā)瘋,但他堂堂徐家少爺,怎能在個江湖橫匪面前落了下風(fēng)?更別提是銀錢上的下風(fēng),真要是輸了,那丟人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可憐這徐公子小看了江湖橫匪的威力。 寇翊一只胳膊撐在了桌上,側(cè)目向他看回去。 目光交接的一瞬間,徐公子渾身的汗毛猛地戰(zhàn)栗。 他曾經(jīng)貪玩去夜獵,這人的眼神竟與深夜叢林里野狼的眼神相差無幾,攜著強烈的警告之意和極度危險的氣息。 徐公子霎時間唯一的想法便是躲開對視,可他卻完全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滯了。 好在這姓寇的沒準備繼續(xù)刁難他,而是移開了目光,左手從腰間摸了摸,拿出個精致的球狀物。 徐公子呼吸紊亂,全無心思去看。 可眾人卻看清了那是何物,桌邊有人冷氣倒吸,道:這...這懸珠...得值個好幾千兩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2720:30:00~2021022823:2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帥哥的美女、柚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怪獸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不戰(zhàn)而勝 桌邊甭管是少爺們,還是小廝、侍女又或是賭妓,視線皆被那懸珠吸引去了。 少爺們出身大戶,對于懸珠一類的珍寶見得不少,可這樣上品的可不多見。 有人糾正道:幾千兩可打不住啊,瞧這成色,少說也得是一萬兩白銀啊... 那徐公子剛受了驚,又折了面子,臉色都綠了。 一萬兩他不是出不起,可這才第二日便用了,萬一輸個精光,后面的幾個月總不能巴巴地坐著吧! 他死死盯著寇翊手上的懸珠,面子里子翻來倒去地做著斗爭。 眼看著那懸珠脫手而出,姓寇的一點也不心疼那寶貝,骨碌碌任由它往注盤上滾。 正在這時,一只白皙纖細,骨節(jié)分明的手噠地扣住了那懸珠。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珍寶上,沒人見到裴郁離是何時過來的,只瞧見他小心翼翼捧起那珠子,顛著小碎步跑到了姓寇的跟前去。 寇爺,裴郁離伏到寇翊面前的桌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先別用嘛,你這樣往外撒錢,我壓力多大啊。 賭桌旁頃刻間鴉雀無聲。 寇翊抬眼看裴郁離,能看見他嘴角帶著一抹頑皮的笑。 哪里像是什么壓力大的樣子?分明巴不得上趕著湊熱鬧。 寇翊這樣大張旗鼓的押注并非本愿,注盤在這方區(qū)域,他也只是來瞧瞧局面而已。 誰知剛踱到這邊,便聽見一桌子的人拿著裴郁離當(dāng)口中的笑話開涮,字里行間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寇爺,裴郁離低低笑了一聲,聲音輕到幾乎要依靠口型辨認內(nèi)容,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怎么,想擲千金搏我一笑嗎? 寇翊只想翻個白眼。 姓裴的沒心沒肺,他才是吃飽了飯沒事干,竟坐在這里趟這渾水。 未等寇翊回應(yīng),裴郁離又向他貼了貼,道:其實不用的,我隨時可以笑給你看。 ...... 兩人幾乎是鼻尖蹭著鼻尖,寇翊甚至要對眼了。他聞到裴郁離的臉上有股非常淡的香味,好像是屋內(nèi)安神香余留的氣味。 這安神香先前沒能安了寇翊的神,此時卻攪亂了他的心。 他的腦子里突然閃過姓徐的方才的話。 美人入榻,巫山云雨。 ......寇翊兀自無言半晌,道,貼夠了沒? 眾人的眼睛都在二人的身上移不開。 說好的一個強取豪奪一個不情不愿呢?這小裴郎君明明是主動的那個!怎么回事?! 徐公子的臉色就在這沉寂里由綠轉(zhuǎn)黑,越來越黑。 沒有。裴郁離低眸對寇翊的嘴唇盯著看,將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發(fā)揮到了極致。 旁若無人的程度甚至讓寇翊覺得,這個人在大庭廣眾下脫衣服恐怕都不會臉紅。 明明私下相處時還是個正常人,怎么到了人前就開始發(fā)/浪? 更可怕的是,明明心知這不是真實的裴郁離,寇翊的魂還是被勾走了。 這樣明晃晃的暗示,若再不做點什么可就沒意思了。 于是他稍稍前傾一些,嘴唇在裴郁離的唇上蜻蜓點水一下,才又輕聲問:這回行了嗎? 裴郁離輕輕笑了笑,眼角盛著愉悅的光:還不夠。 說著,他突然摟住寇翊的脖子,帶著侵略性地從桌邊往寇翊的身上拱,雙腿分開,一步跨坐到了寇翊的腿上。 先是用舌尖觸了觸寇翊的唇珠部位,而后順著整個嘴唇的輪廓點跳著舔了一圈。 徐公子拳頭握得死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這裴郁離從頭至尾沒瞧他一眼,可從頭至尾的行為都在向他傳遞一個訊息:別自作多情了。 不是喜歡被人舔嗎?好好瞧瞧,我不是不會舔,只是不對著你舔而已。 不過親了親手,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徐公子二十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自尊心和勝負欲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來。 氣焰不住地往下熄,火氣不住地往上漲。 眾人看這一場好戲看得心癢癢,有的少爺不自覺抱緊了懷中的賭妓,摩挲著女人滑嫩的肌膚,盡力把浴火控制在大腦里而非下半身。 眼前的場面其實并不算香艷,甚至連此前賭妓舔舐手背的露骨程度都比不上。 區(qū)別就在于一個輕紗薄衣、坦胸露乳;一個捂得嚴嚴實實,光看外貌清純無比。 對了,還是個男人。 但清純佳人若是做出出格行為,就是比紅塵女子要來得更帶感。 寇翊切實感受著這份繾綣,喉結(jié)不停地上下翻滾著。